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熊也着急,程普难道说对了?他家大人久不近女色,结果现在就要老树开花了?!那赵大人可怎么办?
两个人顿时异口同声:“主子/大人三思啊!”
周稚宁顿了一下,表情奇怪:“你们二人倒是难得这么一致,怎么?逐星不好么?”
魏熊嘴笨,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但茗烟机灵,立即压低嗓音说:“大人,逐星可是外来的人,如果由她来做大人近身的活儿,万一哪一天起了不轨之心想要构陷大人,我们可防不胜防啊!”
“不,近身侍候我笔墨的事情依旧由你负责。”周稚宁看向茗烟,语气安慰,“我只是叫逐星照料我的日常起居而已,以后我房内的事情交给她,府内的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
房内?什么叫房内?!
茗烟瞪大了眼睛。
难不成周明承送这个逐星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动手脚?而是为了勾引他家主子?!
那这小蹄子将来不是要成他主母了么?
爬的比他还高,不成!
魏熊亦是紧张的咽口水。
完了完了,真叫程普说中了,看来他得通知一下程普,叫赵大人那边多对他家大人上上心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
以往不对付的二人在这一瞬间忽然找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第96章 周明承vs赵淮徽 修罗场
在茗烟、魏熊都不是很高兴的时候,逐星反而十分的兴奋,因为她终于在完成主子交代的计划的路上,迈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步。因此,她决定对周稚宁加大攻势。
在一阵苦思冥想之后,逐星主动来到后院寻找周稚宁,此时,恰好茗烟、魏熊和程普等人都在,周稚宁坐在书房中看书,程普正端着一盒糕点笑呵呵地说:“大人,今日我家厨房正做了一道八宝珍鸭。我家公子觉得这道菜的口感正好,就遣我送来给您尝尝。”
周稚宁见程普把食盒打开,露出里面油光晶莹的鸭身,诱人的香气很快盈满书房,引人食指大动。
虽然疑惑于这不是赵淮徽用菜的口味,但周稚宁还是笑着收下,然后说道:“我知道赵兄记挂着我,刚好我家小厨房也做了不少好东西,等下让魏熊带你去取,是枣泥糕,我记得赵兄口味偏向酸甜清淡。”
程普咧嘴一笑,显然对周稚宁的话很是高兴。
只是退到魏熊身边之后,魏熊悄悄地问他:“兄弟,这菜真是赵大人叫你送过来的?”
却被程普白了一眼:“不该问的别多问。”
正是这时,逐星敲响了书房的门。
今日逐星穿着一身碧绿色的褙子,下面是一件绣着小雏菊的暖白洋绉裙,梳着一头青春少女的发髻,模样娇俏可人,笑起来更是可爱。
“主子。”逐星端着东西走进书房,声音又俏皮又甜,“瞧您写字那么辛苦,连嘴角都起皮儿了。这是我特意炖的参茶,您先喝一口润润吧。”
茗烟在旁边听着,脸立即就拉的老长。
主子,主子,啧,叫那么好听,装的!
但更让茗烟郁闷的是周稚宁居然还对逐星笑了一下,声音也很温和:“好,你先放哪儿吧。”
逐星高高兴兴地把参茶放在周稚宁的右手边,又自觉地拿起砚台上的墨条替周稚宁墨墨,一边磨,一边还歪着头看周稚宁写字,时不时还满心仰慕似的赞扬一句:“主子,您的字可真好看,要是能教奴婢写写就好了。”
“雕虫小技而已。”周稚宁笑笑,“赵兄的字写的才好,比我的好多了。”
虽然这样说,但眼角眉梢也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不出一点勉强。
魏熊在一边听着,一心也能感叹逐星这张嘴真是巧,居然能把夸人的话说的这么自然好听,但一转头看茗烟,茗烟连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那眼神,看起来恨不得撕了逐星似的。
“主子!”茗烟叫了一声,直接大步上前站在周稚宁的左手边,“我给您整理书桌吧,您一边写,我一边给您拾掇起来放好。”
周稚宁愣了愣,看向眼前自己写的东西:“我只是写篇字帖而已。”
“您的字更是要好好存起来了,都是不可多得的墨宝!”茗烟笑嘻嘻地说,“奴才还等着您哪一天名扬天下了,再求您把字赏奴才一幅,让奴才把这字裱起来挂在堂屋里头,叫来来往往的人都瞧瞧,这可是奴才的福气呢!”
论到曲意逢迎,溜须拍马的功夫,逐星还确实比不上茗烟。
只是茗烟拍马屁拍的太响亮,叫魏熊都实在不忍心去看他那谄媚的嘴脸,只得默默转过头。谁料他旁边的程普听了,倒是对他说:“兄弟,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你。你天天跟着这么人人才混,怎么就没学到半点他的嘴皮子功夫?啧,当真是浪费。”
魏熊只得又木着脸把头转了回来。
周稚宁觉得茗烟这马屁拍的太过了,笑道:“茗烟,你可是许久不曾这么说话了。给我正常一些,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个。”
说完,又接着埋头写。
但作为资深宅斗选手,逐星哪儿能看不出茗烟的小心思。茗烟分明就是怕她得周稚宁的意,所以上赶着讨好来了。
这对于逐星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但逐星也不稀罕和茗烟争什么,因为她有讨好周稚宁的妙招。
“主子。”逐星嗓音甜甜地说,“我想在府里拨一笔银子去买些胭脂水粉。”
在逐星看来,就算周稚宁再冷面果决,但也是一个女儿身,既然是女儿家,就必然会爱些胭脂水粉,只是以往碍于身份不好买罢了。她如今替周稚宁买来,再与周稚宁亲手画就妆容,她与周稚宁的关系自然就比其他人亲近些。
话说完,周稚宁还没回答,茗烟倒是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这才刚进府第一天呢,就把自己当成府里的夫人了?怎么就要用府里的银子去买胭脂水粉了?”
逐星咬了咬唇,哀求似地看向周稚宁:“主子,奴婢第一天进来还没发月钱,只是想提前支一些。”
周稚宁不管这些闲事,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道:“茗烟,给她吧。”
却险些把茗烟气个倒仰,正要再争论些什么,外头响起一阵吱嘎声,紧接着门就被人推开了。
穿着玄色大氅的青年站在门口,正拍打着身上的雪,见他们看向自己,赵淮徽不由笑道:“早知道你们聚在一起说话,怎么也不来叫我?白叫我一个人在府里无聊着。来,方才在聊什么呢,也与我说说。”
程普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去接赵淮徽的大氅,又赶紧拉着魏熊一块去给赵淮徽多烧两个炭火炉子。
周稚宁很高兴赵淮徽来了,直接放下毛笔走到他面前,替他拂去发丝上的白雪,笑道:“今日身体怎样?”
“挺好的。”赵淮徽笑了笑,目光越过周稚宁落在了逐星身上,“她是?”
“我身边的丫头。”周稚宁对逐星的身份一掠而过,又重新把话题放在赵淮徽身上,“什么时候服药?可带在身上了?”
周稚宁点点头,但还是没立刻回到自己的书桌后,反而先给赵淮徽拢了拢衣服。一直陪他坐着,直到魏熊和程普两个端着大炭盆回来了,她才离开。
逐星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皱皱眉,心下觉得不对。
而赵淮徽还在看着周稚宁摇头,面带微笑,道:“不必替我想的这么细,倒显得是我来打扰了你们似的,方才在说什么,现在也说什么罢。”
茗烟却不好意思在赵淮徽面前吵,只埋着头收拾书本。倒是逐星在一边想了想,然后笑嘻嘻地说:“主子,这位大人说的正是呢。奴婢方才只说了胭脂水粉,其实还有些衣物想买。不如您也一块允了奴婢吧。”
最后一句语调微微上扬,就像一个小钩子,钩的人心里直痒痒。
赵淮徽不知为什么,从这句话里面感受到了一些逐星和周稚宁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好像他们颇为熟悉。
“这丫头,真是娇惯坏了。”周稚宁无奈一笑,“让赵兄看笑话了。”
赵淮徽默默摇摇头。
周稚宁道:“还有什么想买的,一并说了,免得一会儿又多出一个想买的东西。”
“奴婢记性差,不如主子替奴婢动动笔。”逐星笑嘻嘻地走过来拉周稚宁的袖子,将人拉到书桌后面坐下,“您的字那么好,奴婢要是拿您写的字出去买胭脂,说不定店家都得看在您的份儿上白送我些呢。”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周稚宁便笑着执笔帮逐星写了。
毕竟对周稚宁来说,她身边是难得多一个同性的,更何况按照年龄来说,算上前世,她不知道比逐星大多少。因此她只将逐星当做一个可以与她说说话的小妹妹,并且还要请这个小妹妹帮忙照顾她的月信。略微纵容些,也是人之常情。
但这幅情景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很不是个滋味了。
赵淮徽略带怔愣,随即默默低下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茗烟咬牙,魏熊叹气,程普攥拳。
周稚宁却无知无觉。
在写完清单之后,察觉到书房里颇为冷清,竟然没人说话了,便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不聊了?”
赵淮徽闻言,便笑一笑,道:“简斋,你什么时候动身去江浙?”
“后日。”周稚宁思量着时间,“明日我便去寻太子求情。”
赵淮徽点点头:“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记得写信告知我。哦,还有。”赵淮徽的视线落在逐星的身上,“这位姑娘你也要一同带去么?”
周稚宁自然点头:“嗯,逐星与我同去。”
赵淮徽放下茶盏的动作微顿,半晌后,才笑道:“好。那后日我还是照旧来送你。”
尔后便放下茶盏走了。
周稚宁并不能理解赵淮徽这一动作的意思,其余人却都看懂了。
魏熊拍拍程普的肩膀走了出去:“兄弟,看来还是需要你多加把劲儿了。”
*
周稚宁的贴身衣物交给了逐星去打理,租赁马车的事情照旧交给了茗烟和魏熊。周稚宁自己便趁着最后的时间四处去拜访好友,在医馆的黄玉林和周巧珍必然是她去的第一处。姐弟两人相见,免不了又是一阵伤感。好在现下谁都没出事,是大团圆结局,周稚宁劝了会儿,周巧珍就止住了眼泪。随后周稚宁将自己带去的补品留下便离开了。
第二处是去拜访陈穗和,说来惭愧,这次京城问政她来去匆匆,居然没什么时间和陈穗和坐坐,反而还要连累陈穗和为他的事情奔波劳碌。好在陈穗和生性大方,并没有与她多计较。见此,其实周稚宁也有心把陈穗和与周巧秀的事情定下来,想来想去,周稚宁便笑道:
“说起来是我没福气,本来应该一家人热热闹闹过一个团圆年的,但是我明日就出发去江浙,算是赶不上这碗年夜饭了,还要劳烦陈兄。”周稚宁笑着看向陈穗和,“过年的时候替我送些礼物给家里人,东西我都备下了。”
陈穗和其实早就有心去周家看看,但前段时间正是周稚宁出事,他忙着上下打点,也怕在周巧秀面前露馅,便忍着没去。此时得了机会,自然一口应承下来。
“只是陈兄你也知道我三姐,她是最挑剔不过的了,偏又最喜欢新巧玩意儿。”周稚宁拿出一个东西递给陈穗和,“这是她托我带的鲁班锁,我也不知道好不好。陈兄一向对这些东西有研究,不如拿过去看看,到时候也顺便帮我把东西带给她。”
有了周稚宁的名义作掩护,两个人见面就是顺理成章了。
陈穗和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看出来周稚宁是想成全他们,免不得一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不辜负周兄的好意了。”
说完,两个人默契一笑。
然后周稚宁就告辞,预备再去东宫。
她是时候该去找太子求情了。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她在东宫门口见到了一个熟人。
程令仪怒气冲冲地从东宫里头跑出来,嘴巴里还一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嘟囔个什么,但看他的脸色,大抵是没什么好话的。
果然,程令仪一撞见周稚宁,便立即瞪大了眼睛:“周稚宁?”,随即就大喜地拉住周稚宁的手腕,“走,你跟我去见太子!”
周稚宁知道程令仪性子急躁,便按住他,好声好气地问:“程大人,你拉我去东宫之前,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你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徐州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来了两个人自称是大理寺的官员,提走了我牢里的两个人?”程令仪一脸生气的说,“我连夜赶回徐州细查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是周允能的门客!被提走的妇人就是你的长姐!我一想就知道这事情不对劲,所以连夜跑死了好几匹快马才赶回来。没想到你吉人自有天相,没有被周允能所害。”
周稚宁见自己虽然与程令仪不过萍水相逢,但程令仪急公好义,对她倒是非常上心,便不由一笑:“既如此,恶有恶报,你又何为在东宫前气恼非常?”
“就是该气!”程令仪咬牙切齿,“按照周允能的罪行,秋后问斩都值当了。谁料我去大理寺过问的时候,大理寺那边却透露出是东宫这边的意思,周允能无论罪行如何都不许问斩,最多只许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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