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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阳诡话——鹤官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3:42  作者:鹤官山【完结+番外】
  听闻这话,楼徽宁愈发觉得可疑,垂首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昌宁也觉得奇怪吧?还有更离奇的。”
  楼徽宁眉头一皱:“……更离奇的事情?那是什么……”
  楼徽和嘴唇翕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抿唇笑着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楼徽宁很快意识到这事不简单, 试探着问:“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么?”
  “此处不方便说这些,随朕去宸元殿用些瓜果,消热解暑一番吧。”
  此言一出,楼徽宁突然意识到,她和景和帝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独处谈心了。
  对上楼徽和那双殷切的眸子,楼徽宁几乎下意识地颔首:“求之不得。”
  -
  时值六月,盛夏将至。
  宫廷中火伞高张,微醺的烈阳炙烤着大地,闷得人汗涔涔的。
  宸元殿的窗外有一汪莲池,荷花亭亭玉立,微风拂过,清香阵阵。
  二人靠在窗边相对而坐,几个身着薄衫的宫婢为二人端茶倒酒,被楼徽和挥手遣了下去。
  自幼跟在楼徽和身边的高公公命人从宫中的冰窖中取了许多冰块来,宫婢们小心翼翼地用小银锤轻轻敲碎冰块,然后均匀地铺在装盛瓜果的玉盘中。
  身侧的宫婢缓缓摇动着羽扇,一时间整个宸元殿冷气缭绕,凉爽至极,如登仙境。
  楼徽和用银叉插了块切好的桃子递到楼徽宁嘴边,笑道:“宫中今日新送到的瓜果,可新鲜着,昌宁尝尝看?”
  楼徽宁动作一顿,一句“这不和体统”卡在喉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哽得嗓子生疼。
  她微微犹豫,最后还是张开口轻轻咬过银叉上的桃瓣,细细咀嚼。
  “饱满多汁,清爽香甜,是上等的好果。”
  一旁的高公公忙不迭道:“那是自然,听闻公主殿下喜食蜜桃,陛下可是专门派人快马加鞭送入宫中。不过也多亏这冬日里集下的冰块,才能在盛夏时供陛下公主消热解暑。”
  “……高公公!”楼徽和瞪了他一眼。
  “哎哟,老奴多嘴了,老奴该死!”
  高公公一边请罪,一边装模作样地抬手扇了扇自己的嘴。楼徽和拿他无法,摇了摇头叹道:“算了,你们都下去罢。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叨扰。”
  高公公闻言躬身:“是,陛下。”
  说完一甩拂尘,领着屋中忙碌的婢子退出了宸元殿。
  楼徽宁尝着冰镇后的瓜果,有些心不在焉。她抬眼望向楼徽和低垂的眼睫,凝视着他拨弄盘中果瓣的动作,一时有些心痒。
  略一沉吟后,楼徽宁终于忍不住率先问出口:“先前陛下所言‘更加离奇之事’到底是指何事?我始终觉得这事不简单,那个叫阿青的医女又是救人又是入京……到底意图何在?”
  “朕派人去查过了,可对于这个阿青的身世一无所获,实在是叫人生疑。”
  楼徽和说着话音一顿,继续道:“不过最离奇的不是莫名冒出来的这个医女阿青,而是霍铮的伤势。”
  楼徽宁闻言眉头一皱,语气满是担忧:“霍少将军的伤?难道此次坠崖还留下了什么隐疾么?”
  “不是隐疾。”
  楼徽和摇了摇头,放轻了声音道:“霍铮回京后,朕宣姜太医前去御书房为他检查了一番身子。本来霍铮口口声声告诉朕他身子骨并无大碍,但在他走后,姜太医却面色沉重地跟朕说了实话。”
  楼徽和微微眯起眼,记忆又回到了那时,姜太医惶然错愕的眼神依旧历历在目。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出了名的面瘫老古董脸上看见这般惊慌失措的表情。
  “……霍少将军坠落的山崖乃是荒无人烟深不见底的死谷天坑,他身上的伤势严重,筋骨寸断,竟还能奇迹般地活下来,且不过三月便得以痊愈,这……这绝非常人能办到的!”
  ……
  楼徽宁缓了缓心神,一字一顿道:“所以,姜太医的意思是,霍少将军体质异于常人?”
  楼徽和浅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道:“也可能是,那个名叫阿青的女子,医术异于常人。”
  “……这么说来,此事的确蹊跷。”
  楼徽宁垂下眼帘,玩弄着指尖的茶盏。杯中的茶水映照出她轻颤的鸦睫,藏起无数难言心事。
  脑海中再次响起阿青所说的话,犹如无尽的魔咒回荡在耳边:
  “殿下,你的真实身份是豫王的女儿,当今豫王府唯一幸存下来的遗孤――小郡主。”
  “……当初豫王府被满门抄斩,你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人,我想,大概是有人偷梁换柱将你送出了元京城。但后来你家中失事,被荣昌太后收养,改名换姓带回了宫中。不过……到底是荣昌太后善心大发,还是她一直知晓你的身世才收养你,我也无从得知。”
  ……
  “昌宁……昌宁?”
  正失神间,楼徽和的声音骤然将她拉回了现实:“昌宁?你怎么了?脸色怎的这般差……”
  “多谢陛下关心,昌宁无碍。”
  楼徽宁摇了摇头,抬眸对着他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心绪却依旧动荡不宁。
  ――倘若真如阿青所说的那般,她真的是豫王遗孤,那她便是罪臣之女……
  ――若是有朝一日,陛下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会怎么样呢?
  楼徽宁敛了神色,就着楼徽和举杯浅酌的机会突然开口:“能和我讲讲,当初‘除豫事变’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第59章 豫王遗孤罪臣之女② “豫王一案疑点重……
  “当年豫王被满门抄斩一事可谓是波及众臣, 举国震惊。有关‘除豫事变’还要从建平二十一年说起……”
  楼徽和骨感修长的食指轻轻敲击着茶杯,如同一下下落在楼徽宁的心弦。
  “那一年,朕降生在南胥慈宁宫, 彼时母后还尚未登上后位,她是尚书府的嫡长女――李呈鸢。入宫仅一年便独占盛宠,成了先帝最宠爱的贵妃。”
  “建平二十一年, 整个南胥皇室动荡不安。先帝本就不多的皇子接二连三地遇刺,死状凄惨, 无一生还……连同先帝的手足兄弟、各路亲王都难以幸免。不过半年,整个南胥皇室子弟中只剩下豫王这根顶梁柱,以及朕这个刚出生的皇子……”
  楼徽宁忍不住打断:“这么短的时间内南胥皇家接连遇刺, 难道先帝就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吗?还有那豫王――他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这么多皇室子弟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正因为他做了这些事, 所以后来东窗事发之时,才会被处以极刑。”
  楼徽和端起茶盏, 浅浅抿了一口清茶, 微凉。
  “那年, 贵妃李氏诞下龙子,靠着自家母族尚书府的势力和豫王在背后的扶持, 朕尚在襁褓之时便被立为南胥太子,一国储君。母凭子贵的李贵妃荣升皇后, 恰逢先帝病重,卧病在床,皇后整日以泪洗面,朝堂上豫王一枝独大。”
  “直到一年后,也就是建平二十二年,建平帝驾崩,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豫王会趁机夺得皇位,不曾想他竟扶持年幼的朕登上了帝位,皇李氏摇身一变成了太后,封号荣昌。次年,太后改年号为景和,是为景和元年。”
  听到这儿,楼徽宁不由得拧起眉头:
  “这……这未免也太过奇怪,如若豫王不是为了争夺皇位,那他又为何不顾兄弟手足情,要弑杀皇室……”
  楼徽和略一沉吟,淡淡道:“这也是朕一直以来想不通的一点 ”
  “不过――在朕登基后不久,母后的本家――也就是尚书府惨遭灭门,一夜之间整个尚书府沦为漫天火海,府中上下几百号人无一生还。”
  说到这儿,楼徽和微微一顿,随即长叹一声:“前朝李尚书也是朕的外祖,皇亲国戚,竟就这般死于非命,着实让人起疑。因此一事,荣昌太后元气大伤。好在有那豫王替她撑腰,朝中无人敢撼动她的地位。”
  楼徽宁闻言不禁有些难以置信,又想起阿青曾对她说过的话,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试探:“豫王……竟与太后娘娘如此要好吗?”
  “要好?不过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楼徽和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瓷盏,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已无关的故事。
  “二人翻脸不过就是在景和元年年末,距离尚书府被灭不到一年时间。豫王因为谋杀皇室子弟被满门抄斩,罪魁祸首豫王更是被处以极刑,凌迟处死。而捅破这一切真相的,便是那凌驾青云之上的太后娘娘,朕的母后。”
  楼徽和举起茶盏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现在,昌宁还觉得他们之间‘关系要好’吗?”
  楼徽宁沉默半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却化作一团疑雾,被揉碎了塞进咽喉胸腔,噎得她无法言说。
  她垂下眼帘,兀自喃喃自语:“可是听陛下这么说,我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此事当然不简单,有传闻说当年豫王频繁出入元京城,就是与京外一伙行踪隐匿的刺杀组织来往交易。可惜过了这么多年,虽说豫王早已伏诛,可当年那些手段残忍的刺客却是一个都没有抓到!”
  楼徽和说着连连摇头:“可那又如何?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即便所有人都知晓此事很是蹊跷,怕是另有隐情,可事到临头真正能站出来为豫王发声的又有谁人?呵……对某些人而言,没有落尽下石反踩一脚,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奇怪,太过奇怪了。
  楼徽宁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茶盏,连杯中清茶凉透了都毫无察觉。她缓缓转动着杯身,脑海中捋着混乱的思绪。
  久病在床的先帝、接连遇害的皇室,莫名遇刺的尚书府,还有……反目成仇的豫王和太后,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联?
  似乎又什么东西联系在了一起,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猛地冲破禁锢,楼徽宁猛然抬头。
  在楼徽和诧异的目光中,楼徽宁深吸一口气,略微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有没有一种可能,太后娘娘和之所以会和豫王撕破脸,是因为刺杀尚书府的那一批刺客,和加害南胥皇室的,是同一批?”
  “不对,如果当年太后和豫王关系真那么要好,豫王又怎么会狠下心来灭了整个李氏?”
  幻妖百年成精,千年化形,须得历经三劫方可成仙。幻妖没有脸皮,因为没有脸,所以也不会有喜怒哀乐,不会微笑和落泪。
  “昌宁,这些年来碍于你的身世,一直以来在外人面前都是唤我太后娘娘。可本宫总归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可否唤我一声母后?”
  荣昌太后颤抖着,连伸过来扶她的手指都在细密地颤动。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从踏入这宫中的第一日起,本宫便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活下去,本宫必须摒弃人情,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
  “昌宁,本宫没有你想的那样美好,你要清楚,能在这种龙潭虎穴中活下来的我,注定就不可能是什么良善之人。”
  -
  此次大战导致军队死伤惨重,南胥元气大伤,一时间,城中所有有关霍铮的言论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众人皆道他轻狂自傲,莽撞无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定北侯,害得无数南胥战士死无葬身之地。
  “定北侯府从未出过孬种。”
  “大敌当前,我霍铮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那一年,他在暗地里收揽人心,终于掌握了一点点实权。
  北邙突袭南胥,战争一触即发。危机存亡之际,消沉了两年的少将军主动请缨带兵迎战。
  “这才刚回京不久,怎么又要出征?”
  “是霍铮主动请缨,亲自请旨抵御北邙的。”
  楼徽宁微微一叹:“许是这京中舆论压迫,再加上定北侯殉国,守护边疆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只能靠一次次出征来麻痹自己,用自己的鲜血和性命拼出一条血路来。”
  楼徽和言罢微微一顿,话中有话般道:“所以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不仅仅只适用于君王,京中舆论,坊间说书,曾经将他捧上神坛的人们现在亦能一人一口唾沫将他溺死在无尽的指责中。”
  “自请出征,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也是最后的出路。”
  楼徽宁垂下眼睫:“兴许……只有这般,霍少将军才能暂时忘却战败丧父之痛吧。”
  出征那日,霍铮一身银色盔甲,
  楼徽和动容之至,道:“将军神武……得此忠臣,实乃朕之福气!待爱卿功成归来,封官加爵,赏一世荣华!”
  可霍铮不要荣华富贵。他说,待他凯旋归来,希望楼徽和能够亲自下旨,为他和那医女阿青赐婚。
  他当即应下,回头便早早拟好了赐婚圣旨。每每想到霍铮临行前的言语,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南胥有这般将士,倒是全国百姓的福分了。
  “待到爱卿凯旋之日,朕定当率满朝文武迎到十里长亭。干了这杯酒为将军饯行。”
第60章 豫王遗孤罪臣之女③ “乾元帝寻长生石……
  “天地未分之际, 阴阳混沌一拧T谀且跹粝嘟缰处,补天神石意外流落凡间,投入凡胎肉骨。”
  “有传闻言, 那神石可活死人,肉白骨,重塑肉身, 拼凑残魂。世人贪心不足,为争夺此石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因为世间一直流传‘得此石者可长生不死’的传言, 因此后世将此石称之为‘长生石’。”
  “四百年前,前朝末代帝王暴虐无能,视人命如草芥。那长生石化作人形, 是为长生仙。”
  “传闻我大胥开国皇帝功成之前,便是有长生仙在背后助力, 不仅蛰伏多年后一举夺得这天下,更是在开国后剿灭那臭名昭著的幻妖, 为大胥除去一大祸患。”
  听到陌生的词汇, 楼徽宁不禁有些疑惑:“幻妖……?”
  “幻妖汇聚天地间灵气, 百年成精,千年化形, 须得历经三劫方可成仙。幻妖没有脸皮,因为没有脸, 所以也不会有喜怒哀乐,不会微笑和落泪。”
  “四百年来,幻妖祸害世人,杀人剥皮,可谓是无恶不作,罪大恶极。若不是长生仙降世, 恐怕那妖孽还要继续为害人间!只可惜――在那之后,长生仙便彻底销声匿迹,只留下遥远而古老的传说。”
  “当年,乾元帝为了寻这长生石可谓是煞费苦心。可长生石再次现世的消息突然不胫而走,整个大胥、乃至北邙蛮人都对此宝物虎视眈眈。”
  一直斜靠在榻上的荣昌太后终于缓缓睁开眼:“太上皇可曾寻到那长生石?”
  说书人抬手捋了捋胡子,朗声笑道:“若真是寻到了,便也不会驾鹤归西了。”
  荣昌太后闻言沉吟不语,一旁的楼徽宁见状,语气略带玩笑道:“虽说这长生石传得神乎其神,但毕竟从未有人真的得到过、也并未有人真的长生不死。想来――那也不过是先人们百般聊赖之时编排出的传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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