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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在逃小妾——也望【完结】

时间:2025-02-21 14:40:35  作者:也望【完结】
  宋吟对此一无所觉,探头往外看了眼,问香茗:“公子可是出府了?”
  “是。”香茗轻言轻语地答道,“姑娘落在县令府的行囊也一并送了来,若是想瞧,用膳后香茗带您过去。”
  她并不急,先是大摇大摆在卫辞房间转悠一圈,可惜只翻见兵书与游记,也不知卖身契会放在何处。
  宋吟顿觉无趣,差两个侍卫将行囊搬回小院。
  她的东西无外乎一箱作画工具,一箱旧衣,以及缝在内兜里的铜币,着实寒酸得紧。
  掐指算算,卫辞尚要在锦州住上月余,待以后他回京,总要渐渐忘了她。届时,府里各项开支,则需宋吟自个儿筹谋挣钱的法子。
  做些什么营生好呢?
  可话又说回来,宋吟在县令府住了近十年,外出机会寥寥无几,她甚至不清楚此地风俗,仅仅知道叫做大令朝,是前世学过的历史中并不存在的国家。
  她长叹一声,仰倒在锦被之上,为自己迟来的职业生涯感到惆怅。
  卫辞却是过了晌午便回到府中,照例听仆妇粗略讲宋吟白日里都做了什么,他眉头高高挑起,不可置信道:“竟还在睡?”
  他唤来随行医官匆匆前往小院,见宋吟猫在榻上,仅露出一张温顺的小脸,唇角微翘,分明正睡得香甜。
  既无病症,卫辞挥退医官,掐住她秀美的鼻,如愿将宋吟弄醒。
  她悠然伸了伸懒腰,水汪汪的眸子瞧着卫辞,柔柔说道:“公子今日回来可真早。”
  “你是猪么,夜里睡,白日也睡。”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宋吟面露茫然,却不见怯意。
  她跪坐起身,试探着搂上卫辞精瘦的腰,在他胸前眷恋地蹭了蹭,道:“公子不在,府上除了香茗也无人同我说话,我都快闷死了。”
  不待卫辞应答,宋吟又软声问:“我想出府转转,公子可允?”
  小鹿般的双眸一瞬不眨地仰望自己,卫辞半截身子都变得酥麻,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变为一句:“让丫鬟跟着。”
  宋吟喜出望外,攀附着年轻而健壮的身躯,在卫辞反悔之前以吻封缄他的话语。
  湿漉漉的吻落在颈间时,卫辞心道不得白日宣淫;
  柔若无骨的小手扯落腰带时,卫辞心道早些结束便是;
  水蛇般的滑腻双臂紧紧勾着后颈时,卫辞眸色加深,心道定要折腾得小妖精下不了地。
  翌日清晨,仆妇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难得开了口,用略显沙哑的嗓音解释:“王县令给的方子,道是于身子无碍。”
  竟是传闻中的避子汤。
  宋吟涨红了脸,虚声说道:“我与公子尚不曾……圆房。”
  仆妇眸中并无惊诧,恭敬地行过礼,端着汤碗退下。少顷,香茗携另一位丫鬟进来:“姑娘,马车已准备妥当,今日香茗与香叶陪您去城中逛逛。”
  “好。”
  她面色坨红,磨蹭着下了床,发觉手腕与几处肌肤皆酸胀刺痛,不免想起昨夜某人哄诱她并紧双腿……
  的确不曾圆房,却也同样遭罪,刚开荤的狼崽子轻易撩拨不得。
  宋吟因多年养在深院,本就较常人生得白皙,卫辞其实并未使用蛮力,然而所经之地无不留下明显痕迹,看得丫鬟们胆战心惊。
  偏她像个没事人儿,只发愁什么样式的衣衫能遮去脖颈间的吻痕。
  “帏帽何在?”
  香叶沉默献上,宋吟不禁好奇,偏过头打量一眼:“你多大了?”
  “回姑娘,奴婢今年十七。”
  府上的丫鬟与侍卫共有两处特性,其一是锯嘴葫芦般寡言,其二么,并非宋吟以貌取人,而是他们着实远不及中人之姿。
  联想起卫辞说的家中管教严,看来皆是他双亲精心筛选过,以免儿子与下人生出情意。
  思及此,宋吟打了个寒颤。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求,望自己为了卖身契勾引纯情少爷的事情莫要败露。
  香茗伺候她几日,只觉宋吟相貌一等一的好,性子也温和,见她魂不守舍,于是主动关怀:“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宋吟强撑着笑,逼迫自己将心思放入事业,她问,“我若是看上些什么……”
  香茗聪慧,接话道:“尽管买便是,香叶会替姑娘付账。”
  被美目深情地盯着,香叶黝黑的脸透出一丝红意,干巴巴地应声:“姑娘放心。”
  如此甚好。
  宋吟面色稍霁,待入了锦州最为繁华的南门街,换上轻纱织作的帏帽,与香叶香茗并行。
  她不知时兴什么,凭照自己的喜好,挑了几套衣裙。见香叶眼都不眨,痛痛快快地付了银子,便试探地问:“我想买首饰,不知……”
  香叶点头:“姑娘放心。”
  既如此,宋吟也不客气,金簪银钗各买一支,另加绣有玉兰的竹青色荷包。
  虽说并非满载而归,奈何逛街聊慰人心,直至回了府中,她脸上的笑意仍未淡下,整个人瞧着精神奕奕。
  卫辞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看回手中书册。
  恰好宋吟牵挂自己那两支昂贵的钗子,不欲久留,只将荷包往他腰间一系,张口便道:“原先只当公子是世间第一美男,如今便是神仙下凡,也要相形见绌了。”
  “……”
  他眉心微折,觑一眼不论是针脚抑或质地都难以形容的荷包,嗤笑一声,“旁的女子皆是亲手绣制,你倒好,用本公子的钱借花献佛?”
  宋吟不由分说地在他唇畔印上一口,面露委屈:“公子还说不曾有过意中人,为何连旁的女子亲手缝制荷包都如此清楚。”
  又是一阵沉默。
  然而,她那一吻,的确让卫辞不好再多挑剔,勉为其难地收下,交待道:“今夜本公子在前院招待客人。”
  宋吟不曾执掌过中馈,但府上拢共就她一位女主人,便乖巧应话:“我这便去准备。”
  “不必。”卫辞头也不抬,“你待在房中,莫要出来走动。”
  她怔愣一瞬,心道也是,自己充其量算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竟妄图以女主人自居。可又隐隐感到不甘,怨卫辞如顽石般难以捂热。
  察觉到宋吟的沉默,卫辞终于舍得用正眼瞧她,因是坐着,目光先是落在起伏跌宕的某处。他舔了舔唇,嗓音微哑:“有话便说。”
  “公子~”
  宋吟复又吻他一下,葱白指尖攥住衣袖,轻轻晃了晃,“若是嫌吟吟身份低位,吟吟也可以扮作丫鬟。”
  被她连番堵了话,卫辞额角突突地疼。
  欲解释两句,又的确不曾做过这般的事,他漂亮的眉皱了一皱,抽回衣袖,冷声道:“莫要烦我了。”
第6章 落泪
  多做一份工却不会多得一份工钱,宋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上赶着自讨苦吃。
  她既表过忠心,便见好就收,装作神情落寞地回了院中。
  房门阖上,她掏出沉甸甸的金簪,只觉通体舒畅。若能回回出门都买上一两支,何愁攒不出小金库。
  且说,除去衣裳首饰,宋吟今日亦买了文房四宝。她并无书案,便将宣纸铺于圆桌之上,墨条略微粗糙,用帕子包着磨了好一会儿。
  趁着准备的功夫,她另一手摊开话本瞧了瞧,心道古往今来,情情爱爱都颇受世人追捧。可论文采,宋吟毫无胜算,她琢磨着扬长避短,仿照后世的漫画来做些文章。
  犹记得,她小学时流行四至八格的笑话集选,既是试水之作,篇幅不宜长,正好依葫芦画瓢。
  宋吟先将自己尚有记忆的笑话写了出来,而后勾勒出一身形微胖的员外老爷,寥寥几笔,令人捧腹的形象跃然于纸上。
  “啧,宝刀未老。”
  她满意极了,拿在手中瞧了又瞧。
  然而,夜里本不宜多思多虑,偏巧时逢月满,皎洁月辉自大敞的小轩窗照了进来。
  宋吟无可避免地忆起几句唱诵团圆的诗词,登时笑意散去,反倒生出几分浓浓的惆怅。
  倘若不曾穿越,自己怕是已从心仪的大学毕业,成为一名自由漫画家了罢?
  总之,无需如今这般仰仗旁人的恩宠而活。
  ……
  卫辞携淡淡酒气初次踏入这院中,便望见海棠花枝的间隙里,美人正望月垂泪。晶莹泪滴淌过粉腮,无声无息地坠下,没入尘泥里,消散无踪。
  他果断收回步子,待走出一丈远,又顿住。
  他满面疑惑地抚上胸口,竟不知自己几时生出了恻隐之心。
  重又踏入院中,见宋吟已用丝帕擦净小脸,望着桌上一沓白纸笑得眉眼弯弯。
  卫辞如释重负,遂大步走了进去,状似随意地问:“这是何物。”
  殊不知,他如今在宋吟眼里,无异于送财童子。
  她连忙起身,殷勤地缠上卫辞的手臂,邀人入座,口中还关切道:“公子怎么来了?”
  卫辞避而不答,朝门外的守夜丫鬟道:“茶。”
  宋吟已习惯了卫辞的冷淡,可瞧在金簪的份上,顺势坐于他腿上,语调婉转:“我闲来无事随手画些东西,如此便不用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公子了。”
  怀中人儿仿若无骨,触之香软。且她素着一张脸,乌发也顺从地垂下,秀鼻微红,如此小鸟依人地偎在胸口,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卫辞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浅尝辄止,复又带着些道不清的眷恋抽离。
  宋吟面色微红,嗓音却镇静,她示意丫鬟放下茶水退至外间,继而端起瓷杯,亲手喂予卫辞。
  “好喝吗?”她神色认真地问。
  卫辞随意点了头,心道不过是一杯茶,要他如何正正经经地答。可宋吟似是料到了他的反应,嘟囔着“我尝尝”,而后攀着他的肩贴了上来。
  粉若桃花的小舌在他唇畔轻扫而过,末了,煞有其事地夸赞一声:“甜。”
  卫辞唇角几不可查地一翘,口中仍嫌弃道:“油嘴滑舌。”
  宋吟目光掠过他舒展的眉间,知晓某人乐在其中,便故作委屈地仰起脸:“公子不喜欢么?”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拦腰抱起,继而摔入层叠锦衾之间。高挑的身影宛若一堵小山,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罩于上方,目光沉沉,来势凶猛。
  如玉指节撕碎了绣着莲叶的艳红小衣,冷傲眉宇沾染了欲色一片。
  不待宋吟细细打量,滚烫细密的吻砸落在心尖,她下意识缩紧了圆润的肩,十指绞得裙衫凌乱。
  见她发怵,卫辞嗤笑一声,暧昧目光扫过一双莹白纤手:“今日可不会纵着你轻易打发了我。”
  闻言,宋吟睁开水雾迷漫的眼,略有不满道:“如何能叫打发?公子那时明明喘得极为欢快。”
  习了十余年的君子教条,令卫辞难以反驳她的污言秽语,他尾指微微施力,状似无意间擦过,如愿见宋吟被刺激得抖了一抖,露出脆弱模样。
  她紧咬着唇,用勾人的眼神向卫辞认错。
  床榻之间,万般皆是情趣。卫辞自然不会当真计较,顺势迎合她双臂的力量,倾身含住嫣红唇肉,细细摩挲,一边问:“今日可是时候?”
  宋吟先前担忧他会过于粗鲁,平白害自己受罪。然而磨合了几日,某人十分好学且懂得举一反三,仅仅用指腹便能令她大汗淋漓。
  且,每每宋吟露出痛苦的神情,卫辞都会停下动作,待推断出她身处愉悦,方继续“折磨”。
  思及此,宋吟抬指抚上他眉间,心道对这位神秘公子有了多的认识——
  他出身名门,头脑聪慧却无需同人虚与委蛇,是以从不多加掩饰,高傲劲儿仿佛浸入了骨子里。
  相貌翩翩,宛若俊秀书生,实则有一身扎实腱子肉,着实令人脸热。再到性子,卫辞看似说一不二,可若耐心哄哄,再恰到好处地夸上两句,他也并非不能通融。
  并且,每每这时,狭长的双目会不自觉地弯起,流露出几分与容貌相符的少年稚气。
  “啊——”山樱惨遭毒手,宋吟不得不回过神来瞪他一眼。
  卫辞毫无温度地扯唇:“在想什么。”
  她察觉到话里话外浓烈的不悦,急忙熊抱住卫辞,鼻息喷洒在他的颈窝,瓮声瓮气地解释:“还能想什么,自然是公子呀。瞧见您这张脸,我便心生欢喜。”
  “有多欢喜?”
  卫辞大手向下探去,亲自查验过,勉强信了她的话,重申一句,“今日可是时候?”
  宋吟沉溺于他昙花一现的温情,只觉自己快软成了一汪水,莹白脚趾无助地蹭了蹭,含羞轻轻点头。
  顺水行舟,总是通畅无阻。
  卫辞额角浸满了湿汗,动作却带有几分克制。彼此舌尖不断勾弄缠绵,意料之外的愉悦搅得她眼神迷离,轻易忽视了酸胀与痛楚。
  她不由得张启红唇,便于卫辞索取,热意发狠,又同时令两人深觉满足。
  朦胧间,仿佛瞧见廊下有一红梅瓷瓶,遭了风吹雨拍,终于倾倒在侧,汩汩水露喷洒而出,晕湿了一地……
  折腾至半夜,锦被皱得不成样子,浴房也狼藉一片。卫辞换过衣裳,神清气爽,扫了眼已经陷入深眠的宋吟,交待香叶去书房取些上等的笔墨纸砚,明日再添一张书桌。
  回清风院的途中,自他六岁起便随侍身侧的刘嬷嬷上前请示:“老奴先行去熬避子汤。”
  “等等。”卫辞道,“夜里莫要吵她,白日再喝也是一样。”
  刘嬷嬷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小公子尚且记得规矩,低头恭敬称“是”。
  辰时,宋吟被唤醒。
  仆妇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纹丝不动地跪在塌前,见她睁眼,一板一眼道:“吟主子请用。”
  且不说宋吟芯子里是个现代人,从前位低,何曾被跪来跪去。她当即吓得清醒,接过避子汤一饮而尽,示意仆妇起身。
  香茗适时捧来一碟蜜枣:“吟主子可要尝尝?”
  吟主子?
  她这才意识到府上众人改了称呼。
  若宋吟当真是土著,听罢兴许会眉开眼笑,很可惜她不是。
  她一言难尽地嚼了嚼蜜枣,待压过了苦味,问起正经事:“今日可还能出府?昨日瞧那簪子不错,我想再买一对儿相衬的镯子。”
  “奴婢伺候吟主子更衣。”
  一回生二回熟,宋吟已将出府的路线记了个大概。她先是要了一对金镯与翡翠扳指,又打听到锦州有名的茶楼,坐于雅间悠闲品茗,一边听楼下说书。
  于她而言,自是不比前世的电影电视来得有趣,但老先生说得眉飞色舞,不时拍拍醒木,底下茶客细声耳语,倒也不失为一种趣味。
  香叶与香茗恪守规矩,不论她如何劝说也坚持要站着,宋吟只好微微后仰,问:“你们闲暇时都做什么?可会看话本子?”
  香茗腼腆地笑笑:“奴婢不识字,旬假里爱做些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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