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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妹说：“为她做这么多，从没想过从她那里获得什么回馈。我们只是希望她能一直活着。”
短发妹：“她只要活着，我们才会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为她做这么多，其实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双马尾妹妹说：“听说她自杀身亡的时候，我也准备自杀了，好在会长及时告诉我们她还没有完全死掉，我才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福田千春说：“五条先生，你能明白我们的想法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没有精神依托。
没有依托的，灵魂完全孤独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无法走太远的。
梦子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精神依托……
脑海里经常会冒出「活着好无趣啊，活着好累啊，好想去死啊」的想法，但是一想起梦子，就觉得活着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大概能理解了。”
四位妹妹听罢，松了一口气，仿佛藏在心底许久的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似的。
“那我们就继续吃了！”
“实在太好吃了！五条先生。”
“嗯，你们继续吃吧。”五条悟微笑着说道。
安静地看着她们吃了一会儿，忽然淡淡问道：“既然喜欢天野梦子，为什么要大量生产初音周边呢？而且似乎还有意将初音的周边送给了某些特定的人，这相当不合理，你们觉得呢？”
几个人愣了一下，视线全部转向会长福田。
福田放下手里的鸡腿，看向他：“您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了，五条先生。”
“怎么，你们一直在等我问吗？”五条悟饶有兴趣地看向她。
福田点了点头：“嗯。其实我们也有些困扰，关于前段时间的离奇杀人事件。”
五条悟微微皱眉：“怎么，你们知道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能告诉您我们生产的这些，不是初音的盗版周边，甚至可以说跟初音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只是，天野梦子破次元的媒介而已。”
第080章 妄想症偶像少女
发生车祸的十字路口，救护车和警车都已经各就各位了。
为了躲避失魂落魄的佐佐木，所以使用滑铲技能因而侧翻的汽车，被警察拍了数百张照片后，在司机的哀嚎声里被拖走了。
现场还剩下佐佐木。
急救医生对他进行了检查，发现他除了胳膊和脸上被擦伤之外，没有再受其他更严重的伤。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比较好。”急救医生如是说。
佐佐木无动于衷，只是紧紧抱着应援棒。
“这位先生？”
“我不能离开这里，我在等人。”
“你在等你的家人吗？我们可以联系他们，直接去医院。”
“不，我在等下一辆车来把我撞死。”
「只有死掉了，才能留在天野梦子身边。」佐佐木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因为觉得非常对不起天野梦子，所以在见到身处于二次元世界的她之后，下定决心要留在那里。
所以才会突然扑向正在行驶的汽车，没想到司机的技术高超，自杀没能成功。
原来是有神经病。医生在得出了这个结论后，与警察交流了一下，建议他们联系精神病医院。
“啊啊，最近精神病院已经爆满了。”警察感叹道。
“确实，警官你说的没错。平成末年开始，精神病就好像传染病一样大爆发了。”急救医生附和道。
*
在看见救护车开走之后，五条悟摸了摸初音的脑袋，说：“该我出手了。”然后他做了一个与金木研一样的动作，按响了手指关节……感觉下一秒就要开始吃人了！
“你要去哪里？”初音略显担心地问道。
因为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所以她不想跟他分开，害怕一旦分开，他又会消失不见。
“当然是去见见那位天野梦子了。”
“天野梦子？她现在在哪里？”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在这个十字路口吧。”
“是吗？”初音又伸出手，在眼睛上方搭了一个凉棚，“我怎么没看见？”
“因为次元不同。”
按照福田千春的说法，天野梦子在死前表现出了强烈的想要进入二次元的意愿，这也是她自杀的主要原因。
按理说，进入二次元之后的天野梦子，应该不再与现实世界有任何关联，但是不知为何，她又对三次元世界怀有留恋之心，因此才想到了以周边之类的二次元物什作为媒介，在两个次元之间穿梭。
初音没有追问，她似乎隐约明白五条悟的意思。
她只是说：“对于擅自闯入三次元的二次元的生物，你会做什么？”
这句话，似乎不是在帮天野梦子问，而是在帮她自己问。
五条悟微微一笑：“看情况而论，我可不是那种死板的人。”
唉唉？感觉有点话中有话？
“什么叫看情况而论？说的稍微具体一点嘛！”
“这种事情要怎么具体说？我其实也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也是真话。
之前就已经说过，虚拟咒灵极其罕见，基本没有咒术师见过，所以该如何处理这一类不归三次元管理，却又在三次元胡作非为的咒灵，非常考验咒术师们的综合能力。
“不管怎么说，先让我去见见她。”五条悟说着，又摸了摸初音的脑袋，然后弯下腰，拿掉墨镜，看着她的眼睛，对她温柔笑道，“你去那边的甜品店吃个小蛋糕，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然后增加我的工作量吗？”
“喂喂，我可不是那种拖油瓶啊！我的战斗力很强的！”
“……没看出来。”
“……”想说点什么证明自己确实很强，但是哑口无言，“那我去那边的蛋糕店等你了。你想吃什么蛋糕？我帮你点好。”
“蛋糕就不需要了，帮我点杯冰美式就可以。”
“哦，好的。”
初音乖巧地往一旁的甜品店走去。
没有办法提供帮助的时候，不参与也是一种优良质量。
表面上虽然将她安顿好了，但是五条悟还是放心不下。
此时此刻，他能感应到，以十字路口为中心的这几条路上，挤满了各种咒灵。让初音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独自一人呆在甜品店里，无异于是给咒灵献上了战利品。
不过没事，五条早就做好了准备。
作为老师的自己，偶尔使唤一下自己的学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伏黑，钉崎和虎杖三位小可爱，在五条悟的拜托下，成为了初音的临时小保镖。
三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坐在离初音不远的位置上，沉默的吃着五条请客的甜点拼盘。
虎杖：「虽然成为Miku的贴身保镖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我还是想出去打咒灵。」
钉崎：「真的假的，你能控制住你的老祖宗不让他出来胡作非为吗？」
虎杖：「喂喂，别这样说我，五条三三说我很棒的。」
伏黑：「噗——」（扑克脸但是嘲笑的感觉并没有减少）
*
确保初音不会受到伤害后，五条悟迅速进入工作模式。
他面色凝重地走到佐佐木面前，然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应援棒。
一瞬间，佐佐木忽然清醒过来，捂住自己脸上的伤口大喊了一声：“疼！医生，医生在哪里！这里有人受伤了，还有没有人管啊！”
看样子，应援棒就是天野梦子的控制器了。
五条悟蹲下身，查看了一下佐佐木的情况。比他所想的要好一些，虽然周身萦绕着咒灵的气味，但却没有被完全入侵。这个状态的佐佐木，还不足以构成威胁。
佐佐木在被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后，忽然脸红了。
以前没有觉得五条先生有这么帅的，可能因为现在的自己比较脆弱吧！
佐佐木很希望五条悟说一些关心自己的话，但是却只等到一句：“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不，五条三三～～～我现在很需要你！”佐佐木向他伸出了手。
不过五条可没有兴趣跟他难舍难分。
他手握着应援棒，站在十字路口中间，嘴里默默地念着天野梦子的名字，以及一串术语。
不一会儿，面前的路忽然泛起一片烟雾，如同演唱会舞台一般的灯光接连亮起。
待烟雾散去，只见远处的聚光灯下，站着一位穿着打扮与初音完全相同的少女。
“天野梦子。”五条悟喊出了她的名字。
但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因为不管从怎样的角度来看，对面所站着的，都是初音未来。
这是一个将自己完全当做初音的少女偶像，大概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你在……喊我吗？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
对方向他走来。然后她在他的面前站定。
“……”五条悟于是看清了她的面容，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他弄错了，不是「非常像」这种程度，而是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她与初音，有着完全一样的面容。完全、完完全全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不，没有不同的地方，面前站着的少女，根本就是初音本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后退了两步，想远离她一些，让自己冷静地思考一下。
事到如今，调查的过程中到底有什么地方出错了？面前的这位到底是初音还是天野梦子？假如她是初音未来，那么现在坐在甜品店里的又是谁？
因为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五条悟的思绪杂乱无章。
本以为祓除天野梦子，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找到她，调查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然后再根据她的罪行将她处置。
可是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他该如何面对初音动手？
原本的计划，在这一刻被完全打乱。
「冷静一点，总有办法分辨出面前的人是谁！」
“五条先生，你不认识我吗？”女孩踮起脚，对他嘻嘻一笑。
糟糕，就连笑容也如此相似，嘴唇弯起的弧度，双眼眯起的形状，一切一切都完全一样。
但，五条悟在冷冷地盯着她的双眼半分钟后，异常肯定地说：“你是天野梦子。”
女孩愣了一下，有些慌张地否定道：“不，我是初音未来，你不可能把我认成别人！”
“偶像是什么？”五条悟莫名其妙地问道。
“唉？你在说什么？”女孩茫然问道。
“我问你，在你眼里，偶像是什么？”
“突然问这个问题，真让人为难。”女孩探了探手，“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跟你说真心话吧。”
“真心话？”
“嗯。我知道，从你们外人的角度来看，偶像是个光鲜亮丽的职业。但其实当偶像超级痛苦的，也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
所有梦想成为偶像的人，无非是想要赚更多的钱，让更多人喜欢自己罢了。不论这两点的话，我觉得做偶像还不如当便利店店员。”
“原来如此。”五条悟点了点头。
“让你看笑话了，真是抱歉，没能说出你想听的答案。”女孩感到有些难为情。
“没什么抱歉的，你说的很真实。”五条悟淡淡地笑道，“每个人都很辛苦，偶像也不例外，所以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也很感谢你愿意对我说真心话。”
“啊，五条先生……”「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话未说完，就听见五条又说道：“可正因为你说了这些真心话，所以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初音。”
“啊？哈哈。”女孩愣了一下，干巴巴地笑了笑，“为什么这样说？我看起来有哪里跟她不一样吗？”
“从外表看，确实一模一样，可是面对我的问题，初音是不会说出刚刚那样的答案的。”
第081章 妄想症偶像少女2
女孩愣了一下，轻声问道：“……那、她会怎么说呢？”
五条悟垂下眼，淡淡地回道：“她曾经跟我说过，偶像的存在是为了给大家带来快乐与幸福。在黑暗绝望的这个世界里，成为一束光。”
虽然措辞很中二，但当初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确实打动了五条悟。
*
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单纯的付出，一切的行为，都捆绑着利益。
「与我无关的那些人，快乐与否，又有何重要。」
「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世界有光，已经是成年人的我们，不会再上当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黑暗残酷。无法适应规则的人，就会被淘汰。」
「成为一个自私冷酷的大人吧，这样才能获得成功与金钱。」
似乎到处都充斥着这样的声音，于是对他人冷漠与无情成为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在这样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了初音未来，总是笑着说：
“为什么要成为偶像呢？因为我想为所有人带来快乐和幸福。
只要他们会因为我的歌声而快乐，我就想永远都能站在舞台上，为大家唱歌
所以我，初音未来，不可以哭，只可以笑！因为我要让大家快乐！”
竟然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总是元气满满，不论何时都面带笑容。即便遇见坏人，也绝不以恶毒的心去揣测他人的想法。
因为她觉得，没能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是她作为偶像的失职。
当然，这个想法其实也太夸张了。
在亲手杀死了夏油杰之后，五条悟也问过自己一样的问题：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呢？」
「为什么要去祓除那些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咒灵呢？」
「为什么要以伤害自己的挚友为代价，来守护这个糟糕的世界呢？」
「那些因此而受到威胁的人，值得自己拼了命的去救吗？」
「我，应该像普通人那样，自私一点吗？」
终于有一天，当听见了初音的那番话之后，他忽然想起了还只是一个幼儿园孩子的自己，曾在心愿卡上，用平假名歪歪扭扭地写下过这样的话：
「我叫五条悟，我的理想是成为最强咒术师！
不是为了当英雄，不是为了能被所有人敬仰，只是想为所有人带来快乐和幸福！
这个世界，会因为我五条悟的存在，变得美好起来！」
*
“竟然，会这样。”女孩认输了一般低下了头，“不亏是Miku，也只有她会说出这样天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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