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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阳诡话——鹤官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3:42  作者:鹤官山【完结+番外】
  “陛下!”
  楼徽宁几乎是想也不想,立刻扬鞭加速跟上去,身后的侍卫们也不敢怠慢,纷纷御马紧随其后。
  一行人急驰于林间,楼徽和看准时机,反手从腰间的箭篓里取出一支箭,动作利落地搭在弓上。
  他坐直了身子,奋力拉满弯弓,毫不犹豫地射出一支箭羽。
  只听“嗖”一声,箭羽划破凉飕飕的风,径直刺穿那只奔跑的野兔的身子。
  野兔应声倒地,毛茸茸的短腿扑腾了几下便不再挣扎。楼徽和抬手勒马,翻身下马朝着那只野兔走去。
  此时楼徽宁一行人也跟了上来,她见楼徽和去捉那猎物,便也放缓了步子慢慢走近。
  “陛下好准头。”楼徽宁笑赞。
  楼徽和抓着野兔的耳朵提起来,嘴唇轻启:“好肥的一只兔子,瞧起来似乎……”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道锋利的刀剑声猛地响起,楼徽宁还没听清是从何处传来的声响,边先见得身后的侍卫警铃大作,为首的侍卫更是骤然抽出腰间长剑,嘶声大喊:
  “刺客!有刺客!”
  “保护陛下――”
  ……刺客?
  楼徽宁陡然震惊,猛地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群身着黑衣、面覆黑布的刺客倾巢而出,从四面八方涌入,朝着这边的方向猛地袭来。霎时间刀剑相交,楼徽和身边的侍从士兵寡不敌众,被杀得溃不成军。
  萧泠猛地一激灵,勒着马连连后退几步:“陛下!快护驾――”
  话音未落,猝然间一个黑影从一旁袭过,向着楼徽宁直冲而来!
  “昌宁――”
  萧泠腾然一惊,眼见着那黑衣人一手执剑,直直地就朝着自己袭来,她却完全没有闪躲的机会。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只觉腰间挽上一只强有力的手,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耳边传来楼徽和惊喜的声音:“霍铮!”
  霍铮搂着楼徽宁的腰转身躲过了刺客的袭击,楼徽宁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来人,还有些状况外:“霍少将军……快,快保护陛下!”
  “陛下!公主!臣救驾来迟了!”
  说话间,又有一个黑衣刺客猛地冲上来,不由分说举起手中弯刀就要砍向楼徽宁。千钧一发之际,霍铮反手抽出腰间宝剑,硬生生将那刺客的剑刃一把劈断。
  霍铮反手握住刺客的手腕,一脚踹向刺客腰窝,握着手中的长剑挡在楼徽宁面前,转头对她喊道:
  “殿下!快带
  着陛下离开!臣殿后!”
  他说着,转头望向和自己一同赶来救驾的阿青:“你也走!”
  阿青闻言微愣,却并没有多言,咬了咬下唇毫不犹豫地扬鞭策马。
  她来到楼徽宁和楼徽和身边,咬咬牙道:“快走!”
  楼徽和忧心忡忡地望向只身入局的霍铮:“霍少将军!”
  情况紧急,楼徽宁也顾不上犹豫,只得留下一句“少将军小心为上”,便转头翻身上马,紧跟在楼徽和的马匹之后扬长而去。
第62章 风波起惊林遇敌袭② 卧梦遇仙人
  夕阳西下, 天色逐渐昏暗,片片被余晖染成橘黄色的云层沉重地压下来,沉闷又压抑。
  二人在零星几个御前侍卫的庇护下一路疾驰, 一行人穿梭林中,马蹄掀起阵阵狂沙。楼徽宁捏紧了的缰绳,手心慢慢沁出细密的冷汗。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在马背上显得略有些局促的阿青。可能是忧心霍铮,阿青一路上时不时都在回头看, 可惜在她身后的就只有几个幸存的皇家侍卫。
  前面的楼徽和也突然回过头来,启唇似乎对她说了什么,风有些大, 楼徽宁有些没听清。
  她略微皱眉,楼徽和看出她没听见, 于是准备开口再说一次。
  下一瞬,听得“嗖!”一声。
  一支箭羽倏地擦肩而过, 正正地射入楼徽和前方的一棵树干上。
  楼徽和哑然片刻, 没说出口的话咽回了嗓子里。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这支箭是从哪个方向射出来的, 又是一支箭从楼徽宁耳侧堪堪擦过,径直射到了楼徽和所骑的马匹上!
  棕褐色的宝马扬起前蹄, 痛苦地长啸一声,狂也似的暴动起来, 马背上的楼徽和猝不及防,狠狠地被甩了出去,跌在地上硬生生滚了好几遭,腰间箭篓中的箭洒落一地。
  楼徽宁大惊失色:“陛下!”
  她猛地勒马,也不顾身后刺客的追杀,翻身下去快速跑到倒地不起的楼徽和身边。
  她将他扶起, 楼徽和一手死死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楼徽宁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旁关怀备至地询问他的状况:“陛下,您没事吧?”
  不等楼徽和应答,紧跟在他们身后的阿青惊叫一声,随即骨碌碌地滚下了马背。
  二人闻声望去,只见阿青颇为狼狈地将头从泥土里抬起来,朝着他们的方向大喊:“陛下!公主!有叛徒――”
  “叛徒”二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楼徽宁的脑袋,砸得她大脑空白一瞬。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二人顺着阿青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那人居高临下地骑在马背上,迈着步子朝着他们逐渐逼近。
  楼徽宁心下震惊一瞬,阿青口中的那个卧底,居然是楼徽和身边御前侍卫的统领!
  而方才还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个幸存的侍卫,此刻全都被郑虎杀死,尸体还往外冒出汩汩鲜血。
  楼徽和目光一沉,死死地盯着自己曾经亲自提拔的侍卫统领,语气冷然:“郑虎,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弃明投暗背叛朕!”
  “陛下,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要怪就怪您生在了南胥皇家,又恰好坐上了这个虎被人视眈眈的皇位。”
  楼徽宁咬了咬下唇,问道:“……是谁派你来的?北邙蛮族?还是……另有其人?”
  “死到临头了还问这么多。”郑虎面色阴骘,抬手拉满了弓:“留着去地府问阎王吧!”
  一旁的阿青大喊:“陛下!公主!”
  话音未落,箭已出弓。千钧一发之际,楼徽宁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一把抱住楼徽和,死死地挡在他身前。
  锋利的箭刃刺入皮肉发出沉闷的撕裂声,伴随着少量鲜血喷溅在楼徽和脸上。
  楼徽和呼吸停滞一瞬。
  阿青吼得声嘶力竭:“殿下!殿下――”
  楼徽宁闷哼一声,身子一软直直地倒在楼徽和怀中。
  她竭力想要抬起眼,可胸腔处剧烈的撕痛感疼得她直不起身子,甚至无法抬头去看楼徽和的状况。她微微张开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从唇间溢出的却是无意识的痛苦呻|吟。
  温热湿润的鲜血溅射到眼睛里,烫得楼徽和眼帘一颤。
  “昏庸无能的狗皇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郑虎面目狰狞,抬手狠狠拉弓,对准楼徽和的眉心再次放箭。
  楼徽和眸光忽闪一瞬,迅速反手取出腰间所剩无几的箭,一手抓过掉落在地上的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持箭上弓。
  猝然间,只听得急促而猛烈的“唰”一声,楼徽和那支出弓的箭正好打在射向自己的那支箭的箭头上,硬生生将其打落在地。
  随着沉闷而重的一声响,楼徽和射出的箭羽深深刺入一旁郑虎身侧的树干中。
  郑虎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多走几步路都要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皇帝箭术居然如此炉火纯青。正震惊错愕间,只听得一阵急促匆忙的马蹄声响起,还不等郑虎反应过来,一支箭划破长空,从身后生生穿透了他的喉咙!
  惨叫声被扼在喉口,郑虎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弓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阿青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掠入眼帘:“少将军,是少将军!”
  霍铮攥紧缰绳抬手勒马,喉咙被洞穿的郑虎从马背上重重跌下,倒在林中不住地抽搐。他大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眸,眼睁睁看着那一袭黑衣朝着自己逼近。
  “噗嗤”一声,伴随着鲜血喷溅,一柄长剑刺穿郑虎的心口。郑虎大张着嘴哼哼了两声,手脚抽动两下,瞬间没了动静。
  霍铮眼也不眨地拔出长剑,卷起郑虎的一片衣角轻轻擦拭剑上淋漓的鲜血。
  阿青快速起身走到他身侧,抬手用袖子为他揩过脸颊的血渍。霍铮顺势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随即转身朝着楼徽和的方向下跪行礼物:“臣霍铮,救驾来迟!”
  “不迟……有劳霍少将军了……”
  楼徽和长舒一口气,弯弓瞬间从手中脱落,他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低头去看怀中动也不动的楼徽宁。
  他连忙用颤抖的手去扶着楼徽宁的肩膀,只见她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楼徽和心中警铃大作,捏着她的肩膀轻轻晃了晃。
  “昌宁?昌宁!能听到朕说话吗?”
  迷迷糊糊间,楼徽宁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头顶的阳光穿过密集的树林,洋洋洒洒地落入她眼中,泛出朦胧而虚幻的光晕。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随之而来的是被箭贯胸膛的剧烈痛楚。她嘴角漏出一句痛苦的呻吟。
  楼徽和将她搂在怀里,满眼焦急:“昌宁!”
  楼徽宁嘴唇翕动,声音轻若蚊呐:“陛下……你可有受伤……”
  “朕无碍,昌宁,你再坚持一会儿――阿青!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来替昌宁疗伤!”
  “啊……噢,来了来了!”
  一旁直愣愣站着的阿青闻言猛地回过神来,她抬眼给霍铮递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随即慌慌张张地跑过去。
  头顶传来楼徽和紧张焦急的安慰:“昌宁!你坚持住!”
  眼皮似有千斤重,再也无法支撑颤抖的睫毛。楼徽宁眨了眨眼,眼帘缓缓合上。
  “别睡!昌宁,醒一醒!”
  楼徽宁失去了意识。
  -
  元京城,慈宁宫。
  星辰暗淡,天空清远。万里层云随风来去,缥缈无常,似这变幻莫测的世间万事。
  慈宁宫管事的赵嬷嬷脚步轻缓,小心翼翼地拐入一方小亭,隔着珠帘对里边儿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
  烟月笼罩,湖上泛起一层薄淡的雾色。荣昌太后睁开水色潋滟的凤眸,微微拢了拢身上的薄衫。
  “……陛下不是独自回銮?”
  赵嬷嬷微微点头。
  荣昌太后眼波流转,倏地轻笑一声:“不曾想不过一次春狩,居然让他从外边儿带了个丫头片子回宫……陛下金銮上
  的人是哪家权贵的小姐?”
  赵嬷嬷闻言一怔,随即纠正道:“不是的,太后娘娘,那金銮上乘的是……昌宁殿下……”
  “你说什么?”
  荣昌太后猛然惊坐而起,原先的悠然自得此刻全然抛之于脑后。她朱唇紧抿,目光冷得渗人。
  “……你是说,昌宁与陛下共乘一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京郊围场一路回到皇宫?”
  “话虽是这么说,可那是因为陛下围场遇刺,昌宁殿下为救陛下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所以才……”
  不等她说完,荣昌太后猛地站起身,翩然的广袖一把将摆放在小几上的水果糕点一并扫落。
  她掠过跪在亭前的赵嬷嬷,声音清冷:“备好銮驾,哀家要走一趟。”
  赵嬷嬷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口小声提醒:“太后娘娘,此刻昌宁殿下正在接受阿青姑娘的医治,不便见人……”
  “谁告诉你哀家要去找昌宁?”
  赵嬷嬷愣神一瞬:“这……”
  荣昌太后眸光一沉,语气不耐:“摆驾,哀家要去见皇帝。”
  -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
  楼徽宁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横卧于一间书画室内,她头枕玉臂,似在半梦半醒之间。
  窗外,池上碧苔三四点,小雨浸湿的空气泛着些许淡淡的潮意。室内,玉炉正燃,屡屡香烟缭绕飘然,层层叠叠,影影绰绰。
  脑子里有些混乱,屋内雾气弥漫,让楼徽宁觉得身边的一切都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实。
  她盈盈下榻,准备去关上那扇掠进寒风的窗,可一眨眼的功夫,再一抬眸,便见一抹白衣映入眼帘。
  楼徽宁怔愣一瞬。
  那是一个白衣男子,身材修长,肤白胜雪。他独自站立于窗棂前,风掀起他纷飞的衣袂。
  他淡然开口,声音如潺潺流水,清冷而幽然。
  “天下大乱,其源人心。欲安天下,先取人心。”
  “大业者不在江山,不在军权,而在百姓。”
  “万民归心,则天下太平……”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背影。
  楼徽宁依稀记得,这是年少时章太傅曾授予她与楼徽和的道理。可面前此人,分明和章太傅两模两样,沾不上半点关系。
  她迟疑片刻,终于开口试探般询问:“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闻言一顿,随即缓缓回过头来,只见他一双凤眸目光凌冽,眼尾微挑却无半分妩媚,倒让他生出一种别样的气质。墨发随意披散,与一袭白衣交相辉映,如洇染在雪地里的一片墨迹。
  苍白的皮肤忖得他的眸子更加明澈深邃,微皱的眉头忖得凤眸少了分凉薄,清冷绝尘的气质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我是谁不重要,你清楚你是谁么?”
  楼徽宁有些不解,略一犹疑后还是应道:“本宫是当今南胥公主,太后养女,昌宁。”
  “不,还有一点漏掉了。”
  “……漏了什么?”
  白衣男子眉眼微弯,唇角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你是南胥最后一位公主,亡国公主,昌宁。”
  楼徽宁闻言瞬间愣住,大脑空白一瞬。
  那人却自顾自继续道:“南胥气运耗尽,大势已去,濒临倾覆。”
  “大胆!何等乱臣贼子,竟敢口出狂言诅咒南胥王朝――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楼徽宁字字铿锵,与他说道:“我南胥河清海晏,陛下勤政廉明,朝臣两袖清风,将军忠君不渝――我南胥人才辈出,正是步入盛世的好时机,哪如你说的那般不堪”
  谁料那人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轻笑几声:“每个时代都有它辜负的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在滚滚的时代洪流中,个人是最微不足道的。你如此,当今圣上如此,你口中的将军、朝臣……无一例外。”
  他说着音量渐小,抬头长叹一声。
  “我亦是如此。”
  楼徽宁面色凝重:“你什么意思”
  “历史从来都是由上位者撰写,寥寥数笔,便能让一代忠臣背负千古骂名。于个人是,于家国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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