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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未婚夫的兄长——抱帚忘雪【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0:02  作者:抱帚忘雪【完结+番外】
  戚闻渊:“……”
  珈宁回过身来,又重重“哎”了一声:“算了算了,世子看画吧。”
  “好看吗?”
  戚闻渊看向珈宁耳垂下晃动的珍珠:“好看。”
  珈宁:“那世子想亲眼去看看吗?”
  戚闻渊:“……想的。”
  珈宁轻哼一声:“那世子便要告诉我啊。”
  戚闻渊:“我并非是说初十那日想去。”只是珈宁既然邀了他中秋游湖,那他去也无妨。
  珈宁一把抓起画卷,囫囵卷起:“我也没提初十啊。”
  戚闻渊一噎。
  夫妻二人的目光短暂相触,又俱都落往案几上的书册。
第46章
  珈宁将画卷重新放回案上, 一脸严肃地看向仍盯着案几的戚闻渊:“世子。”
  她一把拽住戚闻渊的衣袖。
  没拽动他,反倒自己往后跌了两步。
  戚闻渊赶忙伸出手去,虚虚护在珈宁的腰后。
  珈宁一把将戚闻渊的手拍开, 蹙眉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虽然他们并没有吵架。
  但她觉得很不对劲。
  他这几日又在故意避着她。
  从初十那日开始。
  是了……初十。
  她带着临瑶和临珏去游湖的初十。
  那日朝早他似乎很是清闲,先是在床榻旁翻看闲书、复又是等着他们一起出府。
  瞧不出半点要忙公事的模样。
  再回想今日方才的事情……
  她不过轻轻一诈, 他便不打自招般地说什么不是初十想去。
  珈宁只觉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团黏窗花时用的浆糊。
  戚闻渊敛眉:“夫人怎么这样说。”
  珈宁抿唇:“初十那日, 都察院其实并没有事情?”
  戚闻渊不答。
  珈宁迟疑道:“你……其实是想和我一道去西湖?”
  戚闻渊仍看着桌面上的画。
  珈宁戳了戳戚闻渊:“你真的想去, 但又因为我没先开口,便一直憋在心里?”
  戚闻渊低着头, 没有反驳。
  珈宁忽然泄了力气, 双肩往下一沉:“好没意思。”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想要什么,他从来不说。
  从中意的纹样、到喜爱的吃食,再到他想要与她出游这样的愿望。
  什么都得要她去猜。
  她知晓他是生性内敛, 不似她这般叽叽喳喳像个麻雀。
  她也知晓他从前不沾风月,并不知晓该如何与妻子相处。
  总之……她不讨厌他。
  甚至觉得这门婚事, 也算是误打误撞成了一桩好事。
  她一直觉得, 他们还会有许多个春天。
  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的。
  但是总让她去猜,让她去给他寻台阶下……
  她也很累的!
  在织造府时, 向来都是别人去猜谢三娘的心思、讨谢三娘的欢心。
  如今嫁了人, 她总想着要和戚闻渊做一对话本上的神仙眷侣,便也开始学着去看他的眼睛。
  可他不爱说话。
  他的眼睛也不爱说话。
  她猜不明白。
  珈宁有些委屈, 但她不想在这种时候掉眼泪。
  丢人!
  恰好有一线暖金色的夕照落在眼前,晃得她眼尾一疼:“我们不是拉过钩吗?”
  戚闻渊听着珈宁语气中的哭腔, 终于抬起头来。
  她眼中蓄着一泓将要溢出来的清泉。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她这样。
  之前他偷偷吻了她的额头,接连几日不敢见她时, 他也见过这一双吞烟含雾的眼。
  他仍如那次一般:“抱歉。”
  除了“抱歉”,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总不能真的与她讲他那些宛若蛛网的繁杂思绪。
  她会被他吓走的。
  珈宁用掌心在脸上胡乱摸了两把, 湿气沾在袖口的海棠花上,她并不在意:“我们不是说好了,无论有什么,都要讲给对方听吗?”
  她不明白。
  他今日既是愿意告诉她想要一道去护国寺,当时为何不说想去西湖呢?
  谢三娘的处世之道只有坦诚相待,没有东躲西藏、掩盖本心。
  珈宁双手攥紧:“你想去西湖的。”
  她直愣愣地看着戚闻渊:“对不对?”
  对。
  戚闻渊说不出口。
  他只是看着珈宁眼尾的红。
  和她脖颈间珠串一样的红。
  天光渐暗,那一抹红是唯一的亮色。
  珈宁伸出自己的尾指:“那日我会错了你的意,是我不好,但你若是想去,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这对我不公平。”
  “总是我对你坦诚,而你什么都不说。”
  言罢,又觉得自己在念叨这些事情没什么意思。
  酸溜溜的、还带了点幽怨,总之,不太像她自己。
  戚闻渊默然。
  珈宁吸了吸鼻子:“算了。”
  她强求了三个月,也得来过一些欢喜。
  她不能强求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
  戚闻渊就是爱把自己的心思都藏得死死的。
  他就是这样的。
  往后她猜得到就猜,猜不到的,便随他去罢。
  哼!
  “你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过,”珈宁转过身去,“护国寺我还是会去的,我也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不开心。”
  她照旧和他说清楚她的心:“其实还是有一点点不开心,但更多是因为我自己,我出去走走就好了。”
  她就是因为这三个月和他相处得还算融洽,便想要更多。
  毕竟生辰的时候,她真的很欢喜。
  “我去了。”
  她想去看看庭院中的树叶,听一听占风铎的响声。
  而不是在这里和戚闻渊纠结一桩莫名其妙的误会。
  其实也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是这样吗?
  珈宁的脚步渐慢。
  戚闻渊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三五步的地方。
  廊下的侍女见着眼角泛红的珈宁和比平日里更冷若冰霜的戚闻渊,俱都大气不敢出。
  珈宁先是行至一棵梨树下。
  复又沿着熏风院绕起了圈。
  戚闻渊一直跟着,不发一言。
  珈宁踢开一片落叶:“跟着我做什么。”
  她加快脚步,往一处海棠树下走去。
  戚闻渊也跟上她的步伐。
  珈宁抿了抿下唇,竟是提起裙摆、在夏夜的晚风中小跑起来。
  戚闻渊一愣。
  自入国子监读书后,他便再也未在府上跑过了。
  他总是稳稳地走过游廊、走过小径。
  就连从真定连夜赶回燕京城的那个夜晚,他也走得四平八稳。
  待他回过神来,二人之间已隔了数丈之远。
  清冽澄净的月色横亘在二人之间。
  戚闻渊快步追了上去。
  他步子迈得大,只是快步便能追上小跑的珈宁。
  但他还是在追上她之前,学着她的模样小跑了两步。
  夏夜里温热的风掠过他的侧脸。
  那阵风像她一样。
  温热又鲜活。
  戚闻渊理了理被吹乱的衣襟,唤道:“夫人。”
  珈宁没有回头,她仍小步往前走:“嗯?”
  戚闻渊:“初十那日,我是想去西湖的。”
  “甚至在更早之前,在某一个休沐日,我便想和夫人一道去太平街了。”
  珈宁脚下一顿。
  太平街……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
  戚闻渊仍在自顾自地往下说:“我以为夫人不愿意与我一道出游。”
  “我以为夫人觉得与我一道出游是无趣的,我以为夫人那日只说初十时临瑶、临珏得闲,其实是在暗示我。”
  “我怕我提出来,会给夫人添麻烦。”
  “毕竟夫人的生辰,我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
  “端阳那日,夫人也在回府的路上睡了过去。”
  走了这一路,他才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夫人不是府上的其他人。
  比起给她添麻烦,也许珈宁更不喜欢――
  不够坦诚。
  在新婚的第二夜,她就告诉过他的。
  「长久下去,这便会成为你我之间的一个疙瘩。」
  早在二月十六。
  早在三个月前。
  早在燕京城尚还一片灰蒙之时。
  她就已经告诉过他了。
  若不是今日恰巧被她撞破了他们二人之间因为“中秋休沐”惹出的误会,也许这件事情真的会如她所说那般,变成一个疙瘩。
  它不致命,不会让他们就此和离,但它会在午夜梦回之时,让他久久不能安眠。
  会让他需得一次又一次地去暗示自己:他不在意,他不在意,他不在意。
  就如过往许多年,他将心爱之物拱手让给戚闻泓时那般。
  他不是不在意。
  他只是不敢在意。
  珈宁回过头来,歪着头看向戚闻渊。
  月凉如水。
  她却在那双漆黑的眼中看到了炽热。
  她走向戚闻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真是呆子!”
  戚闻渊哑然:“或许罢。”
  珈宁踩着一片被风吹落的叶:“你心中藏了这么多事情,一件都没说给我听。”
  当初她和戚闻渊拉钩,就是怕出现这种误会变心结的蠢事。
  长此以往,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会不成样子。
  也许他们会变成话本中作为配角的那一对整日吵架的怨偶。
  也不对,他不是这样的性子。
  若真的有那么一日,他大概只会……直接把她视若无物?
  还不如和她吵呢。
  珈宁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
  珈宁道:“你为何会觉得……”
  她摇了摇头:“哎呀!!”
  “游湖之事你也知道了,就是我以为你要忙到中秋。”
  她小声抱怨:“我还想着得自己过乞巧了呢。”
  “端阳那日我睡了过去,那是因为我困了,那日在河岸走了那样远,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珈宁撅了撅嘴:“你不会也要嫌我懒罢。”
  “……没有。”
  “至于生辰,那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很开心。”
  她踮起脚尖,凑到戚闻渊耳畔,吹出几口热气,碎碎念道:“我很开心我很开心我很开心……”
  而后轻哼一声,背过身去:“这样够了吗?”
  戚闻渊自耳后至脖颈,绯红一片。
  比珈宁那串红玉珠串还要红。
  珈宁轻声道:“那个,够了吗?”
  戚闻渊伸出手去,从背后抱住了珈宁:“抱歉。”
  时至今日,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和珈宁的初见是宣德十二年二月十五。
  在那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和珈宁没有关系。
  熏风院中的事情,与水华居也没有关系。
  珈宁用手肘顶了顶身后之人:“我还有两个问题。”
  “嗯?”
  “世子不是大婚第二日都要温书吗,怎么会想要跟我一道出游?”
  “……劳逸结合。”
  珈宁收回手肘:“再就是,世子为何还是邀我去护国寺了?不怕给我添麻烦?而且我怎么觉得,其实并不是要给老太君祈福?”
  她很好奇!
  戚闻渊仍抱着珈宁,半晌方才答道:“……我想去算算我们的八字。”
  她会笑话他吗?
第47章
  八字?
  珈宁眉梢一挑, 复又扭了扭身子,双肩一沉,从戚闻渊怀中钻了出来。
  她转过身去:“世子怎么还在意这个?”
  戚闻渊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 沉声道:“六礼中旁的不好再补,便只能补上问名, 勉强全一全规矩。”
  又是六礼, 又是规矩, 他说得冠冕堂皇,好似没有半分带着酸味的私心。
  珈宁道:“早不补, 晚不补, 怎么成婚三个月了想起来补了?”
  戚闻渊哑然:“先前不够上心。”
  珈宁揶揄道:“世子还会对规矩不够上心?”
  戚闻渊:“……抱歉。”
  其实是对她不够上心。
  若是有机会……
  珈宁拽了拽戚闻渊腰间的玉佩:“世子可记住了,往后有什么想要的,还请都讲出来。整日里猜来猜去的, 我实在是累得慌。”
  戚闻渊:“夫人受累了。”
  他那些习惯已是经年累月,也不是这么一晚便能全改过来的。
  珈宁摇摇头, 从袖中抽出一张绢帕, 点了点额上的薄汗,大步往廊下走去:“走啦, 院子里好热。”
  她要冰鉴!
  如今都六月中了, 正是燕京城暑气最盛的时候,她居然还跑来庭院中受罪。
  她方才甚至还跑了两步!
  怎么想都得怪戚闻渊。
  珈宁回过头去, 似嗔非嗔地瞪了戚闻渊一眼。
  戚闻渊别过脸去。
  行了几步,夫妻二人俱都不再说话。
  安安静静的, 一如来时。
  忽然,珈宁脚下一顿, 往后退了两步。
  她右手向后一伸,在半空中胡乱晃了晃, 恰好抓住戚闻渊的衣袖。
  戚闻渊目光一凝,顺势捏住珈宁的手指。
  珈宁轻笑一声,复又用尾指挠了挠戚闻渊掌中的厚茧。
  戚闻渊面不改色,一把将她的右手握住。
  珈宁低声抱怨:“也不嫌热得慌。”
  却也并未将手抽出来。
  戚闻渊正色道:“夫人当心脚下。”
  珈宁轻哼一声:“之前我和……他的八字是护国寺算的吗?”
  戚闻渊颔首:“是。”
  珈宁抿唇,娇声道:“那我可不信他们算的。”
  戚闻渊不解:“为何?”
  珈宁不答。
  偌大的庭院,只有风声和侍婢的脚步声理会戚闻渊。
  轻飘飘的风吹散了盖在圆月上的半片阴云。
  本就澄澈的月光更是毫无保留地拥抱着夫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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