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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民国]——浩浩汤汤_【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22 14:35:27  作者:浩浩汤汤_【完结+番外】
  而这一次演讲用到的英文稿子,就是托白瑾璎翻译的,受到了峰会上下一致的好评,自然把她算在邀请之列了。
  为了确保将她请到,又特意多请了一位和她要好的女同学,再由那女同学出面,向白瑾璎发出邀请。自然了,他们这样大费周章,绝不会没有缘由。
  这天到了十一点钟,白瑾璎一走近华容饭店的大门,距离订好的大圆桌还有十多步路远呢,学生会会长陶伯谦便站起来迎接她:“我们的大功臣来了,快,快请坐。”
  他是很八面玲珑的人物,又熟知攒局的规矩,早就妥当地安排好了每个人的座位。坐在白瑾璎一边的,当然是和她关系最好的女同学,另一边却坐了学生会的副会长程佩生。
  白瑾璎和他不熟悉,印象里每次去学生会交接,他都是伏案书写,不怎样说话。她正担心冷场,程佩生倒是很客气,微笑着先冲她点了点头,道:“久仰大名了,密斯白的英文造诣,我是很钦佩的。”
  为翻了一篇稿子,白瑾璎已经被夸奖多次了,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了一句“不敢当”,挨着他坐下。
  她大概猜不到,就在陶伯谦起身迎她之前,这位会长就朝对面的副会长秘密地夹了夹眼,那意思仿佛在说:我总算很帮你的忙,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第6章 刚才遇到家里一位长辈,大……
  在白瑾璎之后,又到了两位学生会干事,众人齐聚后,由会长陶伯谦带头站起身,举着手里一杯饮料道:“本来不必说这些场面话的,不过这一次成功实在很令人振奋,让我们先碰个杯,多谢在座各位为这一次演讲付出的辛苦努力!”
  这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又有陶伯谦的话做煽动,在座有一个算一个,都欢笑着举起杯子,里头或茶水或饮料,那都不拘,伸长了手往圆桌中间碰了一下。
  陶伯谦喝了一口饮料,却并不立刻坐下,而是微笑着又说:“再来么,咱们还得感谢一下我们的程副会长,要不是他动用了一点关系,今天华容饭店的座位,是订不下来的。来,我们再碰一个吧。”
  众人立刻响应,将杯子伸向程佩生。
  隔得远的,譬如坐在对面的陶伯谦,那当然是碰不到的,不过意思一下而已。程佩生也就意思着先向正中举了举杯,下一个动作,就是侧身和旁边的白瑾璎碰了一碰杯。
  在那之后,他也和就近几个同学碰了杯子,只是转身碰的第一下,却是给了不大来学生会的白瑾璎,这在其他同学看来,也就多少明白了一点其中的深意。
  反倒是白瑾璎,在他的杯子碰过来的一刻止不住的吃惊,心道,他们把我这一点帮忙,看得太过了,把我这个人,也捧得太高了。
  碰杯之后,众人便坐下吃菜,白瑾璎也夹了几筷子,又舀了一碗鸡汤粥慢慢地喝。这是华容大饭店的招牌菜色,每次和家里人来这里用饭,她都要点一瓮。
  正喝着,旁边的程佩生突然道:“密斯白这样的才干,怎么不考虑来学生会呢?对于能力的锻炼,是很有裨益的。”
  白瑾璎愣了一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学生会活动繁多,不是举办这个就是应酬那个,恐怕不适合自己这么个喜欢安静,一看书就过去一个下午的性格。何况她最近正对外国文学的翻译感到兴趣,已有两家报社接受了她的投稿,空闲时间就更少了。
  但话总要说得漂亮些,白瑾璎思忖道:“语言系的课业实在有些重,余下周末的时间,办一点家庭小活动,也就过去了。”
  程佩生似乎并不旨在游说她加入,附和道:“是,这样好的外文水平,非繁重的学习是不能办到的。”又问,“你说家庭小活动,都有些什么呢?我倒有些好奇,既然办活动,密斯白应该是有兄弟姐妹的吧?”
  白瑾璎没想到程佩生是这样健谈的一个人,真看不出来,并且他对自己的情况,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另有一点古怪的,照说他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总应该是半个众星捧月的人物,可桌上竟没什么人找他说话,反倒是他一个劲儿地和自己谈话了。
  白瑾璎本能地有点心慌,照实说自己有两个姐妹后,便不住地用求救的眼色,看向另一边的女同学。
  那女同学被看了两三次后,终于转过身来和她搭话,程佩生也不见生气,继续自顾自地用饭,不过总分了几成注意力在白瑾璎身上,对于她们的谈话,也时不时插上几句。
  宴席过一大半的时候,从饭店正门走进一行人,有国人也有洋人,个个穿着板正的西服,由店经理亲自引路,一路往二楼的雅间而去。
  其中一个人影尤其颀长伟岸,在这一众人之间都很打眼,似乎是瞥到了自己这一桌的情形,和身边另一位秘书似的人物耳语几句后,竟停下脚步站定了,径自向这边望着。直到落到了队末尾,才抬脚再一次跟上。
  那恐怕是有话对自己说呢。
  白瑾璎读懂了那意思,和身边的女同学打了个招呼,便循着那一队人的脚部,跟上了二楼。一直走到最靠里的招待最高贵宾的所在,果然,那先生正等候在包间外安静的走廊上。
  白瑾璎微笑着走近了几步,道:“蒋二哥,好忙呀。连见面寒暄几句的时间,都要从工作的间隙里挤出来。”
  蒋牧城弯了弯嘴角,几分无奈的样子,道:“秋末总是最忙的,许多洋人越洋来洽谈明年一整年的合作,真的到了冬天,万事谈妥了,反倒可以清闲下来。”
  又说:“现在再当面恭贺你升学,恐怕太晚了一点,我听说上回你们去香山踏青了,可惜我没有赶上,顽得开心吗?”
  虽然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白瑾璎还是答道:“挺好的,姐姐和瑾琪都带了朋友来,很热闹。尤其姐姐带的朋友,还演奏了一段钢琴,精彩极了,我想海关署招待外宾的节目,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
  蒋牧城的嘴角放平,他在不刻意做笑脸的时候,总是有些正经严肃的表情,沉吟道:“是,现在的年轻人里,弹钢琴确实是件时髦出风头的事。你也欣赏钢琴吗?我倒不知道你还会弹琴。”
  说这话时,手指不自在地活动了两下,又很快停住了。
  白瑾璎可不敢当,连忙打趣自己道:“不不不,正因为完全不会,所以才佩服人家弹得好。唉,其实我连听,也听不出什么门道来。”
  蒋牧城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一些,点着头问:“我看你们今天也聚了许多人,是办庆祝会还是生日会呢?坐你边上的男学生,我看着也很面熟。”
  真有这样巧的事吗?白瑾璎有些惊奇:“当真吗?坐我边上的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名叫程佩生,至于他家里是不是在政府任职,那我就一概不知了。不过,学生会近来总在各大峰会上活动,海关衙门日常又接触那么多人,兴许你就见过他吧。”
  上楼之前,程佩生凑在白瑾璎边上不时搭话的样子,蒋牧城都看在眼里,这才有意提一提他。但在得知姓名后,倒真的眉梢微动,似乎是意想不到。
  蒋牧城没有马上说话,白瑾璎便想就那份贵重的升学礼物道个谢,只是还没有开口,身后雅间的大门一开一阖,那秘书似的男人走出来,凑到蒋牧城跟前说:“副处长,欢迎仪式就要开始了。”
  他们要工作,自己也不好耽误时间,道谢的话便只能留到下次了。白瑾璎先一步开口:“你们忙吧,我先下去了。”
  蒋牧城的目光落回到她身上几秒,点了点头道:“好,替我和你父亲问声好。”说完后又点了点头,这才一面抬手整理着袖口,转身走进了包厢。
  等白瑾璎下楼的时候,大家伙儿已然吃得差不多了,一见她回来,陶伯谦首先笑着问道:“密斯白,刚才哪里去了?是不是去办了个秘密事宜呢?”
  白瑾璎一时惊呆在原地。看她这个样子,陶伯谦也知道自己猜对了,站起来拱了拱手道:“别见怪,我这样问,实在是有原因的。我刚才去会账时,饭店说已经有朋友帮着会过了,我在桌上问了一圈,谁也不承认认识这样神通广大的朋友。恰好你那时候又不在,那末,也只能是你啦。要我说,这餐饭一定是要我们来请的,没道理让你出力又出钱。”
  白瑾璎立刻明白过来,“啊呀”了一声,窘迫道:“真的不是我。不过,刚才遇到家里一位长辈,上去谈了几句,大概是他付的。”
  陶伯谦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又笑道:“虽说如此,但这个人情,总归记在你身上,多谢多谢。”
  有他引导着,一桌学生会的干事便都向她道了谢。能在学生会混出头脸的,除了真有卓越才干的,其余个个都是人精。试想随随便便就能替小辈会掉一桌高级饭店账单的人,不是大贵也是大富了,也亏得白瑾瑜平日里毫不显山露水。不过和她交好,待她客气一点,那绝没有坏处。
  这一下,白瑾璎反倒成了焦点,几乎每个人都想和她搭一句话。好在饭局已经接近尾声,浅浅谈两句就可以收场。
  聚餐结束后,有些人另有安排,譬如几个结伴去看电影的男女同学,另外的则直接回家。白瑾璎起身时,程佩生紧跟着问:“密斯白回家吗?我送你吧?刚刚受了你的人情,总要让我投桃报李一下。”
  白瑾璎之前被大家恭维得不好意思,直觉得两颊热乎乎的,正拿手背抵在脸上降温,闻言扭头道:“不必,不必。我妹妹今天在学校练跳舞,这个时间,差不多也要结束了,我得去接一接她。”
  手背之下,那淡淡的一抹粉红由白皙的肌肤里透出来,像春天淡粉色的樱花似的,程佩生近乎要晃神了,半晌才应声:“哦,好,好。那么学校里再见吧。”
  他大概怀着无限的希望说出这一句话,然而却不知道,这个梦想,在晚上的时候就被单方面地打破了。
  这天一吃完晚饭,白瑾璎便被爸爸叫去了书房。白齐盛慢悠悠地踱向沙发椅子,含着淡淡的笑容,看向自己顶温驯乖巧的二女儿,问:“你今天,去华容大饭店参加小聚餐了,是不是?”
第7章 怎么牧城当了副处长,你倒……
  白瑾璎惊讶了一瞬,笑着问:“消息好灵通,哪一位是你的耳报神?”
  白齐盛也笑了一声,道:“我的耳报神,那可太多了,计较这个没有意思。而且,我不光知道你去华容饭店参加聚会,还知道其中有一个叫程佩生的,对你表示出许多好意。”
  他将白瑾璎半是错愕半是疑惑的表情收进眼底,接着道:“你们年轻人爱追求罗曼蒂克,我是没意见的,甚至有一半的赞成。换成你姐姐,我不必费这个心,不过你的个性太认真了,我就不得不提前给你打一剂预防针。那个程佩生为人如何我不知道,不过他的父亲,现在财政办公厅做事,手底下的账,有许多不清不楚的地方。他现在官运亨通,不过是因为背后有人保他,但能不能永远保着他,那是难说的。”
  白齐盛重新看向女儿,放缓了语调,“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和程家那位少爷走得太近,到时候,你一定会伤心的。”
  白瑾璎微微地歪着头,似乎是在消化这一番劝慰,片刻后露出一丝窘迫,其中又有一点顽皮的兴奋。抿了抿嘴唇道:“这一次,你的耳报神可不大准了。我和那位程同学,压根就不太熟,在今天之前,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未必对我有什么好意。您一下就说罗曼蒂克,那未免想得太荒唐了。”
  白齐盛盯着她的脸色看了一瞬,笑道:“我不过是对你提个醒罢了,要是没那回事,就当我白说几句。你一向最有分寸,别的任何事,我都不担心你,唯独谈感情,我就不得不给你把个关。”
  这自是一种父爱如山的体现,白瑾璎微笑着绕到沙发椅子后,伸手按在白齐盛的肩膀上摇晃了两下,说:“那当然了,姐姐也说我有些木楞,我很需要爸爸帮我把关哩。”
  白齐盛很松快地笑了两声,说:“好了,我也没有别的事,你心里有数就行。去吧。”
  白瑾璎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来,又绕回来道:“对了,我今天在华容饭店遇见蒋二哥了,他让我给你问声好。”
  白齐盛的反应倒很平平,像是一点不觉得吃惊,只说:“哦,是吗?我知道海关衙门现在是很忙的。”
  “是呀,只说了两句话,他就被叫走了。”白瑾璎忽而凑到父亲耳边,分享秘密一般道,“我听见别人喊他副处长呢,可我真有些想象不出他对着外宾高谈阔论,又陪笑脸的样子。”
  白齐盛闻言,竟哈哈笑出声来,手指对着她的鼻尖悬空点了两点,说了句“小孩子”。
  笑道:“你以为在海关做事,必须是八面玲珑,逢人就笑吗?恰恰相反,我们和洋人是公平平等地交涉,并不是要讨好他们,求着他们做生意,所以像牧城那样的性格反而最好。待人很客气,不会失礼,但也绝不逢迎。”
  “另有一点,他的嘴很严,姿态也很硬。你想,一个不会把别人的秘密透露给你的人,你是不是也更放心把自己的秘密交代给他?他能这么快坐到今天的位置,我是不奇怪的。”
  说罢,倒是很稀奇地打量了白瑾璎一眼,别有深意一般笑着问:“怎么牧城当了副处长,你倒是很替他高兴的样子?”
  白瑾璎疑惑似的眨了眨眼,似乎对于父亲有此一问,反倒不大明白的样子,说:“他官运亨通,我当然觉得高兴,换做爸爸和姐姐也是一样的呀,难道还盼着大家跌个跟头吗?”
  白齐盛语塞一瞬,顿时失笑道:“好吧,我算明白了。我这一次的耳报神,对你是关心过甚,不过我要说,他实在是多心了。”
  另一边,白公馆一楼的客厅里,白瑾琪换上了新买的跳舞鞋,踮着脚行云流水地转了个圈,又配着手势摆了个谢幕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的陈芳藻便鼓起掌来:“真嗲*!真漂亮!到时候再穿上带飘纱的洋裙,啊呀,电影里的女明星也不过是这样了!”
  白瑾琪略抬了抬下巴,得意道:“可不是!本来程巧书还要和我争主舞的位置呢,老师便让班里的人投票,那自然是我当选!我还说呢,怎么不让我们当场跳一段,那我赢得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陈芳藻满脸与有荣焉的笑容,附和道:“别这么说,你们跳了,她不就输得难看了吗?老师也要考虑学生的颜面呀。对了,你们这文艺演出什么时候进行?”
  白瑾琪刚说了一句“下礼拜五”,只听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伴随着吴妈的问候声:“大小姐回来啦!”
  母女两人略带惊讶地面面相觑,她们知道白瑾瑜今天是约好了和柳世新在外面吃饭的,按照年轻情侣们的习惯,吃完了饭,要么去看场新式电影,要么上跳舞厅消磨两个小时,怎么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回来。
  正这样想着,白瑾瑜已经走进了客厅,整个人竟显得很烦闷似的,沉沉地坐进沙发里,瞥见白瑾琪脚上的鞋子,才勉强提起精神闲谈了一句:“新鞋子?挺不错。”
  陈芳藻在白瑾瑜身上栽过跟头,对她一直是有些畏惧的姿态,不敢张扬。故而自她进屋后便自觉地噤了声,此刻听她说话,才讪笑着接茬道:“是呀,班级里排演出节目,咱们瑾琪跳主角呢。”
  白瑾瑜便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半晌坐起身来,招来小丫鬟让下一碗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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