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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贤良淑德”——吃猹的瓜皮【完结】

时间:2025-02-28 23:08:54  作者:吃猹的瓜皮【完结】
  “是。因为南乡疫病,他们无法入城变卖猎物,为了银钱,无奈落草为寇。”
  “听起来倒也是天公降难的可怜人,但因己难而去加害他人,这便由可怜人成为了可恨人。”
  太后接过苏嬷嬷递来的帕子,擦去指尖碎屑道:“傅相后日便可自南乡返回,既然南乡事宜一直都是他在处理,这件事就也交给他处理吧。”
  “全凭娘娘安排。”
  “对了,听说你们昨日是与原中郡守家的长女同返上京,你们怎会与她同道?”
  江澜音将路上之事简单复述了一遍,太后不禁轻挑眉头道:“哦?这倒是走了巧......”
  太后话未说尽,垂了眼眸摇头道:“好的东西就是招人惦记。”
  江澜音轻轻移目瞥了太后一眼,太后看向她,抬手屏退了身后的随侍之人,只留下两位嬷嬷陪在了身侧。
  内苑里一时只余细微风声,桌上茶盏轻响,太后缓声问道:“你与知逸成婚已有些时日,你觉得他这个人如何?”
  江澜音轻转瞳眸,视线在太后的微肃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斟酌道:“他......是个很直爽的人。”
  “直爽?”太后倒是没料到江澜音会这么形容季知逸。
  江澜音点了点头道:“嗯,他虽然看起来不太好亲近,但这只是天性使然,他不太擅长与人交道。实际上他的性子直来直去,有着牢固的底线,是一个非常正直爽利的人。”
  听到江澜音的解释,太后重新拾笑道:“看来你与他的确相处甚好。”
  太后起身望向远处的宫宇檐脊,倏然问道:“澜音,你觉得宫中的嫔妃如何?”
  江澜音神情一顿,缓
  声回应道:“各有其好。”
  太后摇了摇头道:“本宫并非是此问。别人只道宫中的妃嫔富贵享乐,可他们不知,这宫里人的忙累全隐在心中。”
  “后宫佳丽三千,能得陛下喜爱的不过几人。”太后拨了拨枝头含苞欲放的粉花,视线移到怒放的那一朵道,“入了宫门又如何,若得不到陛下青睐,一切都是枉然,空有虚荣罢了。”
  江澜音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聊起这些,太后转身看向她道:“宫中女子如此,府中亦是如此。只要他敬你护你,其他人即使入了那府邸,又能奈你何?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江澜音怔愣了一瞬,明白了太后话中的意思,随后俯身行礼道:“臣妇明白。”
  太后盯着她的神情有些无奈,沉默许久后,牵起她的手轻抚道:“局势如此,委屈你了......以后无论何况,你都只需记得,你是本宫一手带大的孩子,有任何事,尽管来寻本宫。”
  江澜音抬眸看向太后,随后恭敬俯身道:“多谢娘娘厚爱。”
  太后差苏嬷嬷取了些补品交于江澜音,随后便让宋公公送她离开。
  见江澜音离去,太后静立片刻,向身侧的苏嬷嬷问道:“今日是何日子?”
  “回娘娘的话,今日已是二十四。”
  “二十四......”太后伸手搭上苏嬷嬷的手背,示意她外出道,“今日天气不错,你陪本宫去朝华池那边走走吧。”
  苏嬷嬷怔了一瞬,随后面带喜色应了下来。
  朝华池临近皇子们学习的书房,坐在池边,偶尔还能听到些许晨起诵读的声音。
  苏嬷嬷铺了软垫于石凳上,太后便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听着不远处飘来的朗朗书声。
  钟声八响,院中的朗读声消散。太后怔怔地定了片刻,随后对着苏嬷嬷吩咐道:“把那壶沁兰香取出来吧。”
  “是。”苏嬷嬷将茶具在亭中一一摆好,动作刚毕,挟着书籍的老者,挺立着身骨自方才传出书声的宫苑中走了出来。
  老者见到亭中的太后微愣,撩抚胡须的手僵了片刻,慢慢放了下来。
  “老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老者上前行礼时,太后便站起了身侧至一旁,见他俯身施礼,她只犹豫了一瞬便伸出手搀扶道:“文太傅与我又何必如此?”
  文太傅直起身看向身侧的文华月,眸中湿气氤氲,低首一笑道:“规矩既然定出,那便该如此。”
  文华月扶着文太傅坐定,文太傅看了眼桌上的茶水神情微顿道:“原来娘娘还记得老臣这点喜好。”
  “您素喜饮茶,尤爱这沁兰香,我自是记得。”文华月挡下准备上前斟茶的苏嬷嬷,自己挽了袖摆亲自为文太傅斟起了茶。
  文太傅端起茶盏品了片刻,直至茶盏余底,方才放下茶盏重新望向对面的文华月:“今日甚巧,在此遇到了娘娘。”
  文华月没有接话,文太傅看着文华月笑道:“老臣入宫教习诸位皇子已有三载,每日都会在此时辰,自这朝华池边经过。”
  “三载的时间,老臣在宫中偶遇了诸多人,却唯独不曾见过娘娘,今日......极巧。”
  文华月的眉眼低垂,文太傅盯着她看了片刻道:“娘娘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挺好。”
  文华月迟钝了一息,文太傅静静打量了一会,慢慢摇头道:“可老臣看,娘娘似乎并不太好,眼尾处的愁绪比当年出阁时多了不少。”
  低垂的凤眸倏然上抬,文太傅慈祥含笑,迎着文华月诧异的目光低缓道:“你可还怨为父?”
  文华月僵了片刻,鼻腔一阵酸涩,
  文太傅的唇角微低,看向她轻声道:“他已经离世这些年,你......还是放不下么?”
  文华月轻碰睫羽,倏然抬头否定道:“一天不见尸骨,我便不认他已离世。”
  文太傅愁绪满目,不禁眉头深皱道:“事已至此,你又何苦继续困着自己?”
  半晌后,文太傅轻揉眼周,轻吁一声道:“这些年我都在懊悔,若是当年我不曾纵你偷偷随我北上,你是不是会比如今快乐很多?”
  文华月摇了摇头道:“如若没有随您北上,我依旧会是如此。您知道,我怨得不只是没能与他厮守。”
  文太傅默了一瞬,随后落寞道:“是,我对不起你的,又何止这一桩事,先前你说我太过偏爱容霜,如今想想,你说得的确有道理。”
  文太傅偏头顾向四周,最终视线落回对面文华月的身上道:“如果我不纵她,你也不会替她进入宫中。你怨我,怨她,怨文家......韶华可贵,怎能不怨?是我对不起你。”
第36章 太后的抉择
  文家明珠有二,一为容霜,一为华月。尤其是嫡长女容霜,自幼书香满腹,言行举止向来是世家贵女的标榜。
  先后因病离世三年,先帝悲痛之余,点下文容霜为后。然而文容霜福薄命短,尚未入宫便因重疾而亡,改由文家二女执掌中宫。
  “当初先帝自知时日无多,而恭亲王妃的父亲,手握平中军权,其力虽不及东西南北四路,可其驻守内郡入京要塞,这让处于上京的陛下如鲠在喉。加之塞北情势告急,江大将军阵亡,先帝更是妄动不得......”
  “所以先帝便想为当时尚且年幼的陛下寻一支柱,于是他就找上了您,让长姐入宫为后。”文华月单薄的眼皮轻垂,眸中讥讽一闪而过。
  “真要算起来,先后还是我与长姐的姨母,彼时先帝也是灯尽油枯......也难怪淑名在外的长姐,竟会那般叛逆,倏然离家,从此杳无音讯。”
  “入宫为后?”文华月笑了笑道,“往后史载,我应当是建梁最年少的太后了吧?”
  文太傅心怀愧疚,半晌后方才轻叹道:“年少心怀鸿鹄,我逆了父亲之意,毅然离开安阳来到了上京。为官三十载,如今再回想,年少之志早已变了味,成为了我争名夺利的借口。”
  “事已成定,父亲又何必说这些。”文华月掀眸看向对面的文太傅,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尾道,“毕竟时间不会回逝,它只会在本就短暂的人生中加深岁月的刻痕,怀旧之言多说无益。”
  文太傅看向文华月被岁月磨得锋利的眉眼,片刻后轻声道:“今日你来寻我,是为了太子吧。”
  “是。”文华月神色平平道,“您应该也知道,陛下时日无多了。”
  “这个月陛下已六次召请太医,近来更是连他最宠爱的芳贵人也不曾召见。”文华月面带嘲色道,“听说他还特意派人去香山寺请了知大师,想要寻找那传说中的舍利。”
  文太傅皱眉不语,文华月低首斜眸道:“父亲,如今局势又回如十年前,您这次又将作何打算?”
  文太傅并未急于回答,却是抬手推了茶盏至文华月的方向,低眉一笑道:“月儿,今日的茶甚好,你可否替为父再斟一杯?”
  文华月的瞳眸微怔,可在看到文太傅停于杯盏旁的瘦削手背时,她的眸蓦然刺痛。
  印象里那只宽厚结实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瘦削多纹,那只手的光泽也不再似过去那般莹亮,如今更是褐斑点点。
  文华月盯着文太傅的手背许久,半晌后重新起身挽袖,站至他的身侧细致斟茶道:“新茶已至,待会我让宋执给您带上。”
  文太傅顿了片刻,笑着应下道:“也好,安阳路途遥远,路上倒是可以和你母亲一同细品解闷。”
  文华月拎着茶壶的手骤然一紧,细长的凤目不禁圆睁。她惊诧地看向文太傅,须臾后又回复神色,低垂了眼眸,声音酸涩发紧道:“您......决定好了么?”
  文太傅端起文华月亲斟的茶水,慢慢刮着茶面上的浮沫眉眼温和道:“早已到了致仕的年纪,该回去了。”
  文太傅轻嗅着茶香,升腾的雾气氤氲着他逐渐灰白的眉睫,他轻轻抿下茶水,自袖中取出一份书册递于了文华月。
  “名册上都是与我文家或多或少有些关系的人,我想若是你有何难处寻到他们,想来他们看在与文家过去的情分,也会为你支援一二。”
  文华月接过名册翻看了几页,错综复杂的关系,以遒劲之笔详尽书写在其上。深浅不一的笔墨,不难看出
  书写之人耗费了多少日夜与人长谈,然后寥寥几笔写下其间利害。
  她轻轻合了书册收于袖中,干紧着嗓子瞳眸酸涩道:“......多谢。”
  文太傅含笑的眉眼闪过些许失落,他拢了手徐徐起身道:“旁人道羡文家长盛,可他们不明白,长盛的是世家,而不是某一世家。文家昌极至此,该回安阳了。”
  “纵马横穿上林道,鸿鹄肆意绕平川。年少知意,不惑却唯惦逐利,如今已是花甲,也该拾回本心了。”文太傅轻叹一声笑道,“在宫中教习数载,也是越发觉得无趣了。”
  文华月隐于宽袖下的手交互攥紧,片刻后低问道:“您......不怨我么?”
  “为何要怨?”文太傅笑道,“太子生性顽劣,他的心也不在那庙堂之上,若是强行将他送往高处,建梁自北方行至此处,又是为何呢?倒是你,当真想好要淌这一道深渊了么?”
  “从入宫那日起,我便一直陷于其中,任人拖行。”文华月瞳眸渐厉道,“如今,我只是不想被动罢了。”
  文太傅微微点头:“既然你心中已有打算,我便不再多言。但是有一点,我倒是有些惊讶。我本以为你会想尽办法将林太尉那只老狐狸拉至身侧,不曾想竟是让你撬出了一块铁板。”
  “您说季知逸?”文华月摇头道,“不,他并非与我同心。他那个人......”
  文华月倏然想起江澜音对季知逸的形容,长眸微弯道:“他是个正直板正之人,他站得向来都是黎民苍生,不会为某一人所用。不过,这一点就够了。”
  “你很欣赏他。”
  文华月点头回应道:“是,我很欣赏他。”
  “因为他很像高丰?”
  含笑的眉眼骤然凝滞,文华月偏了眸没有言语。
  “贫苦出生,自力更生,以硬本事拼出一条坦途。季知逸与他一样,都是硬气之人。”
  文太傅顿了片刻道:“我知你怨我当初刁难高丰,可他一介穷苦莽夫,若无能力,我又如何放心将你交于他?我本想让他知难而退,不曾想他倒真在塞北拼闯出来,可惜......”
  文华月垂着眉眼道:“所以,我希望季知逸与澜音,可以比我和高将军少些舛途。”
  “月儿,高丰已经在庆谷之战中牺牲,你该放下了。”
  “我说了,我不曾见过他的尸骨。”
  文华月的语气倏然增重,父女二人僵持了片刻,文太傅低叹道:“罢了。时辰不早了,我该离宫了。”
  文太傅微微俯身道:“今日见到娘娘,老臣心愿已了。明日便会呈上辞呈,携眷回乡。今后上京唯留你们姑侄二人,还望娘娘多多珍重。”
  文太傅拱手沉身,文华月盯着他微颤的手,终是忍不住伸手搀扶道:“您......保重。”
  “好。”低哑的嗓音颤抖不已,文太傅挺直了身,整了整衣衫挟书离去。
  文华月望着他蹒跚的身影,不禁出声道:“爹!对不起......”
  挺直的身影倏然一僵,文太傅立在原地,抬手挥了挥。
  浑浊的眼白泛起红丝,文太傅毅然背身离去,面上的落寞在那声多年不曾听过的呼唤中消散,不再遗憾。
  *
  江澜音回到家中,屋里只有洒扫的丫鬟,不见季知逸的身影。
  她在府中四处转了转,确定季知逸不在家后,慢慢转至杜管事身边道:“昨日翻找东西,书房弄得有些凌乱。”
  杜管事立刻恭敬道:“好的夫人,老奴这就派人进去整理打扫。”
  江澜音的视线四处飘了飘,随后轻咳一声看向杜管事探听道:“嗯......但是将军最近也在府中时常使用书房,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能否乱动,不若还是先问一问他吧。”
  “夫人尽管放心,倘若有重要函件,将军会特别交代,我等也不会妄动。”
  江澜音张了张嘴又把到了嘴边的问话吞了回去,杜管事斜眸看了片刻,轻浅一笑道:“不过夫人考虑的也很有道理,最近事务繁多,也许将军也会有忘记叮嘱之时。等将军回来,老奴再去问一问。”
  “将军出去了?去哪了?”
  杜管事的话音将落,江澜音便接话问了过去,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显得有些过于急促,抿了唇慢吞吞寻了个理由补话道:“之前听将军说曾叔叔和魏叔叔赠了贺礼,本想让将军陪我一同去看看的。”
  杜管事是个老人精,自二人从外回来,便察觉出小夫妻之间似是在闹别扭。他笑了笑详尽解释道:“因着南乡解了封城,京郊最近也有些不大太平,所以林将军便邀了将军前去帮忙,过几日方能回来。”
  听到季知逸这几日都不会回来,江澜音松气之余又多了几分莫名的失落。
  她垂了脑袋点点头,杜管事俯身道:“曾魏二位将军的贺礼已经收入库房,将军特意交代了,那些都应交由您支配,所以一直收纳未动。您可要现在去看看?”
  本只是随口找的理由,如今不看又有些打自己的脸。江澜音只得应声道:“好,有劳杜管事了。”
  将军府的库房不小,江澜音随便看了几样新堆在一旁的物品问道:“好像比前些日子看得账本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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