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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民国]——浩浩汤汤_【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22 14:35:27  作者:浩浩汤汤_【完结+番外】
  那似乎是打开了一点美好未来的画卷,白瑾琪果然不再纠结程巧书,跟着高兴起来。
  白瑾琪考上了大学,不拘学校的好坏,那都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和白瑾璎那时候一样,通知函来的当天,白公馆的厨房就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预备晚上大办一桌宴席。
  唯一这一次不同的是,正赶上蒋牧城休沐有空,竟亲自到白公馆来恭贺了。
  他来的时候,正是佣人们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布置碗筷的,先端上冷菜的,还有被陈姨太喊去熨披肩的。还是虞妈亲自给他开的门,把他的外衣理好了挂起来,说:“我听老爷说,您现在已经升做副总长了,真不容易,我老妈子也给您道一声恭喜啦。”
  她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了,蒋牧城对她一直很客气,谦虚了一句“哪里”,便和她一道往客厅里走去。
  今天宴席的主人公白瑾琪已然坐在沙发里就位,就等着开席了,她还是脱不掉孩子气,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得意的娇憨。在蒋牧城恭喜她升学并递去礼物的时候,那双圆眼睛,便只顾盯着那礼物盒子转悠了。
  蒋牧城问候过她,就去白齐盛书房说话去了,白瑾琪便迫不及待地预备拆开桌上的大盒子。正巧白瑾瑜带着白瑾璎从楼梯上下来,见到后问了一句:“啊哟,谁送的礼?这么大的盒子。”
  白瑾琪倒觉得很有面子,二姐姐当初升学的时候只收到了礼物,轮到自己这里,人家蒋牧城可是亲自来了,连送的礼都这么大!虽没见过二姐姐收的礼,总不会比自己这份再大了吧?
  正想着,手上的包装纸拆到最后一层,露出里头硬质的封皮和一行洋文的大字,竟是一本包罗万象的百科全书!再翻开看看里头,那字却是像蚊蝇一般小,且通篇都是洋文,白瑾琪只看一眼便觉得眼睛疼。
  就这东西,把它和自己关在同一间屋子里一天,她都未必能看得完一页!
  在白瑾琪傻眼的当口,白瑾瑜显然也看清了里头的乾坤,忍不住大笑了两声,道:“蒋牧城现在可是当官儿了,他送的礼,那就务必得深想一层。譬如他送你书,那是觉得你学识不够,想让你多读书呢!”
  这话真可以说是一箭双雕,把两个人,都小小的讽刺了一下。
  啊不,也许是一箭三雕呢?白瑾璎默默地想:照这样说,他送我珍珠项链,是觉得我在外貌上不够亮眼,要我多多点缀的意思吗?可惜辛苦他一番用心,我还一次没有带过呢。
  白瑾琪气咻咻地招呼来小丫鬟把这块“砖”搬去了自己房间,看她的样子,这市价不菲的百科全书,估计也就是被扔在哪个角落落灰的下场了。
  不一会儿,陈姨太便披着那条熨烫得瀑布似的真丝披肩下了楼,几人闲谈了两句,白齐盛便也和蒋牧城,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客厅。这样一来,这次家庭小聚餐的人便都到齐了。
  餐厅的大圆桌上已经摆好了各色冷菜,就等着主客一道上桌,那些热菜大菜并热汤,便都可以热热闹闹地端上来。
  白齐盛坐在主位,又因为这一顿是庆祝白瑾琪的升学,副手位当然要留一个给她。本来么,蒋牧城一直是白齐盛很看重的贵客,又做到了海关二把手的职务,很当得起坐副手位。
  偏偏这一次,白齐盛也没有出言邀请,蒋牧城的脚步也落在众人之后,白瑾瑜便瞅准了这空隙,把另一边的副手位置,给坐了。又拉了白瑾璎紧挨着自己坐下。
  白齐盛也不生气,指着陈姨太下手的位子,招呼蒋牧城道:“你就坐那里吧。”
  蒋牧城笑了一笑,说:“本来我就是来沾光的客人,应该的。”大大方方地坐下。
  统共六个人,并不能把一张圆桌子坐满,留出一段上菜撤菜用的空间,这样一来,蒋牧城的位置便正对着白瑾璎,一抬头就可以望见彼此。白瑾瑜这才露出恍然上当的神情,不过现在再提出换座,那就不大像话,只能按捺着硬忍下来。
  反倒是白瑾璎,自坐下后便觉得总有视线盯着自己瞧,抬头往对面看呢,蒋牧城的目光倒真对着自己,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脖子肩膀那一片位置。
  她今天穿了件淡肉粉色的旗袍,越是往下,在袖口裙面上,倒绣了很精巧的白色芙蓉花,她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也觉得肩颈那片素净得有些空落落,很适合带件什么首饰,可又一想横竖是在家里,何必费事,这才作罢。
  他这是察觉到了这身搭配上的失误之处了吗?也是,海关多的是接待外宾的重大场合和宴会,对于服饰上的审美,看多了也该学会了。
  白瑾璎默默咋舌,心里又想到他挑选礼物的寓意,莫不是真觉得我不修边幅?
  就这一个分神,视线再转回时,正和对面的蒋牧城撞个正着。白瑾璎心里猛地一跳,怕自己一通胡思乱想就此暴露在那双幽深的黑眼睛里,忙不迭冲他抿了个微笑,而蒋牧城在一瞬的吃惊过后,也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佣人已经给各人的酒杯里倒上了浅浅一层红酒,给白瑾璎和白瑾琪的则是饮料。
  白齐盛端起酒杯往中间一举,说道:“真是时光不等人,这一晃眼,我们老三都考上了大学。本来呢,这一顿应该在莫尔顿扒房,不过你们知道的,过两天我就要动身去重庆出一趟公差,时间恐怕不短,故而很想在走之前办一顿团圆饭,这也是我自己一个愿望吧。”
  他能在白瑾琪的庆祝宴上有这样一番公开的演说,陈芳藻别提有多兴奋了,立马接道:“老爷说的哪里话,我们老三很高兴在家吃宴席哩!我也总和她说,去什么扒房,在家里团聚团聚,比什么不好......”
  她原本很得劲,只是在座没人附和她,那声音便渐渐没底气地弱下去,脚下不住踢着白瑾琪的鞋子做暗示。
  白瑾琪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开口救场,扭头向着白齐盛道:“这是真心话,爸爸平时那么忙,能聚在一起吃顿饭,这机会是很难得的。”
  听她这样说,白齐盛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意,说:“好孩子,你能考学成功,总有自己努力的功劳。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去莫尔顿扒房,那你就自己去组织,我就不过问了。”
  这话真刺中了白瑾琪的心。
  她实在是讨厌读书,可为了考学,那真是日也读书夜也读书,终于考上了,谁都是谢天谢地,可就是没有人来谢谢自己。现下被白齐盛这一句话,轻易就逼出了眼泪来,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抽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谢谢爸爸。”
  白齐盛这个干惯了大事的人,却对付不来小女孩的眼泪,还是白瑾瑜打趣了一句:“这点事有什么可哭的,好了,你要什么时候去莫尔顿,姐姐拨一笔活动经费你用,怎么样?”才让她擦干了眼泪。
  这场宴席,也就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第10章 他看瑾璎的眼神,简直像……
  第一道热菜被端上桌后,桌上的氛围便融洽到了极点。
  白瑾琪又讲到了学校老师夸赞她在跳舞上有天分,表示在大学开学后,一定要加入一个跳舞的社团;白齐盛的兴致很高,频频地举杯,蒋牧城站起身来和他连碰了两次;就连白瑾瑜都少见得全程带笑,在陈姨太提到想买某一支股票后,主动建议她换一支,省得赔钱。
  一直到后半场,才跑来个听差,说有电话找蒋先生。
  能把电话打来这里的,要么是先打去了蒋公馆再转来的,要么就直接是由蒋牧城家里打来的,不管哪一种,无疑都是很要紧的事了。
  蒋牧城起身去了电话间,回来果然就向白齐盛提了告辞,说署里有急事,非要回去处理一下不可。
  白齐盛向桌上望了一圈,白瑾瑜正朝小碗里舀着鲫鱼汤,白瑾琪则和陈姨太聊得起劲,只有白瑾璎拿沾湿了的手巾擦手,似乎是已经吃完了的意思。这正合了他的心意,便开口道:“老二,去送送你蒋二哥。”
  白瑾璎突然被点了名字,刚迷糊着抬起头,白瑾瑜的声音就从旁插了进来:“家里是没人了吗?要正吃着饭的人去送客人。虞妈!虞妈!送送蒋副总长呗!”手上的汤一转方向,就往旁边递了过去。
  白瑾璎刚想说没事,我吃得差不多了可以送一送,就被白瑾瑜塞了一碗鱼汤在手里,手指尖被烫得往后缩了一缩。
  白瑾瑜的余光瞥见蒋牧城拧了拧眉头,像是要开口冲她训一句,也不给他这个空隙,立刻催着白瑾璎道:“快喝,快喝,别忘了吹凉。”
  白瑾璎简直有些迷糊了,不明所以地坐在原地,看看爸爸看看姐姐,最后又看向仍旧站着的蒋牧城,不知道自己该照谁的指示来做事。旁边的白瑾瑜又推了推她的胳膊,她只好催一下动一下似的,拿勺子抿了一口鱼汤。
  正好虞妈也过来了饭厅,白齐盛无奈得很,只能按白瑾瑜的意思,让虞妈把蒋牧城送到公馆大门。
  那可想而知,饭后的一顿谈话是少不了的了。白瑾瑜想必心里也是一清二楚,态度坦荡得很,施施然地跟白齐盛上了楼梯。
  一进到书房,两人反倒都不急了。白齐盛的脸上甚至露出一点玩味的笑意,从木匣子里拿出一支雪茄烟来,抵在盒盖上不住地敲着,半晌看向白瑾瑜道:“你对牧城的敌意,未免也太大了。”
  白瑾瑜正拿着他书柜上一个摆件把玩,闻言轻哼了一声,道:“爸爸看不出来吗?他看瑾璎的眼神,简直像鹈鹕见到了珍珠!呵,凭他一个老古板,也敢来肖想老二吗?”
  白齐盛真有些觉得好笑了,说:“我听你的意思,这颗珍珠,是你结的咯?你就是把老二看得太紧了,简直把她当做你自己的东西了。”
  白瑾瑜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只是她和白瑾璎是实打实一起长大的,这个妹妹又格外温驯乖巧,再加上白瑾璎的母亲走得很早,自己对她的保护欲旺盛一点,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呀。
  只是白齐盛说她把白瑾璎当做私有物,这她就不愿意承认,显得她很霸道不讲理似的,只说:“反正蒋牧城不般配。”
  白齐盛摇着头笑叹了一声,态度倒是很柔和,反问道:“那你说说,外头那些少爷公子,哪一个般配?我看现在的毛头小子,还真没一个有他的能耐和担当呢。”
  说罢,瞅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白瑾瑜,见她不以为意地挑着眉梢,鼻子里虽然冷冷地哼着气,但到底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于是接着道:“我知道你不是为了牧城和你退婚的事怄气,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你们都硬气得要命,两块铁板撞在一起,可不就听零哐啷一阵乱响吗?不过瑾璎和你很不同,兴许他们就处得很好呢?这是说不定的呀。”
  白瑾瑜的火气几乎是立刻窜了上来:“合着所有的好处都叫他占全了!”
  想到白瑾璎以后会跟蒋牧城在一起,自己二十年来最贴心的宝贝,从此就拱手让给别人所有,光是动动念头,就像是从她身上剜一块肉!
  白齐盛的目光落在大女儿脸上几秒,笑着说:“你真没有占到一点好处吗?你现在开着家贸易公司,总该知道商海浮沉的道理,可是告诉你吧,官场就如商场,更不要说人这一生,今天难讲明天的事。”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如今人在其位,多少巴结攀附的人,白白把订单送到你的手上,为你大开方便之门,可要是哪一天我下台了呢?”
  白齐盛伸出手,止住了想要开口的白瑾瑜,“不必说,或早或晚,总有那一天的。或者请辞或者换届,那是最好的结果,想得再糟一点,现在有多少人捧我,到时候就有多少人要踩上一脚哩!”
  “牧城不是很好一座靠山吗?你也说了,他看老二,像看着颗珍珠,若是他能守好了这颗珍珠,对你对我们白家,不是一种裨益吗?所以我个人的意思,对于他们俩,我是很乐见其成的。”
  白瑾瑜哪里会不明白这一层利害关系,只是一想到自己处处努力上进,自认绝不比男人做得差,到头来却还是要倚借男子的力量,怎能不忿忿不平?怄气道:“要不是我是女子——”
  她还没说完,白齐盛已然抬手叫停,说:“不要这样说,男人里头,多的是无情无义的东西,设若我有一个儿子,未必有你的机敏细心,也未必有你这一番对家人的拳拳保护之意。你的能耐比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往后有你这个老大当家,我是一点没有遗憾的。”
  这番话,简直把白瑾瑜的能力肯定到了极点,也恰恰说中了她心里最在意之处。
  白瑾瑜被钉在原地似的,半晌回不过神来,只觉得心里像被扔进了一枚火种,烧得整个胸膛热乎乎的,连带着眼眶都感到一丝湿热,声音飘忽地问:“爸爸......您真这么想?”
  白齐盛笑了一笑,这种时候,他反倒不夸她了,而是伸手在白瑾瑜的肩膀上带着力道地拍了两下,道:“在你当初自己拿主意要出国留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担得起当家做主的资格,你真像你的母亲,和她一样的有决断,可惜......”
  他没再继续,沉默片刻后调转话锋,又说,“我这一趟公差,少说要去好几个月,家里势必有不少需要你拿主意的地方,凡事可不能太随着性子来。还有,也不能再让牧城这么下不来台。他现在不过是忙得分不开身,顺便投鼠忌器,怕和你吵翻了,连带着瑾璎也要躲开他,他要是真喜欢,你以为他没本事得手吗?到时候你们关系那么紧张,瑾璎夹在中间,那也是怪难为她的。”
  今日能听到白齐盛的前一段心里话,白瑾瑜已然是万分的满足,蒋牧城如何,那不过小事而已。
  即便自己不横加干预,瑾璎就会中意他吗?那可不见得。她倒不觉得瑾璎会喜欢这种刻板无趣,三棍子敲不出一句话来的男人。
  思及此,白瑾瑜大度地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凭咱们俩家的关系,我何必让他下不来台?至于他能不能得手,那就看一看他的本事好了。”
  白齐盛很知道她嘴上不饶人的毛病,哈哈笑着,已然默认了她不会去搞破坏了,转而又问:“说完了瑾璎,接着说说你吧。你和那位姓柳的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白瑾瑜转着眼睛,里头透出一丝狡黠的亮光来,问:“爸爸,您是要催我吗?当初不是说不催的吗?”
  白齐盛慢吞吞地喷了一口烟,哼笑了一声:“你们年轻人管这叫什么?恋爱?这恋了也快三年了,我不该问一句吗?要我看呢,那姓柳的是处处比不过你的,不过你也说了图他长得好看,又听话服管,只要你觉得舒坦,我也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白瑾瑜平时很少谈感情的事,谈到了也不扭捏,只是不痛不痒的,并不会多说几句,大概都觉得她不大上心,今天却少见地沉默起来,纤长的十指互相揉捏把玩着,忽然说:“等爸爸公差回来之后,不如就让他来见见您呗?”
  白齐盛吸烟的动作一停,似乎是吃了一惊,随后笑着问:“这算是决定了?”
  白瑾瑜耸了耸肩,做出不大在意的样子,只是由那抿着微笑的嘴角,总可以看出许多愉快来,“是呀,这也快三年了,我再不做一点表示,那真有些对不住他。”
  这一件事,就算是秘密地约定了下来。
  一周后,白齐盛坐火车前往重庆,白瑾琪和白瑾璎本来就在假期里,难得的是白瑾瑜也推掉了生意上的会谈,姐妹三个都去了火车站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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