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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冰溏心【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8:18  作者:冰溏心【完结】
  所有试探的心思,在这一刻,全数偃旗息鼓了。
  云湄头皮发麻,一时只觉如芒在背,老老实实执起餐刀,片下一牙汁水丰沛的仙桃,递给云兆玉。
  云兆玉望某个角落瞥去一眼,莫名同她礼让起来,捧着她红透的脸左看右看,体贴道:“身上怎么这般热?你先吃,降降火。”
  云湄心中惴惴,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见见他主动往她嘴边喂过来一片桃子,顺从地张口衔住――
  这一霎那,他的手穿过发丝,陡然绕去颈项,从后头将她单手掌住,继而倾身吻了下来,从她舌尖摘走了被她吃下大半片的桃子。甜津津的果汁混杂着她的香气,在唾液接触中交换,织缠。
  “这样,才叫解辣。”他于唇齿相依间轻笑。
  云湄因紧张而不住地战栗着,避让,又被紧密追逐着。云兆玉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脊背,将她拉得更近,胸怀相贴,逃无可逃。
  她许是得知境况无可更改了,开始放松身体,不愿透露出惊惶过头的异常。云兆玉幽邃的视线,则从她渐次染红的耳侧望了出去,穿越满场纷乱的琳琅鬓影,与乔子惟投来的目光,适时地短暂交汇上了。
  不知怎的,这一刻,云兆玉血液愈加沸腾,比在谁人也看不见的床笫之间朝云湄索取亲吻,要更为惹得他感到兴奋,甚至还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血脉贲涨的滋味。
  这么混沌地想着,云兆玉的指尖,开始在云湄柔滑发丝之间寻找起来,不多时,便触碰到了狐狸面具的绳结,搭在了线头之上,捏住,缠绕在指骨之间。
  只消轻轻一勾,便能将碍事的面具给彻底揭下来。
  云湄敏锐地感受到了,心中遽跳,十分恼恨他的出尔反尔,立时调动力量紧阖齿关,狠狠咬住了他的舌尖。
  云兆玉闷。哼一声,却照样没有放过她,解她面具的手愈加灵活起来。
  这是自打他抵达岳州以后,每一次同她接吻时,都会迎来的老桥段,云兆玉早便习以为常,事至如今,这样的痛感,只会催发更大的不满足。
  两下里濒临窒息,他才终于退开寸许,喘。息着道:“就算当真让他撞破了,又如何?你这个人,从头到脚,原本就该尽数属于我。”
  他意欲解开绳结的手,还没有停止,云湄感知到脑后束缚的线,忽地松了力道,致使她脸上的面具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她全部心神都扑在了这副面具上,对于他话中的含义,委实无力深想,一时只又羞又愤、惊怕交加,抬起手,死死地压住云兆玉的上臂,勉力止住他的动作,切齿地提醒道:“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云大人,言行不类,就是你的风度吗!”
  云兆玉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语双关地反唇道:“难道乔夫人就是个守诺的人吗?”
  云湄气性上脑,眼里很快涌出泪花,齿关紧咬,怒火滔天地剜着他。
  云兆玉试探地动了动臂膀,又被她使力压住,甚至指甲都刺破了他的肌肤,看样子,她当真要同他抗争到底。
  他们这一隅的僵持,呈现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便是吻得动情,难舍难分。
  府台公子自觉很有眼色地吩咐底下人去安排寝室,又派了自家小厮去请他们移步。
  云兆玉无可无不可,倒是摆出颇具风度的模样,先行询问云湄:“乔夫人觉得呢?”
  这一声不轻不重,小厮离得近,自然能够听见。一时好像获悉了
  什么惊破苍天的秘辛,惊讶之余频频打量云湄,好奇之下又不敢直视,做贼似的半遮半掩,显得越发欲盖弥彰。
  云湄气极了,没脸再去探究除了这个小厮,场子里还有多少人会朝她投来这样的视线,羞愤欲死之下横生气力,从云兆玉怀里挣出来,飞速逃开两步,转瞬走远了。
  云兆玉笑笑,摊手说:“看起来她不太愿意。”
  小厮眼观鼻、鼻观心地退下了,临走之前还瞄了一眼乔子惟。他因为面嫩,正被狂蜂浪蝶簇拥着,甚至还有弹琴的行首主动过来侍奉,看样子着实支应得心力交瘁,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察觉云大人那一块儿的异常。
  云湄在长廊里走得疾若流星,少顷顿住步子,揉了揉发麻的腰椎,和软意泛滥的双腿。
  虽然她对那位云大人嫌恶已极,但不可否认其吻技着实高超精纯,只消三两下的逗弄,便能勾得人骨酥筋软,纵使心里再是抗拒,身体上的本能也根本招架不住。
  她扶住阑干,怒火与惊惶在胸腔里烧成灰烬,惟余满身乏力。跟他的较劲,不光身子紧绷,精神亦是时刻调动着,压抑的疲累,在这一瞬间狂涌上来,云湄险些站不住。
  臂膀被人及时搀住了。
  云湄循迹看去,是冬锋。
  都是一伙的,按理说照样得受她一个愤恨的眼神。但有他递衣在先,云湄还是说了声谢谢。
  身后足音轻轻,有人靠近了。
  云兆玉信步走来,笑意危险,“你想寻死,可以直说,不必又是递送雉裘,又是如此搀扶。”
  冬锋简直百口莫辩,他跟全昶一样,是有家室的人,孩子都快赶上云湄大了,与妻子的关系也十分稳定,不像这两个年轻人,互相折腾个没完。
  倘或当真沾花惹草,谁又敢动上乔夫人的心思?
  再说了,真眼睁睁让人摔了,又得赖他。
  但承受云兆玉的视线,冬锋脊背上仿佛滚过雷亟,咽下辩解,匆忙拱拳退下了。
  云湄倚在阑干上,转过脸来,仇视地盯着云兆玉。
  他照样自顾自地走近,动作流畅地圈住她,拉进了怀里,抬手掌住她下颏,迫使她朝下头的大堂里看去。
  乔子惟那一席花团锦簇,娼者甚众。他谨记着来时肩负的刺探任务,不再避让,艰难地与三教九流打着交道,很有些亲密姿态。
  “你看……我说了,乔夫人莫如选择我。”云兆玉也不知究竟是纯粹在讽刺乔子惟,还是哪位负心薄幸的人物,慢条斯理地说,“我虽则荒唐,但对伴侣绝对忠贞,不像某些人朝三暮四,始乱终弃。”
  目睹底下那些声色犬马,云湄心里不起半丝波澜,说:“既然云大人号称知晓我的一切,想来也会知道,家里那两个贵妾就是我纳给他的。我不在乎这些。”
  “你要是真喜欢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云兆玉倾身下来,专注地凝睇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你难道愿意看见自己的爱人,跟旁的人大行鱼水之欢?”他的手,慢慢摩挲她的肚腹,隔着布料,仔细丈量着道,“原来乔夫人肚量这般不小,着实能游湖撑船了。”
  云湄的身子紧绷起来,想到方才那个极富欲色的吻,简直通体的不自在,连连躲避着。
  “乔夫人,你脸红了。”他笑着点出她的异常,又佯作不知缘由的模样,疑惑发问,“你怎么了?这里很热么?”
  “云大人究竟想要什么?”过路之人的侧目,在这个满目糜烂的地方,实在是常事,但云湄受不了。她打着商量,按捺着颤音道,“望您高抬贵手,不要在此处、在此处这样待我……”
  “我想要什么,早就已经表达得非常明晰了,是你不够给面子啊,乔夫人。”云兆玉并不搭理她的乞求,照旧施展手脚,一只手顺着她细细的、不堪一折的脖颈游移上来,顺势抬指掰过她的脸,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说了,我要你这个人。你把他休了,来跟我过。”
  云湄艰难地偏走了身子,语气里透出一股执拗的坚持,斩钉截铁地说道:“除了这个!”
  所有的游刃有余,很快被她破解,就在这一句话的功夫。
  “你有余地跟我谈条件吗?”见她脸上摆出决绝,云兆玉又开始抑制不住火气。
  他的嗓音发沉,心火翻涌,亟待做点什么用以发泄,指尖在轻盈的绫罗上踅摸试探着。尔后,不消须臾,细细的裂帛声,倏而响在了空气里。
第94章 冠妻姓(十四) 酸气弥漫:“这是他们……
  这样的警告, 跟揭走她的面具如出一辙。
  二者对于云湄来说,无外乎是同一等次的极致威胁。
  丝丝冷气见缝插针地入侵,肌肤随之泛起细细的战栗, 云湄顷刻间心悸起来, 浑身上下被惹得寒噤不止, 赶忙及时退让,仓促地说道:“来……来日方长, 云大人,其实我们可以商量着来的!”
  云兆玉嗤笑一声, 显然并不买账,毫不客气地指摘道:“你的承诺, 就没有一句是奏效的。”
  云湄竭尽全力在他怀里转了一圈, 一面避让, 一面抢白道:“云大人且留待些时日再看,怎可对人妄下结论?”
  云兆玉不接腔了,脸上露出一副十分笃定的表情。
  好言商量也好,厉声怒骂也罢,云湄浑身解数都快要使尽了, 却还没能得到他的高抬贵手。此刻, 她自觉像琵琶上的弦, 任人调拨,颤音延绵, 充分地体会了一回身不由己的感受。
  进退失措,欲哭无泪,不光嘴上功夫吵不过他的颠倒黑白,体力也悬殊极了,较劲亦压根较不过人家。
  “请云大人给我一些时日, 好吗?”没奈何,她不再避让,试探着踮起脚尖,第一次主动于他唇畔印下一个香吻,尽量放软声调,轻声细语地哄着,“求求您了。”
  香馨扑面,恍如那一晚的主动贴近。虽然同样藏着图谋不轨的小心思,但奏效程度一般无二。云兆玉果然滞了滞,改为圈揽她的后腰,另一只手也抬起来,仿佛想要抬起她的下颏,观察她的神色,来辨别是真是假。可是这一出神,早便晚了――云湄找准时机,瞬间化作游鱼,灵泛地钻了个空子,便如此彻底溜出了他的桎梏。
  脚步纷纷,极速后退,转瞬与这登徒子撤开了十来步,身与心都终于舒坦下来了不少。
  ……又是这样!
  比起她出其不意的小心机,云兆玉更加懊恼的,其实是他自己的不争气。
  丢盔卸甲,竟然只在她主动靠近的一个细小瞬间。
  ――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吗?
  他眼神微黯,追溯她的脚步跟踪上去,一直在暗处察言观色的冬锋适时出现,又怕当真打断了他兴致,一时结结巴巴地呈禀道:“……小、小姐哭了。”
  云兆玉眼睫微动,步伐停了下来。
  孩子终究无辜。他按捺戾气,终归松口:“那先这样吧。”
  冬锋听出他话音里不死不休的的含义,叹口气,又无法规劝,只得下去承办去了。
  他偏眸,与不远处软软倚在廊柱旁的云湄对上一眼,轻笑着说:“乔夫人,记住你适才答应我的,再失诺一次,别怪我使出更过分的手段。”他拂袖回身,落下一句,“咱们来日方长。”
  云湄没听见他们的交谈,只知道云兆玉突然止住了追逐,除了言语上的威逼,人并没有追上来。不过片时,冬锋出现在视线里头,比手请她出楼,看样子,竟然是要放过她。
  云湄不知这回怎地如此轻松,但想起家里的绥绥,来不及深想,一时间如蒙大赦,抬手阖上交领,整理散乱的衣冠,迫不及待走开几步,却难掩行动之间的虚浮无力。
  除了性命攸关的垂危之际,冬锋压根不敢再扶她了,任其东倒西歪,自己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实在不行的时候,至多抬起佩剑,拿剑鞘给她借一下力,但也很快便移开了。
  云湄缓了缓,随着冬锋的引领,走入了停靠在街巷深处的马车。
  车厢内摆着她被绑来时身着的寝衣,还有一些供以整饬仪容的梳妆用物。
  云湄脱下身上的绫罗丽服,换回了自己的寝衣。将丽服扔下时,余光瞥见被撕裂的开缝处,手指蜷了蜷,视线仿佛被一簇火给燎到了,飞速偏开了目光。
  这衣服其实十分漂亮,绣线精致,设计得别具匠心,是那人挑衣服的一贯风格。交领如盛开的花瓣一般层层错综叠落,衣襟往下的腰封点缀了一圈由水红色流苏坠着的细小铃铛,往下则是轻盈的十二瓣裙幅,从上到下,委实美不胜收。
  只惜,现而今垂委的流苏铃铛所遮覆的
  区域,被某人的毒手撕裂了一条细细长长的口子,瑕疵甚大,堪称整条裙子都为之毁了。
  羞与愤齐齐烧上脸颊,云湄仓促地敛走了视线,随手将其扔至车厢之中的犄角旮旯里去,乘车的这程子路,再也没敢多看它哪怕一眼。
  到了乔宅后巷,自然不可大摇大摆打正门抑或哪怕是角门进去,冬锋将人从马车里请了下来,依着原样,飞檐走壁地将她扔回了床上。
  卧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云湄起身,走至窗下推窗细瞧,廊庑下挂着的羊角灯被风雪吹打得左摇右晃,落下拳头大的一点光,罩住两个守夜的小丫鬟,一个赏雪嗑瓜子,一个抱臂打瞌睡。
  院子里也宁静极了,刚扫完庭前雪的仆役掩了掩风帽,对插着袖子,往柴房搁置笤帚去了。
  偶有巡夜的老汉,挑着一盏纱灯来回走过,身形很快消失在廊道尽头。
  一切井然有序,压根没有半点主母失踪的异象。
  云湄这就了然了――她不在的这两日,那云大人早便打点过了,许是找了个人顶替她,病恹恹躺在床上不见人便妥。
  云湄的猜测很快被证实。
  她回来没多久,赵傅母便在外头叩了叩门,“大奶奶,您身上好些了吗?姐儿哭了,闹着要来瞧瞧您,您看……”
  云湄正巧要去看女儿,闻言利索放人进来,还没看清影子,绥绥便兜头扑进了她怀里,一见她便止住了抽抽搭搭,知她不喜脏污,还自行先把鼻涕眼泪给统统抹干净了,破涕为笑地仰面打量着她道:“阿娘好了!”
  热烘烘的小孩抱了个满怀,蹭来蹭去活蹦乱跳的,云湄沉默地搂着绥绥半晌,那颗惴惴不安的心,陡然便回落了。
  这已经很好了,孩子没遭难,她也没掉一根头发丝。
  但云湄心知肚明,那人一定不会就此放过她的。
  将绥绥哄睡后,云湄翻身下榻,在置放杂物的厢房的箱笼里,翻出了绥绥几个月大的时候的风铃玩具,拿细密的丝线穿过,悬挂在房内的几扇活窗下,密密麻麻挂了快有十来串。
  下回来人之前,自己起码要先有所感知,没得凭空出现吓个半死。
  云湄将将完工,收手踅过身去,身后便传来的铃舌的撞动声,她心底一悚,转目瞧去,却是晚归的乔子惟。
  他立在廊庑下,垂落的手做贼似的在窗页边沿摸索,许是才稍微推了一下,便惊动了云湄所布置的铃铛串。
  云湄做出奇怪的神色瞄了他一眼,假装什么也不知情,只问:“表兄,你怎么不走正门?”
  乔子惟身上裹挟着一股子脂粉气,侧脸的唇脂印应当是仓促之间寥寥擦了一下,拖出一行水粉色的尾巴,戳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显得欲盖弥彰。
  关于这个唇印,云湄不久之前在二楼阑干旁看得一清二楚。那一下出其不意,乔子惟没能躲开,便这么遭了轻薄。他满场子左支右绌,不光女子喜他,男子也趋之若鹜,再是使出浑身解数加以躲避,也仍有招架不住的时候,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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