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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冰溏心【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8:18  作者:冰溏心【完结】
  想,她现而今见识过了令江陵也相形见绌的京城,往后回洞庭生活,会不会有些不甘心?
  这个问题的答案转瞬析出――那定然是会的。云湄可以像春窈一般,攒足了体己钱便草草由何老太太许出去,甚至何老太太为她挑的那些个郎子,能够在江陵扎根,给她提供较为安定的生活。可她不乐意,非得接手这替嫁的山芋,为的就是更上一层楼。至少那些炅炅发光的金牌钥匙,哪怕每年的出息只能提出一成给她,便已然令云湄不后悔了。
  贵客带着正头太太来,掌柜的自然不会没眼色地还叫来楼里的行首作陪,且他记得这位藻鉴公子不大习惯有花魁娘子在旁伺候,酒都是指了楼里的店二哥来倒。于是按着喜好一通安排下去,只留几个伙计在雅阁子外听命,等闲别进去叨扰人家。
  两下里坐下来,照旧是云湄先看水牌。大店面的菜式都取了花名,又结合了京城的官话,有些教云湄看不大懂,许问涯便同她解释。倒闹得她有些窘了,“真是极尽风雅。”
  许问涯莞尔道:“都是些噱头而已,往后娘子来多了便知晓了。”
  其实这一餐,注定又同卉香山庄那一桌一般,哪怕是由她来点菜,最后也不会吃得尽兴。因为宋浸情的偏好,与她大相径庭:不嗜甜,讨厌油腻,大鱼大肉也不爱吃。
  可是再这么吃下去,云湄只怕自己会作呕,只好迂回作战,在菜牌上瞧了半天,于一色儿的清水菜式之中,夹着点了道洗手蟹。这是鲜味,勉强算得肉食,且不油不腻,应当露不得几分怯。
  点罢,觑了眼不远处站杆儿的明湘,对方没甚表情,算是默许了。
  这回倒是不大相同,对于膳食,许问涯向来都是由着妻子去选,这一次待得她点完,他又若有所思地接过去,多看了两眼。
  许问涯想起昨日与妻子在卉香山庄用膳,见她吃得不怎么受用,怕她是忌讳着自己的口味,所以才没吩咐山庄的人多做她爱吃的菜。今日,他试探着加了几味辣菜和油菜。
  席面很快铺排妥当,在明湘的逼视之下,云湄还是那副很随意的样子,对那些又辣又油腻的菜式不怎么下筷子,仿佛只是为了显得不挑食,而寥寥夹了几箸。但实际上许问涯留意观察,她吃这些菜的时候,眉尾微翘,分明是喜欢的。
  他有些生怪,但也很好理解,闺秀们都是这个德行,油与辣都是污浊的,为了维持体态的美观与身体的康健,她们鲜少食用这些。
  云湄那厢呢,满以为这些新加的菜肴,乃是许问涯自个儿想换换口味,于是理所当然地为他布了几筷子。许问涯垂下眼帘,盯着静静躺在瓷碟里的那一块儿辣光潋滟的鸡炙,修眉微拧,显得有些为难。可这是夫人给他夹的,出于不冷落人家的好意,总不能就此晾在这儿了,于是他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伸筷夹进了嘴里。
  结果便是没一会子就辣红了半幅耳朵,膳也用不下去了,受罪的五脏庙,尽留给了桌上置放的梨味香饮子。
  “郎君食不得辣?”云湄看得傻眼,“那为什么要特特儿地加上几道呢,闹得我好大的罪过,专程给你布辣菜。”心中腹诽,这许七也是实诚,放着不管便是了,还真就吃了,也不知什么想头。
  两下里净手漱口,店二哥又察言观色地上了一碟子甜梨丝,许问涯用了几筷子,这才堪堪缓过劲头来。
  饭毕,两人沿着甘旨楼的后廊出去,入得一处花木葳蕤的庭院,不远处的湫湄旁有个楼里养着的戏园子,因着有水雾相隔,那袅袅的弦乐之声便犹如打九霄之上的天庭里传下来的,丝缕般拂过耳畔,极尽雅致。此处乃是甘旨楼专程营建的、供客人休憩消食的地方。
  云湄走了半途,心中还是奇怪,伸手摸了摸许问涯的耳朵,热意依旧留存,显是辣得不轻。她简直好笑,“郎君不受用,可以直说,我又不是不讲道理。”
  许问涯道:“娘子关心我,才会给我布菜,当然得识相珍惜了,就算是刀片也得吃。”
  他没戳破她对于这些油腻之物的偏好,只以为她出于矜持,不大好意思,是以便兜头往自己身上揽。
  云湄发现了,私底下相处,他就是没个正行,什么话都敢说,浑没有藻鉴公子的自矜风度。转念一想,这也算是难得的一面,兴许只有他的妻子才能见得到。于是云湄多看了两眼此时的他,嘴上还是嗔怪着:“郎君慎言,我可不想因为犯了七出,从而被遣回江陵。”
  许问涯笑说:“七出不包括弑夫啊。”
  云湄生怕明湘听了误会,骇得去捂他的唇,结果就如那夜一般,捂嘴只会引来恶劣的湿润,这下她惊惶不已,左右巡睃,所幸这地方虽然构建得宽绰,却有崔嵬的假山、流淌的泉水、丰茂的花草作隔,无人看见。但纵然如此,她脸上还是飞起绯霞,后怕地愠怒道:“郎君这是做什么!”
  言语间路过某处,许问涯顺势将她压到一块儿高耸的湖石上,四下里花瀑垂落,遮掩严实,连日头也等闲晒不进来,倒是走到了一个好去处。云湄的手,半晌抽不回来,被他捉去了腕子,脸蹭到手心,轻声道:“这鸡炙辣得我身上溽热,娘子感受到了么?”
  云湄细细咂摸了一番,着实温度不甚正常。但这也不是他作乱的理由,她冷硬道:“这是光天化日,郎君莫不是又想看我拔簪子了?”
  许问涯的声音显得委屈,“可是我嘴里麻丝丝的。”
  云湄气得咬唇,当真是失算了,走着走着就被他拐来了这样的地界,纵使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管她的,明湘更是不会干扰这类夫妻之间的亲热之事。
  按捺,不能发作,她得维持温婉似水的风度,拔簪子的威胁之语,调情可用,再行强调,便是破功了。
  云湄只能转了话头道:“弑夫的话,郎君往后莫要再说了。”明湘可是戳在她跟前的耳报神,她真怕明湘将此话听去,从而误会什么。
  许问涯倒是满不在乎,指指自己唇角还未愈合的咬伤,“我喜欢娘子伤我呢。由此可推,扎一刀也没甚所谓。就是马车上那一簪子真刺了我,也是我活该。”说着,似乎只是气氛到了,是以才话赶话地说,“这些都是假以时日便能愈合的小事,我就怕有人欺瞒我,有什么事情,也总是压着不说。”
  他说罢,也没有过多的冒犯动作,只是俯下身来埋进她脖颈里,脸颊热腾腾的,气息时断时续,仿佛几筷子辣菜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话音将歇,云湄便是陡然一滞。这瞬间,她简直连呼吸都快要静止了。心惊肉跳,绞尽脑汁去意会他字里行间传递出来的威胁。
  但演到现在,她早已从经验之中明悟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乱阵脚是极蠢的――兴许他只是随意说的呢?夫妻之间水到渠成的交心而已?
  云湄的手原本推拒地压在许问涯的肩膀上,这会儿顺势滑到后头抚摩他的脊背,放软声音问:“郎君在官场上被谁骗过吗?”
  “宦海浮沉,这是常有的事,”他的强调瓮声瓮气,自她脖颈处传来,“但也不算受罪,胆敢耍弄我的人,都死干净了,所以现而今倒没什么人有这个胆子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只是等不及全昶的讯息,想要趁早知晓那个噩梦背后的
  旧事,以及她额角患处的缘由,这才随意一提。可云湄那厢的想头却浑然不同,她满以为这是明晃晃的恫吓,甚至已经预见自己五马分尸的未来了。这段时日的无间相处,险些令她忘了,他可不是一位普通的文官,而是客船之上以一挡百的刀客,自有他的手段。
  他话里的意思,最恨有人欺瞒他,胆敢行此事的人,俱都命丧黄泉。而她的出现,恰巧就是彻头彻尾的诓骗。
  这能怎么办呢?有的时候,该豁出去就豁出去吧,方才他不是暗示过什么吗?――他说,嘴里麻丝丝的。是她先顾左右而言他,这才一步一步把话题推向了危险的悬崖,早亲一下,不就万事大吉了。
  思及此,云湄胆战心摇地捧起了许问涯的脸,观他神色无异,倒是没什么山雨欲来的危急预告,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或许当真只是话赶话而已。
  可要想就此糊弄过去,需得添加猛剂,总得给他烙下更为鲜明的印刻,往后回想起来,才没心思察觉到她此刻浑身战栗的异常。
  云湄思来想去,目光移到他的唇上。二人这轻偎低傍的状态,很合适就此做点什么。
  但她为难住了,到底须得做到什么程度,才足以将异常揭过?
第59章 巧饰伪(五十九) 教老婆亲亲
  二人近在咫尺。头顶枝叶欣欣, 罅隙极窄,筛下来的日光细细密密,万般朦胧地笼罩着, 堪堪能互相瞧见依约的轮廓。
  云湄巴前算后一番, 暂且敲定了引诱计划。就见她放松双手, 绕着许问涯的脖颈攀过去,交缠在他项后, 继而使力,进一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少顷, 她吐气轻缓地细声问道:“郎君嘴里……还不舒坦么?”
  她静静端量着他的动向,果然啊, 这如兰似麝的吐纳勾绕鼻息, 美人馨香扑面, 没有人可以轻易屏绝。心旌神摇,他一定再没空去思虑那些险能将她老底揭破的事儿了吧?
  双唇贴近,鼻息交错,似触非触。许问涯不禁轻笑出声,任她呼风唤雨, 他也始终岿然, 并不展现急色的状态。云湄见他这副样子, 难免生出些懊恼来。每每这种时候,他便是如此欲拒还迎地不行表态, 仿佛昨夜重现一般。
  究其心思,不就是想看她能主动做到什么程度吗?
  到了这番程度,便只能一鼓作气了。若是功亏一篑,反而令有意想要埋藏的东西重浮水面,显得更为异常。云湄心里敲着鼓点, 阖上眼帘,不管不顾地微仰起脸,主动去纠缠他的双唇。
  偏他可恶,还是不动。失了他的主导,云湄的生涩展露无遗,几经辗转,这个吻仍旧清浅得教她犯窘,恨不能掘个洞眼儿,就此藏起来。惶急、局促、尴尬……衣襟擦着衣襟,她愈发靠近,使出研学的劲头去尝试,浑然不知交领早已蹭开,一路牵连着腰封,不一会子便沦落到外衫半褪的境况。
  许问涯讶然,忙探手勾住她腰间脱落的丝绦,复又盯着她写满屈辱的脸,毕竟光天化日,生出些逼良的罪过来,到底开腔了,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让娘子疼我一下而已。”
  云湄眨眨眼睛,一面吻他,一面含混道:“我这不是在疼你吗?”
  许问涯被她拙劣的技巧弄痛了尚未恢复完全的唇角,他不禁失笑,“……不是这种疼啊。”
  云湄怔忪须臾,撤开几寸,愣愣抚摩他的患处,见他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自己也险些破功了。憋了半晌,只能倒打一耙:“郎君是落得善名了,全都是我做的,你从来没暗示什么!”
  二人依偎一处,她话音将歇,便能感受到他笑得胸腔都在轻微震颤。云湄这下当真恼了,他衣衫齐整,自己闹得披风半褪,像什么样!作势要推开他,他却倏而贴近了,嗓音低沉,落在耳畔,几分醉人:“我来教娘子,应该怎么疼。”
  声音伴随濡热的气息,稍稍贴上双唇,徐徐辗转,不消须臾,便即轻易攻克。事态渐急,他的吻从来不纯粹,非把人声息尽夺,闹得晕头转向,生出整个世界俱都被他强势侵入的错觉。
  云湄站不住了,浑身松软地往下滑,被他眼明手快地掌着腰托起来,单手便能桎梏她一双腕子,压在石壁上,逃无可逃。云湄能接受柔情百转,但万万招架不住这类鲜明的攻势,某种预感益发强烈,似乎,她又要被拆吃入腹了。
  三回水的记忆犹自历历,彼时是良药,现而今再承受不能。如何是好,手被绑缚,身子被逼得紧压在石壁上,四肢百骸尽皆在他的掌控之下。没法,只能故技重施,伴随嘶声轻微,许问涯退开少许,嘴角齿痕新添,无奈牵唇,当场痛上加痛。
  他怔了片刻,随即,笑得重又埋进她肩头。云湄愠怒非常,连温婉的声线都控制不住,“有什么可笑的,这是在外头!”
  “我真没做什么,只是在教你啊。”许问涯仍旧埋在她身上,微微偏过脸,指着唇角控诉道,“这便是娘子学到的?真是个坏学生。”
  云湄懒得搭理他,半晌,扬了扬腕子,“郎君方才绑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人犯。”
  许问涯双眸弯弯,说得理直气壮:“谁让你逃了?不听话就是人犯,合该拿获。”
  云湄脸上热意蒸腾,“我……我是站不住。”
  许问涯哦了一声,终于高抬贵手,开始顺着那条天水色丝绦的绳头,徐徐替她解开,嘴上呢喃着问:“为什么站不住啊?”
  云湄嗔了他一眼,当真不打算再同他说话了。
  一直到绕出湖石,她也没再看他半眼,上瞧飞、下瞧潜,若是他缀上来,便加快步子,提着裙子瞧花看草,纵是走到没甚可看的地方,望天也不望他。许问涯只好拉过她的手,将人踅过来,“我不是有意绑你的。”
  云湄哼了声,抬起腕子给他瞧,“这样的红痕,难不成无意能促成?”
  许问涯顺势看了看,尔后坦诚地冲她解释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郎君是说你莫名其妙就喜欢绑人玩儿?”云湄收回手,随口嘟囔道,“这什么习惯,怪吓人的。我记得郎君也不是掌刑狱的官儿啊,哪来的这种癖好。”
  许问涯起先与她一递一声,只是爱侣之间的嬉笑嗔怪,陡然听了她这话,心里便蓦地塌了一角。一些后怕之感升腾上来,他这才想起,父亲便如此囚过阿娘。
  云湄与他追闹一通,早都不生气了,小性儿浅浅闹一闹是可行的,多了便不像宋浸情了。但她有意收敛,许问涯却倏而擒了她的手腕过去,神色古怪地打量了一番,那语气很是郑重:“娘子咬得该,很该。若是往后还犯,你狠口咬我便是了。”
  云湄又不能洞彻他的心绪,自然没发现他的异常,只当又是事后例行的爱怜,虽然道歉连连,下一回滚到床笫里不还是会这么做。许问涯其他没甚可挑,但这敦伦方面的冠冕堂皇,云湄早都把他摸透了。
  是以,她只不甚在意地闲侃道:“郎君适才还说我不是个好学生呢,现下又说合该这么做,反反复复,自行推垮论点,你也不是个好夫子。”
  得亏她不以为意,不然他的丑恶之处,险些要被她看破了去。许问涯摩挲着她的手腕,半晌闭了闭眼睛,重又把她揽入怀中,轻轻啄吻她的额发。
  她在他怀里扭着,对他这些隐秘的挣扎一无所知,目光兀自左右睐了睐,说道:“咱们走吧,没甚可看的了。”抬起脸来,视线交汇,二人闹成这样,不知怎的就有些令人发笑,不约而同牵了嘴角,云湄想起什么,忙探手去遏制他上扬的弧度,“呀,郎君现下可不兴笑呢!”
  身子相贴,脚步错综,两下里缀着前后上了马车,笑语不断,放在外人眼里,好一双难舍难分的璧人。
  倒是明湘有些余悸,她生怕云湄不经意间笑出两个梨涡来,那可不是他们三姑娘拥有的玩应儿。
  车厢内,许问涯也发觉了一个怪异的地方,那便是妻子的笑脸总是显得僵硬。那仿佛是想要肆意开怀,却又特地克制。但他也没说什么,转念一想,毕竟闺秀们大多都自矜身份,笑不露齿乃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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