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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贤良淑德”——吃猹的瓜皮【完结】

时间:2025-02-28 23:08:54  作者:吃猹的瓜皮【完结】
  尽管早就知晓季知逸还需返回塞北,但这会突然提起,江澜音还是觉得心中有些沉闷。然而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更深的疑惑所替代。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季知逸回塞北是职责所在,没有他,她在将军府的生活会更加自在悠闲。所以她在愁绪什么?
  江澜音被自己突然的情绪弄得莫名,秀眉轻蹙,她咬着下唇努力思索着答案。
  “不会太久。”
  江澜音侧眸看向身侧的季知逸,他观察着她的神情,低沉的心倏然雀跃,语气不禁轻快道:“寒漠年前输了三城,士气低迷,粮草上也有了
  缺漏,议和的书函已经递了多次。此番也只是有意再压一压他们的势头,好逼他们多些诚意,所以这一仗不会太久。”
  江澜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季知逸这番解释,但是沉闷的心情荡然一空。握着灯笼竹柄的手微微一动,连带着下悬的花灯轻巧地打起旋儿来。
  她低头看着地上轻摇的光影,眸中的光亮也随之跳跃。片刻后她弯了弯唇角,微不可见地晃动了一下脑袋,也算是对他的回应。
  热闹繁华的街道终有尽头,拥挤的人流也变得稀稀疏疏。江澜音执着花灯立于街末,与身侧的季知逸比肩远望道:“塞北是不是也快有这样热闹的灯会了?”
  一盏盏昏黄的灯火汇如明昼,人流沾染着橙黄光晕,暖意涌动。铜板轻响着落入商贩的掌心,花灯摇晃撩起轻声笑语。
  季知逸的记忆里,塞北还不曾有过这样的宁静。但是这般灯景如果布于塞北的城镇,人声应当会更加喧沸,热情暖意也会洋溢更远。
  脑海里勾勒了一下画面,墨色的瞳眸中情绪轻涌,季知逸轻笑邀请道:“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吧。”
  江澜音也不禁有些期待道:“好,到时候一起去游赏。”
  那是父亲一生都惦念的盛景,她一定会替他去看一看。
  想起父亲,江澜音的笑容倏然顿了顿,犹豫了许久,她侧身望向季知逸道:“庆谷失利,人人都道是父亲孤傲心急,你怎么看?”
  季知逸低眸,与江澜音对视片刻后轻声道:“你不相信的事情,我也不曾相信。”
  捏于灯柄上的葱白手指紧得青白,轻薄的眼皮微动,江澜音忍不住颤声道:“那些刀器......有关系么?”
  纤细的颈脖随着主人的低头而显露,莹白的肌肤紧裹着上下轻颤的骨节,似乎稍加压碰便可轻易折断。
  季知逸盯着那截一直承着压力的脆弱骨节,踌躇再三,终是实言道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认为有。”
  地面的灯影倏然晃动,季知逸瞥了眼猛然一颤的花灯,垂眸敛了神色,不禁低声询问道:“既有猜想,你现在还会相信谁?”
  江澜音盯着自己鞋面上的蝶纹垂首不语。
  只一时的沉默,却让季知逸有了压不住的执念:“江大将军向来缜密谨慎,他不会轻失分寸,但是庆谷之战他却失得很彻底。”
  季知逸转身逼近了几步,鞋面一暗,眼前的光影连同自己的影子,都被他倏然逼近的高大身影全然笼去。江澜音被迫抬了头,她望向季知逸,不禁目光躲闪道:“我......没想那么多。”
  随着他的贴近,江澜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手中的灯柄也横入了俩人之间。
  微凉的手背突然被一道强劲裹紧,江澜音惊慌挣了一下,粗粝的掌心却在手背上贴得更紧。季知逸紧攥着她的手,共同贴于灯柄,控着她的举动,江澜音不禁提了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撒谎。”墨色的瞳眸愈发深邃,季知逸紧紧盯着她斩钉截铁道,“从你怀疑开始,你就想得很清楚。魏将军与曾将军送来的贺礼,你不曾询问过。听到我胡编的刀器来源,你愤怒质问。从确定刀器来源不明后,一路你都沉默少语,方才你绕了一圈的话语,才踌躇着询问我的想法......”
  季知逸不觉攥紧了她的手颤声道:“我和曾将军、魏将军一样,一直都在你的怀疑中,不是么?”
  江澜音怔怔地望着季知逸不禁失了语。
  她没骗季知逸,她确实没想过那么多,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很清楚自己的父亲不是那种会在战事上孤傲心急之人,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会把心思都用在仇敌之身,但绝不会分一点心思去怀疑自己最亲近信任的人。
  如果庆谷一战当真有蹊跷,那这蹊跷的根源,便只能是他最亲近信任的人。
  曾敬川、魏明书......
  江澜音眸光轻动,季知逸沉怒的面容映满瞳孔。
  还有......他有知遇之情,但在他死后大放光彩,如今已是塞北支柱的季知逸。
  她怀疑过季知逸么?
  有,但这个念头早在前世棺木闭合的那一瞬就已经湮灭。
  江澜音慢慢摇了摇头,不禁有些慌乱道:“我没有......”
  她不是不信季知逸,只是她也做不到去怀疑跟父亲有着几十年交情的曾叔叔和魏叔叔。
  江澜音摇头的动作渐滞,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逃避。
  她的害怕与茫然尽数落入季知逸的眼中,半晌后,他紧箍的手骤然一松。
  被江澜音的躲闪刺醒的季知逸,除了满腔麻痛,更多的还有懊悔。
  她的怀疑有理有据,理智上他应该接受,可情绪上却控制不住地生了执念。
  他不得不承认,从江澜音嫁给他那天起,他就像初尝了饴糖的孩童,从此就会一直惦念着这一份甜味。
  现在,他非常害怕失去她。
  隐于暗影下的俩人,各自揣着自己的不安。
  平静倏然被打破,江澜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整理这一片乱麻,她无措地低垂着眼眸,思绪一片混乱,也没留意到眼前人逐渐深沉的目光。
  一直等不到回应的季知逸犹如紧绷的一根线,终于在江澜音低头的一瞬,绷到最紧,然后断裂。
  反应快于被急躁占据的思绪,下一瞬杏眸中的震惊填充满目。
  江澜音惊讶地睁圆了眼,屏息望向与自己睫羽互相拨弄的季知逸。她本能地后退一步,下一刻滚烫的掌心隔着轻薄的衣料箍紧了后腰,贴于唇上的柔软又逐近几分。
  花灯落地,江澜音终于回神,得了空的手抵上硬挺的胸膛微微前推,手上的力度多几分,柔软相贴的力度则增上几分。
  屋檐巷陌的阴影吞掩了交缠的大小身影,也隔开了温软的低声呜咽和灯会上的喧嚷笑语。
  就在江澜音被迫望着屋檐,憋得脑海昏沉之际,高挺的身影倏然错于颈侧,一道残影自眼前划过!
  季知逸猛然将满面绯红的江澜音按入怀中,抽出佩剑刺向一旁,一阵噼啪乱响后,一道清朗嗓音轻颤道:“登......登,登徒子!你,你放开人家姑娘!”
  江澜音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她从季知逸的怀中轻轻转出侧脸,瞥到摔在箩筐里的清秀青年后,不禁讶异道:“你怎么会在这!”
  青年依旧是一身朴素白衣,一双清亮的眼眸,看起来斯文单纯。
  这是先前上京城中,帮她一同和那胡言乱语的老头理论的憨厚书生!
第33章 季知逸的爱慕者
  “喂,那个书生怎么回事?”
  林越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灯会逛完,夫妻俩氛围怪怪的不说,还不知从哪捡了个傻里傻气的书生。
  他回头看向坐在马车上和赵深傻乐呵的白净书生,视线在他清秀的面容上流连了一番后,贴近季知逸嘀咕道:“你确定他是没问题的么?”
  时机实在是凑巧。来得路上遇到了劫匪,又在劫匪手上发现了塞北军的刀器,紧跟着这个在上京有过一面之缘的书生又出现在苏扬城,怎么看都很令人怀疑。
  林越不时地回头看向那个总是眉眼含笑的青年,打量间,正扭头和车内人谈笑的青年倏然转回了头。他捕捉到林越投来的目光,随后温润一笑颔首施礼。
  “一定有问题!”林越转回头,伸腿踢了踢身侧的季知逸,季知逸皱了眉回神道,“什
  么?”
  “那个书生啊!你没听我说话么?”
  季知逸动了动唇瓣,屈指轻按了一下上唇峰处的细小伤痕,片刻后才重新回了神思低声道:“他叫李曾云,南川邱平人,前年落了榜,便一直留在上京,靠卖字画为生。”
  “春闱的考生?”林越算了算日子讶异道,“那他现在不正是紧张备考之时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身后倏然一阵轻笑,季知逸回头瞥了眼撩开车帘与李曾云说笑的江澜音,单薄的眼帘微落,转回头的一瞬,狭长半阖的眼盯向李曾云,眸中沉色浓如压境黑云。
  季知逸慢慢勒紧缰绳,骤风不满地扬了扬前踢,低垂着马脖,渐渐缓下了速度。
  原本半探着身与李曾云聊天的江澜音,看到前方回眸停立的季知逸,不禁停了声与他对望,视线不自觉地移到他微凸唇峰上的伤痕,车帘骤然一落,将他投来的视线隔了出去。
  季知逸盯着那抹突然缩回去的浅青身影,马车渐渐靠近,他倏然跃身上车,将赶车的赵深丢上马背道:“你骑着骤风,和林越先上前查勘。”
  背上突然多了不熟悉的重量,骤风不耐地嘶鸣了几声,奈何人是季知逸丢上来的,它又只得忍着不快,驮着赵深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见赵深与林越上前走远,站定在马车上的季知逸低头看向坐于厢前的李曾云。
  白净斯文的书生,平静地回望于面色沉郁的季知逸,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季知逸这股针对的情绪,弯了眉眼往侧边挪动道:“山路颠簸,将军还是先坐下吧。”
  季知逸慢慢收回视线撩衣而坐,他牵过缰绳将偏歪的方向调正,待到马车重归正路方才开口问道:“李公子昨日说,自己是受人邀请,来苏扬城为其绘画,不知是哪户人家?”
  “是苏扬城的张员外。”李曾云答得自然,随后又停顿回问道,“季将军为何问此,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
  高密的山林遮得日光晦明,枝影晃于眼前,带得前景也是沉暗斑驳。季知逸斜眸环顾,随后轻抽马鞭加快了速度,车轮滚滚作响,待到车速平稳,他才偏过头继续道:“李公子既能得张员外特邀至此,想来画技也是十分了得,定是颇有名气。在上京应当也是不缺求画之人才是。”
  李曾云含笑认真聆听,季知逸却盯着他无甚笑容道:“公子先前说自己是入京赶考,如今为了生计,无可奈何方才替人作画,如今春闱在即,李公子为何舍近求远,要跑来苏扬接下这一份活?”
  季知逸的语气硬且生冷,听似礼貌的问话,实则满是探究。然而李曾云就如没听出任何试探,毫无被冒犯之感。
  他低头挠了挠发顶,有些不好意思道:“将军谬赞了,在下的画技实在平平,更说不得什么名气,在上京卖画也是全凭运气,所以并赚不得什么银钱。近来为了看书,鲜少摆摊,手上余钱已是难以续度,这才不得已接了张员外的活。”
  “哦?既然如此,不知李公子缘何会得张员外之邀?”长眸微厉,季知逸盯着李曾云审视起来。
  李曾云老老实实地坐于一旁,低头支吾了片刻道:“因为张员外喜好较偏......旁的画师不肯接,而我缺银子,所以什么都接。”
  季知逸皱眉不解,李曾云后睨了一眼车厢,随后贴近他,小声为难道:“都是些淫词配画......”
  季知逸:“......”
  李曾云尴尬地坐回身,季知逸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也不再言语,车外一片寂静。
  车轮自石块上颠过,近于车帘处突然摔出一道身影――
  李曾云慌乱地抬手准备相扶,然而指尖刚刚挨上对方浅青金线纹边的袖摆,下一瞬莹滑的衣料滑出,那抹浅青身影已经落入身旁人的怀抱中。
  季知逸勒着缰绳稳住受惊的马匹,被接入怀中的江澜音呆愣了片刻,随后尴尬地坐起了身,匆匆退回车厢内,隔着车帘干咳一声道:“不好意思,没坐稳,一不小心就摔出去了。”
  季知逸轻轻嗯了一声,李曾云温和着声笑道:“这边山路崎岖,路上碎块暗石很多,江姑娘可得坐稳扶好,小心磕伤。”
  “......嗯,多谢李公子提醒。”
  听到李曾云的关怀,季知逸的面色不禁又沉了几分,车厢内的江澜音却倏然出声道:“先前公子说自己是南川之人,早闻南川景色奇丽,高山环绕,碧水迂曲,让人流连忘返,不知当真如此诱人?”
  “奇丽确实奇丽,但诱人......”李曾云笑了一下道,“都说人对家乡会有别样的深情,可南川人从无这个想法。高山碧水......穷山恶水才更贴切。若非无奈之人,谁又会长居于南川?”
  车内的江澜音顿了片刻反驳道:“可安王便是自请前去南川的,这说明南川也并非公子所言那般穷恶。而且公子不也是为了春闱这才离开南川的么?”
  季知逸斜睨向轻微晃动的车帘,李曾云顿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道:“姑娘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早年一心向往外出,可等到家人离去,只剩我一人时,这才发现对家早已有了感情,离了却也甚想。至于安王殿下......”
  李曾云思考了一会答道:“大概也是如此吧,在下听闻,安王殿下的母亲便是南川人,所以他才会将封地择在南川。”
  说完大概又觉得不妥,李曾云摆手浅笑道:“不过这些都是传言,我也是听城中人胡说的。”
  江澜音掀开车帘看向李曾云,盯着他的面容看了片刻,瞳眸轻动观察道:“李公子见过安王殿下么?”
  “唔......祭典之时,倒是远远见过,是个......呃,很俊朗。”
  李曾云的形容,引得季知逸和江澜音都不禁侧目。如果一个人,只剩下容貌可以用来描述,那大抵是真的只有容貌格外出众了。
  安王......确实容貌出众,至于其他方面,‘纨绔子弟’四个字大概就是为他量身所制。
  江澜音与他仅有两面之缘,前世她殒身之后,他也曾去灵前祭拜过。江澜音斜眸打量李曾云,心中不禁疑惑,前世她是见过李曾云的。在她的灵前,他就跟在安王身后,而且是一身小厮打扮。
  因着傅棠的关系,身为丞相夫人的她突然“恶疾”离世,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那时她被困于尸身附近,每日便晃在屋内,看着一个个神色各异的人为她添香。看得多了,她也难免有些麻木,眼睛看得酸涩,时不时便闭目歇于一旁。
  但是由于安王平日里交道甚少,所以他来吊唁时,她也不禁多看了几眼。而那小厮打扮的李曾云,更是让她难以忽视。
  因为李曾云只看了棺木中的她一眼,然后就低了头不敢再看,之后他的视线,便一直追随在与人交流的傅棠身上,低垂的瞳眸之中满是愤怒与恨意。
  江澜音不明白一个小厮,为什么对傅棠有这般恨意。如今知晓了他是李曾云,心中更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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