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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剧炮灰兄长科举升官——夜北星【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7:25  作者:夜北星【完结】
  “这马车宽敞,若公公不嫌弃,不妨一同进来避避?”
  宫里催的急,负责驾车的侍卫把鞭子抽得啪啪响,方才才跑了满身汗,眼下厉风吹着,那太监也不免直哆嗦。
  “这,洒家身上腌H,怕是污了徐大人的眼,”那太监心底有些犹豫。
  徐辞言眼神尖,夜色里也看出他身上的服饰非大太监不能着,笑道,“这有什么,谁不是吃五谷杂粮的长大的,公公在宫里当差,若是因着我着了凉气,那便是下官的罪过了。”
  “还未请教公公名姓呢?”
  那公公见徐辞言这般客气,心底也觉得舒坦,“洒家鸿祥,这便多谢徐大人美意了。”
  “公公言重。”徐辞言亲自掀了掀帘子,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和御前大太监鸿喜同属鸿字辈。
  鸿祥一进车里,一个小荷包就塞过来了。
  这年头给内侍送礼都成惯例了,徐辞言柔声开口,“到底吹了寒风,还请公公喝碗姜汤暖和暖和。”
  鸿祥眉开眼笑,悄悄地收下银子,有心提点,“今日东宫里出了事,陛下发了好大的火。”
  “徐大人若进了宫,可千万软和点,别惹了陛下生气。”
  一听是萧Z出事,徐辞言心底就一沉,等到了大殿外面更是心惊。
  东宫的几位管事太监嬷嬷、还有萧Z平日里贴身侍奉的紫玉,连带着满宫大大小小的宫人都跪在外面。
  夜风凄厉,他们大多只着了单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哎呦徐大人,您可算是来了!”
  鸿喜站在外头,急得走来走去,眼神不住往他干儿子紫玉青紫的嘴唇上看。
  徐辞言跟着他急匆匆往里走,时间紧急,鸿喜顾不上太多,“家宴时殿下喝晕了酒,陛下就让他先回宫里来了,等散宴了一来看,殿下榻上搁着本禁书呢!”
  禁书!
  徐辞言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和其他几个侍读一同跪在外面了。
  司经局洗马,掌四库全书……
  “让他滚进来!”
  殿里传来乾顺帝暴怒的吼声,鸿喜侯头发紧,赶忙推开门,“陛下,徐洗马到了。”
  ――啪!
  一进门,徐辞言就险些被一本册子砸到脸上,他赶忙跪下,快速地扫了眼周围。
  萧Z只着里衣,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而乾顺帝一身衮服未换,满面阴霾,额角青筋暴起。
  册子落在脚下,徐辞言不敢去翻,鼻观眼眼关心地跪在地上,“臣叩见皇上。”
  “徐侍读,”乾顺帝反倒没先发作,强忍着平静,“太子最近课业怎么样?”
  徐辞言心底苦笑一声,谨慎回答,“太子素来勤勉,几位侍讲的大人多是夸赞。”
  “勤勉,”乾顺帝冷笑,“勤勉到敢在宫里大看禁书了?!”
  “你自个看看你脚边那是什么!”
  得了准许,徐辞言赶忙把那册子捞过来一翻,只一眼,心底就重重一沉。
  “ 十二巫山谁道深,云母屏凤薄如纸。莺莺宅前芳享述,燕燕楼中明月低,从来松柏有孤操,不独鸳鸯能并栖……”
  竟是本《剪灯新话》!
  这可不是本什么好书,徐辞言浑身发毛。
  身为十大禁书之一,《剪灯新话》虽不比《金瓶梅》在后世流传得广,但某些地方比《金瓶梅》还不如。不仅写了普罗男女畸变痴恋,还有人妖人鬼等等大违圣人学说的东西,笔触糜颓,“交合之事,一如人间。”
  “怎么,”乾顺帝面上一片铁灰之色,“宫里为何出现这般禁书!徐洗马难道不知吗!”
  徐辞言面如白纸,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知?他怎么知,任洗马一职还不过几日,职务交接都还没交完呢,就先背上黑锅了。
  “陛下!”
  以秽物扰乱太子心性,这可是死罪,徐辞言自然不能就这么认了,当下深深跪伏,“《剪灯新话》乃本朝禁书,市井书铺一概不准刊印售卖,臣虽任洗马一职,但到京不过数月,哪来的本事拿到此书啊!”
  他一口咬死自己没见过,抬眼深深地看向乾顺帝,面色坚定,“臣敢问陛下,这书是在何处查得?”
  乾顺帝一愣,眼神一扫旁边的鸿喜,老太监见徐辞言还会狡辩,赶忙开口,“是在太子殿下的床帏处找着的,被枕巾压着。”
  徐辞言赶忙接上,“陛下明鉴,臣若有心煽诱太子,又如何会送来这么本明显的厚册子呢!拆散一次送来几页、以蝇头小楷写成小册不更为便利!”
  “床帏所在乃东宫内殿,向来只有内侍宫人可以入内,臣一介外臣,如何得入,更别说把书放到太子枕下了。”
  他深深顿首乾顺帝,“若说太子自行放置,那更是无稽之谈,臣敢问陛下,难道还不信太子为人吗!”
  见乾顺帝面色松动,徐辞言膝行两步,直直地对上乾顺帝眼睛,“臣身份卑贱,纵万死不足惜,但太子一向贤明自好,光风霁月,又如何会犯禁,还请陛下彻查!莫要让有心人毁了太子贤名啊!”
  “真不是你做的?”
  乾顺帝冷着脸看他,徐辞言一言不发,不闪不避,只定定地看向乾顺帝。
  “朕会彻查此事。”
  乾顺帝忽然开口,复而转身怒吼,“鸿喜!传朕旨意,太子侍读徐辞言玩忽职守,辅导太子读书不力,忝为其职,深辜朕心!连着太子身边伺候的宫人侍读一起,仗责三十!”
  “父皇!”
  一直愣愣跪在原地的萧Z大惊失色,猛地扑过来挡在徐辞言前面,疾声开口,“此事非徐大人所为,三十延仗下去,徐大人焉有命在!还有那些宫人,何其无辜!”
  萧Z紧咬着唇,死死把徐辞言拦在身后,“父皇!”
  “无辜?”乾顺帝冷笑,“往日里朕只觉得你年少心善,现在看来竟是这般无知!”
  “他们或是掌管宫内四库全书,或是贴身侍奉主子!眼下竟出了这般岔子,让此等禁物进了东宫,朕治他们一个怠职之罪,何错之有!”
  “父皇!”萧Z还想再说,肩上却忽然一重,徐辞言却伸手把他按住,柔声开口,“臣多谢殿下,只陛下所言有理。”
  他面色平静地跪倒在地,“臣领罚。”
  乾顺帝看着他跪在地上瘦削的脊背,心底又是一哽,实在说不出任何话来。
  徐辞言这个洗马位置什么时候坐上去的,他还能不知道?!
  以司经局的效率,怕是连事务都没交接完,但端午这般的大日子,东宫里竟然出现了禁书,这事必须要做出个交代。
  要怪只能怪他倒霉……偏偏这时候赴了职。
  乾顺帝转过身不再看,深深叹息,“拖下去,行刑!”
第57章 廷仗 挨打
  端午这夜下了雨, 哗啦啦的,带着风过檐牙的声音,听得人心底发寒。
  乾顺帝坐在大殿窗前看向外面, 目光读不出深浅,他本想压着萧Z一同等着的,但那孩子来前已经睡下, 只着里衣,浑身发抖, 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乾顺帝到底怕他出了事,把人撵回里殿去了。
  徐辞言被一干侍卫压着往外走,殿外跪着的丫鬟太监们也都被压过去了, 几个侍读在他后头,死咬着唇, 面白似鬼。
  三十廷仗……这三十棍打下去,他们真的能够活下来吗?
  隐隐约约的哽咽声淹没在雨里, 侍卫们面面相觑, 只敢在心底叹息一声。
  这是端午啊, 他们这些在宫里当值的,哪个敢放开了吃, 都是等着下衙了悄悄地啃两口粽子解解馋。
  徐辞言听到自己身后有宫女压抑不住的哽咽声,“嬷嬷给我塞到粽子, 我还没来得及吃呢,早知道这样就不等夜里了,做个饱死鬼也好啊……”
  他倒是吃了两个,徐辞言心底也苦笑一声,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活到明年去,一个搞不好, 怕是要去陪屈原。
  “哎!哎!”
  队伍过了转角,忽然传来个老太监尖细的声音,徐辞言抬眼一看,正是先前来传旨的鸿祥。
  老太监跑起来踉踉跄跄地,一到近前笑容满面地往压着徐辞言的侍卫手里塞了个荷包,徐辞言一瞅 ,正是他从先前塞的。
  “洒家和这徐洗马有旧,”鸿祥笑呵呵地开口,“可否通融通融,让洒家和徐大人说说话?”
  徐辞言入宫时间短不知道,几位侍卫却知道这鸿祥公公的底细的。
  眼下他虽然不受乾顺帝重用,只是司礼监里的一个普通大太监,但鸿祥曾经是孝贤皇后跟前的人,在四皇子等人跟前都很有几分面子。
  “公公言重,”为首的侍卫赶忙笑道,“不过是一两句话,有什么说不得的。”
  “多谢这位大人,”鸿祥笑眯眯地鞠了鞠手,凑到徐辞言身边叹了口气,“徐大人心善,免了洒家风寒之苦,洒家人微力弱,也没什么好为徐大人做的。”
  “您看看,有什么洒家能帮着你的,便说了吧。”
  徐辞言朝他深深一笑,目露感激,璀然似星,“多谢公公大恩,只眼下……”
  他露出几分悲凉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还望公公告知我家里一声,端午佳节的,别让他们就这么苦守着。”
  这是要家里做好准备的意思了,鸿祥心底深深地叹口气,眼下宫门已经下钥,若无大事不得随意进出,但夜里食蔬的采买、侍卫的轮值……哪能没个缝隙。
  传个消息出去,对他这样的老太监来说,不算什么。
  “哎,徐大人放心吧。”鸿祥摇了摇头,见侍卫不住地看过来,便退开让路,好叫他们过去。
  徐无咎给他的那几分尊重,他也只能这般报了。宫外有家人接应着,只要不是当场给打死了,出去说不定还能留一口气呢。
  午门前的广场上,百名校尉身披寒甲,手持木棍,雨幕里不动如山,威风凛凛。
  西墀下竖起了华盖大伞,有两队人马监刑,左边的是一群宦官,为首的正是大太监鸿喜。
  这般时刻,哪怕是鸿喜这般在宫里混迹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忍不住满眶热泪,看着干儿子紫玉哽咽不已。
  右边为首的是喉官衙的指挥使冯柒,四十来岁的模样,黑金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笑盈盈地坐在圆椅上,不像酷吏,倒似奸商。
  施刑的长凳已经摆好了,长长的一排看不见尽头,作为圣上口谕里的头号要犯,徐辞言独享最前头的长凳,几乎就在几人眼皮子底下行刑。
  “徐大人……”
  紫玉紧紧地缩在徐辞言旁边,看着广场上这杀气腾腾的一幕,脚都软了,远远地他看见鸿喜够朝这边的脑袋,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我是冤枉的啊,”紫玉带着哭腔,全靠徐辞言撑着他的那只胳膊才能站住,“徐大人,我爹说廷仗是会死人的,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陛下,陛下他……”
  说到这时,原本侧过视线的侍卫们猛地看过来,徐辞言高声打断,“我等懈职,有罪自然该罚!”
  紫玉浑身哆了一下,忽地反应过来,他面色更是苍白,懈职还有几分可活,妄议陛下那必然要死啊!
  他抖着手朝徐辞言投去感激的目光,而那拦住他的徐大人,被单独压了过去,直直摁在木板上面。
  大雨冲得徐辞言睁不开眼睛,身下的木板坚硬的触感却让他止不住心底一颤,这是廷仗……史上那些挨过廷仗的大臣,卧病在床一两个月都是好的了,打掉肉的打死的,更是数不胜数。
  王阳明早年也是个身强体壮横刀剿匪的狠人,四十仗下去,不也成了个体弱多病的。
  徐辞言虽然自持身体不错,但也没自信到视着廷仗如无物。
  若是监刑官心狠些,几棍子打死他,那不是轻而易举的。
  “冯大人!”眼看着就要施加刑罚,鸿喜心急如焚,这被陛下单点出来的徐无咎打了之后,可就到他儿子了啊!
  想着徐辞言趴下之前看他的那一眼,鸿喜一咬牙,“这前十仗,不如由我们的人来打?”
  冯柒侧眸看他一眼,也不愿意违了这大太监的面子,慢悠悠地一抹茶沫,“既然鸿喜公公有意,那便请罢。”
  “多谢多谢!”鸿喜心底一松又一紧,语调拖得极长,“搁棍。”
  准备行刑的校尉的抬眼一瞅他脚尖,不是打伤不打死的八字,也不是皮肿内里剧伤奔着死去的内敛,又听见鸿喜长飘飘的“打――”一字,心底顿时有了数。
  这就是要打个面子功夫,最好连皮都不伤的了。
  他抬了抬棍子一仗下去,本来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打太轻了不好看,场上却忽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喊。
  长凳上趴着的徐辞言额角青筋耸立,冷汗直冒,一双朱红唇硬生生没了半点血色,叫得凄厉。
  鸿喜手里的茶盏一跳,还以为是校尉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赶忙慌乱地看去,就对上那持仗校尉茫然的眼睛。
  我没用力啊,那校尉和他对视一眼,满心茫然,他怎么叫成这样?!
  鸿喜:“…………”好个鬼精的!
  “不错!”
  见冯柒疑惑地“嗯”了一声,鸿喜赶忙高声赞叹,“洒家最见不得这些有违陛下隆恩的奸臣!打!接下来那几棍子,都给我照这般狠狠地打!”
  他心底止不住着急,按例十仗就要换人了,陛下口谕仗三十,鸿喜`着老脸抢了前后十仗,但中间这十仗下去了,也是要出事的啊!
  他强忍焦急地瞅了眼冯柒,想着喉官衙衙门那十里外都能闻到的血腥味,实在是心生绝望。
  天老爷但凡今日是别位当值都还好些,威逼利诱什么使不得,偏偏是这个煞星!
  这几日查南威侯和吏部的案子,抄家抄得喉官衙大牢都关不下了啊!
  徐大人啊徐大人,鸿喜心底念叨,洒家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你有什么准备,快使出来啊!
  你死了,洒家儿子可怎么办啊!
  …………
  皇宫外面,自兄长走后,徐出岫就坐立不安,面色发白,咬着唇扒拉着大门等。
  不知道怎么的,她心底止不住地慌乱,全然没有往日里的淡然冷静,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道路尽头忽然有快马疾驰而来,徐出岫顾不上太多,赶忙跑到门外探头。
  一个五城兵马坊的兵士冲上来,“姑娘可是徐大人家里的,陛下罚徐大人杖三十,由内使和喉官衙行刑,眼下怕不是要打了!”
  “什么?!”徐出岫眼前一黑,下意识脱口问,“今日当值的是喉官衙哪位大人!”
  “哎呀是冯指挥使亲自在那呢,指望不上的!”
  那兵士焦急开口,“你家快请个大夫备上伤药到外头等着,说不定还能捡回徐大人一条命呢!”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马鞭却忽然被人夺了去,兵士愕然转头,就见那看着文文弱弱清冷出尘的小姑娘翻身上马,一扬鞭箭一样地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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