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悬阳诡话——鹤官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3:42  作者:鹤官山【完结+番外】
  话音落,楼徽宁只觉脑海中寂静一瞬, 宴会上的无尽喧嚣此刻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她下意识抬手抚着心口,极其轻缓地呼出一口气。
  荣昌太后身后的赵嬷嬷见状不对,连忙给一旁的宫婢使了个眼色。这皇宫中能伺候皇帝太后的宫女都是极有眼力的, 很快便一声不吭端上一盘盘餐肴,各色山珍海味一一陈列, 琳琅满目。
  楼徽宁眼睫轻颤,兀自牵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母后, 时辰不早, 不
  如用些膳食――昌宁听闻那浔安城进贡的葡萄别样鲜美, 宫中御厨更是将其制成葡萄毕罗,母后何不尝尝?”
  谁料荣昌太后闻言微微拧眉:“葡萄味酸, 哀家素来不喜这口。”
  她说着,却吩咐身侧的赵嬷嬷将面前的两个盘子调换了位置, 原先的葡萄被放到楼徽宁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一盘色泽鲜艳的辣味川菜。
  光是看着那满盘的辣椒,楼徽宁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但荣昌太后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以至于抬手挥了挥:“好了,一个个怎么都愁眉苦脸的?都用膳吧。”
  楼徽宁微微抿唇:“昌宁愚钝, 之前竟都不知母后喜欢辣口。”
  身后的赵嬷嬷忙不迭笑着接话:“太后娘娘当年入宫时酷爱吃辣,特别是身怀龙种那段时日,可谓是无辣不欢!”
  话音刚落,荣昌太后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楼徽宁敏感地捕捉到这一丝不对劲,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面色深沉的荣昌太后。
  酷爱吃辣?可是按照民间的说法,不该是酸儿辣女……
  她还想说什么,**昌太后却冷冷的打断:“赵嬷嬷,你的话有些多了。”
  赵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猛地低头跪下:“老奴多言,望太后娘娘恕罪!”
  “够了,今日可是陛下生辰,哀家也不想扫了各位的兴。”荣昌太后说着缓缓摆了摆手,面上的神情十分不自然:“退下吧,免得哀家看了心烦。”
  -
  夜色浓重,月上中天。
  楼徽宁心绪有些混乱,喝了南昌侯献来的酒。热烈的酒灌肠下,烫得她的喉咙生疼。
  鼻头有些酸涩,她茫然抬起头,望着半空中那虚无缥缈的一点。觥筹交错间,楼徽宁透过众人高举酒杯的手看见那高座之上独自饮酒消愁的楼徽和。
  ――那万人之上的人物,所有人都向往他身后的那个位置,却无人知晓高处不胜寒,有名无实的他深受桎梏,举步维艰。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踉跄着步伐来到楼徽和身侧,在他略显惊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在他身旁坐下。
  不等楼徽和开口,她借着酒劲儿一把捉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
  楼徽和猛地一顿。
  楼徽宁深吸一口气,努力朝他露出一个笑:“陛下还在为方才母后的那番话心存郁闷?”
  楼徽和避开她的目光:“昌宁,你醉了。”
  “陛下。”
  “……”楼徽和垂眸不语。
  半晌,才终于长叹一声:“倒不是其他什么,只是复辟国师一事……母后实在是太过武断了。”
  “自古以来,改革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复辟国师一职也一样。如今的南胥可谓是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朕看不清……朕不知道直面一切迎来的是柳暗花明,还是重返窠臼。”
  楼徽宁轻轻咬着下唇:“可是除了直面这一切,我们还能做什么呢?身为皇室子弟,我们没有逃避的资格。”
  “所以你就愿意如太后所愿,与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的陌生男子成婚?”
  “那陛下呢?昌宁与陛下同岁,可陛下不也早就在前不久纳了几位妃子入宫?”
  楼徽和闻言一愣,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怒气和锋芒,神情登时黯淡不少。
  楼徽宁只是牵了牵唇角,看似漫不经心地轻笑出声:“怎么?陛下不会觉得昌宁不知道此事吧?虽说自从上次分别已有三月有余,但昌宁不是聋子。这皇宫多少张嘴,即便陛下刻意隐瞒,但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又怎么会传不到我的耳朵里?”
  “……那不一样。”
  楼徽和垂下眼帘,似乎是在沉思,连同口中说出的话都是飘忽不定的:
  “……太医嘱咐过朕,朕的身子过于羸弱,不宜……行房事。她们不过是朕为了巩固地位迫不得已迎娶的,这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
  言罢,二人再次陷入沉默,少年时也曾无话不谈的青梅竹马,如今却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谁也捅不破那道生硬的隔阂。
  可楼徽宁不甘心,她不愿意让二人就此渐行渐远。
  于是她抿起唇,握住楼徽和的袖子拽了拽:“这宫中太过烦闷,我带陛下去个好地方。”
  楼徽和不为所动。
  她微微一顿,拉住他的袖子晃了晃:“陛下,求求你了,陪昌宁一起,好不好?”
  下一瞬,楼徽宁清晰地看见他冰封的眉眼舒展开来,明澈的池水自眼底绽开。
  “好。”
  他强自压下不自觉微微上扬的唇角,眸光忽闪:“朕与你同去。”
  -
  自古以来,坊间百姓最喜闻乐见的便是那皇家秘事,因此皇家子弟与朝臣贵客间的八卦也就成了说书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彼时华灯初上,夜色淡淡。元京城第一酒楼里坐满了人,旁边过道上都站着闲来无事来此地听些京中趣事儿的坊间百姓,正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甚欢。
  那说书先生头戴一顶冠帽,捂着嘴响亮地咳嗽一声,手里的折扇朝着桌面猛地一敲,堂中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转头看向中央高座。
  只见他悠哉悠哉地摇开折扇,惬意万分地晃了晃扇子:“话说回来,最近城中幻妖作祟的事情,诸位可否有所耳闻?”
  此言一出,底下立马有人出言回应:“当然!整个元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这就对了。诸位不妨想想,这么多年来这幻妖安分守己,怎的这段时日突然现身南姜四处作恶?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底下的人闻言不禁议论纷纷。
  身着微服的楼徽和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凑到楼徽宁耳边:“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听得全神贯注的楼徽宁被猛地拉回思绪,忙抬手覆在唇上,朝着楼徽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楼徽和无可奈何地摇头笑笑,兀自垂首抿一口杯中清茶,唇齿间弥漫开一股微苦。
  一抬眸,却赫然对上那说书人的目光。
  说书先生顿了顿,随即别开目光。他猛地收起扇子,摇头晃脑道:“根据宫中传出的消息,我为诸位一一分析一道――有人说这幻妖是从宫中出来的,是当初含冤而死的某个深宫妃子;还有人说,幻妖是当初豫王府灭门时死状凄惨的豫王妃,如今大肆作恶,就是来寻仇的呢!”
  楼徽宁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楼徽和敏锐地捕捉到她的不对劲,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楼徽宁脸色有些煞白,她微微张开有些颤抖的唇,嗫嗫道:“没什么……没什么……”
  此时,二人身边有人忍不住问道:“豫王妃!是那个……死得极不体面的豫王妃?”
  “还能有哪个豫王妃?话说回来,这豫王妃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曾经名动京城的美人儿,未曾想落得个这般难看的下场……”
  众人纷纷摇头惋惜:“啧啧,造化弄人呐……”
  说书先生说得头头是道:“前段日子好不容易出现个庇佑南胥百姓的天道,如今又闹出个什么幻妖……你们说,这个所谓的幻妖有没有可能就是北邙蛮人用巫蛊之术试炼出来的怪物?他们这是遭了天谴,一心想要报复呢!”
  台上戴着面具的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台下诸位听客皆是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还有小道消息传言,说那幻妖作祟南姜,是为了传说中的宝物――长生石。”
  有人疑惑不解:“长生石?这是何物?”
  说书先生捋了捋胡子,故作神秘道:“古人有言,长生石可活死人,肉白骨,重塑肉身,拼凑残魂,众人向往之。而这长生石有且只有一次现世,不在别处,就在南姜元京城。”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瞬间躁动起来:“可是那传闻中现世如昙花一现的长生石?”
  “那这
  宝物如今在何处?”
  “……”
  “诶,诸位,长生石不过是传闻罢了,没有人真正见过这宝物,也无人知晓它是否真的存在于世。所以有关这长生石的事情就此翻篇罢,我来为诸位讲些当下最受欢迎的消息。”
  说书人说着,举起醒木猛地一拍案板:“要说这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当属这皇宫密谈。”
  “诶?不会又是什么皇帝丹青公主文墨,才子佳人天造地设什么的吧?”
  台下众人不禁唏嘘:“诶,你这皇帝和公主才子佳人的戏码不知说过多少遍了,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楼下的两位当事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诸位,稍安勿躁。此皇宫密谈非彼皇宫密谈。今日的主角儿可不是陛下和公主,而是当今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和当年名噪一时的风流王爷――豫王。”
第70章 真身现幻妖伴君侧③ 混乱嘈杂中,他护……
  “诸位, 稍安勿躁。此皇宫密谈非彼皇宫密谈。今日的主角儿可不是陛下和公主,而是当今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和当年名噪一时的风流王爷――豫王。”
  此言一出, 台下原本沸沸扬扬的人声瞬间安静下来。
  毕竟当初这豫王犯下大逆不道之罪,最终沦落为满门抄斩的下场,可谓是人尽皆知。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个人物一直都被奉为宫中禁忌, 鲜有人提。
  但世人往往天生反骨,越是不让做的事情他们越要做, 坊间说书更是喜欢以此禁忌为噱头吸引众人。这不,豫王的名号一出,一开始有些不耐烦的听众们纷纷被激起了欲望, 议论声渐渐弥漫在整个酒馆中。
  “这……这是什么新鲜事?未曾听闻过他们有交集,快说来听听!”
  “当今位高权重的太后娘娘和那大逆不道的反贼豫王?这可不兴乱讲的呀, 消息保真吗?”
  “得了!管他什么真不真的!别吊人胃口了,到底怎么回事, 快点说罢!”
  说书人语气带笑, 右手立于身前。他挥了挥手中的折扇, 语气慢慢悠悠:“诸位,稍安勿躁, 且听我细细道来。”
  台上人侃侃而谈,台下人屏息倾听, 唯有角落处的楼徽宁显得局促不安。她余光瞥见沉默的楼徽和,只见他兀自低头,望着手中的茶水一声不吭。
  “陛下……你可还好?”她试探着、轻声唤他。
  楼徽和眸色一颤,半盏残茶中映出他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他握紧了放在袖中的手,强自压住微微抽动的嘴角,随即移开目光。
  他递给楼徽宁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在桌上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朕……我倒是很好奇,这坊间能编排出什么惊天秘密。”
  说书人声音爽朗:“根据宫中秘闻有言,当年为尚为贵妃的荣昌太后接生的太医和稳婆全都消失不见,如人间蒸发一般。而就在李贵妃生产前后,身为亲王的豫王曾多次暗地里出入后宫,可谓是大逆不道!意欲不轨!”
  楼徽宁难以置信地自语喃喃:“荒唐……简直是,胡说八道!”
  她本以为楼徽和会龙颜大怒,不曾想后者却直起身子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好一个大逆不道,意欲不轨……有趣,有趣。”
  楼徽宁听得后背冷汗直流,心中万般后悔今日带楼徽和来了这号称元京城“消息通”的茶楼。如今这说书人口出惊人,她现下又不能暴露二人身份,只得轻轻抚摸着楼徽和那只放在桌上的逐渐收紧蜷缩的手,尽力安抚他。
  只听“啪”清脆的一声响,说书人猛地一拍案板,声音骤然拔高――
  “但豫王的怪异举止远不止于此!相传当年有豫王的门客多次登门拜访,豫王都频繁出京,每次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恰巧在李尚书府夜里遇刺惨遭灭门之后,豫王便再也没有频繁出京……在诸位看来,这二者之间是否有何关联?”
  “够了!”
  不等那说书人继续祸从口出,楼徽宁陡然拍桌站起,怒目圆瞪:“你打着说书的旗号,屡次妄议皇室,置皇家颜面于不顾,编排当今太后,其罪可诛!你可知救你今日说的这些话,够你九族洗干净脖子等死!”
  说书人显然有些慌了,一改往前的从容,急于自辩:“我不过是个说书人,大家来这儿也就是当个乐子听听,万万当不得真的。若是我说什么姑娘便信什么,那才是件怪事!”
  “巧舌如簧。”
  楼徽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身看向坐在原地不动的楼徽和,心下忐忑不安。
  她俯身凑到楼徽和耳边,压低了声音道:“陛下,此人的话不可信,昌宁唯恐那些谣言秽语脏了陛下的耳朵,我们还是快些远离这是非之地罢。”
  她说着,不紧不慢拉着楼徽和走出了酒楼大门。她朝守在门口的宫婢与柳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你好,立刻转身退下。
  -
  时值大雪,景和帝生辰、南胥万寿节、景和十五年葭月十六。
  光秃秃的树枝上张灯结彩,护城河上水波轻缓,十六的月亮在半空中高悬。城中百姓将众多花灯放上水面,掠起阵阵久聚不散的涟漪,将河中那一轮圆月压扁又拉长。
  南胥习俗,在葭月十六这天晚上放河灯并许愿,愿望会随着河水顺流而下,流到上古仙人所在之处。神仙看见百姓们的愿望便会帮他们实现。
  楼徽宁打趣着身边人:“良辰吉日,陛下何不共赏盛景,与民同乐?”
  楼徽和伸手勾开她缠绕在颈间的发丝,唇角牵起一抹宠溺的笑:“出宫本就是为了你的心愿,都随你。”
  楼徽宁歪头笑笑,随即转身去闹市摊边买了两盏河灯、一个玉兔灯。她拉着楼徽和一路小跑来到元京城的护城河边,俯身将手里那盏精致的莲花灯放入粼粼波光里,在这喧嚣街市外、漫天烟火中缓缓闭上双眸。
  灯影幢幢之下,楼徽宁双手合十,朱唇微动,虔诚地向神明许愿。
  和风微送,清澈如镜的河面倒映出两岸的金碧楼台,火树银花。满城街市灯虹熠熠,鱼龙歌舞响彻元京,玉壶转伴欢声笑语,翩然舞随一曲惊鸿,此情此景一时难分天上人间。
  楼徽和站在一旁手捧玉兔灯为楼徽宁照明,昏黄的光亮照在她的鬓角处。少女的笑容真挚烂漫,在暖橘色灯光下漾开,融化在满河星火中。
  楼徽和凝视着她眸中荡漾的点点灯火,心中微动,回过神时话已问出口:“昌宁许了什么愿?”
  楼徽宁顺着他的声音抬眼,却见平日里严谨得一丝不苟的当今圣上正微微俯身,降尊纡贵地为她提灯照亮。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