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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雨落下——泊绿【完结】

时间:2025-02-20 17:12:01  作者:泊绿【完结】
  回来时教室里只有几个人。
  温夏在每一张贺卡上都写了“圣诞快乐”,写完后,她把那些贺卡分别放在了四张课桌上。做完这些时,教室里就只剩她一个人,其他人已经去饭堂吃饭。
  她手里还剩一张。
  上面写“一切从欢,岁岁平安”,和她写给其他人的都不同。
  她提着一颗心,走到景栩的课桌前,确定外面也没人后把贺卡放了进去。
  他桌箱里已经有了很多贺卡,款式精美多样。这些贺卡有同班同学送的,也有其他班的女生趁他不在偷偷放的。
  她的这张放进去,是最不起眼的存在。
  她发了会儿愣,窗外走过三两学生吓得她回了神。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一种偷窃进行到一半被人抓包的心虚感。
  暗恋就是偷偷摸摸,祝福都不敢大方。
  月底三天,照例是月考。
  考场按上次考试的排名分配,每个考场四十人,温夏每次都能和景栩分在一个考场。这大概是温夏在压力之外,唯一觉得开心的事。
  考完试就是三天的元旦假期。
  最后一天,得考到下午四点。难得回一次家的黄筝,早上就已经把行李收拾好,拉去了保安室,考完就直接回家。
  赵雁蓉回了娘家,温悦和同学约好了要出去玩。
  温夏从学校到家,家里没人。
  大伯这会儿在店里。
  温夏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那条雾青围巾,浅浅地笑了。
  她之前听林婆婆说起过,景栩的生日是今天——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这条围巾,是昨天她考完试特意去买的。
  这条围巾摆在橱窗里,看起来和周围的围巾不太搭调,是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很是抢眼。
  这一瞬,她想到了景栩。
  明明没有刻意张扬,却能轻松惹人注意。
  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送出去,但站在橱窗前看到的那一瞬,只是觉得很适合他,头脑一热,就买了。
  隔壁传来炒菜声,温夏收回思绪,出了门。
  冰箱空了,她得去买菜,做好晚饭等大伯回来。
  温夏下楼,刚过完马路,就接到了大伯电话,说临时和朋友约了喝酒,晚饭不用等他。
  温夏乖巧应了声:“知道了。”
  “别去买菜了,茶几上有一百块钱,想吃点什么自己去吃,别饿肚子。”
  挂断电话,温夏看到提着菜篮满载而归的林婆婆。
  没等她说话,林婆婆已经开口了:“夏夏啊。今天没人在家吧?我看见你大伯去胡胖子家啦。”
  温夏点头,主动上前:“婆婆,我帮您。”
  林婆婆很喜欢温夏,见到温夏,笑意都藏不住:“麻烦你啦。今天阿栩生日,多买了点菜。”
  温夏帮林婆婆把菜提到家门口,敲了门没人开。
  “阿栩可能去快递站了。”林婆婆拿出钥匙开了门,“快进来。吃完饭了吗?没吃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吃。”
  温夏从来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怕还不起,于是甜甜一笑:“不用了婆婆。”
  “阿栩今天生日,就我跟他怪冷清的。”
  温夏刚想拒绝,景栩抱着两个快递进来了:“留下来吧,外婆买了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当帮个忙。”
  温夏没有再拒绝的理由:“那……打扰了。”
  林婆婆把菜都拿出来:“对了,阿栩去拿蛋糕,下午我去订的,差点忘了。”
  蛋糕店有点远,等景栩拿回来,饭菜已经快做好了。
  温夏很讨长辈喜欢,景栩进来时听见两人的笑声:“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林婆婆笑得更开怀:“我在跟夏夏说你小时候的糗事。”
  景栩无奈笑笑:“得,亲外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就差个汤了,你那些快递快点拆了放好,别把餐桌占着。”林婆婆说。
  景栩乖乖听话,拆完后把纸箱压平,然后放去门口。
  电话适时响起。
  温夏瞥见一个名字——宋陆鸣。
  宋陆鸣声音很大,传到温夏耳朵里:“哥送的礼物还喜欢吗?”
  景栩开始臭屁:“也就一般吧,没我会送。”
  电话那端的人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Kevin Durant的签名球衣诶!为了搞到,哥废了多大劲儿!”
  景栩大概是真的很喜欢,笑了声:“那谢谢哥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那边问。
  “过段时间吧。”
  “外婆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两人又随口扯了几句才挂电话。
  那堆快递里,除了景栩的礼物,还有给林婆婆的礼物。
  温夏没看见那些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她知道,她买的那条围巾,没机会送出去了。
  她忍不住看那堆礼物。
  几次后终于看清,红色盒子装着的球衣,还有一个盒子上,写了“KAPLA”。
  她默念了两遍。
  吃完饭,林婆婆拿出生日蛋糕,插上蜡烛后关了灯。
  蜡烛映照在景栩脸上,影影绰绰,显得他五官更为精致立体。
  温夏分到了最大的一块蛋糕,甜腻腻的奶油在口腔里化开。
  把蛋糕消解完,温夏陪林婆婆聊了会儿天,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道别。
  已经是深冬,出了门,砭肤的冷意气势汹汹地扑过来。
  迎着冷风,她一遍一遍想——
  他不属于这里,迟早都会离开,她只是路边的一朵野花,不应该做不切实际的梦。
  -
  温夏到家时,大伯还没回来。
  她回到房间,拿出一套数学题。心烦意乱下,解完这套题,竟然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
  将近十一点,她起身洗漱,正准备上床,感到手机振动。
  齐子尧给她发了消息,约她一起去古城跨年。
  古城一个月前就开始宣传了,说今晚会有跨年表演。唱歌跳舞这些节目虽然老掉牙,但跨年图个热闹,也没人真的在意节目怎么样。
  大家最主要看的,是零点的那场烟花秀。
  她在输入框输入“不去了”,转念一想,齐子尧爱热闹,除了他,一定也邀请了别人。
  他跟景栩关系不错,没准儿景栩也去……
  可两小时前,她才在冷风里对自己说“以后要离他远点,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
  做了将近半小时的心里斗争,温夏删除了输入框里的字,而后回:【好的。】
  她什么都明白,只是,依旧忍不住要靠近他。
  哪怕明知扑空,明知不会有结果,明知道再继续只会伤害自己……还是选择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像扑火的飞蛾,也像一个不给自己留退路的死士。
  她翻身起床,迅速换了衣服,跑下楼。
  温夏到路口,正好看到景栩。
  他正好挂断电话,不经意偏头,就看到了她。
  他朝她招招手:“要去古城吗?”
  温夏调整着呼吸,学着他的淡然:“嗯,听齐子尧说那儿有表演。”
  “我也过去,一起?”
  “好。”
  两人到古城,齐子尧已经在门口等了。
  一班来了不少同学,还有一些温夏不认识的。
  刚见面,齐子尧就催着他们往里走:“听说有烟花秀,抓紧占个位置。”
  古城比平时热闹许多,他们来的晚,所谓的“好位置”已经没有了。
  一群人心态不错,有人说反正烟花在空中,谁都能看到。
  温夏一向话少,在团体里容易被忽略。
  不过她也自得其乐,相比起交流,她更善于观察和倾听。
  大家围在一起,话题永远不会断。几个话题过去,台上主持歌舞表演的主持人,开始组织人群倒数。
  温夏把目光投向景栩。
  他们已经被人群冲散了,可她还是在人潮涌动的现场,一眼就锁定了他。
  在开始倒数的那一秒,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大概是电话接通的那一瞬,他的眼睛变得很亮,笑意在眼底扩散,像冰雪消融的时刻。
  应该是跟堰青的朋友打电话吧?
  此刻的他,是她无数个夜里,反复研究Q/Q头像和个性签名,都没能研究出来的景栩。
  在她面前的景栩,温柔阳光的同时,也距离感十足。
  尽管他没有刻意跟树阳这个小县城的一切区别开,仍然能感觉到,他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耳边的倒数声越发整齐响亮,人们迈向新一年的喜悦也在最后一秒达到高潮,欢呼声震耳欲聋。
  人们相互拥抱,互送祝福。有大胆一些的情侣,在这场热闹里拥吻。
  看着眼前持久而盛大的欢欣,温夏却湿了眼眶。
  她看见景栩冲着电话那端的人大声喊:“元旦快乐!”
  周遭仍旧纷乱嘈杂,她站在他身后,也轻声道了句:“元旦快乐。”
  这句祝福很快散在深冬冷冽的风里。
  他听不到。
  除了温夏自己,任何人都听不到。
  后来听说跨年夜的烟花绚烂夺目,但温夏不知道。
  因为那天晚上,她全部的注意力和目光,一秒都不曾在烟花上停留。
  PS:明天要参加婚礼,不更哦~
  晚安,爱泥萌>3<
第14章 雾沉沉 “新年快乐。”
  元旦过后就是期末考,温夏每写一张试卷都会紧张。
  害怕努力得不到回报,害怕结果不尽人意,害怕和他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刚考完试,温夏坐在回余庆巷的公交上想:之前听说他国庆假期是回堰青过的,寒假这么长,应该也会回去吧?
  可是,他回不回去,跟她有什么关系?
  整座小城雾沉沉的,说话时嘴里都冒寒气。车窗上也拢了层薄雾,视野里的景色快速倒退,温夏的思绪融进薄雾里。
  想起每次点进班级群,找他的账号,反反复复看,把他的头像放大又缩小,到现在,她已经能记清头像的细节。
  她不是没幻想过,一些必须要添加他为好友的情况——比如请教题目;比如在他恰好请假那天,转告当天的作业或者班主任发的重要通知……
  可她的勇气向来少得可怜,他也从来没有请过假。
  所以一个学期过去了,他们唯一的关系,只是同班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她甚至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也不在他的□□好友列表里。
  这个假期,温夏的生活没什么变化。每天早起看店、背单词或公式;每天都要听赵雁蓉话里话外的不满;每天都在期待见到景栩。
  临近除夕,从进入冬天就死气沉沉的小城,忽然焕发了生机。
  街道开始被装点,挂上了红灯笼,许多商铺里上新了红色衣服,商店里也开始卖对联……
  一派喜庆。
  听景栩说,堰青几乎每年都有雪。
  从温夏有记忆以来,树阳就没下过雪,就算是有,也只是很小的雨夹雪。
  她想看看北方的大雪,将整座城市覆盖的大雪。
  只是,深冬都要结束了,大雪依旧没来。
  除夕当天,温夏在水果店里,看到了大半个月不见的景栩。
  他说着那句熟悉的开场白:“我来买点水果。”
  温夏没来得及和他说话,店里走进一个男生。
  男生很潮,身上的衣服配色大胆,像是不小心打翻的颜料盘,却不显杂乱,像中世纪走出来的艺术家。
  温夏垂眼看了看自己,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简单干净。可还是能一眼就看出和他们的差距。
  景栩跟温夏打招呼,艺术家也笑意盈盈地看过来:“你同学吗?”
  景栩点头:“她叫温夏。”
  景栩对温夏说:“我朋友宋陆鸣。”
  宋陆鸣挥了挥手:“你好。”
  温夏笑笑:“你好。”
  景栩轻车熟路扯了一个塑料袋,转头问宋陆鸣:“吃什么?”
  被问的人看了一圈,似乎不擅长挑这些,说了句:“你看着买。”
  温夏没再说话,几分钟过去,她听见宋陆鸣的声音:“外婆都说让你回堰青了,你干嘛还赖在这不走。还有,开学前你给我发消息,说在车站了,机票也买了,怎么就突然不走了?”
  景栩往口袋里装了几个橘子:“我这次回来,发现外婆老了好多。
  “那天给你发消息,我确实已经在车站了。可是在临上车前,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外婆摔了。她年纪大了,又不想去堰青,我就留下来。”
  他说完,半垂着眸,像是想起了什么。
  “有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但陪外婆这件事,我还是能做到的。”半晌,他才幽幽道,“我想多陪陪她。”
  温夏写题的动作停了下来。
  宋陆鸣想说什么,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问:“真要在这待到高考结束?”
  “也不一定。看看能不能说服外婆和我回堰青,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回也说不定。”
  他们买完水果离开,像从来没出现过。
  可他们的对话,却在温夏脑海里播放,一遍又一遍。
  “明天就能回也说不定”这句话,像刻印在了脑子里,擦不去,除不掉。
  这一整天,温夏状态都不太好,心神恍惚,注意力也不集中。别人来买水果,结账时,她要借助手机计算器,才能把一百以内的加减法算出来。
  晚饭时,大伯注意到她的情绪,以为是高中阶段压力大,宽慰了她两句。
  赵雁蓉满脸不屑,难听的话一句一句往外蹦:“我们悦悦不是高中生吗?怎么不见悦悦这样?我看,就是矫情。
  “学不下去赶紧出去随便进个厂,赶紧挣钱,不比现在好?”
  温夏放下筷子,像个木偶,没什么精气神:“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赵雁蓉尖锐的声音钻进耳朵:“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摆脸色给谁看?等我们吃完,记得出来把碗洗了。
  “对了,我看你买了条新围巾?花了多少钱?
  “景栩是林老太婆家孙子是吧?暗恋人家?我看你那本子上记了,人家能考第一,你呢?
  “你知道林老太婆什么人吗?钢琴家,我小时候,在各大卫视上见过她。好像还在那个什么纳大厅表演过……要不是老人家不追求物质,想落叶归根,跑到这个鬼地方养老,你哪有机会接触这些人?我劝你啊,收收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
  温夏看向她,目光里夹杂着气愤,第一次,不考虑任何后果地发了脾气:“谁让你翻我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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