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云心月脖颈敏感,瞬间起了一层寒毛,“你、你……”
细碎的一个个吻,伴随楼泊舟警惕盯梢的双眸,落在她脖颈上,令咽喉的字眼全部滑落肚子,一个也蹦不出来。
他的下巴就抵在她肩膀的湖绿小绳上,偶尔会蹭上,像弹奏琴弦一样,捻动着一弯,好似要绷断。
“想亲。”楼泊舟埋在她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小月亮……”长长一声喟叹,“想亲亲别的地方,可以吗?”
他说话也不耽搁亲,殷红的、沾惹水汽的唇瓣,从她脖颈一点点往下,移到肩膀。
“啾。”
云心月缩了下肩膀,没躲开。
楼泊舟埋在肩上的唇瓣弯了弯,用脸颊蹭着她的手臂,一路滑到手腕上,用鼻尖贴着转动,闭上眼睛,抬起俯下的脸庞,在她掌心轻落下一吻。
温热贴着温热。
“小月亮,可以吗?”
他又问,睁开被水汽晕染的黑亮眼眸。
那双漂亮深邃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她的双眼,像在故意蛊惑她。
放出一对细细柔柔的钩子,从她眼睛探进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不疼,却极痒。
云心月听到自己回应了。
她说:“好。”
完全不由自主。
楼泊舟眼里亮色更深了,张开红唇,露出白齿,偏头在湖绿系带上一咬。
嘣。
温热呼吸转到肩上,他叼住绳子,一拉。
系带漂浮水面,被热雾吞噬。
第60章 你现在就教我罢
云心月水下的双手握成拳头。
脖颈一紧, 皮也收缩,突现的单薄软骨像要破皮而出。
感觉到呼吸从肩上游移而上,她不禁扬起脸, 闭上眼睛。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唇上。
微微一碰。
“阿月,别怕我。”楼泊舟伸手,将她后脑勺托住,正过她的脑袋, 黑亮眼睛注视着她。
云心月又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他眼眸。
“阿舟……”
“别怕我。”楼泊舟看着她的眼睛,在她唇瓣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不伤害你。”
永远都不会。
云心月吞了一口唾沫:“我知道。”
但是要她完全不紧张害怕, 好像有点儿难。
“你说过,你会教我怎么亲一个人。”楼泊舟说这话时,唇瓣稍稍离开, 但也只在毫厘之间。“你现在就教我罢。”
他想亲她。
现在就想。
很想。很想。
焦渴的咽喉不住吞咽, 眼神也黑得像是能吞人,炽热的呼吸跟随水汽, 将她脸颊扑得通红。
可他却没有动, 只是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扶着池子边沿。
温泉水东出西流,自他们腰腹滑过,像是安抚这对青涩的年轻有情人。
云心月被他看得愈发紧张,忍不住伸舌舔了下嘴唇。
吻技什么的, 其实她也没有实战练过,只有文字与影像资料的观摩经验。
要教的话, 恐怕会暴露自己的生疏。
冒头的一点红色,被楼泊舟瞧见, 他下意识低头捕获,像是追赶猎物的优秀猎户,一下就抓住,卷回自己的领地,牢牢压制。
“唔――”
云心月撞上他,忍不住伸手压住他肩膀,推了推。
呼吸都被吞没了。
楼泊舟马上松开钳制。
“对不住。”
他哑声道歉。
云心月愣了一下,结巴回了一句:“没、没关系?”
她不是紧张,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教我,我都听你的。”
轻一点儿也好,重一点儿也好,无论怎样都好,只要能让她高兴就好。
“那――”云心月垂眸看一眼他的唇,又抬眸看他眼睛,反复几次,“我开始了?”
“嗯。”
她侧头贴过去,有些生涩地触碰他的唇。
脑子里的知识与情绪在打架,慢慢,情绪占了上风,让她渐入佳境,捧着少年的脸,让他浸染自己的味道。
楼泊舟放在池子边上的手不断收紧。
鼻腔里,属于她的味道太浓烈,让他想把人塞进身躯里。
他轻轻颤抖,抑制着。
“会了吗?”
云心月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楼泊舟膝盖一抬,压到石阶上半跪着,俯身靠近她:“我试试,阿月可要物勒工名,以考吾诚,看看及格与否。”
不在他身上镌刻她的名字也行,像之前那样,在他肩上咬一个牙印,深深的,能把微微刺痛的感觉绵长好几日。
他很喜欢。
想着,他牙齿刮过,用力吞咽。
云心月抖了一下,伸手将他后脑勺扣住,一松一紧,矛盾之极。
他的脑袋抵在她锁骨上,滑落的发丝全部堆在她腰间、腿上,紧紧缠绕。
水波晃动时,顽皮的墨发还会挠她的腰肢。
“小船儿……”
她闷哼一声。
声音温柔软和极了,像生出一只暖暖的手,在他耳朵里面轻轻顺着一切涌入的东西,生怕伤着他。
从来没有人用过这种饱含感情的声音喊过他。
恶毒的、谩骂的、惊恐的、敬畏的声音,都曾在他耳边呼喊回响。
唯独这样的,从来没有过。
楼泊舟忍不住松开嘴巴,往上亲亲她的耳垂,半是求半是哄,对她说:“再喊喊我。”
就在耳边喊。
云心月喘了一口气,呼出的气息带着温泉池子的热与潮湿,冲进他耳朵里。
“小船儿。”
“嗯。”
楼泊舟垂下眼皮子,盖住有些发烫的眼睛。
因为这个听起来显得有些稚气的名字,他甚至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好像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全然不同的自己。
他摸了摸少女不如池水温热的肩膀,用手搓热,把人往下按了按,撩水没过她肩膀。
看着膝盖半跪石阶的楼泊舟,云心月抬头看他,眸中还有密布的水汽。
他怎么停下来了。
“你冷不冷?”
少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只垂首看着她,像是等待什么命令一样。
云心月莫名就有些害羞,伸手环住自己。
“不冷,这里热着呢。”她往旁边挪了挪,让出空位,“你要不要坐下来,老弯腰站着怪累的。”
楼泊舟并不累,可他没有拒绝,重新把少女抱起来,放在自己一条腿上坐着。
大腿外侧贴着的东西实在热,云心月忽略不能,动弹不敢。
“你……还好吗?”
“嗯?”楼泊舟想着让她咬自己一口的事情,应声后才明白过来她问什么。
他眼神闪了闪。
“你想看看吗?”
“啊?”
楼泊舟重复了一遍。
他天生没有触感,对俗世接触也不深,天生缺乏羞赧这一类的情绪。
甚至,连对情绪的敏锐,都是日复一日训练的成果,并非天然而有。
自然,也就不会觉得遵从内心有什么难为情的地方。
云心月耳根滚烫,没有开口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便明白,这是可以随他怎么办的意思。
哗啦――
水波晃动一瞬,底下冒出一长抹弯弯的粉色。
溅起的水花落到少年脸上,顺着脸颊往下滴落,映衬那种丽的脸,宛若朝露坠在蔷薇上。
艳丽荼蘼到极致。
她不争气地吞了一口唾沫,有些窘迫,又有些好奇想看。
活了两辈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呢。
“你可以随便看。”楼泊舟说。
云心月嗓子着了火:“怎、怎么能随便看,我、我看完了。”
“你再看看罢。”楼泊舟俯身,在她肩上亲了一下。
他的呼吸很急促,身体也略有颤抖。
云心月脸皮也烧起来了,视线撇开又落下,如此反复。
楼泊舟后背挨在池子边上,歇躺下去,舒展着漂亮的躯体。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用鼻尖轻轻蹭她手腕,蹭得她痒,笑出声来。
“你怎么跟小动物一样啊……”
居然喜欢用脑袋和鼻子挨挨蹭蹭,像是求顺毛抚摸一样。
“这样,是不好,不可以,”楼泊舟睁开眼,顺着手臂看她,“还是,你不喜欢?”
他眼眸漆黑得过分,哪怕眉弓是舒展的,看人的时候也给人一种攫取、捕捉的危险感。若是配上唇边常有的温柔笑意,倒是能让人忽略这一点,只觉得他实在和气、漂亮。
“你这好看的皮囊,就是用来蛊惑人的吧。”云心月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小声嘀咕,“谁会不喜欢啊……”
就是不敢沉溺。
楼泊舟唇边的笑意深了些:“那你喜欢吗?”
云心月哼唧一声,没回答他,转移话题:“你怎么还这样,要不要我游到另一边去,给你腾个地方?”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走到另一边。
楼泊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抬眼看着她:“我看过避火图了。”
避火图,什么避火图?避火……
她这下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别紧张。”楼泊舟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我虽看了,却还没试过,并不会此事。更不会在弄明白之前,让你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他总觉得她会疼。
不舍得。
“危险?”云心月莫名看他,“你看的不会是消防救火图吧?”
楼泊舟直言:“不是,是两个人结合。”
云心月:“……”
不知道她扎进池子里,能不能消缓一下尴尬。
“我知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但是对我来说没有用。”楼泊舟说。
他感觉不到自己。
云心月下意识接话:“什么办法?”
话音还没落,她就反应过来了,有些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恨自己嘴巴那么快做什么。
“你帮我。”
云心月捂脸,心里有八百只猫咪在抓挠纸板,哗哗一顿噪响。
明知道少年直白,为什么要接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话她接不了。
“你不必为难。”楼泊舟替她接了。他拉开她的手,放在手边又亲了一口,“我无妨。”
知晓情潮由来,他就能安心。
为她生起的东西,怎能为难她呢?
这不合理。
云心月支吾了一阵:“其实,我也没那么不情愿……”怕他误会,她赶紧补充,“不过今天还不行,下、下次吧。”
楼泊舟眸底明亮,又用鼻尖蹭了蹭她手腕:“好。”
不是下次也行。
她心里愿意就很好了。
“我还想亲,”少年眸带期盼,嗓音沙得像磨出血腥,“可以吗?”
“……下次在同一个时间段,你可以不用问。”
“好,不问。”
“………………”
水波静了又荡漾,荡漾了又静。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侍卫敲门递衣,让他们将贴身的衣物拿出去烤。
等两人干爽出门,天色已黑全。
秋蝉他们也回来了,但是带回来的只有两只可怜的鹿,并没有抓到人。
“我们都快要追到高阳国去了,还是没能找到人。”
高阳与南陵交界处有一个天然的峡谷,峡谷深不见底,一直裂到山城,才有平地接壤。
圣子的蛊虫肯定不会追错。
若是林子里追不着人,人总不能跳进峡谷去了。
真跳了,也没必要再找了。
楼泊舟没说什么,只道:“先出去罢。”
阿月该饿了。
抓不到人,云心月心里总是有些担心,碰上扶风和沙曦来接他们,便将此事说了。
“此事转交当地县衙就好,公主不用费神。”扶风这么说。
沙曦将马车上的脚凳放下:“公主先回去用膳罢。”
云心月扶着楼泊舟的手,准备上车。
忽地。
林间又响起了那首童谣。
这一次,伴随童谣出现的,还有女子缥缈的哭泣声!
第61章 他们都是懂事的聋子
这次的歌声, 其缥缈不同先前。
先前的缥缈更像飘忽不定,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根本分辨不清楚方向, 也就楼泊舟那种耳力,才能追踪到来处。
如今飘起来的歌声,却像隔着什么东西,时断时续, 有气无力的缥缈。
是虚浮的、不着实地的。
云心月收紧握住少年的手掌,顺着声音看过去,问一旁的扶风:“将军, 那边是什么地方?”
“通往鬼头寨的山路。”
“哈?”云心月觉得奇怪, 看向楼泊舟,“我们不是刚从鬼头寨出来吗?”
怎么通往鬼头寨的路,会在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难道有两个鬼头寨?
扶风解释:“公主所行的路, 舆图上并没有, 想来只是春莺说那药郎,他自己跌跌撞撞踩出来的路。末将所言的路, 是从前所开的山路。”
哦, 小路和大路的区别。
云心月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那边看看再说,别让谁家闺女遭殃了。”
祭祀祈福可以寄托希望,也是文化传承,无须阻拦禁止, 但是这种害人的封建迷信,一定要打压。
不然, 得多少人遭殃啊。
嫌弃坐马车绕路太过费劲,云心月拉着楼泊舟穿过山间小路。
楼泊舟什么都没说, 眼眉与唇瓣一直挂着腻死人的温和笑意,黑亮眼眸紧紧跟随,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脾气好得不像话。
扶风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另一位圣子穿了这身黑紫衣袍,蒙混出来了。
就这模样,倒不像会凶性大发,杀人如麻的样子。
先前在山洞找到的匪徒尸体,应当只是他多心了,并非圣子所为,而是那群人被狼群袭击了……吧?
南陵的冬日多落叶,但枯黄之间也会夹杂青绿颜色,顽固驻扎在枝头上,扫过往来客人的小腿与衣摆。
内衬为动物毛发的裘衣,不时就会挂到灌木上,行动十分不便不说,还会让风钻进衣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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