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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冰溏心【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8:18  作者:冰溏心【完结】
  手背的热意源源传递,紧
  握的触感使人安心,云湄仔细感受着这份悉心的呵护,末了垂下眼帘,再睁开时,神色确实好了许多。
  命妇的入宫谢恩,有具体的繁琐章程,这礼节原是对着统管内外命妇的皇后,今儿中宫不在,情况特殊,皇帝便免去了一些缛节,只家常地请夫妻二人入内小坐。
  帝王有赫奕的衣裳做妆点,天子冠一戴,纵是因蛊毒而消瘦得不正常的身躯,也硬生生撑出了几分该有的架势。云湄叩拜过后,往首席觑了一眼,趁着皇帝的视线落点在爱臣身上时,将他巡睃了一遭。
  眼下青影深重,眸底浑浊,乃是纵欲的状态。病骨支离,没多会子,就要下去躺着了。对于外人,蛊毒之事自然不能胡乱透露,坐于上首旁侧的万贵妃只说:“近来交了秋,底下人伺候不仔细,闹得陛下身上不大爽利,染了风寒。”
  夫妻两个没坐下多久,便又得起身恭送。许问涯是极受信爱的重臣,皇帝见他们冠服不便,走出八角亭时将手一压,免了夫妻俩的繁礼。
  亭子里头的主座上,便惟余万贵妃。她目送皇帝的背影,见他前往的方向似有异动,少顷,耶泪贵嫔摇着腰肢儿将手搭入皇帝手心,二人情浓深重,万贵妃眼巴巴瞧着,脸上瞬间添了几分愠怒。不过这些深宫的翻涌,不可为外人道,她很快收敛神色,干笑着转过头来。
  万贵妃马上要过四十整寿,面上却仍旧饱满丰盈,美得浓墨重彩,不见半丝皱纹。原本这世上,除了那些投机取巧、生得像那来自毒林的蛇蝎美人的女子,万贵妃自认颜容无人能及,这也是她不用做任何人的替身,也仍旧圣眷不衰的底气。倒是今儿看见这位新授了命妇头衔,入宫拜见的臣妻,意外地多打量了她几眼,笑道:“早闻江陵丽人辈出,果真虚传不如亲见。”
  云湄心里有些忐忑,敷衍笑笑,始终不大敢让万贵妃瞧个仔细。虽然她没有遗传阿娘的半点异域痕迹,但也不敢保证,唯恐哪个细枝末节的地方同阿娘相像,勾得万贵妃想起旧事。
  只惜席上的对酌、敬茶,是免不了面对面的。万贵妃又有心欣赏她的美貌,趁她抬头奉茶,将她看了又看,起先只是纯粹的赏鉴,倏而,却目光一定,蹙眉凝住了她。
第57章 巧饰伪(五十七) 亲密地揽住了她的腰……
  见万贵妃动作顿住, 云湄啜茶的手有点哆嗦。
  埋怨归埋怨,人家是圣眷滔天的贵妃,自己只是奴籍在身的喽, 若是当真这么早便碰上了, 还不是宛如蜉蝣一般被顷刻间碾死, 她一路走来的所有艰难,便功亏一篑了。
  好在万贵妃只是对云湄某瞬间展现出来的姿态感到眼熟, 但她这辈子下过毒手的女人不计其数,有些流转的念头, 仿佛飞星一般,根本捉摸不着, 转瞬即逝。再去踅摸, 也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
  人一旦作恶多了, 便是这样的,总惦记着斩草除根,后悔从前的某个决策太过稚嫩,哪怕现而今活得好好的,也时刻提心吊胆, 怕谁人报复上门来。这种想头, 时有冒出, 有时候瞧着自己宫里的哪个宫女,她也觉得是埋藏的祸患, 是来索命的厉鬼。万贵妃自个儿也见怪不怪了,很快便归整好神情,照例笑着招待夫妻二人。
  这要命的插曲,便如此轻飘飘揭过。
  席罢,云湄随许问涯拜别贵妃, 走出亭子,经风一吹,她才惊觉背后里衣紧贴,湿黏一片。
  说对生母孺慕情深吧,倒也不是,很长一段时日里,她恨天恨地,平等地怨怪所有人,是他们造就了她的颠沛,甚至连从雪地里救回她一命、尔后一直接济她的姑母,也心生愤恨。直到十二岁那年,乔子惟和元狸同时找上她,带来姑母的死讯、生母死时的惨状,她的理智,才堪堪归位。
  她们都死在她被卖的那一年,人死魂消,鞭长莫及,所以才没能伸出援手,救她于苦海。
  云湄承认自己是自私的,适才初初见到皇帝和贵妃,心里的旧恨翻涌过后,更多的,其实是畏惧被识破的惊险,害怕他们认出自己来,从而毁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
  她只想攒够钱后回洞庭生活,顺带会会那个将她卖掉的罪魁祸首,但万不敢恨上贵妃与皇帝。元狸的复仇计划,她从不参与,甚至三令五申,教他不要牵扯上她。
  有时候,她也会在元狸的炯炯注视里,感受到自己的罪过。可是活着的人总要找到最好的过活方式,若是能玉石俱焚,倒或可实施一番,可现状只是血淋淋的以卵击石,又有什么意义。
  她一时间心思沉重,常年伪饰在脸上的温婉失了维持,尽数褪去,显出苍白的底色来。许问涯将她看了又看,觉察她情绪低落,左思右想,挽起袖子替她沾汗,倒是突兀惊着了云湄,讶然道:“这是御赐之衣,郎君居然大咧咧地拿它拭汗?”
  许问涯不以为意道:“那怎么办,身上也没个帕子,我总不能拿娘子给我做的香囊来擦吧。”
  云湄说可以的,“总是消耗用物,比大逆不道地亵渎天衣要好。”
  许问涯坚持道:“不行啊,我觉得它比朝廷赐下的冠服珍贵多了,若是哪天清源居起火了,我肯定是要先救香囊的。”
  他一番胡搅蛮缠,云湄噗嗤一声,险些忍不住笑。横竖已经见过了贵人,也不必再管衣衫起不起褶皱、体不体面了,许问涯凑过去环住她的肩膀,顺势捏她的脸,提议道:“这京城,来都来了,我晚上带娘子去下馆子?”
  云湄左支右绌地躲避着他的毒手,间或严词提醒说:“昌华门都没出,后头还有宫人看着呢!郎君仔细口舌,被人听了去,要降罪的。”
  虽是板着脸,如此这般地说道得谨慎无比,但被他这么闹了一通,那些深沉一扫而空,憋闷的心境,到底舒张了不少。
  许问涯满不在乎地扫了一眼后头恭送的宫人,难得显出贵公子的张狂劲儿,“我跟娘子恩爱,看谁敢乱说?”
  宫人们非礼勿视地别开眼睛,脸上俱都带着笑,对于这一双恩爱的璧人,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艳羡之色。
  他们这厢羡煞旁人,说笑中路过兴建中的章仪台,不远处的空中楼阁上,一群皇裔王女们打着替万贵妃监工的由头,溜了学堂的号,在这儿畅饮作乐,其中便有几个惯常带头坏事的熟人,便是永靖公主、何冬越,还有一位将将入京,预备代表羽州为万贵妃庆祝整寿的弈王之女,李千音。
  这楼阁构建得极高,底下过路的人仿佛蚁群,等闲压根瞧不清。但永靖公主何许人也,她又发挥了眼尖的道行,忽然搡了李千音一把,怪声怪气地道:“唷!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藻鉴公子吗,还不快去!”
  旁边桃木桌上正在行酒令的乌合之众闻声,纷纷搁下杯盏和筹码,一股脑地凑到阑干旁眺望,只惜看了又看,尽皆没能瞧清底下人的面目,倒是隐约见着一双身影常常重叠,显出几分难舍难分的劲头来。
  李千音少时没随父王就藩前,经常出入宫廷,身为王女,什么春猎秋狄自然从不缺席,切身领略过永靖公主凭借一双鹰隼般的眼,在一众悍勇郎子之间脱颖而出的风采,是以,她知晓公主一定没有看错,藻鉴公子是当真打底下经过。
  可是……提起许问涯,李千音早便没了曾经那股子躁动的痴迷,脑子里倒是先想起了另一个人来,于是后怕地嘟囔说着:“姑姑把我害得这般惨,现下竟还让我去找正主纠缠,我李千音成什么人了?”
  这话没头没尾,但有那知情人听罢,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说道:“啊,说起那个白翰林,我还从来没见过男子哭成那样呢。郡主贵不可言,他居然显得被占了便宜似的,泪流满面地缅怀清节……”
  前阵子李千音宴后酒醉,永靖公主把她多盯了几眼的、一个出身翰林的白姓小官儿给药倒了,送进李千音的下榻之处,然后便――
  李千音自来活得傲气,若不是永靖公主有意撺掇,还点了迷香,她哪能干出这般自降
  身份、伤天害理的事情?当下深觉没脸,将脑袋埋进手心,瓮声瓮气地道:“人家已经有妻室了,且看起来很登对,姑姑别再撺掇我了。”
  永靖公主还是那般语出惊人,满不在乎地抻了脖子道:“有妻室怎么了?”想起那个曹侍郎,她笑得愈发过分,“人夫啊,我告诉你们,人夫更有……”何冬越一言难尽地看过来,好在公主忽地一个酒嗝,杜绝了接下来的语惊四座。
  李千音捂住耳朵,不去听。偶尔将视线投向阑干之外,发觉原本交错的人影倏而分开,那纤细的翟衣身姿,显得伶仃落单。
  李千音心念微动,于是赶忙起身,匆匆沿着踏跺往下走。反正自己又不是出于找茬去的,所以后头响起的起哄声,也不去管了。
  之前驿馆那回,她将将被拒绝,面子过不去,是以,慢待了那位无辜被波及的宋三姑娘。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交代的。
  ***
  云湄已经预见婚假结束后的许问涯,会有多么忙碌了。这短暂的几天,便过得日有万机,纵是进宫谢恩,也是一步一个同僚,方才更是有人相请,瞧起来身负要务,云湄便推他去了。
  宫人卷起帘子,将她延入一处临水的画廊,吃茶等候。原本以为是一段儿难得的清净,结果乍然闯入一位不速之客,那鲜丽的裙裾实在令人无法忽视,就这么大马金刀地撞进了余光里,云湄循迹一瞧,就见李千音来势汹汹,那姿态显得太过匆忙,闹得云湄还以为对方是来找茬的。
  这是惯有的桥段吗?要演今阳许氏麒麟子的正妻之前,云湄早便预料过了,毕竟初见那日隔着梨花林一看,他正操控辔头躲避降落的香帕,显得极受欢迎。
  只是没料想,这狂蜂浪蝶里,居然还包括尊贵的王女。
  云湄有些新奇地望过去,这一瞬间,腕子上的皮肉像是被触及了难捱的曾经,隐隐有股子烫意复现。
  她压了压心绪,端庄地起身行礼,款款福拜了一半,手腕却忽地被压住,恰巧是被烫过的地方。云湄一滞,心说怎么还带上手的,难不成要扯头花吗?这实在不太体面。
  事情没有如她所推演的来发生,毕竟李千音的脚步匆忙,是出于想趁机避开许问涯,这才显得来势汹汹。她只是将人抚起来,折寿似的说:“别!我是来请罪的,怎还好受你的礼呢。”
  请罪?云湄古怪地压了一下眉头。
  就听李千音语速极快地说:“那日我留下的医工,你们没用,闹得我忐忑,后来托人往今阳送了复颜药粉,也是泥牛入海没得音信,想来是误会了,我真的只是出于赔罪,并不是有意叨扰你们夫妻二人。”
  云湄愈加新奇了。李千音贵为王女,她满以为是来扇巴掌的,眼下,居然在诚挚地给她致歉?
  她根本没有见罪于李千音,因为她在宋府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从没见过高位者朝底下的贱皮子道过歉的,一个得脸嬷嬷生的女儿都能压死一群外头买来的低贱婢子,纵是真有错,那也得生生担待,谁叫她出身逊色于人家呢。
  她现下顶着宋浸情的身份入了繁华地,真要算起来,到底只是空有清贵出身的没落门第,是以李千音的这份诚恳,真是教人生怪。云湄友好地莞尔,“郡主莫要多心,那日是两下里的相撞,不是你一人的过错。”
  李千音观察她的神色,确实没有挂火的迹象,这便放心了,从袖子里掏出一样迟来的新婚贺礼,火烧屁股地交给了她,“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一――”
  好死不死,有些不想再见到的人,还是没能避开。李千音话头一滞,云湄顺着她定住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许问涯正走过来,到得近前,亲密地揽住了自己的腰。
  “李千音!”
  与此同时,不知打哪儿传出来一道愠怒的声线,横插一脚地截断了他们的交际。云湄眉梢微挑,见李千音被喊得一个哆嗦,心里愈加生出浓厚的好奇来。
  她甚是纳罕,究竟是哪位高人,敢如此高呼郡主的大名,还能让孔雀似的李千音显出这种害怕之色……不,似乎是……窘迫,心虚?
  李千音局促地揪住裙面,瞄了一眼许问涯,又扭头看了看长廊外那道逼近的白衣身影,绞尽脑汁想要弥补,忽然强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始料未及地r声对夫妻二人宣布:“对了,我已经定亲了,婚筵不在羽州,设在京城,至时候我会给各家递帖子,欢迎你们赏光,我与未婚夫一定扫庭以待。”言罢,着急忙慌地说了句失陪,尔后狼狈地走开了。
  那声音极大,远远超脱了贵女们维持矜重的范围,仿佛故意说给谁听一般。
  这实在显得万般突然,早前还缀着许问涯追到了驿馆,士别三日,倏然便连亲都订完了,仿佛六礼已过,只等着成婚似的。
  思及此,云湄八卦地将身子探出长廊,就见李千音与一位形貌清秀、眉眼同许问涯有几分相像的白衣郎子迎面撞上,强行将人扯走。那郎子倨傲地哼了一声,任由裙裾繁复、行动不便的李千音磕磕绊绊地追不上他,自行甩袖走了。
  许问涯倒对这些不甚在乎,他始终只盯着云湄,怕她一不留神,跌进池子里喂鱼。半晌,见她看够了,及时将人拦腰抱回来,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你眼巴巴地看人,鱼眼巴巴地望你,这底下养的可不是寻常锦鲤,娘子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心就此葬身鱼腹。走了,答应了娘子要去下馆子的。”
第58章 巧饰伪(五十八) 早亲一下,不就万事……
  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地段, 位于溪顺门外的雀渡桥上。在昌华门旁上了车马,辚辚走过两炷香的辰光,帘外开始不住传来热烈的喧闹声响, 褰帘一望, 各色店肆鳞次栉比地林立着, 视野之内,满目琳琅。
  “若是元宵节那日来, 这儿还有杂剧、散乐、上竿等技艺可瞧,现下还不算闹腾的。”许问涯先行下了马车, 一面介绍着,一面折身抬起手来, 稳稳当当将人抱至地上, 又顺势牵住。
  二人回钟清坊更了一趟衣, 互相依偎的恩爱模样,便同旁侧走过的寻常的小夫妻一般无二。
  云湄一下车,便不期然被嘈杂的声浪所淹没,四下里瞧瞧看看,原以为昨夜的灯市已然足够绚烂, 实际上这帝都的花天锦地, 实非常人可推想。
  她干过深德院的采买活计, 毕竟是宋府的正房,逢年过节的, 去的也都是江陵的大市面。来京城以前,她不觉得自己多没见识。又哪承想,所谓的江陵大市面,同眼前的景色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为免碰到不规矩的闲汉或是客、撒暂等流, 许问涯安排的下馆子去处,乃是只接待贵宾的甘旨楼。他不算个十全的吃主儿,没沾过什么阳春水,不懂得那些个三汤两割的,可他会品鉴,经他筛选过的地段,自然也出不得什么错。
  这甘旨楼构建得极雅,阔气而不流俗,一进得欢门,便有赤足的伙计满面堆笑、塌肩打拱地迎上来,云湄听了两耳朵,视线左右巡睃,有个掌柜模样的汉子瞧了动静,也预备见机过来讨好。看起来,许问涯应当常来此处酬酢。
  过了欢门后的大廊厅,沿着雕栏的旋梯往上走,纵是掌心搭着的扶手,亦不失刻镂的痕迹,这精细之处的繁华,实在令人暗叹。
  在大蔚,江陵已算得前列的州府,洞庭比之江陵,自是要落魄些的。云湄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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