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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对街小饭馆——莲子舟【完結】

时间:2025-02-26 17:14:05  作者:莲子舟【完結】
  “就那点子破烂玩意,你还好意思要钱!你这厚脸皮的婆子!”
  “破烂玩意?那你还钱!”
  “我说......都给我闭嘴!”
  说是请牛大志给评理,可牛大志愣是一句话也没插上。
  他“哞”的一声,生气了。
  毕竟是青云县的捕头,牛大胆嗓门之所以大,也有点传承他舅舅的缘由。
  这一嗓子,鸦雀无声。
  “欠了什么钱?可有字据?拿出来瞧瞧?”
  为了确保二人不再吵闹,牛大志迅速地说完三句话,一气呵成。
  “有有有......在这呢。”
  周兰在怀中掏了又掏,掏出张着墨不多的纸。
  “娘,我饿饿,我要吃糖薄脆!”
  周成在旁不断地拉扯着周兰的衣袖,声音也委屈起来。他实在是饿极了。
  “鸡蛋一篮,母鸡一只,河鱼一条,王八一只,野兔一对,野鸭一只。”
  牛大志念完,翻过来瞧一眼。而后对着光,揉了揉眼睛,又仔仔细细地瞧上一眼。
  “没,没啦?”
  “对啊,就是这些......官爷您瞧瞧,白纸黑字,都是签了字的。既是退了与我周家的婚事,自是也要将东西还来,得有四百六十文呢!”
  周兰凑过身,身上的香粉再次席卷而来。牛大志用指尖夹着纸张,后退两步还给了她后询问身后的沈家人。
  “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陈莲点了点头,“那你找孙家要去啊,礼金退了给你,难不成,这点东西还不给你?”
  “早下了他们的肚!”
  周兰捶胸顿足,只觉得可惜,“人家要我来寻你,我想想也对,毕竟娶的是你啊。”
  “这糊涂婆子,我们家雁雁从未与你家儿子拜堂,如何能说娶?不就是四百六十文,拿了赶紧滚!”
  陈莲以为孙家连同礼金与收的聘礼都退了去,没想到孙家二房都是些馋嘴的,这才没过上几日,就将送来的聘礼吃了个一干二净。
  与孙家断亲时,他们一边假惺惺地抹着泪,一边又收了她二十两银钱。想必她为雁雁准备的嫁妆,定是也让那孙家吞了去。想到这儿,她更是气恼。
  “娘,饿饿,成儿要饿死了,娘快给成儿买糖薄脆吃。”
  周成又在与周兰闹腾。
  沈锦书知晓他饿,虽已是肚里撑得吃不下去了,可依旧拿着半块饼子在他面前吃得“喷香”,饼渣子掉了满地。
  “祖母,不急。”
  沈雁回拍了拍陈莲的手背,淡然地笑了笑。她走到牛大志跟前,率先行了礼,而后也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
  “这么热闹,牛捕头,到底什么事啊?还没解决呢?”
  谢婴拿着一块糖薄脆,出现了。
  这糖薄脆是他的仆从帮他买的。风尘仆仆了一路,又让牛大志追赶了一个多时辰,他也是饿了。
  手中的糖薄脆如酒盅口一般大,别瞧着样貌平平,滋味可不一般。
  外头是酥得掉渣的皮,叫那小摊贩揉了千八百次,在热油里锤炼成一层又一层的酥皮,咬一口便是好听的脆响声。
  内里明明只是芝麻碎与糖,却甘甜如密,叫人满颊生津。
  “咯吱,咯吱。”
  是谢大人咬着糖薄脆瞧热闹的声音,可谓清香脆爽。
  “娘!有糖薄脆!”
  “嗖”的一声,一个身影,直奔谢大人而去。
第5章 羊头签
  “好吃的糖薄脆......”
  那喷香掉渣的糖薄脆还未将谢婴的手给捂暖,竟不翼而飞。
  谢婴回过神来,两手空空。
  看来青云县的人全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先有体力超群的捕头追着他跑了八百条街道,后有这不知名百姓似有隔空取物之本事。
  当然,倘若他的衣袍上没有印子的话。
  一个大黑手印落在了那几支栩栩如生的兰花上,在白衣的映衬下,尤为显眼。
  “娘,好吃!”
  周成真是饿极了,片刻便将那手中的糖薄脆胡乱嚼了嚼,咽了个干净,紧接着用手去挑拣落在衣袖间的酥皮,连点饼渣都未给谢婴留下。
  吃的真香!
  “瞧什么瞧?不就吃你个糖薄脆,小郎君年纪轻轻,做人可不能小肚量。”
  “是是是。”
  谢婴顺势附和着回应,凑到围观的一众街坊邻里跟前,挑了个年轻的后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在做什么?瞧着热闹得很。”
  那街坊邻里中少不了方才在客来楼吃暖锅的,他们大吸了几口凉气,后退了好几步,都离谢婴远远的。这不谢大人吗!
  唯有这后生,并不知晓。
  后生手中端着个小碟子,其上有十多块色泽金黄的羊头签,正冒着热气。
  他左手端碟,右手的用三根手指夹着一块,嚼得咯吱作响。
  羊头签为羊肉丝裹上猪网油后卷成筒状,挂上面浆炸制而成,是广受欢迎的零嘴。
  极其适合瞧热闹时咀嚼。
  自周兰拍打院门,这后生便扒着门缝将她的撒泼打滚瞧了个清楚。眼见面前这书生明明被这傻憨抢了糖薄脆,还被周兰反将一军,劝诫个什么肚量,心底里倒是生出几分同情来。
  “你可离远些吧,来要钱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给这么点聘礼便能娶到媳妇的。赶了一日的路,来要四百六十文......啧,说出去都上不得台面。来来来,看你还糖薄脆还被夺了,吃两块羊头签,我娘才炸好的,可香,不要与我客气。”
  “多谢。”
  周兰家与青云县隔了一座小苍山。近年山上有贼寇作乱,若想来青云县,得从山脚下绕小苍山一圈。这两日秋雨频频,难免泥泞,并不好走。
  那拉板车的骡子可是遭了不少罪。
  “但既是退亲,按照大梁的律法,也确实能拿回聘礼。”
  谢婴嘴里嚼着羊头签,在旁点头,“若有字据,且算清钱财,按照流程办便是,也不必像这般聚众,大吵大闹。”
  糖薄脆才咬了两口就被抢了,好在这羊头签好滋味。
  外脆里嫩,既有羊肉的鲜,又有猪油香,极为可口。
  尝了这两块扎实的羊头签,才让饿了一日的谢婴肚里好受些。
  “你这小郎君确实识抬举。”
  见谢婴似是站在她这边,周兰客气地大力一拍谢婴的肩膀,笑声爽朗,“可有娶亲?与婶子讲讲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婶子有个侄女,长得可水,像一朵芙蓉花似的,瞧着与你这小郎君极为相配。你且将你的生辰八字说来,待我问了那算命先生......”
  周兰早就瞧见了谢婴腰间挂着的两个佩环,成色极好,且藉着拍肩膀顺势摸了一把衣袍。
  料子不错呢。
  “你这腌臜婆子好不要脸。”
  陈莲领教过周兰的本事,她一把扯过谢婴的衣袖,将他拉到一旁,“难道普天之下的姑娘小生,都要入了你周家不成?小伙子你离她远些,别近了惹一身臊。”
  “头儿,你的嘴大得能塞下两个鸡卵。”
  牛大志身后的捕快冷汗连连,见自己头儿的脸儿发青,真像是不中用了。
  “退亲自然是能拿回聘礼。既然要算得这般清楚......”
  沈雁回在旁自个儿也瞧了好一阵热闹,才将方才从怀中拿出的纸张也递到牛大志跟前。
  “牛捕头,这是我的嫁妆。孙家要我退还聘礼,那还请连我的嫁妆一同退回。”
  周兰脸上的笑霎时停滞了。
  这嫁妆单子,在沈雁回自己手上?
  陈莲来接沈雁回时,也想问这嫁妆之事,都叫她糊弄回去。
  她在家中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这单子,还以为叫这孙家偷拿了。可待她去孙家试探时,他们丝毫未提嫁妆单子的事,她思来想去也弄不明白。
  难道孙家忘记了?
  既无凭据,光用一张嘴可退还不得,她便将这事给藏心里。
  “鹅绒合欢被三套,缎面鸳鸯枕一对,蚌珠头面一套,鎏金莲花簪一对,樟木针线盒两只,红木子孙宝桶......”
  牛大志木讷地念了许久,才将纸张上的嫁妆念完。
  然后继续将嘴张得与两个鸡卵那般大。
  “可了不得,我家嫁女儿也没筹备这么多嫁妆,看来这孙家对沈小娘子还挺不错。”
  邻里听了这嫁妆单子的内容,纷纷感叹。
  “且不对啊,既是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又怎么能将她嫁给这傻憨?你们方才也听了那聘礼,寒酸死了,根本上不得台面。孙家人难道是傻子不成?”
  后生皱着眉头,对这不对等的聘礼与嫁妆,大为震撼。
  “那吸血的一家水蛭,如何能给我们雁雁准备嫁妆,可怜我家雁雁......”
  原本与周兰针锋相对的陈莲,听了街坊邻居的议论,忽而带上了哭腔,心中实在委屈。
  这是沈雁回父亲在世时,与祖母一同给她准备的嫁妆。从她出生起,便给她一点一点攒着。沈雁回儿时丧母,却异常懂事乖巧,他们心中总觉得亏欠。
  他们日日期待着,待他们的雁雁长大后,能觅得如意郎君,幸福安稳地过一生。
  嫁妆之事孙家二房并不知晓,是陈莲雇了两个挑夫给送去的。
  那可恶的孙家二房,说是给沈雁回许给一位秀才,虽说家中贫苦,给的聘礼少,但好在上进。日后若真是中了举,那雁雁便是举人娘子了。
  若中不了,也能做个教书先生,平淡地过过日子,还能免田税之苦。
  谁曾想连这嫁妆连同沈雁回,一同抬去了周家。媒人给的,是周家的住址。
  若不是风吹开了沈雁回的红盖头,她早已与那周成拜了堂。可风吹开了盖头,也吹走了沈雁回心中最后那点希望。
  谁都无法共情沈雁回满心期待地终于离开孙家这虎口,又进了周家那狼窝的绝望。
  嫁妆单子是贴着小衣存放,周兰又怎么能找到。现在的沈雁回拥有原主全部的记忆。
  她本想在青云县立足脚跟,寻个见证人,雇几个打手,去周家拿回嫁妆。
  可未曾想周家自个儿找来了。
  现如今最有权威的见证人,不就在她祖母身边站着吗。
  “既是退亲,自然是也要将嫁妆还回来......这也是与你那张相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牛捕头,您说,是不是?”
  “自然是......您说,是不是?”
  方才陈莲的哭腔已然拉回了牛大志的神志,他摩挲了几下自己的络腮胡子,将嫁妆单子还给了沈雁回,继而看向陈莲身旁的谢婴。
  沈雁回走回陈莲身旁,轻轻拍打她的背,低声细语地安慰。
  “好了祖母,莫伤心,雁雁在这里,会有人为我们做主的......当然,我们也会按照那单子,退还周家的钱财,只是这钱财......”
  “只是,你这钱财,有些怪啊。”
  谢婴在一旁接了话,用仆从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趁周兰没回过神,将她手中的单子给夺了来。
  “让我瞧瞧,四百六十文,嗯......莫不是,百年王八?”
  “对对对。”
  那后生鼓着腮帮子嚼羊头签,也出来帮腔,“你这么一说也对,拢共这么些东西,那鸡鸭,一只最多卖上个三十多文,怎么能有四百六十文呢?”
  对啊,这么些东西,怎么就四百六十文了?
  街坊邻居也跟着一同疑惑。方才叫那周兰撒泼打滚给迷惑了,如今细细想来,很有问题。
  “那,那是野生的,那可是好东西,可补了……”
  周兰一时间舌头捋不直,顺势编排,“你这小郎君,是站在哪头的?你们可知这野味在汴梁城不知要卖上多少银钱。听说那探花郎谢婴就好吃野味,他吃的一只野兔,可就要二两银子!我这还便宜你们了。”
  谢婴: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娘,什么野味,不是爹爹养的兔子吗?”
  周成直勾勾地瞧着后生手中的羊头签,忍不住吞咽口水,好奇地问道。
  “闭嘴!”
  “哦......家兔啊!”
  街坊邻居恍然大悟。
  “还有那野鸭,可是个好品种!”
  “娘,你记性比我还差,那不是娘你今年开春时上街抓来的小鸭吗?”
  “哦......小鸭啊!”
  街坊邻居连连点头。
  “那王八!那可是百年王八!”
  “娘啊,是我与二蛋去小溪里抓的呀。”
  “哦......和二蛋抓的呀。”
  街坊邻里纷纷朝着周成竖起了大拇指。
  啥子野味哟。
  “我们清算。一篮鸡蛋四十文,母鸡三十文,河鱼二十文,你的什么百年王八,野兔野鸭,五十文,再多没有。”
  沈雁回可没有耐心与周兰再争辩,沈雁回将铜板串成了一吊,而后将手心摊开。
  “一百四十文给你,我的嫁妆拿来。”
  “不止。”
  谢婴又在一旁帮腔,“容我说一句,容我说一句,咱们这是骗婚吧。我听说,这可是要蹲监的!”
第6章 香糖果子
  “骗婚?放狗屁!”
  “娶这沈雁回,我周家也是与孙家秉照纳采纳征这些步骤,堂堂正正地娶来的!”
  要周兰拿出她私吞的嫁妆,本就不情愿,听了谢婴这话,她更是怒上心来,“你这小郎君胡说八道,还以为你明事理,没想到也是个不争气的。乱嚼舌根,我侄女也瞧不上你,你是进不了我周家的门的!”
  谢婴挠了挠鼻尖。
  “又关这小郎君什么事,他路过的,还要让你说一嘴。”
  沈丽娘同陈莲一样,又将谢婴拉出了八百里开外,关切道,“这本就不管你的事,你莫理她。她犯癔症,当所有人都觉得他周家是金钵钵呢。”
  “你莫理他。”
  沈锦书重复着阿娘的话,将手中的油纸包捧到谢婴面前,甜甜一笑,“这是祖母买给我与雁雁吃的香糖果子,你帮雁雁说话,你是好人,也给你吃。”
  这会子争吵的功夫,她已是钻进屋中,将她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那油纸包里混着花花绿绿的香糖果子,种类颇多。
  糖面蒸糕、澄沙圆子、打耐糕、笑靥儿......每样都秤了一点儿。
  谢婴觉得桃枝巷的人真好,下次还来。
  “娘,我也想吃香糖果子。”
  “我看你是想吃巴掌子。吃个香糖果子就被收买,能是个什么好人,你以后莫学他,上不得台面。”
  周兰用手指使劲戳了戳周成的脑袋。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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