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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阳诡话——鹤官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3:42  作者:鹤官山【完结+番外】
  少女一把甩开她的手,眸中含泪地辩驳:“为了我好……难道一直控制我的人生,让我连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都没有,活在娘为我编织的温床里,就是为我好吗?”
  “你!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妇人步伐有些踉跄, 走起路来微微有些跛脚。
  阿青实在看不下去:诶诶,这儿可是定北侯府,霍少将军的府邸,你们不能趁着少将军在边关上阵杀敌来碰瓷找事儿吧?”
  阿青反手关上将军府大门:“去去去,要吵架过去吵,别堵在人门口啊。”
  那妇人急匆匆上前来,似乎准备质问什么,却被阿青这一嗓子蓦地叫过了头。
  妇人转头,在看见阿青的那一瞬猛地僵住。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写满了错愕与惊恐:“你……你……”
  “怎么可能……你怎么还活着!”
  阿青被这句话问懵了,坦然回道:“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呀?倒是你……”
  一旁的少女也怔愣在原地:“娘……”
  阿青皱了皱眉,微微凑近去想要细细打量那妇人的脸,却发觉这张面容和记忆深处的一张脸层层叠叠地重合了起来,但她一时又记不起来。
  “你……看起来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啊!”
  那妇人惊叫一声,慌乱摆手:“没见过!没见过!我不认识你!”
  随后猛地回过神来,急忙拽着不明所以的少女匆匆离去。
  “诶,等一下――”
  阿青撇撇嘴:“跑得真快。”
  -
  阿青抵达永绥宫的时候,楼徽宁正挽着袖子,往阿青做的小花园浇水。
  和宫中的御花园不一样,阿青在永绥后院围的小花园里载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
  大都是绿色,高矮不一,疏密不齐。
  阿青远远观望着,反手靠在栅栏上。
  “想不到公主殿下这般细心,这等粗事怎么能让殿下亲自做?”
  楼徽宁闻言缓缓站直了身子,眼也不抬:“话虽是这么说,也不见得你过来帮帮忙。”
  “哎呦,我的公主殿下。”
  阿青晃着步子一蹦一跳,毫无礼数地扑到楼徽宁身上,一把揽住她的肩膀。
  “做什么?放开。”
  “不放――”
  话音一转,她又歪歪头调笑道:“我就知道殿下最好了,这不,我留在定北侯府这么些日子,我的药草们都长得这么高了――这还得多亏我们心地善良的公主殿下呀~”
  楼徽宁无奈,任凭她挂在自己身上。
  待阿青闹够了,楼徽宁将浇水的木瓢放入桶中,领着阿青在院子里的梅树下坐下。
  公主府上的宫婢都是荣昌太后亲自挑选过的,一等一的聪明,做事也麻利。不一会儿便将精致的茶点端了上来。
  天气逐渐转凉,楼徽宁舀了一瓢山间送来的泉水倒入炉中煮茶,不一会儿便烟雾袅袅,香气四溢。
  楼徽宁将面前的碟子朝阿青的方向推了推:“这些是从御膳房刚做好送来的点心,尝尝看?”
  阿青略一犹疑,若有所思地说:“这些点心我在你这儿吃得多,倒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这茶似乎与以往不同?不似茶叶的清香,倒是……有一股菊花的香气?”
  楼徽宁抬眼看她一眼,抿嘴失笑:“你鼻子倒是机灵。”
  阿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楼徽宁悠然自得地为炉火扇风,一边不忘为阿青解释:
  “这是黄山那边来的贡菊,又名金丝皇菊。采菊的百姓挑选色泽鲜丽的菊花,一朵朵平摊在筚上,置于炉上慢慢火烘三天,而后快马加鞭送到元京城皇宫中来。 ”
  阿青啧啧称奇:“不就是皇室子弟,喝个茶都这么讲究……”
  楼徽宁摇摇头,笑而不语。
  阿青盯着楼徽宁轻微煽动的手,不禁感慨道:“所以啊,这就是命数。”
  楼徽宁扇风的动作微微一滞。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扇风,眸色微沉:“你也信命吗?”
  “自然是信的。命数天定,人难胜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阿青情绪有些低落,连同那双明亮的杏眼都瞬间黯淡下来。
  她沉吟片刻,似说似叹地吐出一句:“逆天改命,谈何容易。”
  “……”
  楼徽宁凝视着阿青的眼睛,片刻,突然牵唇笑道:“本宫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么好的氛围,应该来上几杯青梅酒。”
  “那便来呗,想喝就喝,能有什么忌讳?”
  楼徽宁轻笑两声:“人家都是以茶会友,你倒好,居然以茶会酒。”
  “凡事总要有人做第一个。现在,咱们就是以茶会酒的第一人!”
  -
  二人贪嘴了些,都有些醉醺醺的,喝着喝着就到了傍晚时分。眼看着夕阳渐渐落下,余晖在云层间迸发出橘黄色的火光。
  她们相互靠在对方的身上,软绵绵的。
  阿青打了个酒嗝,突然提了一嘴:“话说自从你上次受伤昏迷,醒来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莫非是在昏迷期间在梦里撞见了周公?他是跟你说了什么?我倒是想学学他这令人郁闷的技巧……”
  楼徽宁面无表情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她启唇:“不是周公,是谢相。”
  “谢相?没听说过……”阿青撇撇嘴。
  “诶,自打你上次受伤昏迷后,你便一直念叨着什么谢相谢相――谢相到底是谁啊?”
  楼徽宁语气平静:“……问
  这么多干嘛?他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人物,之后可千万别在旁人面前提起这个名字,特别是陛下――”
  阿青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么见不得人?难道……”
  突然想到什么,醍醐灌顶般:“他是你的梦中情人?!”
  “……”
  “……不是。”楼徽宁矢口否认,略一沉吟后反问道:“那你呢?”
  “……什么?”
  “你之前留宿在本宫寝殿时,也曾在睡梦中呓语喃喃,嘴里不住念叨着‘不要’‘别杀他们’……这又是为何?”
  阿青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一时间不说话。
  “不过是,梦到了儿时父母惨死在我眼前的场景罢了。在漫天大火之中,我看见我曾经依赖的家人们倒在血泊之中,一簇簇火焰映照着鲜血,迸发出艳丽妖冶的血光。”
  “……”
  楼徽宁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阿青挥挥手:“哎呀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晦气事儿了!咱们来聊点儿有趣的事情!”
  楼徽宁失笑:“在你看来,什么都有趣。”
  “不是,是真的很奇怪的一件事。”
  阿青凑近了楼徽宁,挨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今日我在来宫中的路上,一打开门便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拦住了去路。她长得倒是我见犹怜的,一直守在定北侯府门口,口口声声说要找霍少将军。”
  “霍少将军不是早就出征边塞了?那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我也正准备问呢,可是没来得及开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便出面将她匆匆拽走,似乎是那姑娘的娘亲。那个妇人也是个奇怪的,看见我像是看见鬼一样!倒像是被我吓跑的!”
  阿青打着哈哈,楼徽宁却觉得愈发奇怪:“举止奇怪,行为失常……这母女两人是何身份?”
  “来的路上找人打听过了,那个腿脚有些不便的妇人名叫陈楚卿,是元京城中有名的富商陈若虚的侧室。他们有一个女儿,就是那个上门找霍少将军的,叫做陈莞莞。”
  楼徽宁挑挑眉:“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还挺厉害。”
  阿青被她这一句夸得飘飘然,嘴角不自觉上扬:“那当然,我可是元京城的包打听!什么宫中秘事,坊间八卦……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她说着左右环顾一番,随后招呼楼徽宁靠近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你讲啊,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广纳宫妃,可当时的先皇已经是风烛残阳,有的朝臣大族就不愿意把女儿送入宫中,于是就找了些漂亮的女子替嫁入宫!”
  楼徽宁惊愕之余不禁忐忑:“嘘!这可是在宫中,有些话说不得!”
  “不过……你这么厉害,这种事都能知道,不如替本宫也打听些消息?”
  阿青闻言拍拍胸脯:“殿下你尽管说,包在我身上!”
  “此话当真?”
  “绝对保真!”
  楼徽宁沉吟一瞬,随即缓缓开口,连语气都散漫得有些刻意:“……那便,替我打听打听当年豫王府上是否有幸存的下人吧。”
第67章 命数定人为难胜天② “别动,让我靠一……
  “这个嘛……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要是能找到我也早就去找了。”
  阿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话说回来,殿下你好不容易才解了禁足, 接下来想要去哪儿?”
  “接下来……”
  楼徽宁眸光微动,扇动着浓密的睫毛轻轻垂下眼帘。
  “去见一个阔别多月的人。”
  阿青猜到她说的是谁,面不改色地端起小瓷盏抿了一口清茶, 而后淡淡一笑:“你喝了这么多酒,还要去见陛下?也不怕殿前失仪?”
  “本宫没醉。”
  阿青无所谓地耸耸肩:“我送你?”
  楼徽宁哂笑:“求之不得。”
  -
  话虽是这么说, 但再次踏入宸元殿时,楼徽宁望着遍地金黄的菊花,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身后有错落的脚步声, 楼徽和惊愕的声音响起:“昌宁?”
  楼徽宁闻言转身,他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在这儿?”
  夜幕初垂, 借着熹微的光亮和殿边长廊摇曳不止的宫灯,楼徽宁清晰地看见这个自己牵挂了三个月的人。
  三个月来,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楼徽和似乎变得愈发消瘦了, 眼下卧着淡淡的乌青, 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憔悴。
  她敛了思绪,朝他盈盈一礼:“陛下, 好久不见了。”
  楼徽和怔愣一瞬,立马朝身后的方向挥挥手, 高公公很有眼力见儿地带着众随从退下。
  等到整个宸元殿只剩下他们二人,楼徽和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殿外有些局促。
  还是楼徽宁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陛下,要不我们进去聊?”
  楼徽和忙道:“也好、也好。”
  进到亮堂耀眼的宸元殿中视野才变得开阔清晰起来,楼徽和这才发现,楼徽宁今日穿着的是一身鹅黄色的蜀锦襦裙, 皓白纤细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胸口前的一点朱砂格外醒目。
  他身躯一顿:“这枚紫薇讳的山鬼花钱,你居然还戴着。”
  楼徽宁低头看了胸前的紫薇讳山鬼花钱一眼,喃喃道:“自陛下将此物赠予昌宁,我便一直都带在身上。”
  “你……”楼徽和略一停顿,随即微微蹙眉:“你喝酒了?”
  “不过与阿青小酌了几杯,清醒得很呢。”
  楼徽和失笑:“你又带着她与你胡闹。”
  “我可没胡闹,被关禁足的这三个多月我当真是无聊至极。若是没有她陪着我,怕是会度日如年。”
  此言一出,楼徽和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有些慌张地移开目光,垂眸敛去神色。
  “……朕知晓你在怪朕,可是昌宁,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楼徽和深吸一口气,内心蓦地浮现起一股没来由的恐慌无助感:“每每当朕独自一人站在这紫禁城的最高处,站在那琼楼玉宇之上俯瞰整个元京城,脚底都会传来从高处猛然坠落的惊恐感。”
  他凝视着楼徽宁的眼睛,一字字甚是诚心:“这些年来,皆是如此。”
  世人只道他是一国之君,是真龙天子,只看得见他光鲜亮丽,威武庄严,又有谁能窥见他内心深处柔软脆弱的一面?
  一岁登基,从出生起便是荣昌太后争权夺利的工具,犹如那笼中囚鸟、提线傀儡,丝毫不得自由。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又能与谁人说?
  楼徽宁微微启唇,似乎想说什么,但犹疑片刻还是抿了抿唇,长舒一口气。
  周遭泛起一阵诡异的寂静。
  见她这般反应,楼徽和似乎早已料到般自嘲地笑笑,不知是在解释还是阐述:“所以啊,昌宁,不是朕不想去探望你……你为了救朕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朕心中愧疚万分、心疼不已……要知道,你我二人的情谊早已是情同手足,不是兄妹,更胜兄妹。”
  “可是,母后坚决不允朕去找你,甚至连见都不让朕见你一面。”
  楼徽宁心中咯噔一下。
  荣昌太后这么做的原因不言而喻,二人这么多年来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再加上前段时间整个皇宫和元京城中盛行的有关皇帝和公主的传言。
  “皇帝丹青,公主文墨,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这么露骨的话语,别说是荣昌太后,就连京中坊间三四岁的孩童都能领悟其中意味。而荣昌太后之所以从中作梗阻止二人会面,其心思用意不言而喻。
  楼徽宁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款款道:“陛下如今早已不是幼齿小儿,很多事情该有了自己的主见。陛下千金之躯,万人之上,有些事……得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楼徽和有些凄凉地牵唇一笑:“果真只有你懂得朕……若是没了你,朕甚至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的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分明是一双俊俏又勾人的含情眼,却偏生沾染了些帝王威色,竟显得格外深邃迷人。
  迷得楼徽宁目光都恍惚一瞬。
  她垂下眼帘,有些局促、又有些刻意地藏起目光,眸中混乱无章的情愫纷纷化作弯弯眼睫上的一汪春水。
  她咬了咬下唇,低声说:“从今往后,陛下若是由什么难以言说的心里话,都可以告诉我一个人。”
  楼徽和闻言一顿,有些狐疑:“只告诉你一个人?”
  “只告诉我一个人。”
  “……”
  楼徽和再度启唇,霎时间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口,万千思绪如鲠在喉。
  他就着宸元殿的九步台阶席地而坐,拽着楼徽宁的袖子将她牵到自己面前半步的位置来。
  楼徽和抬手,轻轻揽过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颇为疲惫地埋头虚抵在她的腰腹上。腰间冰冷的羊脂玉佩和轻巧小银铃轻触到脸廓,有些凉。
  “陛下……”
  楼徽宁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
  他把头往里轻轻蹭了蹭,手上力度微微收紧。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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