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弦外之音齐淮听懂了,叶忆葡觉得她与齐淮也不堪相配。
“所以,你从始至终没打算过戴这支簪子了?”
“我已经有自己的簪子了,”叶忆葡垂眸,
“那你何必收下?你难道不知收下意味着什么,”
“我只当是你一番心意,我不忍拒绝”叶忆葡忍住所有的犹豫,利落道,
“不忍拒绝?”齐淮品味着这四个字,酸涩暗涌又暗含希冀,
“世子殿下,要不我还是还给你……”
“别叫我殿下,”齐淮在齿间捻出这几个字,
“我们昨天,你昨天明明……”难得看到齐淮的超然倨傲的眼中流露出委屈,
“明明亲了你?”叶忆葡嘟了嘟唇,“可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代表不了什么?”齐淮声音低沉,一字一字说着靠近叶忆葡,
话音一落便把叶忆葡整个拥进怀里,不容拒绝的吻落下来,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侵袭了叶忆葡的感官,他的唇不似昨日的温柔,而是失控的占有。
他不准许她的后退,也不准许她牙关紧锁,一寸寸的吮吸声在不算宽敞的马车内一圈圈蔓延,直到她身子发软不由得松开唇齿,他便一点一点将滚烫至极的气息全都喂进了她的口中。
唇齿交缠正酣间,叶忆葡却睁开了眼睛,看着齐淮动情的模样,她多么想就此沉沦,可她还是恢复了冷静,放在他肩头的手开始用力,推停了齐淮的吻。
齐淮如蔷薇般的唇角仍留着一丝晶莹,此时的他早褪去了浑身的躁动与沉静,只是眼巴巴望着叶忆葡,“怎么不继续了,不是说代表不了什么吗?”
叶忆葡抬手抚过他的胸膛,那里结实紧致,起伏有致,一边花痴于齐淮的身子如此俊秀可餐,一边又冷静的开口,
“一个人鬓发上,正中间只能戴一个头饰的,”
“但是旁边却可以装饰很多簪子,”叶忆葡心想,簪子的寓意也不好,怎么戴都是在旁边。
齐淮灼灼的视线笼住叶忆葡,“所以,你想做正妻?”果然此女子贪心无厌,可自己却是早就知道不是么,怎么一世清明如此竟栽倒于此,不解啊不解。
叶忆葡不置可否,“既然有人家的正妻可做,为什么不呢?”
闻言齐淮的眸色暗了暗,她做自己的正妻,怎么可能?
明明是她不配,可面对叶忆葡理直气壮的模样,齐淮倒莫名生出几分自己不能的感知来,此刻他通身的气派竟被这句反问噎的颓唐了几分,再开口竟带上了几分无可奈何,“那你与我,算什么?”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胜勾引所以……”叶忆葡调笑得眨眨眼睛,“殿下不知道自己丰姿冶丽么,哪个女人能拒绝?”
作者有话说:
作者:我宣布,若我竞选上了,给在座的姐妹一人发一个这样的!
第24章
◎倒反天罡◎
从未听过这等言论的齐淮,脸上明明灭灭的颜色煞是好看,敛眉抬眼看着她,眸中是诧异后的波涛汹涌,耳朵却红的似欲滴血一般,
好一个小孤女,如此这般……简直是倒反天罡,对自己说话,她倒像是个玩弄优伶的纨绔一般,忽然心底第一次有了疑问,她贪图的,该不会从头至尾都只是自己的美色?
叶忆葡浑然不觉,也可以说是不在乎齐淮的感受,她想着自己倒也算有几分气运在身,这冥冥中自己莫名其妙被袭击炸死,又被弄来这等封建地界做一个最低位的孤儿,怎么看,苍天还算有些好生之德,应是不会只为让自己来体验被磋磨的命运的,
现在前途似乎比起之前有了些光明之意,有做伯府正妻的机会,现今自己喜欢的人也对自己有情,只可惜,安身立命与两心相悦不可共得,自己也不好太过贪婪了,不如就此让齐淮死了心吧,也好让自己也断了念想,回去安心等着做谢照虞的妻。
“而且,一边给我承诺明媒正娶,一边却只是空有美色,要是世子殿下,你会怎么选?”
空有美色?
做妾的以色娱人,没想到堂堂世子殿下也落得如此,不待火气生出来,突然转念思到,至少她对自己是有情的不是吗,想到这齐淮不争气的没那么大火气了,又觉得有些有趣,眼神凌厉中又透出几分柔情,但仍恨恨得开口,
“若要本世子来,自然当选……”齐淮忍着羞,声音低了下去,“美色,”
他又看向她,“你呢,要怎么选?”
“选?你忘了我只能听姨母的安排,”叶忆葡好笑于世子的含羞忍辱,倒是心情大好,“国公府恐怕只等着谢家上门提亲了。”
这个无力自主的人设有时候也蛮好用,拿来拒绝人再合适不过了,
“你,当真只是因为你姨母?而不是对谢照虞也有情?”齐淮语气倒是轻松了些,
“自然,我既投亲到了国公府,自然要听府内的安排。”叶忆葡顿了顿,还想着还是再说清楚一点吧,于是狠下心来,“我与世子之间终究只是无缘,那簪子我会找机会让阿藤送还王府。”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她又没嫁人,强抢人妻的事他做不来,但把一个待嫁女纳入王府,想必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齐淮脸上风云变幻,阴晴不定了许久后,抬眸瞧着叶忆葡,却是幽幽开口,
“那,从今个起,你就别回国公府了。”叶忆葡呆呆的抬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齐淮的意思,
直到听见齐淮朝外头吩咐,“改道回王府。”
叶忆葡这才有些慌神了,他他他……忘了他是亲王的世子了!自己这样的小小民女他想带回家便直接带走了,根本不需要经过哪个同意的!?国公府又压不过他,自己散尽家财后依旧要仰其鼻息的姨母,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得,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又是这样草菅人命……啊不对,是高位对低位的人可以随意予夺生杀。
她恨自己尾巴翘得过于早,又恨自己何必以卵击石招惹这个世子,这并不是文明和谐的法治社会,亲王世子抢走她这样的孤女,不过是心情和名声的问题,只要他想,他便做的毫无忌惮。
自己被他抢回去,会怎样呢,做通房吗,要经常喝那个劳什子避子汤吗,色衰爱弛后该当如何?日后来个王妃主母,会不会好想与?会不会如姨母一般,表面是个佛爷背地里却有万般手段给人磋磨?
花姨娘凄惨的模样就在眼前,叶忆葡的背脊似被北风刮过,一阵不寒而栗。
“世子殿下,啊不,表哥,山迎,”叶忆葡立即娇滴滴放柔了声音,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攀上了齐淮的肩,她把头靠在齐淮胸前,深深闻了闻他身上清新冷冽的二苏旧局香味,好闻,然后才开口软语相商,
“淮郎,”一声淮郎把齐淮叫的骨酥心软,他喉结上下滚动,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我方才是玩笑的,淮郎不要当真,我那样说只是有些气恼罢了,”叶忆葡哀怨得撒娇着,大眼睛里雾蒙蒙得仿佛受着了不得的委屈,
“你不是说要请王妃登门提亲的吗,看谢家如此速度,可你,怎么还没有消息?”
“明明说好的会以礼相待,如今果然看得你不是真心,只打算随意掳人回去……”说着说着叶忆葡倒是泫然欲泣,
小手也不安分的在齐淮的胸前摩挲着,让人心神忍不住为之荡漾,对着心仪的女子,齐淮倒是个好哄的,何况他本就打算按照正式纳彩的过程来办此事,但礼王妃这个确是个难题,想到这,他倒也有些忧心,
“母亲她不愿意替我走这一遭,”齐淮声音是少见的为难,“不过,我会求到她同意的。”
是了,叶忆葡的眼底又亮了亮,早就听说过,齐淮修身洁行这么多年,便是受王妃影响,王妃生平最厌纳妾之流,又怎么会替他登门说这件事呢?估计要等王妃同意,自己早已经嫁给谢照虞了,只要让齐淮认准了走正式流程,那阻碍他的便不是自己,想到这,叶忆葡莫名倒有些怪诞的放心了,
见齐淮面色闷闷,叶忆葡反倒揉着他的心口安慰起他,“没关系,我会等你,”摸着摸着叶忆葡倒是忍不住一路向下,色迷心窍说的便是这位了,另一只手从齐淮的笔挺的背婉转向上,摸过他的脊梁、脖颈、耳朵……
齐淮哪里经受得起这样,毕竟他在这方面只有拒绝的经验,低头便看着叶忆葡温柔似水的看着自己,心下一软,把她揽进怀中,顺便拥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看她如水般软在自己臂弯里的模样,来自身体的痒意倒让他格外不自在起来,
说到底,还是过了明路的好,刚刚如纨绔强抢之言,不过也是一时气急,他又抬起帘子看了看天色,
“时间不早了,为了你的名声,我送你回姜府。”
叶忆葡百依百顺得被他抱着,眼睛却瞟着窗帘子偶尔被风掀起一角的街景,确定这马车是调转了方向,才心底是长出了一口气,放了心。
她却在心底犯起了嘀咕,回想与齐淮相处的细节,倒是让她有些茅塞顿开之感,这个男人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怎么如此……近乡情更怯?
自己要是一心推拒、不受他控制,他便会不管不顾端起王公贵族负气斗狠的款,但自己越是贴着他,勾引他,引诱他,他反而越发冷静越发矜持,生生要受着那坐怀不乱的煎熬。
他倒是很享受做柳下惠嘛……最喜欢柳下惠了,尤其是白切黄的柳下惠……
叶忆葡正这样思量间,忽然感受到齐淮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难道自己方才所思所想都是猜错了?
虽不知他要摸哪里,但叶忆葡是顶大方的,有意配合的心如被羽毛拂过一般,微微发痒,眼神也逐渐迷蒙上一层水色,正当她盈盈目光飘向齐淮时,却发现他只是从袖中掏出了一小罐膏子。
嗯,果真是要做柳下惠便做到底的主,
“这是我一早便去姑姑那里讨来的,去岁南洋进贡的凝香膏,有外服生肌、内服驻颜之效,宫中统共只有两罐,姑姑那得了一罐。”
齐淮修长的指尖蘸取了凝香膏,拉过叶忆葡的小手珍而又珍得放进另一只手的宽大掌心内,小心得给她涂药,
齐淮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明明看着如莹润通透的玉,可手心常年习武又带着一层薄茧,每次触碰都让叶忆葡心底那股难以名状的痒感又增了几分。
痒意逐渐从身体深处蔓延至每一寸肌肤,像是被一阵热浪包围,叶忆葡的呼吸加重,胸脯也随之起起伏伏,叶忆葡根本没法专心看着那只一下一下为自己涂药的手指,终于挨到右手涂好了,换涂左手的手心,他的指尖甫一触碰,似一阵酥酥麻麻的细闪电流划过,叶忆葡忍不住颤了颤。
齐淮这才发觉怀中女子的异样,看到她的眼中雾蒙蒙水涔涔,红潮敷面,鼻尖微微沁出香汗,瑰色的双唇微张着,那仍留着红痕的舌尖若隐若现。
慢慢的,叶忆葡脸上的红色也渡到了齐淮的脸上,两个人都羞红着脸,叶忆葡的手忍不住从齐淮的衣领中滑了进去,激起齐淮身体一滞,温热的身体很快就变得滚烫,一阵迷醉冲袭着齐淮的意志,让他想起了自己曾被下药的感觉,忽的他便伸手按住了叶忆葡的手。
被突然打断,叶忆葡眼中的水雾也跟着散开了几分,她有点羞涩又有些不满的看了齐淮一眼,打算收回自己的手,缓和几分车里这浓得化不开的旖旎,
“我的舌头还疼着呢,”说着她伸手打算给自己的舌头上也来点凝香膏。
可齐淮却按着她的手,不让她抽离,从罐子里剜了一点出来点到自己的舌尖,低头便含住了叶忆葡的唇,叶忆葡配合的张嘴,十分主动的探了探那人舌尖上温滑的凝香膏,唇舌之上香气馥雅弥漫间,舌头立即就不疼了。
叶忆葡挪动着迎合着,他的手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腰身,只是轻柔的探索,点到即止,齐淮便抬起头,
“药涂好了。”
两人这才发现,叶忆葡不知何时已经跨坐在齐淮的腿上,意犹未尽的一双眼湿漉漉的看着齐淮。
齐淮哑然失笑带着一丝难为情又难以置信得定睛看了看叶忆葡潮红的脸,
“你就……这么想吗?”
第25章
◎争取便会有结果吗◎
叶忆葡倒是毫不在意,翻身从他的身上下来,那腿上的柔软温热也随之离开,齐淮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袍子被坐出的痕迹,眼中闪动着点点星光,却听到叶忆葡在一旁整理衣衫,毫无赧然中依旧是理直气壮的,
“都说过了,世子殿下的美貌无匹。”
马车停下,已然到了荣国公府,叶忆葡立即起身掀开了帘子,还不等跟在外头的仆妇拿出小矮凳,便直接跳下了马车。
齐淮挑起了车窗的帘子,不忍直视般看着叶忆葡毫无礼仪的模样觉得好笑,突然她回身冲他笑着摆摆袖子,灼灼榴苞吐火,猗猗桃竹流霞,灿若春华,耀得齐淮一愣,但只一瞬,佳人头也不回的向府内走去了,放下帘子,齐淮又忍不住抬手轻轻拂过腿上的折痕。
……
过了几日,姜菲虽然在禁足中,但听闻她表现极佳、痛改前过,便得了勤二夫人允许,偶尔可以出她的小院走动,但仍是不许出府。
叶忆葡知道她在府内的禁足解了,不得不看在姨母的面子上过去探她一探。
婢女打起帘子,叶忆葡走进房中的时候,姜菲刚刚梳洗完毕,几日不见,到越发出落的风仪玉立了,蛾眉曼F、削肩细腰别有一段风流在身。
姐妹二人相见,明明该是来探访的先开口,可叶忆葡懒得寒暄,总归是姜菲设计自己平白添出着许多事,如今不过是让姨母知道她既然作势惩戒了姜菲,自己也是收下了姨母的心意便罢了,姜菲也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说话。
她们两个谁也不愿多说起什么,只是默默无语对坐着喝茶。
熬过了一会时间,叶忆葡觉得面子功夫也算做到位了,便打算起身告别,
可姜菲却突然开口了,
“姐姐,你知道宁庶人吗?”
“听说过,现在在冷宫里对吧,”叶忆葡狐疑的看着姜菲,“你要给我讲她的故事?”
姜菲便了然,“看来,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她就是谢照虞的姐姐。”
谢照虞的阿姐,那个他口中神采斐然、生机勃勃的奇女子,就是宁庶人?
怪不得,怪不得他说的姐夫对姐姐不好,他们却那般为难乃至于有些无计可施。
“那你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才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看着叶忆葡神色有变,姜菲冷冷笑了,避而不答其实也是因为具体缘由她并不清楚,
“怎么,你怕了,怕嫁过去朝乾夕惕、夙夜匪懈,不知什么时候受了宫里那位的牵连?”
“怕有什么用,决定不了的事何必想那么多,但听天命。”叶忆葡倒是答得干脆。
“伯爵府为什么落魄?宁庶人怎么获罪?谢照虞的身子还能撑多久?你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也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既然如此眼睛一闭,但听天命,那何妨我在你看不着的地方来推一推你的命呢?”姜菲依旧是恣意狂傲,毫不掩饰她对权力的渴望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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