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块皮肤也治愈到与其他皮肤无异,饶初柳探脉检查了下已经没有什么伤,只剩经脉还略显虚弱,被担忧下去去的坏水又浮了起来,试探性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邬崖川肩膀微微绷紧,饶初柳怕他拒绝,立刻道:“最明显的伤已经愈合了,我要仔细检查一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暗伤。”
邬崖川微微侧眸,睫毛轻颤,他在两人独处时向来不喜欢用‘谢存’的脸,这次也不例外,“那……就麻烦阿初了。”
“好说好说。”饶初柳手心覆着一层薄薄的灵力,就顺着他肩膀缓缓往下,将人背后摸了一遍,就在她的手试图从他腰侧滑到腹部时,手就被大手死死按在了腹肌上,想动都动弹不得。
邬崖川声音干哑极了,“这里没有受过伤。”
饶初柳眼珠转了转,就着这个姿势从背后抱住了他,“我不放心,你就让我查查嘛!”
邬崖川松开她的手,腰背微微挺直,肩线紧绷,“你是想查我有没有受伤,还是……”
他顿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这事本就可以两全其美,不是吗?”饶初柳忽然往榻下倒去,低呼一声“哎呀”,果然一直背对着她的邬崖川不假思索就伸手捞住了她的腰。
饶初柳借着他往回拉她的力道钻进了他怀里,“何况,若是你不想的话,就不会任由我亲近了是不是?”
邬崖川眼神有些躲闪,“我——”
饶初柳将手指抵在了他唇上,“我不想听这张嘴巴说出与……”
她指尖滑落下颌、喉结落在了胸膛上,“这颗心相反的话。”
邬崖川眼眸微暗,想起刚遇到阿初时她那蹩脚的勾引手段,再看看眼前这个愈发会勾人的姑娘,逐渐崩溃的理智迅速被警惕拖拽了回来——他不愿意她以后将从他身上练出来的勾引方法用在其他人身上。
所以,不能轻易上钩。
这样想着,他强压心中不舍,表情坚定地握住饶初柳的肩头就想将她推出怀中。
下一瞬,怀中人那张清秀的脸变成了清丽绝伦的美人面。
饶初柳笑吟吟地握住他的手,仰起肩背凑过去,吻在邬崖川唇上,呢喃道:“崖川……”
仿佛在脑海中炸起雷暴,邬崖川眸中勉强维持的清明顿时被凶猛的暗欲取代,他反手扣住撩拨完就想拉开距离观察他反应的饶初柳后脑勺,强势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唇舌交缠。
或许是因为底线跟坚持一再被打破,邬崖川的吻都带着一股迷醉的狠劲儿,饶初柳被他压在榻上,亲得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但饶初柳的神智始终维持一线清醒,伸出手将邬崖川老老实实撑在她身侧的手轻轻放在她身上,自己也将手落在了他肩上。
直到黄昏变成万星璀璨的夜色,两人的嘴唇肿了消,消了肿,衣衫凌乱地挂在身上,邬崖川才低声喘息着退后,眼眸深邃含着幽光,但视线在下方的饶初柳身上一扫,立刻偏过脸去,遮挡住愈发幽深的眼眸,俨然不打算再继续。
饶初柳是真的很累,身体软绵绵的提不上劲,嘴唇虽然被灵力治愈了不知多少遍,可还残余一股酥麻感。但这次时机这么好,若是错过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便咬牙忍着疲惫拉住邬崖川的胳膊,柔声唤道:“崖川……”
“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校场练会儿枪。”邬崖川显然已经从刚才的放纵中清醒了过来,轻轻将她的手拽开放在榻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微微弓着腰,走姿很不自然地出了门。
他跨过门口时,饶初柳恰好瞥见几乎与胸口齐平的隆起,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登时瞠目结舌,眼睛里都没光了。
阿这,会很痛吧!
但很快,她又重新振奋起来安慰自己,再疼还能有筋脉寸断疼?她可是熟练工了!
饶初柳成功被这个理由说服,起身直接走进浴室,往浴池中加满水,又怼了些灵水,宽衣解带跳了进去,丝毫不在意还在外面疯狂练枪的邬崖川——要是他被勾引进来还正中她下怀呢!
她撩着水往自己身上倒,心里着实庆幸修仙功法都自带锁阳效果,邬崖川也不是那种会自、渎的性子,否则元阳早没了。
等到饶初柳舒舒服服泡完澡,在外面布下结界打理过自己的邬崖川也提着存正重新走进了屋里,劲瘦身形被衣物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修长的脖颈。
饶初柳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下意识低头瞥了一眼,然后,头顶就被敲了一下。
她脸一热,立刻心虚地转过头去。
邬崖川原本被饶初柳直白的注视气笑了,见她还知道羞,嘴角也不由勾起笑意,坐在她身侧说起正事,“荆南被我关在宗门一年,现在肯定不愿早回去,但他的性子多少有些莽撞,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乱跑。”
他沉吟片刻,询问道:“不如咱们在这里等上几日?我问问有没有师弟师妹愿意跟他一起游历,等人来了咱们再去独鉴台?”
“不用这么麻烦吧?”饶初柳道:“问问荆南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若是顺路就一起走,不顺路再找其他人好了。”
她估摸着荆南暂时没啥想去的地方,毕竟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邬崖川。
邬崖川一顿,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愿意跟他一起走?”
饶初柳只当他是暗指荆南在,她就不方便继续勾引,但她以前装成‘刘翠初’的时候,也没顾忌过荆南在不在啊,甚至在虞锦玥的地盘,她都想着采补呢!
不过邬崖川居然想着配合她,大概心里也是舍不得的?果然银清师姐说的对,男人啊!
饶初柳心中给合欢宗本届高材生银清点了个赞,解释道:“我是要用你师妹的身份去独鉴台的,但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你不从与女修单独出行,即便是师妹也不例外。”
“若是相识之人看到你与其单独出现在某处,怕是会为这位道友引来不该有的臆测。”饶初柳道:“我用了人家的身份,就不该给人家增加这么大的困扰,如果荆南也在,便是正常的师兄帮师妹护法,没有人会多想。”
实际上,也只有邬崖川情况特殊,因为他确确实实从不跟女修单独出来,若是荆南跟师妹出来,就没有人会瞎想。
饶初柳心中一动,“荆南虽不是月琅十英,但也很有名望,不然你到时候别出面了,我请荆南为我护法应该也足够了。”
毕竟荆南还是很好收买的,上次只是一顿饭,他就想要卖邬崖川的信息,只是因为对此一无所知才没给她什么有效信息。
邬崖川定定看着她,忽然轻笑了一声,“好主意啊。”
饶初柳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的不高兴。
在脑海中将刚才两人的话分析了一下,她不确定地试探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不能吧!吃司宫誉跟陆朗玄的醋还算正常,毕竟邬崖川喜欢她,他们仨确实能算情敌。
但吃荆南的醋可太不应该了,那可是他自己的弟弟,跟她又不熟。
果然邬崖川表情微僵,没怎么犹豫就摇了摇头。
饶初柳立刻谴责自己,怎么能把给她空间小屋跟十亿灵石的天使投资人想得那么小气,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在意男女私情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经过荆南同意就擅定计划,对他很不礼貌?”
邬崖川沉默片刻,脸上忽然露出放松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确实不该给秦师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跟荆南去说就是。”
两人出了空间小屋,饶初柳待在房间里画大型传送阵的阵法图,邬崖川给她布下结界,就去了荆南屋里。
荆南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一骨碌翻身起来,也不穿靴子,大喇喇走到了桌前坐下,笑嘻嘻地看着邬崖川,“七哥,你这时间是不是短了点?”
“胡说什么。”邬崖川布下隔音术,面色微沉,下意识又想起山田,算了算时间,想着自己即便是接吻的时间都比他全部要长,若真双修,怎么也该更加长久才是,“我与她并未……不许在她面前冒犯!”
“我是这么不着调的人吗!”荆南眼中满是好奇,“七哥,七嫂是哪的人啊?”
邬崖川也不瞒他,“合欢宗,饶初柳。”
荆南听到合欢宗三字,顿时觉得手疼,其他东西其实他一早抄完了,但合欢宗纪事太长,他抄了还没有三分之一就抄不下去了,“难怪你当初让我抄——”
话说到一半,他表情变得十分迷惑,“饶初柳,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中域并无城池贴饶初柳的画像,但司家人的事本就受人关注,况且司宫誉比之长辈更加张扬,这会儿饶初柳的名字完全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连一直待在星衍宗抄书的荆南也听师兄弟们讨论过。
不同于对其他合欢宗修士的褒贬不一,正道对饶初柳的风闻倒是不差,尤其在风行建商羽绫一个夸她有气节一个夸她聪慧过人后,星衍宗其他人对她的评价也多是这一类,甚至很好奇她到底多聪明,才能让商师姑交口称赞。
当然,散修跟邪道与正道的说法就又不同了,两方都觉得饶初柳愚蠢到不合时宜,破天的富贵都不肯要,但散修还是有人赞同饶初柳追求自由的态度,邪道确确实实觉得她脑子有病。
合欢宗的修士,难道还要在乎什么礼义廉耻吗?金山都不知道抱,脑子进水了!
不过他们也就是私下里跟交好的道友吐槽一下,没谁敢公开这么说。
邬崖川一听荆南这么说,眼眸就泛起冷意,明明是他的未来道侣,倒被司宫誉那等无耻之人到处造谣抢先将名字绑在一起。
他不愿提这事,荆南却面露恍然,“我想起来了!”
但紧接着,他眨眨眼,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这世上难道真有天生的宿敌吗?正邪之争也就算了,道侣你们也要抢一个啊?”
荆南忽然侧头看了眼墙壁,压低声音道:“七哥,你是不是以身入局,想要欺骗饶道友的感情,借此打击司宫誉的感情?”
邬崖川凉凉道:“荆南。”
荆南倏地闭上嘴,正襟危坐。
“把你所有的话本子都交出来,以后不许再看了。”邬崖川道。
荆南很不情愿地从储物戒里取出足有桌子高的厚厚一摞话本子,等邬崖川全部收走后,他才后知后觉道:“七哥,你要是都拿走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再抄了?”
他忽然就觉得也没啥可不情愿的。
邬崖川便将话本子重新取出来,一一过目,顿时被《失忆仙尊爱上我》《重生后我手刃亲夫》《我离开后,他们都后悔了》这种书名看得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翻来翻去总算是找到一本《吾乃剑道第一人》,神识一扫发现是主角历尽千辛万苦渡劫飞升的励志话本,便将这本推到荆南面前,“抄这个。”
荆南悻悻应下,邬崖川便将饶初柳拜托的事一五一十转告给他。
荆南心生好感的同时,也诧异地看了邬崖川一眼。他只比邬崖川小两岁,从小被姑姑接去邬家,算是打小跟在表哥屁股后面长大的,因而没谁比他更清楚邬崖川有喜欢藏着心事,虽算不上话少但从不说多余的话。
可这会儿提到饶初柳,七哥就像怕他误会她的本意似的,每一句都解释得很清楚。
七哥是真的很喜欢饶道友。
荆南不由正色起来,也不提什么无情道不无情道的,能不修谁稀罕那玩意儿,“七哥,你们若是要合籍,总该回去见见姑姑吧?她知道后也是会很开心的。”
邬崖川脸上不加掩饰的自豪霎时被疏离取代,沉默片刻,他道:“我会找时间回去拜见母亲,但带阿初回去之事得征求阿初的意见,她若是不想见就算了。”
荆南看出他的冷淡,不敢再提,倒是邬崖川又提醒他,“这段时间你与我们同行,行动上别阻碍我们什么,但话语上还跟以前一样,提醒阿初我要修无情道。”
荆南不明就里,邬崖川关于饶初柳的目的一概不提,将恶名全都揽在自己身上,“阿初虽喜欢我,却并无与我合籍的想法,我总要晾晾她,让她愿意跟我合籍才好。”
荆南错愕地看着他,不赞同道:“你别晾来晾去,把七嫂晾得心冷跑了,不要你了。”
不晾,阿初只会跑得更快。
邬崖川压下心中的苦涩,淡声道:“我有分寸,你照做就是。”
荆南感觉他七哥谈情说爱的手段太过傲慢,但他劝了邬崖川也不听,又不能不听邬崖川的话,心中顿时对‘一腔真心错付冷情郎’的饶初柳十分同情,再加上他自认自己在做帮凶,同情中又夹杂了愧疚,这就导致他对饶初柳的态度很是小心,恨不得饶初柳稍有吩咐,他就立刻去办了。
饶初柳只是在街上随意瞥了一眼修真界版本的冰糖葫芦是什么做的,下一秒身旁的荆南就蹿了出去,没多久就推着糖葫芦的推车过来了,朝她笑得十分殷勤,“饶——谢道友,你尝尝?”
饶初柳被他搞得莫名其妙,说荆南喜欢她吧那肯定不是,他看她的眼神很清澈,就是夹杂着愧疚——等等,愧疚?
可什么情况下荆南会感觉对她愧疚呢?
难道是邬崖川觉得面对她的自制力不强,所以寻求外援,试图让荆南帮忙拒绝她?但荆南觉得这样是要伤害她的感情,所以良心不安,提前作出补偿——也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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