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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把苗疆少年当夫君攻略——竹为笔【完结】

时间:2025-03-01 14:51:54  作者:竹为笔【完结】
  云心月一开始还拉住楼泊舟胳膊,走了一阵,改为紧紧捏住裘衣,让楼泊舟扶着她点儿。
  “慢些。”
  少年贴心叮嘱。
  她多看了他一眼,才伸脚踏在石头上。
  出得鬼头寨,南陵冬夜似冰的寒凉扑面而来。
  他们此刻所在之处乃山塘镇,没有无风镇的大风,却有漫山水池的潮湿水汽,湿冷湿冷的,连大裘都没有办法阻隔那股子冷意入侵。
  她有些瑟瑟。
  “很冷吗?”楼泊舟偏头看她,抬手伸向胸口,似乎想要将自己身上的裘衣也摘下来。
  云心月拦住他:“没事,走一会儿就好了。”她压低嗓音,瞪他,“不许脱,冷死了。”
  就他那两件敷衍的衣服,脱了是想当冰雕还是怎么着。
  “我不冷,你比我需要。”
  “不要,不准脱。”
  “可是你的手在发抖。”
  “那是山路颠簸,深一脚浅一脚才会抖。”
  “你骗人。”
  “我说不许就不许,你脱了试试看?”
  ……
  沙曦他们都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她这一声声命令似的强硬话与威胁的上翘尾音,一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很识趣,什么也没说。
  此刻,他们都是懂事的聋子。
  *
  未几。
  一行人分拂黄绿枝叶,抵达山路旁,那片林子边沿的土坡上。
  “公主,东南方向有人行来。”沙曦眯着眼睛看去。
  山间浓雾与夜色遮盖了她的视线,她看得不太清楚,只隐隐瞧见一片晃动的白色。
  叮铃――
  隐约有铜铃清脆悠长的声音摇响,破开浓雾。
  “十二人,四人抬轿,一人坐在轿里,剩下的围着轿子,一人在前面用铃铛开路。”楼泊舟见她看得费力,便主动告知。
  云心月惊讶:“你的眼睛这么好?”
  那么厚重的雾,居然能看到有多少人。
  “不是眼睛,是耳朵。”
  他的眼睛虽比其他人要好,能将黑暗视若无睹,可还没办法直接穿透雾气。顶多就是所见比其他人要清晰一些,能看到一片白色里的完整人形。
  “哦。”云心月也没太在意,反正会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对她来说却都一样。“G,那你能听到是谁唱的童谣吗?”
  楼泊舟:“摇铜铃的人。”
  “他们武功怎么样?四周会不会有埋伏?要是现在冲上去把人给抓了,有成功的把握吗?”
  “他们没有武功,四周也没有埋伏,很容易抓。”楼泊舟回她。
  看见她裘衣外侧沾了枯黄树叶,他还颇为耐心一点点摘下来,连细碎一点都没放过。
  扶风没忍住,频频侧眸打量他,总觉得圣子与他们陛下口中所言之人,不太像同一个人。
  而且――
  两位圣子分明很和睦,配合亦无间,从没出过差错,巫蛊圣子又怎会杀害巫医圣子呢?
  他想得入神,一时忘了挪开眼。
  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身上,楼泊舟转眸看去,黑亮眸色凝缩一瞬,犹如锁定猎物一般,笼罩在他身上。
  扶风赶紧移开眼,掌心略微潮湿。
  真是可怕又平静的表情。
  像大象无意踩死一只躲避不及的小鸡,那么毫无波澜又令人惊惧。
  山风一吹,后背微凉,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竟也出了一层薄汗。
  云心月对他们暗地里的眼神官司没有半点察觉,一心盯着那团慢慢靠近的白色:“没有危险的话,我们出去把人拦住,别让他们中计。”
  她抓紧衣摆,跳下小土坡,拦在路中间。
  “停!”
  摇铜铃唱童谣的人,见着这么一道影子从旁边冲出来,紧急停步,吓了一跳:“哎哟!我的老天!哪里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
  “哎呀!阿舟!”
  云心月也被他吓了一跳。
  本是气势汹汹拦路,对上那张涂抹得跟纸人一样的脸后,她瞬间萎靡,回头跑到楼泊舟身后,抱着他的腰,只从后面露出半颗脑袋打量。
  楼泊舟伸手拉住她发亮的手腕。
  行头的人穿一身白,头顶戴上手臂长的纸筒高冠,头发披散,脸上一团白一团红,活像被打烂的样子。配上他如今惊恐的神色,更是丑得惊天动地。
  反正――
  就算是昧着良心,也很难夸一句“其实也还行”。
  跟在他背后的其他十个白衣人,脸上倒是没有涂抹什么白粉红粉,但也披头散发戴纸冠。就连漆黑轿子上挂着的红绣球,都透着血色的诡异。
  一眼过去,不像送亲,倒像是送葬。
  “你们是什么人!”纸活人先声夺人,怒喝道,“敢在这条路上拦花轿,你们不要命了吗!”
  他一激动,手中铜铃“啷啷”响,显得很是吵闹。
  对方态度出乎意料之外的差,云心月气愤:“什么花轿,黢黑一座小轿子,还敢叫花轿?”
  人坐在里面,跟坐在棺材里有什么区别。
  就算最终没什么事情,平安逃脱毒手,也得坐出心理毛病来。
  “深夜娶亲,不用黑轿用什么,你个山城话都不会说的外乡人,懂什么!”纸活人拿起手中缠绕白布的杆子,不耐烦赶人,“快走快走。”
  楼泊舟信手就抓住了。
  纸活人拽了一下,没能拽动。
  云心月握着少年外佩臂钏上的蝴蝶坠子,探出半个身体:“什么外乡人内乡人,我看你们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大晚上能干什么好事,跟我们回衙门。”
  劝不动,那就抓。
  “衙、衙门?”听到这两个字,气势汹汹的人蔫了,结巴道,“什么衙门,我们可没有犯事。狐狸要娶亲,已经向我们家下了定金,我们只不过按照习俗送亲,算什么犯事。”
  听到这里,后面护送轿子的人忍不住了,一人一句。
  “就是。”
  “我们南陵几百年来,碰上狐狸娶亲都是这么办,算什么犯事。”
  “什么衙门不衙门,少拿来吓唬我们!”
  “要是不照办,万一狐仙上门送灾,谁来替我们喊冤?”
  “衙门可不会帮我们管这些事情,我们不送亲,难道要等着狐仙上门,一家送命?”
  “小娘子快快离开,莫要多管闲事,耽搁我们送亲。”
  “能跟着狐仙是我们家小妹的福气,你别乱搅和,一边去!”
  没有抬轿子的六位白衣壮汉,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把人拉开。
  扶风蹙眉看他们:“放肆!圣子在此,岂容尔等轻慢!”
  他踏步向前,眼神凌厉扫过这群人。
  征战沙场的将军,眉宇之间都是血雨腥风,杀气外显,很是骇人。
  一众壮汉面面相觑,不知该进该退。
  云心月转头对沙曦说道:“把新娘接下来,别让她再待里面了。”
  瞧着就可怕。
  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怎么样了。
  “是。”沙曦右手搭在肩膀上,弯腰行礼,“末将遵命。”她几步绕过那些壮汉,对方企图伸手阻拦,也被她几招推开。
  抬轿子的人看形势不对,赶紧放下轿子,用身躯堵住轿子门口:“你们这是在闹事。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想要冒充府衙、圣子,抢亲来的罢!”
  沙曦不为所动,一脚踹走一个,把轿门拉开。
  黑暗中,一抹雪白亮起。
  云心月惊喊:“沙曦,小心!”
  沙曦眸色一厉,叉手别住刺出刀子的手腕,一扭。
  刀子“哐啷”砸在轿子上,滚落地面,轿子内则传来一声吃痛惊呼。
  沙曦拖拽对方手腕,将人拉出来,反手扭肩,扣押在轿子一侧。
  看到对方居然有利器,其他侍卫赶紧抽刀拔剑,将全部人控制。
  局势稳住* ,确定自己不会添乱,云心月才快步跑过去:“沙曦,你没事吧?”
  “末将没事。”沙曦摇头,将人过给副将压制,把手摊开,两面翻转给她看,“公主不必担心。”
  她征战沙场,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每一场都比这惊险,不至于折在这里丢人显眼。
  云心月亲眼看见,才算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松了一口气,她才看向被压制的新娘。
  对方一身暗沉的红衣,红盖头四角用四枚铜板串成一线,共计十六枚铜钱,将盖头紧紧压好。
  脚上则是蹬了一双鸳鸯戏水的红绣鞋,只不过鞋边看起来像干涸的血,十分古怪。
  沙曦撩开盖头,让她得以看清楚底下的人。
  新娘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有一张十分倔强的脸,眼睛刮过他们,低头不肯说话。
  云心月问她:“你为什么要拿刀子?”
  新娘不动,不说。
  沙曦用虎口抵住她下巴,捏起那张晒得很健康的脸蛋:“公主问你话,回答!”
  新娘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没理会她们。
  就在此时,浓雾中跑来一道匆匆的靛青影子。
  “不好了。”
  “老张家的幺女被抢走了!”
第62章 休想再来一次
  靛青影子撞碎浓雾, 跑到跟前。
  见白衣人全部被反扭胳膊,刀剑压在脖颈上,他呆了呆, 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想跑。
  沙曦一个起跳,凌空翻了个跟斗,落在此人跟前, 揪住他领子,把人抓住了。
  云心月抬起来要追的脚,慢慢放下, 问他:“你刚才说什么?谁被抓了?在什么地方?”
  靛青人看向纸活人, 被扶风一个侧步挡住视线。
  “公主问你话,回答。”
  随着尾音一同抖出去的,还有折射幽暗微光的森森剑锋。
  “扶风, 对老百姓客气点儿。”
  “是。”
  扶风手中剑锋略垂下, 指地。
  沙曦摇了摇靛青人的领子:“说吧。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说清楚事情发生在何处。”
  靛青人摇头, 恐惧道:“我不说。”
  沙曦抬脚一顶, 撞击他腹部,待人痛得脸色也通红时,用力提起领子。
  “不说?”
  衣领勒紧靛青人的脖颈,迫使他不得不踮脚站立,才有喘息的机会。
  下一刻, 对方立马改口了。
  “我说我说。”
  云心月:“……”
  古之圣贤诚不欺她欤,文明是撬不动一个人的嘴巴的, 但是绝对的武力值可以。
  尊严果然是在剑锋之上。①
  他们根据靛青衣衫所言所指,赶往山塘镇与无风镇交界的地方, 见到一位浑身坠着银铃的新郎,以及赵昭明。
  “赵县尉?”云心月惊奇,“这么晚了,还在忙活?”
  古代的县尉工作日长这么久的吗?!
  赵昭明先行礼,随即苦笑:“下官刚忙完,准备回县衙,恰好碰上张家村与温家村丢了新娘的事情。”
  这不,又忙上了。
  “辛苦你了。”
  这句话,云心月打从心里感概。
  赵昭明:“身在其位,当谋其职,都是下官该做的事情,不敢说辛苦。”
  云心月还想说点儿什么,旁边的楼泊舟用脚踩碎被自己踢来踢去的树枝。
  “喀嘣”一声,格外清脆。
  新郎逮住空隙,又哭着求着赵昭明一定要为他找回新娘。被人扯住衣摆,无暇说客气话的赵昭明,只得告罪一句,转头耐心安慰两家数十人。
  站在新郎背后的男人,瞧见沙曦她们压着的白衣人,探头觑了一阵,惊叫一声,容色惊讶。
  “张三?二郎、五郎……你们……”
  为何这般打扮,又是为何被人抓住,把刀子搁脖子上挟持?
  云心月扭头看看纸活人,又看看那男人,问:“两位认识?”
  那人愣愣道:“啊……这不就是新娘家的三叔嘛。”他用手撞了撞新郎,“大郎,你认认,这是不是慧娘的三叔?”
  新郎微红的眼睛,挂着一串眼泪转过去,目色染上几分讶然:“三叔,您这是……”
  他惊疑不定打量对方的装扮。
  南陵人都清楚,他们这副装扮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又扫过一身怪诞新娘装扮的女子:“小妹,你这又是……”
  张六娘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看来,还是瞒不过大家。”
  十位白衣人都一副丧气的样子。
  张三叔喃喃叹息:“时也命也,或许我们慧娘就是命中有此一劫。”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和慧娘有什么关系?!”
  新郎着急追问。
  云心月也好奇望过去。
  张三叔垂眸,盯着自己满是灰尘的黑靴,缓缓道来。
  原来,被狐狸下定金的人,不是倔强少女张六娘,而是即将与温大郎成亲的张慧娘。
  在婚礼举办前三天,张家人在张慧娘窗户底下发现了一小箱金银,箱子上面刻有狐狸,内里更是有一撮狐狸毛。
  “我们都觉得,这并非狐仙所为,而是歹徒起了妄念。”张六娘伸手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张三叔,“商量过后,便决定让阿姐正常成婚,待宴席过后,就由我扮上新娘,与族中父兄一起,当场逮住歹徒!”
  赵昭明一副不赞同的样子:“胡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何不上报县衙?”
  张三叔嗫嚅:“即便是狐仙看不上,又放走的女子,只要收了定金,也是要被夫家嫌弃的,我们哪里敢报官。”
  人言可畏。
  此事当然是自己家里人能解决,就由家里人悄声解决。
  云心月听了一阵,忍不住道:“你们十二个人,知道自己要对上多少人吗?万一对方来个一百人,你们怎么办?”
  张三叔抬眸瞥了她一眼,又垂下,说话更小声了:“其实我们还有数十族人,就埋伏在树林里,只是还没走到那边,就被你们抓了。”
  云心月:“……”
  一时之间,她也哑然。
  说他们不迷信,没把此事当成狐仙显灵,盲目把即将婚嫁的新娘送去吧,他们又私下整这么一出抓贼;说他们冲动行事吧,人家又从头到尾规划清晰,只是不够缜密,被半路冒出他们给打断了施法。
  “在何处?”
  赵昭明赶紧问明地方,让捕头带人前往那处,看看情况。
  他则前往温家村,看看新娘是怎么被带走的。
  云心月想跟去瞧瞧,看向楼泊舟。
  “你饿不饿?要不要跟他们回去?”
  沙曦和扶风带来不少已经用过饭的侍卫,倒是可以交班,让跟了他们一天的人回官驿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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