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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打下来的地盘优先瓜分给兵卒，战死的兵卒同样有份，事后会折成钱粮给家人等等消息，已经给征西军注入一剂强心针。
至少，不用提心吊胆，每日每夜都担心营啸这种事了。
一眨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梁毓景是太子，又是大将军，自然要坚守在军营里。
因为苍月国就在家门口，若是一个松懈，叫人在大年三十这天打了进来……
梁毓景拒绝去想象这件事，因此他拉着平王、恒王，以及众多官员，全都守在了军营。
当然，是分了批次的，毕竟要连着守上十五天嘛。
但梁毓景身为一把手，肯定要把头一天给守下来，打个样儿。
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两个好兄弟平王、恒王。
嗯，这操作啊，就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真实写照。
第268章 最佳人数
天色微明之时，守了一晚上的梁毓景强撑着走进正院，却发现院子里竟然亮着灯！
他不由心想：亏得元香雪这女人还记着自己，竟然给自己留了灯……
屋内，元香雪其实没有守岁的习惯，也懒得去担心苍月国会不会打进来，但她依稀记得，以前自己过年都是打麻将打通宵的。
前几次没有人可以一起打通宵，来了上党郡倒是有了条件。
因为瑶光、富贵、平安三个，已经学会了啊！
再加上谢侧妃，正好五个人抽着玩儿！
不会太累也不会一输输到底，有个改运的机会，简直就是搓麻将的最佳人数！
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通宵，但可能是最近精神太好的缘故，一开打就停不下来了，明明眼皮都在打架了，却还能摸牌……也是神奇。
不过打一晚上麻将着实疲惫，牌桌上都没人插科打诨说话，就机械地摸牌，出牌，然后在某一刻倒牌算钱。
梁毓景循着人声走进麻将房的时候，气已经消了。
毕竟一进门就能听见搓麻的声音，要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生气……太累了，没心情也没力气搞这一出。
于是五个萎靡不振、半睡半醒的人瞬间被吓得一个激灵——
就连元香雪都清醒了。
“啊……你、额，你这是刚回来？”
梁毓景半掀眼帘，冷冷扫了一圈：“你们回去休息。”
“是。”
谢侧妃赶紧拉着瑶光、富贵、平安一起走了。
至于元香雪，她倒是想跟着一起走，只是刚起身，就被梁毓景的眼神盯住，愣是有种被野兽盯上的危机感。
“……那个，咳，我这也是在等你啊！那干等着无聊，就搓下麻将咯(⊙o⊙)…”
元香雪努力眨巴自己真诚的眼睛，只可惜熬了一夜，眼睛压根水润不起来，干巴巴的。
梁毓景轻哼一声，伸出手。
元香雪笑着把手放上去，两人就手拉着手去泡澡，然后抱一起沉沉睡去。
明睿二十六年，大年初一。
中午，元香雪腰酸背痛地起了床——搓麻将的害处有三：其一输钱败家，其二浪费光阴，其三熬夜久坐。
对于元香雪而言，熬夜熬多了会皮肤不好、身体不好，久坐也会导致腰酸背痛，而且她还有一个毛病，拿牌出牌多了，肩膀会痛。
梁毓景听她唧唧歪歪喊痛，没好气地给她按了几下，热乎乎的掌心覆盖，再用力一捏，又酸又痛又畅快。
元香雪不由嘀咕：“我感觉你去做个技师也很有前途。”
“技师？”
“哦，一个特别厉害的职业。”
元香雪随口敷衍。
梁毓景追根问底：“你给我仔细说说。”
“……”
这个还真不能仔细说，不然要被打。
元香雪果断转移话题：“昨天情况怎么样啊？我要不要提前跑路？”
“……你这话题转移得也太生硬了吧！”
梁毓景故意大声嘀咕一句，才回答道：“情况还好，苍月国不敢冒进，但我们这边也不敢出城迎敌，僵持住了。”
“嗯，现在就看谁先忍不住了。”
“不用看，肯定是苍月国，别看他们占据了三个郡，但杀了太多人，城中粮食物资不够用的，他们只能继续抢掠。”
梁毓景沉声说着：“不是在过年期间，就是开春播种之际，不过你放心，我这边也早就做好了部署。”
下午，梁毓景又去军营了。
元香雪先把每日功课做了，才有闲心去看了今年各处送来的礼单。
外头的类似云想容这种亲戚送的比起往年都重了几分，毕竟如今是太子了，年礼不厚不行。
不过一看近处的，就能感受到差别了——
比如天水郡，这边送来的年礼有官员的，有大户的，甚至还有黑水村的，要知道，之前几年，天水郡也就黑水村会送，官员和大户们压根没表示。
如今梁毓景以太子之身来了上党郡，天水郡的官员大户们也恢复了年礼，就很识相。
至于本地官员大户们送的年礼……明明打仗打得人丁萧条了，这些人还是能送来各色珍宝，也是很有几分家底。
当然，元香雪也没什么立场去指指点点人家，毕竟她自己的家底也挺厚的，虽然不是搜刮来的民膏民脂吧……
但总归还是先有了权势，才能顺顺利利赚那么多钱。
看完这些礼单，元香雪又溜溜达达地出了门，打算去看看几个小的，然后就发现谢侧妃穿着一身短打，正陪着几个小孩练把式。
还别说，比一旁的师傅瞧着还更标准。
元香雪就过去，坐一边看他们练，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消磨掉了。
临近傍晚时分，前院特地来人说了梁毓景回不来，元香雪就拉着谢侧妃、瑶光、富贵、平安一起吃火锅。
羲和、云梦也抱上了桌，不过只能闻闻火锅香味，凑个人数。
这之后几天，一直到元宵节，元香雪都是这么混过来的——
因为苍月国非常搞心态地佯攻了几次，梁毓景没办法，只好住在了军营里。
无聊之下，元香雪只好致力于到处溜达、吃吃喝喝了。
元宵节这天，上党郡这情况也没百姓还有心情搞什么灯会，因此元香雪也没让人挂灯笼，整个院子里瞧着与以往别无不同。
梁毓景抽了中午的空档回来，没想到一路走到了正院，都没见着什么人。
包括侍候的侍女、太监也没见几个。
他心说自己也就几天没有白天回家吧，怎么元香雪还能把府里人都卖了不成？
福全也是一头雾水，底下的小徒弟也没说今天太子妃有什么节目啊……
好在正院里还留了人——
身为猜拳输了的倒霉蛋，秋橘选择窝在书房里看话本。
其实她才刚识字不到半年，有些字儿都读不懂，但就是看得津津有味，等听见动静，秋橘才猛然发现，太子爷回来了！
她慌里慌张地要起身行礼，梁毓景摆手打断，问：
“你家太子妃呢？”
第269章 一技之长
梁毓景进来的时候抄了近路，没路过园子，他也想不到元香雪会在园子里搞烧烤投壶大会啊。
还叫上了府里大半的人，就差载歌载舞一同欢庆元宵佳节了。
梁毓景脸上带着些无语的神情，走到园子外一看——
一摊子由膳房大师傅带领，忙活着烤全羊、烤五花肉、烤牛肉、烤蘑菇……
一摊子由瑶光带领，玩蹴鞠，其中大多数都是当初梁毓景从慈济院领养的小孩，吃好喝好又天天锻炼，在特意围出来的蹴鞠小场地里跑得虎虎生风。
一摊子就是元香雪了，正神采奕奕地和谢侧妃、秋霜、曼玲等人玩投壶。
一旁的侍女们有上场表现的，也有在场下欢呼鼓掌的，一眼看去，热闹非凡。
梁毓景刚一走过来，就被眼尖的侍女们看见了，于是玩乐的众人纷纷停下，给他行礼。
元香雪手里还拿着一支花里胡哨的投壶专用箭矢，她朝梁毓景挥手：“来来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太子殿下的技术！”
梁毓景心里嘀咕一声本太子不卖艺也不卖身，脚步却没停，走过去随手拿过一支箭矢，再那么随手一扔——
“中了！”
围观侍女、太监们纷纷鼓掌。
梁毓景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拉着元香雪往一边小茶几处坐下。
“你这是？”
元香雪一本正经道：“这不是看气氛太低迷了，叫他们也活动活动筋骨嘛。”
梁毓景轻笑：“恐怕是你自己想玩吧？”
不过他也能理解，最近早出晚归，又忙又累得都没空安抚某人，倒也不能怪她自寻乐趣。
只要不是出门去逛什么青楼、南风馆……梁毓景觉得他都能接受。
才刚坐下一会儿，大师傅那边就机灵的上了几盘烧烤，一旁还有果汁、果酒等饮品。
梁毓景在军营里和兵卒们吃的差不多，这会儿闻着肉香味简直食指大动，盯着曼玲检查完毕，就立刻开炫。
元香雪压根不饿，慢悠悠喝了口果酒，道：“你可留着点肚子啊，一会儿还有烤全羊呢，本来我打算烤乳猪的，但人太多，不够吃，就烤全羊了。”
“……你可不是这么节俭的人，怎么不一起烤？”
“……”
元香雪气恼地掐了一把梁毓景，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不会节俭？她也是过过一个月只有两千块生活费的人好吧！
梁毓景就任由她掐，这点小手劲，随便掐，掐出红印子都算他输。
元香雪“啧”了一声，奇怪道：“你这皮怎么又更厚更硬了啊？拧都拧不动！”
“你以为我在军营里就天天坐着啊？那不得跟着一起出操比划吗？”
“哦，那你多吃点，补补。”
元香雪不走心地关心一句，眼睛却是已经转移到了烧烤摊上——炭烤牛肉，在装盘了！
正巧，蹴鞠场也收了尾，瑶光额头还冒着汗就拉着富贵、平安过来：“父王！母妃！”
“都坐下赶紧歇歇，牛肉来了。”
富贵、平安扭头去看，瑶光却凑到梁毓景身边坐下，一看那小模样就是有事要说。
“父王……”
“你说。”
“就是……我想去军营，每天跟武师傅比划，太无聊了。”
梁毓景没说话，元香雪悄咪咪在一边比了个大拇指，不错啊，瑶光小姑娘还挺有想法。
瑶光收到鼓舞，更起劲儿了：“父王，女儿也想帮你的忙！”
梁毓景看向元香雪，元香雪早已收回手，这会儿就无辜地回望过去：“看我干什么？可不是我教她啊，瑶光自己能做自己的主，对吧瑶光？”
瑶光点头：“没错，父王，在武师傅那里我已经学不到新东西了，现在只需要勤练不缀，那在家里和在军营其实也没有区别。”
梁毓景终于开口说话：“你老实说，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瑶光心说我可不会出卖谢娘娘，她一脸坚定道：“就是女儿自己想的啊。”
“……行，不止你，你们都去，正好一起练。”
元香雪只觉得自己被殃及池鱼了，去了军营可是得早起的！
她当即道：“我就不去了，瑶光带着富贵、平安去就行。”
说话间，曼玲已经检查完毕，几盘牛肉终于被端上桌来。
梁毓景先示意几个小的先吃，才对元香雪说：“就算瑶光不说，我这次回来也要把你们带去军营。”
元香雪准备去夹牛肉的手一顿，侧头小声问：“怎么了？难道是苍月国……”
梁毓景点点头，最近几天，负责刺探情报的人发现苍月国的驻地有些动静，很可能是在准备攻城。
这种情况下，还是全家都去军营里安全一点。
元香雪继续夹牛肉吃，心里却想，这次能去的肯定不多，也就是她、谢侧妃、瑶光、富贵、平安，每人估计也只能带一个打下手的……
接下来就有些伤人了，因为只能带一个人，那肯定要带顶用的，元香雪就只会带会医术的曼玲，秋霜这个跟她时间最久的，只能留在府里了。
自认为还算有点良心的元香雪不免有些愧疚……一时间牛肉都不太吃得下去了。
然后，烤全羊就好了，曼玲立刻去检查。
然后，元香雪就想到，别管秋霜如何，没有一技之长就是吃亏啊！
……哎，秋霜，对不住了。
烧烤吃完，梁毓景便跟着元香雪回了正院，其他人也各回各的院子，收拾简单的行李。
秋霜得知自己被留下，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毕竟她虽然是正院的一把手，元香雪也确实倚重她，但不会医术，就是只能留下啊。
秋霜倒是想发愤图强一波，但元香雪上医术课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跟着听，问题在于耳朵听了，脑子没记住啊！
下午，一行人便进了临时府衙。
毕竟军营里全是男子，一群女眷不好住进去，但上党郡的府衙当初被冲了，新建的临时府衙就在军营旁边。
这里已经陆陆续续建起了一些房屋，都是给一些官员的女眷住着，因为梁毓景让官员们过来轮班守着，那官员们索性给自己弄个小家……
现在，就连梁毓景也把自家女眷接来了。
第270章 卖官卖爵
换了地方住后，元香雪每天早睡早起，规律得很。
因为兵卒要跑操，还要喊号子，不想醒都不行！
至于瑶光、富贵、平安三个小孩，换上灰扑扑的衣裳，每天早起就跟在兵卒们后面一起跑操、喊号子。
看他们那样子，起码还得兴奋上几天。
对于元香雪而言，生活没什么改变，就是漂亮衣裳不好再穿、漂亮首饰不好再戴，太招眼了影响不好。
不过刚过了正月十七，苍月国就发起攻城。
当时还是晚上，元香雪睡得正香，被梁毓景摇醒，还没睁眼，就听见他说：“苍月国开打了，你醒醒神，穿好衣裳，以防万一。”
说完就出了门，开门那一瞬间放进来的冷风把元香雪吹得一个激灵，她赶紧穿衣穿鞋，睡在外间的曼玲也跑了进来，手足无措。
“别愣着了，去看看富贵他们！”
元香雪一边说，一边跑去叫醒几个小的，谢侧妃是自己被惊醒的，一醒来也飞快穿好衣服，帮忙去叫人。
半刻钟后，一行人围坐在火盆边，等待消息。
如果城破，那没得说，马车已经准备好，先跑为上。
如果坚守住了，那就准备准备，一会儿出门去安抚人心。
反正，都是没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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