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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被公主强娶后——垚先生【完结】

时间:2025-02-24 14:41:06  作者:垚先生【完结】
  李鹅神情一丝一毫都未变,将手平举,头越发低了,以示恭敬般缓缓向后退去,至离开,都没有再看刘潭和韩耕耘一眼。
  “这小子不错,耳力非凡,刀使得又漂亮,更是十分听话!”刘潭不禁感慨。
  “你还有脸说别人!”刘府尹手上的力道明显加重,一拧一旋,疼得刘潭连连讨饶,刘府尹转头同那娘子说,“还不快出去,成何体统!”
  刘府尹的宠妾,杜佛的二姐,捧着一张哭得梨花带雨,脂粉浮面的脸飞一般的离开了书房。
  刘府尹放开刘潭的耳朵,摸了摸胡须,整了整衣衫,转过身去,负手而立,将胸提得更高些,故作威严地咳嗽几声后,才又转过头来问:“好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小子讲讲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韩耕耘正想开口,却被刘潭用身子撞开,暗戳戳使了个眼色。
  只见刘潭上前,殷勤搀扶着刘府尹,将他搀到塌边坐下,“堂叔您是知道的,前阵子我被大理寺放了假,原是因为我犯了些小错。三清观的案子一移送大理寺,我便求了裴司正,定要将此案交与我来查办,将功补过方才能体现我认错之心。裴司正原是不同意的,但我父亲又同他说‘放假偷懒不能算作是惩戒,年轻人定要好好历练,就算错了也要勇于更正’,裴司正这才将案子交给了我。这案子我本不熟,就求了伯牛帮我。不想今夜,我同伯牛夜探三清观,观中失火,我与伯牛恰巧寻得一条密道,谁知竟通到堂叔叔这里,我已将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您,实在是情非得已,堂叔叔就绕我这一次。”
  “你是说三清观失火了?”刘府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刘潭。
  “正是,所以堂叔叔且将我二人的小事放一放,还是赶紧派人去看看三清观吧!”
  “来人!来人!这人都躲到哪去了?夜里只知道吃酒耍疯,都火烧眉毛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李鹅!李鹅!”刘府尹风一阵往屋外冲,哪里还顾得韩耕耘和刘潭。
  刘潭朝韩耕耘眨了眨眼,双手抱胸,颇为得意地笑着,“如何?凭着我的临危不惧与才智过人,你我免去不少麻烦,明日你定要请我喝酒。”
  “喝酒是小事,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你就不怕刘府尹去向你父亲与裴司正求证?”
  刘潭一副笃定之色,“刘仁是什么人?一个在圣人治下,皇亲国戚、士族贵胄遍地,奇人怪人藏龙卧虎的京城里,当了七八年京兆尹,什么大案要案也没办,无风无雨风平浪静的人精!这些年,他养了一身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的本事,是人里的狐狸精,官里的变色龙,遇事只管打太极,三清观这样牵连到圣人的大案,他听半个字都嫌耳朵烫,还会自己撞上去查问?再者,他可怕我父亲了,除非他转了性,否则,是断然不敢去向我父亲询问的!”
  刘潭说得没错,韩耕耘在京兆府当了三年书吏,这三年里,但凡遇上什么难缠的官司,府尹大人总是一拖再拖,要么想办法移送三法司,要么不了了之,三清观的案子不就是这样落到大理寺的嘛。
  韩耕耘心中仍牵挂着三清观的火势,便暂且将这话头撂下,转二道:“桃深,咱们还应当尽快赶往三清观!三清观的案子绝不能这样半途而废!”
  “等等,”刘潭四处张望,从书案上取了茶水,一饮而尽,他十分畅快地舒了口气,看向韩耕耘,黑眸如点漆,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伯牛,原本呐以你我的交情,你既然有求于我,三清观的案子我自是该尽心尽力,但是,今夜这火分明是要你我的性命,为了查这十三年前的旧案,赔上我的命,只为满足你这个木头脑袋的一腔热血,我怕是不愿奉陪下去了。”
  韩耕耘紧紧握住拳头又松开。刘潭的话说得没错,为了他一己之私,要让刘潭无视大理寺的命令,还要冒着杀身之祸去查案,确实不公。
  “桃深,我很感激你带我进到三清观,今夜若不是你,我或许已死在三清观也不定,更别提刘府尹断然不会原谅我私闯后宅之事。三清观一案与你确实无关,你快回宅去吧,接下来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哟哟!像个小娘子一般,委屈起来了,过了河就拆桥,帮了忙就让人家走。”刘潭嬉笑,又喝了杯茶,润润嗓,“我话还没说完那呐。无缘无故让我赴汤蹈火,我自然是不干,但若是为了别的什么原由,伯牛又肯告诉我,说不定,我就陪你上刀山下火海了,毕竟事出有因,我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不是?”
  韩耕耘一怔,沉默不语。
  “韩伯牛,还不从实招来!”刘潭双目圆瞪,手一拍书案,突然演起了包公。
  “你还记得我阿耶吗?他在我八岁那年死了。”
  “记得,这事和伯父有关?”
  “嗯,惊天元年,那时我阿耶还是官府工户。有一阵子,父亲住在一个道观里,给道观造泥像,后来有一天晚上,阿耶匆匆忙忙赶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布袋,一进门就就和我娘躲在房里说话。没过多久,我阿耶就出钱疏通,脱了工籍,回了乡,还翻新了旧宅,不过从那时起,阿耶便闷闷不乐,常常坐在屋里发呆,不久便一病不起了,临死前提起自己冒犯了神仙。”
  刘潭一个激灵,“那座道观不会就是三清观吧!”
  “阿耶做工时,娘亲时常让我去送饭,我去过几次道观,不过因为年岁久远,加之我那时年纪小,起初也不确定。但从三清观女尸被发现,我便隐隐觉得此案似乎与我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才迫切想要弄清案情,直到今夜,我们进到三清观,我才确定阿耶做工的地方便是这三清观,因为,三清金像在设计之初,我曾在爹爹那看过设计的纸稿。”
  “伯牛,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不查也罢。我说句不中听的,你别见怪,若是伯父真的与这三清观杀人案有关,你的仕途岂非受到牵连!”
  “黑即是黑,白即是白,我阿耶断不会杀人,就算最后真相事与愿违,也理应由我这个儿子承担,此案不查,我此生不会原谅自己......”
  未等韩耕耘说完,刘潭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好啦,我都明白了,你既下定决心一查到底,我自奉陪到底。大不了,你一辈子在我家吃闲饭,就和小时候一样。别发愁了,咱们现在就去三清观,我刘潭发誓,定要抓住那个纵火之人,绝不放过那个差点害小爷被烧死的忘八端!”
第5章 捻金缂丝锦缎案5
  二人刚出京兆府,便瞧见一队队公门之人神色萧肃,匆匆而过。他们夹在人流中,来到火光冲天的三清观。三清观前已挤满了京兆府与大理寺的官吏、火政司的厢使与火兵以及乌压压看热闹的百姓。
  巡夜的武侯围成一个半圆,将观门严守,斥候正在驱散百姓。刘潭向他们出示大理寺的腰牌,拨开守门的武侯,问一个大理寺的官差:“裴司正在里边吗?”
  那守卫回答:“刘司直你也来了!武少卿与裴司正都在正殿。”
  “晦气!”刘潭暗骂一声,带着韩耕耘往里边走,走到半路无人处,悄悄道:“我就在观里四处逛逛,你自个儿进去,今晚的事你在裴司正那可一个字也别漏出来,否则再求我帮忙,我也无计可施!”说完,刘潭“嗖”得一下消失在夜中。
  韩耕耘快步来到主殿台阶前,瞧见殿门已经被撞开,火兵一字排开,正两人一组架着水囊溅筒朝着燃烧的大殿喷水。
  火势比他们逃走的时候更大了,火焰直冲云霄,将半边天都烧红,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受到扑面的热浪,鼻子以及喉咙被呛得火烧火燎,劈啪作响的火焰中不断有木质的梁架轰然而倒。
  韩耕耘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台阶前聚集着一群官员,正低头看着什么,刘府尹和捕快李鹅也在其中。韩耕耘压着步子,走上前去,悄悄藏在别人身后,偷瞧地上的东西。一道凌冽的目光自李鹅眼中射来,韩耕耘心虚地一笑,李鹅不动声色,又把目光直接移开。
  裴司正、刘府尹以及一众大理寺官差沉默地听着一个人训话,那个看起来颇有官威的老头应该是大理寺少卿武攸簧,所说大意就是让大理寺尽快查明三清观一众案件,京兆府需得在旁协助,以免圣人怪罪。
  官员面前的是一具尸体,韩耕耘认出这是给他们引路的小道士。只见小道士匍匐在扶手一侧接近地面的台阶上,头朝上,脚在下,身子趴在血泊中,脖子右侧有明显的已成黑色脓状的创口,他是被人用尖锐物捅穿了脖子的血管。
  血液一直滴淌到台阶下方,且飞溅到了汉白玉的扶手处,扶手处有一个明显的掌印,不知是谁留下的,如此大的出血量,凶手刺破血管的那一刻,飞溅的血液也必然洒了凶手一身。
  小道士左手侧横着一盏熄灭的羊角灯笼,不远处有另一盏,以此推测,小道士似乎在临死前不合常理地提着两盏灯笼。之所以确定这两盏灯笼是小道士所提,而不是凶手丢下,是因为韩耕耘记得小道士似乎是左撇子,先前一直用左手提灯。
  可是,为什么要替别人提灯?
  这盏灯应当是凶手提着才对。
  有一个可能,小道士十分尊敬这个凶手,世理世情都要他替人掌灯,而这个凶手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提灯,或是腿脚不方便,或是提着放火的材料,或者两者兼之,这一点可以从二人没有选择中间台阶走,而是特意从扶手旁的台阶上行推测出来。
  而这个人必是三清观中的人,一来大理寺派人严守观门,无关之人难以进入观中,二来这人拿的羊角灯形制与小道士完全一致,三是小道士年纪再小,也不会明知观中发生杀人案,还为不相熟的的人夜里掌灯。
  韩耕耘凭着对现场第一眼的观察以及先前的经历,大体推测到了小道士遭遇了什么。他和刘潭进入大殿后,有一个地位较为尊贵的腿脚或许有些不便的观中之人来到正殿前。
  小道士遥遥看见那人,急忙跑下来迎接,并贴心地取过他的灯笼,引到扶手一侧的台阶上,却不想被那人从背后刺杀。那个凶手随后往殿中抛了火把,堵死了殿门,想把殿中的证据与韩耕耘他们一并除掉。
  凶手想要烧毁三清殿是他犯的第一个错,这让人几乎可以确定凶手还在三清观中的;不得不杀掉守门的小道士是他犯的第二个错,凶手的身份得以初露端倪,大多数观中的管事道人还在大理寺狱中,符合凶手特征的人必定寥寥无几,一经查证,便可框定嫌疑之人;而让韩耕耘他们逃走,并把金像中存在第二具尸骨的事实活着带出来,是凶手犯的第三个错,这或许会成为破获三清观杀人案的一个契机。
  韩耕耘思绪乱飞,一头扎进案情分析中,连大人们一个个离开都不曾知晓。等到他回过神,现场只剩下李鹅低身勘验尸身,而刘潭也不知何时,从何地冒了出来。
  韩耕耘“各位大人呐?”
  “这里太热,早就挪步后厢房喝茶去了!韩伯牛,你刚才在想什么?眼睛都在放光,叫你也不答应?”刘潭问。
  韩耕耘便将自己的推论一五一十讲给了刘潭。刘潭啧啧称奇,感慨他一个大理寺司正还不如一个京兆府的下等书吏懂得破案。
  “你说的不对。那个凶手肯定不会是个腿脚不方便的人。”沉默不语,正低头检查尸身的李鹅突然道。
  韩耕耘看了一眼这个面容俊秀,却不苟言笑的少年,见他手上的验尸功夫纯熟老练,比京兆府的仵作差不了多少。韩耕耘推测应是大理寺与京兆府都不曾想到会有道人被杀,未曾带来仵作,这才让李鹅勘验尸身。
  刘潭立刻道:“喂!小子!你凭什么说这个凶手腿脚正常,伯牛明明说了,他特意选了扶手这一侧走,可见是腿脚不方便。”
  李鹅站直身子,用衣角擦干净双手,然后取出火折子,轻吹燃起,弯腰照亮台阶,不紧不慢道:“你瞧见这些脚印了没有?”
  韩耕耘与刘潭低头,借着微弱的光,果然瞧见台阶上有来回两串脚印,奇怪的是脚印在低一些的台阶上是黑色的,且一深一浅,黑色脚印踩着台阶而上,最后消失在血泊中,随后出现了一串血红的脚印,深浅统一,比之前步伐更大,却和黑色脚印大小一致,一直沿阶而上,直通到殿门,随后又折返而下。
  “原来如此。”韩耕耘恍然大悟。
  李鹅吹灭了火折子,“所以说,这凶手的腿脚没有毛病。”
  刘潭看看韩耕耘,又看看李鹅,只见二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自己却百思不得其解,有些恼火,“伯牛,你说清楚,怎么这个凶手腿脚又好了?”
  韩耕耘解释:“那个凶手在走上台阶前,脚上沾了火油,且装得一瘸一拐,随后杀了小道士,脚上沾了血,才不再伪装,加大步伐,上到主殿去纵火。”
  李鹅继续道:“这个凶手至少七尺三寸,手上力气不大,惯用右手,没怎么杀过人。”
  刘潭又问:“你怎么知道?”
  李鹅回答:“这小道士年纪大约在十一岁,身高六尺三寸,凶手从低一节的台阶下手,台阶大约七寸,凶手以左手扼住小道士的脖子,右手刺穿脖子右侧血脉,这样的姿势杀人,证明凶手站在下一个台阶仍是高出小道士许多,所以选择举起凶器下落刺脖子,”说着,李鹅做出扼脖子,举刀刺人的姿势,“其实这样的姿势做起来很变扭,若是个熟手,定然弯下腰,选择捅腰后部更为便捷,且致死率更高,若不是他偏巧刺破小道士主血管,凭凶手的手力,造成的创口太浅,未必能一击致命。”
  韩耕耘不禁对眼前这个少年肃然起敬,经他一番提醒,凶手的特征越发清晰起来。
  “原来如此!你这小子从哪里学来这些的,刘仁可调教不出你这样的人才。”刘潭大赞。
  李鹅淡淡道:“见的死人足够多,杀的人了足够多,自然就懂了。”
  韩耕耘一愣,刘潭尴尬一笑,“小子你还真风趣。”
  李鹅双手平举握拳,微低头,“刘司直,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退下了。”
  “啊!你走吧!”待李鹅走远,刘潭用手肘撞了撞韩耕耘,抚着青黑的下巴,目光落在李鹅腰侧挂着的苗刀,若有所思道,“这小子有些意思,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嗯?哦,李鹅啊,从前在公门里有过几次照面,不曾说过话,身世来历一概不知,大概因为话少,其他捕快都叫他小哑巴。”韩耕耘仔细查看汉白玉扶手上的血手印,是右手手掌印,大拇指中一段横向左右突出肿大,他蹲下身子,抬起小道士的右手,仔细查看,道士的手掌较小,且比较粗短,拇指处未见指节突出,那个血手印显然是凶手的。
  “看起来这火一时半刻也灭不了,咱们也去旁的地方等等,免得在这添乱。”
  刘潭领着韩耕耘来到一间雅厢,一应烛火茶具香炉坐塌俱全,干净雅致,看起来是观中招待香客的房间。韩耕耘纳闷,“你曾来过三清观?怎么就知道这样的地方?”
  刘潭得意道:“就许你和那小哑巴独领风骚你来我往地探案陈冤,不许我也聪明一会?你们在那尸体的时候,我也没闲着,我去观里四处查问,发现大理寺前几日就派了人守住每个院里的道士,我让他们一一清点人数,发现竟一个也没缺,也没有人曾离开过!我刚才可是给你留着面子,否则当着那小子面把这些话说出来,你那些关于凶手的推论可就站不住脚了。怎么样,够兄弟吧!”刘潭勾住韩耕耘脖子,用力扭他的脸,“至于这里,是我刚才偶然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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