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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冰溏心【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8:18  作者:冰溏心【完结】
  云湄听出他话音里的讽刺,但她竟也由衷生气不起来。
  由头至尾,她对乔子惟的感情,确实半点都称不上出于男女之间。
  云兆玉见她缄默,弯了弯眸,思忖少顷,大言不惭地提议说道:“你同他一拍两散吧,休夫算了。这样没用的男人,究竟要来做什么?”
  云湄心想,你就配得上我了吗?道貌岸然的家伙。
  可是压根不能跟这样的人生气。
  因为他就是个疯子,同他置气,浑然是无济于事的,没得把自己的病,给气得更深。
  而且,她一旦不高兴,他就开怀了。
  云湄压下心绪,脸上神色不变,未让云兆玉得逞。
  所以,她只是拢了拢披衣,对于他的挑唆,根本没有搭腔的意思。
  环顾周遭,旁头的翘头小茶几上置着一壶茶水,她提壶斟了斟,自行喝下了一杯水。
  水是凉的。滑入喉腔,五内更为不适了。
  这位云大人居住的寝房是个暖阁子,想来下头布有烟道,烧着炭火,熏得室内温暖似春。
  云湄却待得很不舒坦。
  特别是凉茶入肚以后,冰火双重,她觉得脑袋更沉了些。
  云湄蹙眉,垂下头缓了缓。
  “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起来。
  云湄深深换着肺腔里的气,可于事无补。
  云兆玉慢慢坐直了身体,侧过头正眼看她,“你过来。”
  云湄将手肘支在桌面,掌心压住额头,没有力气答他的话。很快脚步声接近,他古怪的疑问声钻进耳廓,“你这是在玩什么戏码呢,乔夫人?”
  云湄昏昏沉沉,手肘一错,颇有要栽倒的迹象。
  所幸人被及时横抱起来,扔去了榻上。
  她被这一下给摔得不轻,闷。哼一声,蜷在那里不动了。
  陷在褥垫里的脸被他用手背拍了拍,“你别装死,绑你来又不是享福的,说了让你哄我开心。”
  但那只手忽地顿了顿,迟疑一瞬,又探来她额间。
  流连片刻,又无情抽走了。
  “起来。”他尽量对她的病况置若
  罔闻,脸上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我都睡不着,你一来就自行安歇了?”
  他满以为她是因了白日的种种,才一面对他,便浑身战抖,脸色苍白。毕竟,那样的事,确实惊世骇俗。
  没料想,她其实是病了。
  云湄还是没说话,无声无息地卧在那里,密匝匝的眼睫轻颤着,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人都被摔上床了,还对他的所有,充耳不闻。
  云兆玉皱眉打量她。
  看来真是病得不轻。
  若是寻常被置于这种境况,啃也好踢打也罢,左右得给他来两下子。
  他思量着,干脆把她扔出去算了。
  专程绑她来消遣,最后反倒演变成要他照顾人?怎么可能。
  “冬锋!”云兆玉出声。
  冬锋很快从洞开的窗子翻进来,跪地待命。
  “你把她――”云兆玉无意识摩挲着指骨,复又垂下眼帘瞄了云湄一眼,她鬓发被涔涔冷汗浸湿,额间弥布细细密密的汗珠。溜到舌尖的话头忽然便转了个弯,“……你去弄点药来。”
  两个人都在帐子里,冬锋不敢多看,目不斜视承办去了。
  很快回转,将东西递进去。
  尔后很快被掷了出来,毫不客气兜头砸在脸上。
  “这什么!”
  冬锋讷讷接住,小心翼翼地窥视着里头的情况,结巴着问:“您、您不是要助兴吗?”
  “风寒药!她病了!”帐子里的人影倒吸一口气,继而r声强调,“不能过给我,你快去!”
  不能过给你,你离远点不就行了吗,治病又是什么收效甚微的路数。
  冬锋不敢说出口,腹诽少顷,匆匆忙忙走开,再一次弄药去了。
  幔帐之中,云兆玉坐得离云湄远远的。
  云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蜷在那里,半点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她一定听见动静了。
  她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譬如认为他在关心她?
  心烦意乱。
  云湄越是不说话,没有动作,云兆玉就越烦心。
  他移过去,捏起云湄的脸,左右看看,“你别死在我床上。”又想获悉她的病程,不由凑近嗅闻,很快闻见了药汁的清苦味道。
  该当是吃过药了。
  云兆玉刚想收回手,但到底还是低估了云湄的脾气――
  云湄感知不对劲,误会他想亲近自己,脸一动,张口便咬。
  云兆玉的下唇很快被她啮出一个细细的血窟窿,血珠渗出,于唇舌之中蔓延开来。
  深夜绑她过来的初衷没能达成,弄得两下里都不高兴便算了,眼下还因被误会而负了伤。
  他心火翻涌,正逢云湄睁开眼睛望向他,呼吸相闻的距离,能够看见她一双秋眸之中破碎的水光,粼粼波动着。
  刚提上来的一口气,就这么顷刻间消弭无形。
  他闭了闭眼睛,愈发心烦意乱了,很是不耐地道:“你要是过染给我――”
  云湄对他的无理取闹已然习以为常。但,是不能指望他主动离她远点的,遂径自打起几丝精神,在褥子上滚了一圈,翻至床畔,抬脚便要往帐外去,病中轻声嘶哑:“那我走,就是了。”
  后腰处传来力道,人被带得后仰,转瞬跌进他怀里。云湄反感,撑了几下,可她身上脱力,仅仅只能从贴着脖颈,转移至偎到他肩头,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我对我夫君没什么感情,才一直拉着我不放手,企图教唆我与家下的丈夫和离,另投怀抱。”云湄终于开始烦闷起来,按捺脾气,说道,“但是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女儿,我得回去哄她睡觉,没有我,她睡不着的。你放我回去吧。”
  “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他都是要死的。”云兆玉宣判道。
  云湄听他的语气不似玩笑,心头遽然一跳,人清醒了不少,五指攥紧他的衣襟,抬起脸来怒视着他,“他究竟犯了什么错?你非得赶尽杀绝!”
  云兆玉掰过她的脸,细细端量,将将才扬起的笑意,倏而浅淡了不少,“这么紧张啊……还说你对他没有感情?”
  “我跟他,不是简单的男女之情可以解释的,就算没有儿女情长,也还有深久的情分在。”他胡搅蛮缠,弄得云湄当真开始压不住脾气了,一时间口不择言,“罢了,你这种人,又能明白什么感情之事?”
  腰上的桎梏随着她话音落下,立时收紧,云湄被箍得喘不过气来,耳畔听得他一字一顿地,饮恨似的切齿道:“不明白的,是你!”
  云湄提气张唇,欲要反驳,结果胸腔里的气断断续续,冷不丁咳嗽两声,乏力的感觉不住蔓延着,渐次气若游丝起来。她知自己的身体状态委实欠佳,不再与他争辩,因为那只会徒耗力气。可是云兆玉不依不饶,凉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对哪个男人都算不得真正上心,只顾着你自己……你那女儿,其实不是你丈夫的种吧?他也是着实能忍啊,也就在这一项上,能称得上是个人物了。”
  这瞬间,云湄快要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心中忐忑不已,脱口便是一句反唇:“你究竟在混说些什么?!”
  “你女儿叫他一声父亲,他敢答应吗?每一次都躲躲闪闪。家里的闲话,也是从来没有停歇过。”云兆玉不紧不慢地剖析道,又回答她先前的顾虑,揽过她的腰,指尖隔着布料,爱抚地摩挲着她圆滑的肩头,“她会乖乖地睡下的,你不必挂心,好好陪我便是。”
  “云大人把手下训练出来的耳目,用作此腌H之事,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云湄反应过来了,乔家果然安插了他的耳报神。她惊疑不定,恨声警告道,“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云兆玉弯目笑笑,“没做什么,只是保证她会听话,自己一个人乖乖地睡觉而已。”
  云湄自然很是不信任他,纤秀的眉头紧紧攒起来,盯着他的眼神仿若剜肉凌迟。
  她把这个流淌着彼此血脉的孩子当做底线,云兆玉心里弥漫出说不分明的感受,一时顿了顿,须臾,启唇欲言,唇面上的伤口却终于血珠盈聚,啪嗒落下,正巧砸在云湄紧攥着他衣襟的手背上。
  云湄呆呆凝视着于自己肌肤表面流淌开来的血液,被那深红的痕迹映得眼前微黯,脑海之中蓦地萌发出了一个念头。
  又是知晓她的绥绥来历大有说头,又是笃言绥绥定然会安稳睡下,这个人的手,着实伸得太为过界了。
  “又在盘算着该如何杀人灭口了?”云兆玉垂眸打量她的眼睛――看似温软的一双美目,眸底深处却暗暗涌动着一点一滴渐次浓稠起来的杀意,这样的她,倒是比从前戴着假面时要迷人得多。他如是想着,轻轻的嗓腔,耳语一般地在云湄的耳边笑着说,“关于乔夫人的一切,我都知道得万般清楚明白――譬如,你藏有一只镇满厌胜之术的骨灰盒,真是个蛇蝎心肠的。难道不如你意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尽数都要被你手刃个干净么?”
  云湄听出他字里行间的意有所指,暗自握紧袖笼之中深埋的锋利物什,不乏嫌恶地说道:“我洁身自好,不像大人,连一段正常的婚姻关系都没有,非得靠掳掠他人之妇来折腾戏弄,以满足非人的恶欲!”
  云兆玉听了这通批点,倒也并不见恼,只是咂摸着她的话,片时,把话头又扔了回去,缓声慢调地指摘道:“……正常的婚姻关系?乔夫人是指代一入门便先纳两个贵妾,孩子也非亲生吗?”
  云湄真是对他愈感烦躁,沉声警告他莫要痴心妄想:“那又怎么样?自小就相识的关系非常稳定,倘若没有恶人横插一脚,定然能相携过好一辈子。”
  又搬出来青梅竹马的调性了。
  云兆玉火气渐深,一错不错地凝睇着她,突然抬手。
  云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推进了暄软的衾褥里,毫无防备地陷落进去,下意识要往旁头翻身,四肢便被充满震怒意味的莫大劲力给死死地禁锢住了。
  “我叫你来,是让你跟我呛声的?”他撑在她上方,落下的指尖游走在云湄
  的交领边沿,欲挑不挑,声线危险,“你是不是有点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处境?”
  云湄难耐地咳了两声,十分气短,艰难地抗争道:“云大人别当真做出什么让人瞧不起的事!”
  结果这话落在他耳朵里,反而像是激将。这下也顾不得什么过不过病气了,唇齿依偎上去,仿佛顷刻间便找准了久寻不得的港湾,她独特的气息丝丝缕缕地混杂在清苦的药味里,触之迷人,不过须臾,他便忘了惩处她的初衷,沉寂的心脏隐隐幻作擂鼓似的搏动起来,鼓点愈发密集贯耳,分不清究竟是纯粹的怒火,还是久违的兴奋。
  意料之中的血腥味,很快溢散开来,化在各个相依相触、难舍难分的角落,又飞速被源源不断的涎液淹没。她的反抗拼尽全力,新一轮的血腥气再次扩散,指甲扎入他的肩胛,划痕鲜明。可这些外物,半点比不上他心里的痛,是以他无动于衷,侵占依旧。
  热意攀升间,依稀闪过一弧寒光。云兆玉及时退开,刀尖擦过他微散的襟前,险些开膛破肚。他见状,喘。息着轻笑,“乔夫人这是有先见之明,早早备下了凶器?你这人,真是聪明又愚笨――倘或你当真杀了我,麻烦可大了。”
  “比任你要了我,还是小些。”云湄踩住他肩头,发力将他推开。自己摸索着坐起来,咳嗽几声,吞咽掉口腔中的血味,手里紧紧攥住清光闪烁的小刀,极其防备地盯着对面坐于暗影之中的人。
  云兆玉细细打量她这个样子――长发如瀑流淌下来,交领在混乱之中被扯开了,虽则狼狈,却透着嗜血的气度,比之假意出来的温婉小意,要更为诱人。想到她动辄杀人的习性,是如何培养出来的,他躁郁蔓延的心间,便莫名化开了一丝仿若雪陷的软意。
  “你这副模样,他见过么?”僵持片刻后,云兆玉倏然开腔问道,“我看你们,可不像是一路人啊。”
  他说着,置一错不错地对准自己的刀尖于不顾,俯身靠进她,亲密地于她唇畔印下一个吻,软语诱哄道:“我看你没良心又不简单,作配我这个恶徒,岂不是最好不过?”
  云湄眼前阵阵昏黑,力气即将被耗尽,冷不丁被他偷走了一个吻,再是嫌恶,也压根没法子去计较个黑白了。要不是惦记着自己的性命,早便不耐烦去应对他了,但凡心性弱些的娘子,没多久便得被此宵小之徒的大逆不道,给气个半死。
  努力分辨完落在耳畔的话意,云湄闭了闭眼,再一次明言强调道:“云大人,你收心吧,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的姿态抗拒,言语也纤毫不留情面。充分地看出她的决绝后,云兆玉终于泄出了一丝再也遮掩不住的妒火,“你跟着那个没用的废物不累吗?我究竟比他差在哪里,能让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说着,他益发气涌如山,身体前倾,愈发欺近了,她手中的刀尖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扎透了他的单衣,冰冰凉凉的触感转瞬抵在胸膛,再进一步,便能穿透皮肉,他却似乎浑然未知一般,眼尾渐次泛红,扣住她的下颏,暴力迫使她转过面来,“看着我!”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粉饰话头的,小意的好话他嫌假,横竖左右都是不开心,莫如直截了当些,摊开来说。是以,云湄只仿若无情无绪般冷淡道:“你但凡反思一二,又会有什么可费解的?从你作弄人妇开始,你这个人,便不可取了。”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么?”他艴然,怒极反笑,咬牙切齿地控诉着,“这样的事情,你难道还少做了吗!现下摇身一变,成了正经的人妻,又清高起来?”
  这一霎那,云湄听得心神微动,因病而混沌的大脑,仿佛随着他这一番话的个中深意,被拨动了某根掩藏在最深处的筋。半晌,她突然掷下了刀,主动倾身靠近他,云兆玉及时避让,她却不依不饶往他脸侧探去指尖,他不由一退再退,二人的四肢与身体很快扭缠在一起,他干脆仰倒,云湄不防失去支撑,整个人摔在他胸膛上,手却依旧在往上试探,继而被他眼明手快地给擒住了。那擒握的力道忽轻忽重,携带着摇摆不定的纷乱情绪,一忽儿像是要将云湄的腕骨给就此捏碎,一忽儿又急剧松开,颇为反复无常。
  两下里都是气息咻咻,交叠的呼吸密密实实地织在了一处,紧依的襟怀起伏不定,难辨彼此。
  云湄终于绷到了极致,气力耗尽,一头栽进他的颈子里,紊乱的气息喷薄不止,且长且短。
  冬锋的声音,及到这一刻,才察言观色地传入了帐子:“药……药好了……”
  云兆玉扶腰揽住云湄,伸手探了探她鼻息,听见此言,不由气笑了,将深埋被褥的小刀绕入指尖,动作流畅地狠狠摔了出去,迁怒地训斥道:“莫如等她死干净了,你再来送药才妥!”
  冬锋跳脚躲开,颤颤巍巍把药送进了幔帐。云兆玉忿忿接过,捏住云湄的双腮,兜头便是强灌。她根本喝不进一星半点,昏沉间甚至还呛咳起来,那细细一线的声音吊在暗夜里,命若悬丝一般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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