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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阳诡话——鹤官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3:42  作者:鹤官山【完结+番外】
  他自称“我”,而不是“朕”。
  “就一会儿,阿宁。”
  楼徽宁犹豫一瞬,最终还是缓缓抬起手,动作极其轻缓地抚了抚楼徽和的后背。
  是安抚,亦是接纳。
  无需多言,仅仅一个眼神、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便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心思。
  暗夜的风透过大敞的殿门吹进来,微微扯着她的难言心事。
  楼徽宁失神的目光凝视着楼徽和深厚御桌上灯火摇曳的烛台,乍明乍阴的光亮映照在她眼中,晦明倏忽。
  耳旁被一阵熟悉的热气包裹,年轻的帝王凑到她耳边,微微翕动的唇擦过洁白的耳廓:
  “明日朕便派人去永绥宫,接你出宫,移居公主府。”
  -
  踏出宸元殿的刹那,压抑沉重的气氛瞬间消弭散尽,堵在心口的那道无形壁垒也豁然崩塌,三个月来的所有不满和委屈都在这一刻彻底卸下。
  她早该想到的,像楼徽和这样的处境,哪里来的自由一说。与其在他面前自怨自艾,倒不如去找荣昌太后跟前多说几句好话。
  头顶的星宿冷淡地缓慢旋转,子时已过,星河落寞,天边远处泛起一片融融幽蓝色。
  楼徽宁望着这漫天繁星,只觉意趣寥寥,心中突然漫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怅然若失。
  她垂眸自嘲,拢了拢肩上的披风缓缓踏下宫廷的台阶。
  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悦耳的呼唤:“殿下!这边!”
  楼徽宁闻声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在恢宏壮阔的皇宫中显得如此渺小,如茫茫沧海中的一叶扁舟。
  她伫立在秋夜的风中,消瘦的身影看起来固执又孤独。
  楼徽宁怔愣一瞬,随即加快脚步走上前去:“你怎么会在这儿?”
  阿青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吸了吸鼻子道:“我在等你啊。没成想你进去这么久都不出来,这天气也真是的,说变冷就变冷,冻得我打哆嗦……”
  “我没让你等我,你大可以早早回去等我。”
  “我乐意。”
  阿青朝她无礼地吐了吐舌头,楼徽宁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与她并肩走向宫门。
  楼徽宁开口,语气却不自觉地轻松不少:“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等霍少将军凯旋归来,陛下下旨为你们赐婚之后。”
  阿青摸了摸下巴,似乎真的思索得很投入:“嗯……说起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走一步看一步一直都是我的人生信条。”
  “不过……在遇见你们之后,或许我还真的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下次我再告诉殿下!”
  楼徽宁才不会被她蒙混过关:“你现在就好好想想。”
  被戳破敷衍的阿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如果非要我说的话,那我一定要做最幸福的事情!我要开一家医馆,救济平民百姓,为那些没钱看病的贫民医治身体,让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
  “那你和霍铮呢?有什么打算?”
  “嗯……至于他嘛,我要和他生好多好多孩子!生一窝!然后……让他们长大了都来替我打理医馆!”
  “生一窝?”楼徽宁被她的话逗笑:“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孩子是一窝一窝生的?”
  阿青闻言一脸正经地回答道:“其实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我没生过……”
  楼徽宁猛地一愣,随即笑得弯下了腰,一发不可收拾。
  “阿青呐阿青,你可真是个妙人儿……”
  她捂着嘴,笑得小腹一抽一抽的疼。阿青撇了撇嘴,颇为不满地抬手一把勾过她的脖子:“好啦好啦别笑话我了,你若再笑个不停,小心我就不帮你打探消息了……”
  楼徽宁闻言蓦地敛了笑,二人对视一眼,下一瞬却忍不住,双双笑出声来。
  恣意爽朗的笑声破开古井无波的暗夜,掀起一道道风雨来临前的微弱涟漪。
第68章 真身现幻妖伴君侧① “那聂小侯爷,是……
  时光流逝, 瞬息万变。世人总叹四季兜兜转转,却道万物亘古轮回。
  转眼便来到了年末,景和十五年的冬夜, 岁晏天寒。
  元京,集南胥各方繁华于一处的都城,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举目远望, 皆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 宝马竞驰于御路,好一派盛世之景。
  今时却不同往日,御前长街之上, 丝竹管弦声不断,锣鼓鞭炮喧天响。街边市井人家纷纷探出头来远远观望, 好不热闹。
  原是今日时值大雪,一年之中的第二十一个节气, 南胥景和帝楼徽和的生辰, 也称万寿节。
  于南胥的传统而言, 万寿节过后便是新岁,于是这原本的日子也变得格外隆重。万寿佳节, 万象更新,景和皇帝大赦天下, 与民同庆。
  南胥国的大喜之日,景和帝在宫内举办盛大的万寿晚宴,整个朝堂的文臣武将和元京城中各家公子权贵都前赴后继入宫赴宴。
  公主府的马车一路行驶到宫门前,路过人山人海的御街,街道两旁光芒刺目,楼徽宁掀开明黄色的车幔往外瞧去, 只见市井百姓各相奔走,左右街道花灯笼罩,映得天幕赤红通明。有些许雪花纷飞在空中,宝灯高挂,银河倾泻,流金溅玉。
  今日大雪,南胥皇帝的生辰。
  这般旖旎的繁华,竟让楼徽宁生出一股恍如隔世的错觉。
  还未踏进宫门便听闻百姓欢呼雷动,新声巧笑不断。举目望去更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奢华至极。
  骨碌碌的马车轮声渐小,楼徽宁回过神,轻轻咳嗽一声,盈盈伸出皓白修长的手。马车外的贴身婢女见状忙不迭上前来,抬手拖着她的胳膊扶她下马车。
  霎时间,原本嘈杂喧嚣的宴会瞬间寂静不少,朝臣权贵们纷纷扭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目光中无不透露出一些打量的意味。
  楼徽宁很反感这样注视的目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彼时的荣昌太后一席华服,身居景和帝身侧的宝座之上,正扭头笑着和一旁的一位身着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说着什么。那人楼徽宁认得的,他是荣昌太后前不久从京外请下山的一位道士,据说之前是个道行深厚的江湖道长,似乎姓姚。
  见楼徽宁来了,荣昌太后连忙抬手制止她准备行礼的动作,朝她招手道:“昌宁,到母后身边来。”
  楼徽宁抬眼与御座之上的楼徽和对视一眼,后者扑朔着眼睫倏地移开目光。
  她垂下眼帘轻轻颔首,缓步走到荣昌太后身边的位置坐下。
  楼徽宁今日穿的是一袭荷碧浅色华裾,搭以月白丝软烟罗腰带。墨发半绾,簪以银边碧玉钗。十六岁的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养尊处优的她及时身着素色衣裙却也掩不住身上的高贵气质和文人风骨,一颦一笑得体且大方。
  荣昌太后笑着揽过楼徽宁的肩膀,楼徽宁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当众做出这般动作,日渐消瘦的身躯微微一顿。
  手心处的衣裳传来湿润的触感,荣昌太后抬眸上下打量了楼徽宁一圈,略微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湿了衣裳?”
  楼徽宁从公主府带来的婢女率先解释道:“外边儿雨雪交加,加之一路上人群密集,耽误了公主府进宫的马车,有两三点雪飘进了车中,也是难免的事。”
  荣昌太后半信半疑地望向楼徽宁,却没有再过多追问,只是轻飘飘地递了一个眼神,一旁的赵嬷嬷便很有眼力见儿的凑上前,双手递给楼徽宁一
  张绣着金丝的蚕丝手帕。
  “擦擦吧,莫要染了风寒。”荣昌太后轻声叮嘱。
  楼徽宁微微愣神一瞬,还是乖乖照做,随后反手将手帕递给身后的婢女,站起身来细细理了理自己的衣裙,重新落座于荣昌太后身侧。
  这是自打禁足解除那日之后,他们三人第一次齐聚一堂。
  身后的宫婢动作轻盈地上前为楼徽宁斟倒茶,她凝视着宫婢抬手缓缓倒出的酒水,一时间竟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缥缈幻梦,轻轻一戳便散了、破了,脆弱得有如一层泡沫。
  ――他们似乎,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共同用膳,即便是之前有机会见面,也往往是因为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
  她和他,他和太后。
  三人之间的情感似乎总是不那么纯粹,好似楼徽和并没有把楼徽宁看做他的妹妹,而荣昌太后也不只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养女。
  似乎都有些深厚过了头。
  楼徽宁端坐在太后和皇帝之间,御座之下传来臣子权贵们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而身居高位的三人却偏偏相对无言,沉默地酌酒用膳,气氛是一阵诡异的寂静。
  她垂下头,眼波流转,凛冽的寒风有些沉闷地压过她的眼角。
  眼睛,似乎觉得有些涩。
  荣昌太后的声音猝不及防从头顶传来:“最近元京城中可不太平,听闻时常有百姓莫名遇害,被剜心剥皮,死状奇惨……据说,是元京城中那幻妖在暗中作祟。”
  再次听到这个敏感的词语,楼徽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抬起头问道:“幻妖?是传说中那个吃人心、剥人皮的妖怪?”
  荣昌太后黛眉微拧,缓缓摇了摇头,似是长叹:“早些年便听得此妖孽为祸人间,只是当初只闻其声,不见得真有什么祸世……如今倒好,外头有北邙蛮夷虎视眈眈,内里有幻妖作祟搅得人心惶惶,当真是内忧外患,祸不单行。”
  楼徽宁忍不住问道:“世间当真有此等妖物,竟能随意变换容貌?”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只不过是我们见识短了些。不过……”
  荣昌太后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湖道长,笑道:“昌宁大可放心,哀家已经找来了全南胥最有名的道长坐镇元京。有他在,那妖孽定然不敢靠近南胥皇宫。”
  “这位便是姚长庸,姚道长……哀家准备封他为南胥国师,也好辅佐陛下治理天下。”
  “母后!”
  荣昌太后话音刚落,一直默默不语的楼徽和终于忍不住开口:“母后,国师一职早已在太上皇时期便已经罢黜,如今母后复辟国师,所为何求?”
  “哀家是为这南胥社稷与天下黎民着想。倘若不然,对于这段时日里元京城中的几桩幻妖作祟事件,陛下难道还有什么更妙的法子?”
  “此事关乎国运,关乎整个元京城的安危和江山社稷的未来,岂容陛下一时冲动,断了南胥后路?”
  楼徽和微微有些气笑:“南胥的后路,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行招撞骗的江湖道士来决断了?”
  在一片贺声融融中,除了在场近距离的几位当事人,没有旁的人发觉高座之上的二人间古怪,剑拔弩张的气氛与宫宴上喜气洋洋的氛围格格不入。
  眼见着二人谁都不愿意松口,夹在二人间的进退两难的楼徽宁忍不住开口为楼徽和找台阶下:“陛下,昌宁觉得这酒很是不错,陛下何不尝尝看?”
  她起身来到楼徽和身边,借着敬酒的动作抬袖遮住了二人的面容,趁机凑到他耳旁压低了声音道:“陛下生辰乃大喜之日,举国同庆,陛下莫要与母后计较争执,坏了自己的心情。”
  待到楼徽和配合地饮下她亲手斟的酒,楼徽宁这才直起身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问:“陛下,这酒如何?”
  楼徽和略一沉吟,最终还是顺着她的话淡淡道:“这是南昌侯献的酒,酒色醇厚,回味甘甜……的确是你会喜欢的口味。”
  楼徽宁抿唇,垂眸轻笑。
  谁料一旁的荣昌太后猝不及防说了一句:“南昌侯府的长子年轻有为,虽贵为侯府嫡子却心怀青云志,一举夺得去年的科考状元,是个不错的人物。这人哀家见过,长得端正标志,举止大方得体,出口成章,本宫觉着甚是欢喜。”
  她说着扭头看向楼徽宁,似乎话中有话:“哀家觉得,昌宁你应该也会欢喜。”
  楼徽宁本就不自然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
  她眼神有些飘忽,一时间竟下意识地不敢看楼徽和的眼睛,只得兀自凝视着荣昌太后:“不知母后口中的人是?”
  “南昌侯嫡长子,聂小侯爷聂还清。”
  唇角的弧度渐渐凝固,楼徽宁犹疑片刻,试探着轻轻开口:“母后的意思是……”
  “哀家想着,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找个心仪的驸马――哀家瞧着这聂小侯爷就是个不错的人选,昌宁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楼徽宁几乎是下意识地用余光扫过身旁的楼徽和,他目不斜视地望着杯中的酒水,唯有那紧绷的唇形暴露了他的心绪。
  楼徽宁眼睫扑朔,埋眼敛去眸中情愫,坦然对上荣昌太后的注视:“可是母后,昌宁都未曾见过聂小侯爷,此事会不会有些过分草率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哀家早已替你看过了,此子为人端正,眉目俊秀,加之才华横溢,虚心上进,在当今朝堂的年轻一辈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你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合适的人选了。”
  楼徽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楼徽和开口打断:“母后此番实属多虑了。”
  荣昌太后闻言冷了脸色,却依旧保持体面地笑道:“陛下此话怎讲?”
  楼徽和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缓缓道来:“母后当真看不出?昌宁显然并不愿与那聂还清联姻,母后为何要强人所难,乱点鸳鸯?”
  “昌宁如今年已及笄,自然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好驸马。聂还清此人本宫派人查过,虽说做昌宁的驸马已是高攀,但在整个元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贵门才子,也还算过得去。”
  “不行!”
  楼徽和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昌宁不可能嫁给聂还清。”
  “不嫁给南昌侯长子聂还清,难道嫁给陛下,收入陛下那日渐充盈的后宫?”
  楼徽和猛地一噎,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侧的楼徽宁,恰巧对上她平静如水的目光。
  在嘈杂喧嚣的人声中,楼徽宁神情淡然,仿佛听见了一个已经知晓或早有预料的事情,那张姣好的面容之上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荣昌太后蹙着眉看向对视的二人,一双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起,眸色微黯。
  “陛下,你要记住,一个合格的帝王最没资格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再次开口,对楼徽和也是楼徽宁说道:
  “陛下和昌宁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于理不合,有悖伦常。你们之间才是最不可能的!”
第69章 真身现幻妖伴君侧② “酸儿辣女”……
  荣昌太后蹙着眉看向对视的二人, 一双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起,眸色微黯。
  “陛下,你要记住, 一个合格的帝王最没资格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再次开口,对楼徽和也是楼徽宁说道:
  “陛下和昌宁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于理不合, 有悖伦常。你们之间才是最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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