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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挚会弯下身子帮人掸……
程暮转头看了眼江挚,江挚前一秒眼神还在警告谢望，在程暮转头的瞬间换上温和的笑容。
程暮看了呀也扭头伸出手和谢望礼貌握手，笑着说道：“你好,我是程暮,我和应该江挚算是合作关系。”
谢望闻言笑着挑了下眉，偏头看了下江挚，笑的意味不明,程暮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犹豫着开口问：
“你在笑…什么？”
谢望笑着哼了声,道：“没什么,只是之前没听说江挚有邀请合作伙伴来…滑雪的习惯…”谢望笑容已经带着点磕cp的意味。
“还提前三天来……”
“谢望！”江挚出声打断谢望。
谢望将视线从程暮身上挪到江挚身上的时候，他看到了江挚黑到极致的脸，他站在程暮身后，谢望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凭他对江挚多年的了解，他知道,江挚生气了。
谢望皱眉,他不明白,他怀着好心撮合,江挚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程暮没有回头,但她将谢望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此刻尽管情绪再顿感的人都能明白，谢望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程暮第一反应就是装没听懂，她缓缓转身,看了眼江挚,他的神色是愠怒之后的平静。
“他一向说话没变，你别介意。”江挚解释道，声音很温和。
程暮轻轻摇头,刚准备说没关系，一抬眼就看到一个女孩踩着单板猛冲而下，速度之快眼看就要撞到江挚。
“让开快让开！”那个女孩惊慌失措的大喊，她显然不会刹车。
江挚背对着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程暮眉头皱起，电光火石间一个大跨步冲上去，将江挚猛地推开，江挚失措的踉跄着连续偏移几米。
程暮反应迅速，本来得及向右躲避，谁知那女孩的单板滑下来时打了个转，径直朝着程暮撞了过来。
程暮来不及反应，肩膀被猛烈的撞击，瞬间大脑一片眩晕，脚腕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程暮不禁疼的惊呼出声音。
江挚的视角，那雪板径直冲到休息区，带着急速直接刮到了程暮的右脚踝上，然后两个女孩身体猛地撞到一起，程暮瞬间被撞飞出去，贴着雪地滑行了五六米。
那女孩被反作用力逼停，背部朝后仰去，猛地摔在地上。
谢望被这突入起来的碰撞下了一跳，见江挚迅速朝着程暮冲去，也连忙跟了上去。
那女孩的朋友也连忙上去扶她，她被扶着站了起来，连忙揉着肩膀边惊慌的朝着蜷缩在地上捂着脚踝的程暮望去。
“程暮！”江挚踉跄着冲过去，就看到程暮疼的拧在一起脸，她上半身蜷缩在地上，捂着脚踝。
江挚惊慌之余脱了手套，弯腰抱起程暮就准备去医院，刚抱起来转身走了两步，怀里的程暮拍着他的胳膊说：“等等，先把我放下。”
江挚眼神里满是焦急，他低头心疼的看向怀里的人，只站停在原地，显然还是想赶紧去医院。
程暮推搡着江挚的胳膊，喘了口气说：“不用，我不用去医院，我自己能看。”
江挚皱眉，似乎没听明白程暮在说什么，但耐不住她不停的催促，无奈还是先将她放在雪地上，江挚半跪在雪地上，让程暮后背靠在自己怀里。
程暮刚坐下，谢望和那撞人的女孩，还有她朋友也连忙跟了过来。
程暮缓缓坐起来，江挚就在后面用胳膊托着她，程暮准备揭起裤腿摸下骨头，刚伸出手才发现右手腕的护腕滑到了小臂处。
手腕的三条红褐色的疤痕在她抬手的瞬间，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四个人的目光下，程暮惊慌连忙准备去戴好，却在抬起的瞬间左肩膀传来刺痛。
程暮怕人看到，慌忙想抽回右手，却在动作的瞬间，江挚的手迅速抚上程暮的手腕，温热的手掌顿时将疤痕盖的严严实实，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没事，我来。”江挚温和的声音回荡在程暮耳边，她竟觉得意外安心。
江挚的身体向前靠了几分，温暖的体温透过程暮的脊背传到她的身体，江挚温热的吐息绕在程暮的耳畔。
江挚左臂环过程暮的半个身体，迅速拉下她的护腕帮她戴好，一切的动作之快，周围人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之处。
肌肤相触的瞬间，程暮像触电一样，心猛地晃了一下。
程暮转头看到站着的那几人，慌忙回过神，连忙伸手去揭开裤腿，手捏上脚腕，她边摸上骨头边解释道：
“我是骨科医生，骨头没事，我回去擦点药就行。”程暮抬头看向那个焦急的女孩。
“对不起，都怪我，你的肩膀没事吧？”那女孩担忧的问道。
程暮摸上肩膀，笑着摇摇头，说：“没事，这种跌打损伤过几日自己就好了。”
话毕程暮左腿发力，在江挚的胳膊上借力站了起来，程暮的右脚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但还是只能空浮在地面上，不能踩地发力。
因为被撞飞，程暮的腿上，腰间后半身和头发上沾满了雪，发丝凌乱，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江挚叹了口气低头看向程暮：“来”，
他缓缓伸出手掸掉了她后背的雪，随后又转到程暮身前，在众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时候。
江挚缓缓弯下腰，半蹲下在程暮身前，去掸程暮膝盖和裤腿上的雪。
谢望顿时瞳孔放大，简直不敢相信，江挚会弯下身子帮人掸雪。
身边的那两个女孩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她们始终认为这两人就是情侣，否则谁会不顾危险，推开别人自己挡雪板呢。
程暮眉头微皱，在江挚弯下身子的那一刻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她不敢相信，腿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蹲在她身前的江挚手顿了一下，随后似乎预料到什么，掩去眼里的心疼，皱着眉缓缓起身。
江挚的目光始终都带着心疼，尽管他极力掩饰，当他瞥过程暮沾了雪的碎发的时候，忍不住想伸手帮她整理。
程暮此刻眼神复杂，似乎看出了他的动作，忙伸出胳膊道：“没事没事，我自己来。”程暮抬起手摸上头发，踉跄着拉开了些距离。
江挚顿了几秒说了一句好。
之后那两个女孩道歉后，提出赔偿，程暮觉得没必要，作为一个骨科大夫，这种伤对她来说稀松平常。
后来她们也没再继续玩下去，再次道歉后就收拾装备离开了。
程暮伤了腿，只好和江挚坐着缆车上去，谢望叮嘱了几句也没再跟着。
而后上到雪台之上，江挚收拾好两人的东西，程暮自己再雪地上踉跄的试着走了几步，左脚发力，右脚垫一下是能走的，就是走姿有些难看。
程暮向江挚道谢，让江挚把装备给她，她待会叫个车回家，江挚以程暮为救自己而伤坚持要送程暮回家。
程暮此刻看向江挚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无奈自己腿脚不便，而且天寒地冻不好打车，只好坐上了他的车。
车内气温上升，程暮头发上的雪渐渐化了，湿的碎发粘在一起，程暮始终望着车外，没有说话。
江挚此刻眉头才渐渐舒展，眼神缓缓平静下来，期间他余光看了程暮几次。
车开了良久，一个拐弯，程暮察觉路不对，有些焦急的问：“这不是回宠物店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医院看脚踝。”江挚语气平静。
程暮忙劝道：“我真的不用去，我没事，你在前面掉头。”
“得去。”面对程暮提高的音量，江挚声音依旧平静温和，却不带商量的余地。
程暮无奈，还是被带着去医院上了一圈机器，最终证实骨头的确没问题。
江挚送程暮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太阳闷闷的光线打在路面，江挚扶着程暮进了宠物店，丁蔓早已做好饭等在里面。
江挚临走的时候，叮嘱了许多拉伤的注意事项，随后程暮向他道谢，语气依旧客气而疏离。
按往常来说，程暮一定会说些寒暄和不好意思之类的话，但经过白天的事，程暮看着江挚平和的目光，却什么也没说。
江挚的眸子明了又暗，最后期待落空转身离开了。
程暮透过玻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复杂，思绪混乱。
丁蔓见人终于走了，一脸焦急的上前关切道：“天呢，你腿怎么样，我真是乌鸦嘴。”
程暮转身，笑道：“没事，普通拉伤。”
随后丁蔓又唠叨了一大堆，问了很多相关的细节和今天滑雪的事。
程暮坐在沙发上说着，丁蔓坐在桌前撑着头听着，丁蔓食指一顿一顿的敲打在脸上，像在思考什么。
良久，她突然开口道：“不对，有情况，这位设计师不会是喜欢你吧？”
尽管程暮的叙述疏离而冷淡，但也难以阻止丁蔓依旧能听出蛛丝马迹。
程暮表情复杂，没有第一时间否定，丁蔓瞬间炸锅：“真的啊？”
程暮目光重归冷淡，平静道：“我从小缺爱，所以别人对我好一点，我经常会有着常人几倍的感动和温暖，所以极大可能是我自作多情，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为人和善。”
丁蔓却摇摇头，显然不相信程暮说的：“他得多和善才能为你做这么多，免费设计宠物店，帮你打架出头，带你滑雪，细节处都是爱。”
丁蔓觉得程暮泰谷域封闭自己，她总是对世界抱以最大的警惕和怀疑，丁蔓试探性的问：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呢？”
程暮抬眸，不假思索的冷漠回道：“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像我这种人，任何关系一旦突破了朋友这个界限，开始占据左右我的情绪，对我来说，就意味着结束。”
丁蔓无奈，程暮笑着说：“算了，不说我了，你和那位帅哥怎么样啊。”
丁蔓低头浅笑：“我们彼此喜欢，我要为他冲动一次。”
程暮看着丁蔓脸上洋溢的幸福，也替她高兴，只可惜，她远没有丁蔓的这份勇气。
第20章 天光晦涩，积雪沉闷，寒……
程暮转头望向玻璃墙外,天光晦涩，积雪沉闷，寒风凛冽,宛如她生命的底色。
程暮始终觉得,她的未来就该独自扎根在这种地方，只有灰色和冰冷才能掩埋住她残破不得见天光的过去。
程暮就坐在沙发上呆呆出神，往后的几天滨城又飘起了雪,程暮也都坐在这个沙发旁,看着书时不时望着落雪的街道出神,始终没有出过宠物店。
丁蔓担心程暮行动不便,这几日也没出去过，尽管程暮撑着身子站起来走路，极力证明自己一人可以，丁蔓也还是不放心出门约会。
两人就这样安逸待在店内，没事就聊聊天,就是这半月辛苦丁蔓,程暮腿伤不能动,店内的活基本都靠丁蔓干。
屋外的雪也越来越大,卷着寒风,大有暴雪袭城的架势。
程暮的脚也渐渐愈合，如今除了不能跑跳外已经基本行动自如。
又是一个暴雪的午后，丁蔓坐在柜台边的高脚凳上，低头拿着笔在本子上算着宠物店一个月的盈亏。
程暮从锅里挑出热腾腾的面条,均匀的分在两个玻璃碗里,随后擦了擦手，准备去丁蔓边上看她算的怎么样了。
刚走到柜台边上准备开口，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程暮掏出，屏幕显示谢引鹤来电。
程暮接通电话，谢引鹤那头开口就问了句丁蔓在边上吗。
程暮视线挪向正聚精会神低头算账的丁蔓，有些疑惑：“在，怎么了？”
谢引鹤让她避开丁蔓聊，程暮虽不知他打算说什么，但还是若无其事的转身回了隔间。
程暮转身关上门，才知道谢引鹤的电话来意，原是那位叫谷衡的男孩要为丁蔓准备表白惊喜，请程暮帮忙配合。
程暮闻言有所顾虑，她能看出丁蔓也很喜欢他，但难免怕丁蔓受伤。
谢引鹤是受谷衡之托，他说他已经和谷衡见过面了，谷衡请求他将程暮的手机号给他，他也给了，想来他应该最近会联系程暮。
程暮打开微信，没有看到新增联系人的显示，却看到有一条标红的短信。
她挂断电话后，点开那条短信，短信显示谷衡编辑，内容如下：
程小姐你好，我是谷衡，我现在应该算是丁蔓的追求者，丁蔓说过你是她在世尚存的唯一亲近之人。
我编辑这条短信是希望你能帮我为她准备惊喜，我明白你因我的职业和外形对我恐有些许偏见，没关系，但我想说的是，我是真心喜欢丁蔓，我会用时间证明我对她的真心。
我只想请求你在明天晚上六点钟，带丁蔓到雾连山下的威海石碑前，但别告诉丁蔓实情。
如果你相信我，我等你的回复。
程暮将这些字挨着看完，顿住思考了几秒，随后打开与谷衡的聊天框，输入了一个一句话：好，交给我。
程暮自觉阅人的眼光不差，单凭他联系程暮不加微信而用短信这条，就说明他是个有分寸感的人，不是行为无拒的浪荡子弟，再加之他有礼貌说话逻辑严密，程暮对他仅有的这些印象是好的。
程暮知道自己只是丁蔓的朋友，她不该对这些事做过多干涉，但她早已将丁蔓当作亲姐妹，她对她的事总是一再的上心谨慎。
程暮关上手机，走出房门，看到丁蔓还在那埋头算账，她到柜台前弯腰看向账本，声音懒散随意：“账算的怎么样了啊？”
“唉，亏了。”丁蔓低头聚精会神的算着亏了多少，笔还在本子上划弄着，抽空回了程暮一句。
程暮轻笑了声，本也没指望着这小店赚钱，她无所谓道：“将近年关，来的人少了很正常，本也没指望这临时租来的小店挣钱，亏了的就全当是付的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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