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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满塘——末雨【完结】

时间:2025-02-24 17:11:28  作者:末雨【完结】
  卢湛一怔,打断道:“她不是那样的!”
  “你年纪小,见过的人太少了,庶民为了攀高枝,什么做不出来?”
  卢湛脱口而出:“那叔父平日里不也一样算东算西吗?有什么区别?”
  卢骞横了他一眼,厉声道:“长了一岁,学会和叔父顶嘴了。”
  卢湛气焰骤消,嘟囔说:“我没有……”
  卢骞气笑,回身拎起半冷的茶壶对嘴豪饮几口。
  “是,没什么区别。谁让一座山只有一个顶,一棵树只有一个尖呢?你看那裴道成,官是大,又如何?族内后生青黄不接,只得眼睁睁看着子侄入赘给蛮夷。”
  “你以为太子真在乎叔父这区区一个郡守?我与你说过多少次,持家当如种树,重要的不仅仅是面上看得见的枝繁叶茂,地底下那些看不见的根同样重要。只要这片林子里的每一棵树,都缠着我们的根……”
  卢骞眯着眼,双眸露着精光:“谁想往上走,都撇不开我们。这才是真正的千秋万代。”
  卢湛无言以对,秦攸也曾与他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一个向下看,一个向上看。
  卢骞见机会难得,便又循循教导一番,末了忍不住嘲弄道:“不过是江州城里一无父无母的流民,那裴安之遭一女人骗得团团转,连人家养的妓都照单全收,还入了籍!道成兄这侄儿当真是荒唐,难为了他一片苦心……”
  卢湛心虚问:“叔父是如何知道的?”
  “你六堂叔家的妙真如今是江州刺史夫人,这桩良缘便是我牵的线,江州的情形,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卢湛低下头,胸中刚咽下的那股气又冒了头。
  “叔父都没有见过桃儿,就说她是心怀叵测蓄意勾引。我却见过那崔大人,贼眉鼠眼,不是个好东西!他为了能与堂叔攀上亲,害死了自己身怀六甲的发妻!”
  卢骞觑一眼卢湛,心下咂摸起来,面上却淡然。
  “这是两回事。”
  入京这一路上,沿途各州府兵都蠢蠢欲动。最快明年,定要出些乱子,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
  卢湛没看见,只接着说:“桃儿没有骗我。真话假话,我分得清。”
  “行了,我也累了,回驿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卢骞不以为意,裴晏到底是个孤臣,行事又太过刚直,出手便透了底。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几页纸,心下已初有对策。
  年关将至,时间还算充裕。
  他刚一转身,卢湛却似没有听见他方才的话,继续接着自己的讲。
  “叔父在家里说的每一句都是假话,唯有在祠堂里对着阿爷牌位讲的才是真话!”
  “你个臭小子怎么油盐不进……”
  卢骞扬起手,却又迟迟没有落下来。
  卢湛早已比他高了,就像兄长那样,许是被气得头晕,连双眼都有些恍惚。
  “裴大人也没有骗你。我是喜欢她,她是很好的姑娘,她值得有个好夫君,一个健全的夫君。是我一时冲动杀了穆弘,连累了大人也连累了她,裴大人肯让我将功补过,是我的福气。”
  他顿了顿,缓缓跪在卢骞面前。
  “请叔父成全。”
  卢骞默了会儿,右手徐徐垂下来。
  “她最多只能算是裴安之的私生女,将来你们的孩子,也会遭人嫌弃,我是为你好。”
  “叔父连妾室都精挑细选,家里除了下人,没有一个不是高门之后,叔父理当过得最好,缘何只敢对着阿爷的牌位痛哭流涕?我不想这样。”
  卢湛抬起头,双目明如松间清泉,映出彼岸的故人,朝他挥着手,朗声喊着——
  “逸之,阿爷答应我了!令娴要成你嫂嫂了!”
  “傻子……跟他一样。”
  卢骞转过身。
  “叔父!”
  他回身叹道:“回去给你找媒人!”
  作者的话
  末雨
  作者
  2024-10-21
  一吵架就超字数……纯爱组本来有一个(可能有点奇怪的)车,但和最后这段剧情的氛围不太匹配,也不适合放正文后。回头等我憋出来停wb吧……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有点卡文,更得有点慢实在抱歉QAQ
第一百三十五章 讨债
  岁暮,桃儿天没亮便钻进了后厨,午时都过了才想起拿两个饼送来。
  “小厨房就一个灶,蒸煮都慢,阿爷先垫垫。”
  裴晏正理着架上书册,应得迟了,再回身人又没影了。
  偌大的府宅就只剩他们两个,他把堆经文的小房间清出来让桃儿住,如此平日里便不用来回正院那头,活也少许多。
  反正她也住不了多久了。
  收拾完,裴晏终于回想起先前卢湛向玄元子请卦时报的八字,旋即铺纸推演,时不时翻书查阅,好半天才凑出个匹配的时辰来。
  这下总算是万事俱备,只待媒人登门。
  裴晏难得松弛下来,仰靠在椅背上,坐了会儿拿起案前凉透了的饼,就着温水吃。
  院外薄雪灼眼,看得久了,眼前尽是漂浮的金光,但转过头,目光又习惯性地落在那幅灵龟图上。
  斑驳金影霎时化作那熟悉的模样,朝他洋洋得意。
  待眼前清明了,他端着没吃完的饼走出院门。巷角墙根下,前两日放在这儿喂狗的鱼尾早冻成了冰块。
  裴晏蹙眉回想,也有阵子没见过那条白狗。
  自他从裴府搬来,见过的野狗太多了。
  有时候头一夜刚在他手头讨了顿饱饭,翌日清晨便已挂在路边的铁钩子上了。执刀人见他伫足凝看,还朝他谄笑问好,说要分他些最劲道的腿肉。
  唇缝里漏出一团白雾,裴晏还是将饼倒在了墙根下。
  无权无势的人,有时还不如野狗。
  好在她身边既有那会咬人的疯狗,也有寻机善变的帮手,去哪儿都吃不了亏,跟谁都好过跟他。
  空有一个官位,权柄只在旁人手里,容不下她的人。
  昏时雪停了,桃儿在院中石案旁支了个高几,才将做好的吃食都摆上。
  菜虽不少,却没几样他吃得惯的,裴晏看破不说破,笑道:“难怪一整天不见人,做这么多,就我们两个人,怕是吃到上元都吃不完。”
  桃儿低头咬着小羊排:“守岁饭吃得好,来年才不会饿肚子。”
  裴晏喝了口羊汤:“放心,饿不着你。”
  话音刚落,门环便响了。
  “是不是卢公子来了?”
  桃儿喜上眉梢,扔下竹箸便跑去开门,门外却是曹敦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桃儿稍有些失落,一边喊着曹大哥,一边探头向他身后望,只看见那披着狐氅的太子,赶忙欠身施礼。
  元琅走到门边,含笑看向院中,裴晏起身相迎,余光扫见曹敦与钟祺并没有要跟进来的意思,便让桃儿将门关上。
  元琅走到石案前,俯身闻了闻:“难怪卢湛三天两头到你这儿蹭吃蹭喝,让我给赶上了。”
  裴晏没应声,他又问:“安之这是不欢迎我?”
  脚边两个炭盆虽烧得火热,坐在院中只能说刚刚好,但元琅身子弱些。裴晏笑了笑,答说:“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屋吧。”
  桃儿又将饭菜移进屋,唯有柴火堆上架着的那一大罐炖肉不好放,她便问:“要不我分些给曹大哥?”
  裴晏又指了几盘他与元琅都吃不惯的:“这些都拿去,你们多吃些。”
  桃儿点点头,来回跑了好几趟,最后一回还抱走了一个炭盆。
  侧门巷窄,曹敦点了三人留在门口值守,其余人则在长街上围坐。
  元琅随行之人虽多,但桃儿只认得曹敦,便拉着他单独坐得远些。两人边吃边叙旧,话绕了一大圈,最后才问起卢湛。
  “卢湛年节都要回范阳的。”曹敦闷头喝着羊汤,“去岁是在平阴县衙把屁股给打开花了才没走成。”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曹敦没吱声,吃饱喝足,身子暖了,念着到底吃人嘴软,还是开口道:“往年初五大抵就回了,今年嘛……难说。”
  曹敦抿了抿嘴,四下环顾,凑近些压低了声:“我听说他叔父给他定了门亲事,兴许开春才会回来。”
  桃儿一怔,缓缓低下头:“哦……”
  曹敦本想数落两句,早按李环教的荤招子使,再找裴晏给她做主多好。话到嘴边又怕她哭起来惊动了里头。
  秦攸走了,穆弘死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爬到太子手边的。
  犹豫再三,曹敦挑了句四平八稳的实话劝道:“你放心,多的是人想做裴大人的女婿,我看他待你挺好,应该会尽快让你嫁出去的。”
  这话一说,桃儿眉头锁得更紧了,曹敦赶紧噤声,埋头吃饼。
  临近子时太子才离开,桃儿收拾好屋子里的碗碟,抱来纸笔,照去岁那般,请裴晏帮她在黄纸上写名字。
  她心里揣着事,黄纸也叠得慢。
  裴晏一开始以为她是做了卢湛爱吃的,人却没来,有些失落,便耐心等着,看着看着方才觉出不对。桃儿的右手似乎总使不上劲,摁一下便要缩一下。
  “你手怎么了?”待纸都叠好,裴晏冷不丁开口。
  桃儿下意识往回缩:“没什么……”
  裴晏捉住她的手,在自己面前摊开。
  手掌缠着布条,正中隐约可见血渍,解开来,掌心上赫然是一条生了疮的鞭痕。
  桃儿忙解释说:“劈柴的时候伤着了,又不小心沾了井水……过几天就好了。”
  裴晏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渗着腥黄脓水的疮口。
  那日与卢骞吃过饭,他在半道上被酒肆里的怜儿叫住,说他没去的这些日子,终于有人找上她了。
  “先是裴都尉。指名道姓让我陪,还亮了刀,赵娘子没法子,只好应了。但也没折腾多久,就是嘴上不饶人,说了裴詹事好些不中听的话。”
  “后来来了个女公子,是跟着太尉府的公子来的,赵娘子得罪不起,便叫我去。那女公子年纪不大,却很是厉害……她让我脱去衣裳跪着,又抽鞭子又骂,但她说的不是官话,我听不太懂。”
  怜儿撩起袖口,露出几道溃烂的鞭痕,正与眼下桃儿手上的一样。
  他本只想让刘舜和元琅放下戒心,却引来了新的麻烦,甚至还烧到家门口,伤到了桃儿。
  难怪近来桃儿总是从早忙到晚,今日这些吃食她弄了一整天才好。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日……”桃儿咬唇道,“阿爷放心,我身子皮实,一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裴晏冷睨了她一眼:“京中纨绔教训不听话的下人,就爱用这种淬过毒的鞭子,不死人,但见血得疼上月余。若伤得深,还会落下残疾,你的确是皮实。”
  桃儿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作声。
  裴晏叹道:“连你也要骗我是不是?”
  桃儿赶紧说不是,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裴晏默了会儿:“是我连累你了。”
  桃儿摇头道:“怪我没个轻重,弄得她摔了,阿爷别往心里去。贵人多忘事,说不定她早就不记得了。”
  裴晏没再多说,给她剜去烂肉重新包好,又写了个方子让她明日去抓药。
  桃儿收好药方,抱起黄纸说去后厨烧。
  “你等会儿。”
  裴晏拉着她坐下,正巧元琅方才讲过正事,也带来个好消息。
  他从怀里拿出那张算好的生辰八字:“我给你说了门亲,到时候会按这个生辰八字做庚帖,你把时辰记熟,往后嫁过去莫说漏了嘴。”
  桃儿咬着唇,眼底霎时起了雾。
  裴晏哭笑不得:“让你嫁人又不是赶你走,哭什么?”
  “云娘子让我照顾阿爷,我不要嫁人……”
  “那过几日卢湛回来了,我跟他说,你不愿意嫁,让他找别人去。”
  桃儿蓦地抬头,睫羽上还挂着泪珠子。
  裴晏笑着给她抹去,交代说:“但他未行冠礼,只能将你迎回范阳去,路上要吃些苦了。”
  桃儿回过神来,还是摇头。
  “我走了,阿爷怎么办?”
  “我还能饿死不成?卢湛答应我了,成婚后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范阳。到时候他在秦攸家附近置个宅子,让你平日有个伴。你若不嫌麻烦,就偶尔回来住两天。”
  “不麻烦!”
  裴晏笑着戳她额头:“那现在是肯嫁了?”
  桃儿两颊绯红,抱起那堆黄纸一溜烟地便跑了。
  子时已至,远处爆竹声声,院中白茫茫一片。
  死人烧黄纸,活人烧信。
  他去岁烧了洋洋洒洒数千字,缠绵时她却说没有梦见他,只有一塘子蟾蜍,此起彼伏地吵了她一整晚。
  裴晏呆坐片刻,最终还是提笔蘸墨,从水岸勾起。
  彼时她倚在船上,与他隔岸相望。
  他们就该止步于此的。
  指腹蹭了蹭画中人,起身扔进炭盆里。
  月色溶溶,山道边停着一辆驴车。
  车夫灌了两口酒,算时辰迷药也该起效了,便松了松裤腰爬上车身,里头那娇娘子果然仰躺在几大篓山货中间睡着了。
  他咽了咽,大着胆子伸手捏了一把那挺翘丰盈的胸乳,却换来娇吟一声。
  “郎君这是做什么?”
  她虽还醒着,却连说话都气若游丝。
  车夫定了定神,狞笑道:“好妹妹,今夜可是除夕,天寒地冻,一个人多难受啊。我让你快活快活,说不定你便不想去洛都找你男人了。”
  他说着解开裤腰,不顾那娘子的泣声哀求,压到她身上,埋在脖颈边猛嗅了几下。
  “瞧你这满身的骚味,我可忍了好几日了。你别乱动,要不我可不保证不会弄伤了你。”
  话音一落,身下的美娇娘还真就不动了,只一双眸子黑漆漆地盯着他。
  “我还说大过年的,做做善事积些德呢。”
  车夫一愣,下一瞬眼前便有些恍惚,顷刻间,便直不起身栽倒在竹篓旁。
  “你……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你自己要凑上来闻我这骚味的。”
  她盈盈一笑,坐起身来,嫌恶地抹去脖子上的口涎:“好闻吗?”
  车夫浑身使不上劲,方觉遭了这贼婆娘的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收你这条狗命的人。”
  话音刚落,方才柔若无骨的一双手忽如两只利爪,一只手掐住他下颚两角,另一只不知从哪儿变出块铁片,在他咽喉处一划,滚热的血便如飞瀑迸溅。
  云英擦干净脸,歪着脖子舒展了下筋骨,眼尾扫见那拇指大的玩意,忍不住拧眉,难怪忍了这么几日,原来是东西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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