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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阳诡话——鹤官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3:42  作者:鹤官山【完结+番外】
  心口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微微有些荡漾。她不太自在地别开眼,佯装恼怒:“陛下这是作甚?愿望这东西,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朕就非要许个明愿,朕倒是要看看,这说法到底灵是不灵。”
  楼徽和说罢将手里提着的玉兔灯塞到她手里,随即双手合十,闭眼喃喃:“朕愿这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百姓安康,福祚绵长。”
  楼徽宁凝视着他的侧颜,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她知晓楼徽和一向不信鬼神,可只要是关于南胥江山和黎明百姓的事情,他就从不马虎。
  回过神来时,身为一国之君的楼徽和已经蹲下身子,将手里的河灯轻轻放入河面,向神明虔诚祈福,庇佑南胥子民。
  楼徽宁牵起一个淡淡的笑,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走吧,陛下。”
  “在宫外不用唤我陛下。”
  “是是是,兄长。”
  “……我”楼徽和沉吟片刻,有些别扭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
  楼徽宁闻言愣了一瞬,怯生生道了一句:“……徽和。”
  二人目光相接,楼徽宁清晰地看见对方一向凌冽的眸中那股藏不下的柔情,似水般温和,如有万张清波盛于眼眶之中,眼波流
  转间皆是春水荡漾。
  “嘭――――!”
  绚烂的烟火在夜空绽开,如一道道天光撕开浓重的夜幕。
  二人蓦地扭头看去,无数灿烂的烟火交错相织,在漆黑的夜空中编织一场绝美的烟火盛世。烟花易冷,繁华而又虚幻,触不可及。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人流涌动的街道突然堵得水泄不通,一群人挤在街道口的位置将人潮截断,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再继续往街道口人群的方向走去。
  楼徽宁瞬间被人潮冲得站不住脚,身不由己地连连后退,慌乱间照明用的玉兔灯从手中脱落,精致小巧的灯笼瞬间被汹涌狂乱的人群踩得七零八落。不等她反应过来,忽地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时,一双修长白皙却劲瘦的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她微微一愣,几乎是下意识抬头看向楼徽和平静自如的面容。身侧人群混乱嘈杂,步履纷繁,她被护在他一方臂弯之中,虽然身临险境,却感到无比安心。
  有两个身着黑衣的暗卫迅猛落地,双手拱手下跪:“陛……公子!属下来迟,还望公子恕罪!”
  楼徽和头也不回,低头拍了拍楼徽宁的肩膀安抚,又问那暗卫:“前边儿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有人在闹市中发生了争执,似乎还动了手,殃及池鱼……”
  刚稳住身形的楼徽宁与他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转身朝着人群拥挤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来到人群外,楼徽宁踮起脚尖往里面探了探,拉住一旁的摊主问道:“大娘,请问这儿放松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聚在这里?”
  “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穿着倒是挺素雅体面的,不知有何想不开的,竟发疯一般追着辆马车跑。那马车一看就是富人家的,这妇人也是可怜,被马车撞开也不依不饶的,这不,自己摔得浑身是伤,还把人家街边一花灯摊子给撞翻了,搁路边儿躺着叫唤呢!”卖糖葫芦的大娘砸咂舌道。
  一旁的布料摊主压低了声音道:“嘘……这妇人好像是那京中富商的侧室吧,好像叫什么……陈楚卿?我记得她一向低调内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楼徽宁闻言猛地一顿:“你方才说,她名叫陈楚卿?她是不是还有个十多岁的女儿?”
  那摊主被楼徽宁一吓,没好气地说:“是,她有个女儿名叫莞莞,说起来也没几个人见过……有什么问题吗?”
  楼徽宁柳眉微蹙,楼徽和见状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这个陈楚卿,我听阿青说起过,似乎很不简单。”
  她说着,透过攒动的人头望向那个瘫倒在路边的妇人,陈楚卿生得极其漂亮,虽不是一眼惊艳,却是个素雅清丽的气质美人。她一袭素衣上沾染了点点斑驳的血渍,蜷缩在地上哭泣得瑟瑟发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被陈楚卿撞烂了摊子的男子一把抓起她的领口,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婆娘!要发疯滚回你家院子里去!大街上祸害我做什么!今天你不给老子的摊子赔了,就别想走了!”
  楼徽宁犹疑片刻,终究是于心不忍,侧身挤出人群走上前去。楼徽和见状忙跟了上去。
  “死婆娘,看老子今天不给你点教训――”
第71章 真身现幻妖伴君侧④ “不赔钱,就扒了……
  “你这个疯婆娘!要发疯滚回你家院子里去!大街上祸害我做什么!今天你不给老子的摊子赔了, 就别想走了!”
  被陈楚卿撞烂了摊子的男子一把抓起她的领口,气得吹胡子瞪眼:“死婆娘,看老子今天不给你点教训――”
  “慢着――”
  楼徽宁终究是于心不忍, 侧身挤出人群走上前去。楼徽和见状忙跟了上去。
  她先是向那摊主盈盈行了一礼,随后细细询问:“今日可是皆大欢喜的日子,何必这么大火气?”
  谁料那摊主将她一把推开, 楼徽宁踉跄着跌入楼徽和怀里,后者神情凛冽, 一双剑眉微微蹙起:“有话好好说,动手是做什么?”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疯婆娘砸了我的摊子!你看看你看看,俺那么多漂亮的花灯啊――全给我报废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 她不赔钱都不能走!”
  那摊主怒骂着抬头,一眼看出二人衣着不俗, 眼珠子转溜转溜,突然态度大变, 哭丧着嚷嚷:“哎呦, 要人命了呀!俺们一家上下七口人都等着俺过节卖灯赚些铜钱换口饭吃, 现在这摊子让人给砸了,这个冬天俺们一家该怎么办呐……”
  见楼徽宁依旧不为所动, 摊主干脆一屁股坐在街上,一个劲儿地捶打地面, 哭喊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哎呦,俺不活啦!这婆娘本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妾,砸了俺的饭碗就算了,还不给钱,实在是活不下去啦!”
  一旁围观凑热闹的百姓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指责陈楚卿:“话说你家那位不是元京城中有名的富商吗?听闻他家大业大, 财力在整个元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程度……”
  “对啊,这个摊子对你们陈家来说算得了什么?就别为难人一个手艺人,把钱赔了吧。”
  陈楚卿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地望着空中虚无的一点,僵硬开口:“我没钱。”
  “没钱?你们陈家怎么可能会没钱?我看你就是不想给吧?你说你这人真是……”
  许是同为底层人民所以更能感同身受,卖布料的老婆子有些愤愤不平,抬手对着陈楚卿指指点点:“你这妇人怎能如此?谁不知道你们陈家富甲一方,连府中的下人都吃好穿暖,可你们也不能不顾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呀。还说什么没钱,你你身上这一身,怕就能值不少吧?”
  此言一出,花灯摊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既然你拿不出钱,就用你这一身昂贵的衣服抵债!”说罢立马起身朝着陈楚卿扑去。
  “住手!我替她赔!”
  话音刚落,花灯摊主那双将将要触碰到陈楚卿的手堪堪停在空中。楼徽和死死握着他的手腕,狠狠甩开来。
  在楼徽和冰冷的目光中,摊主捏着自己的手腕试探着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替她赔。”楼徽宁长舒一口气,从腰间取下一块精致的玉佩递给摊主:“这是上好的和田玉,你收下吧,应该能换不少银两,足够你们一家气口过几十个冬了。”
  “既如此,就别再为难她了。”
  花灯摊主双数接过玉佩,激动得两眼放光:“是是是,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不为难、不为难!”
  事已至此,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才终于得以落幕。拥挤的人群觉着模样趣味儿,纷纷吵闹着散去,很快街道上变回了最开始的车水马龙,人潮涌动。
  楼徽宁俯身去挽地上那妇人的手臂:“……你还好吗?还起得来吗?”
  被救下的陈楚卿似乎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一双水盈盈的杏眸空洞失神。她怔愣了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极其艰难地站起身来躬身道谢:“奴家陈楚卿,谢姑娘出手相救……”
  “免了,你的腿……状况如何?”楼徽宁忙抬起她的手肘。
  陈楚卿紧咬着下唇,缓慢地摇了摇头,随即抬首望向她。
  目光在落到楼徽宁面容的一瞬间呆住,陈楚卿怔愣在原地,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动也不动地盯着楼徽宁的脸发呆。她
  的神情写满了不可置信,好不容易开口感慨道:“姑娘好生眼熟……竟是,有故人之姿。”
  楼徽宁回头与楼徽和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无事,只是看着姑娘这张脸,恍惚间记忆就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的我也才十多岁,比姑娘你还要小些年纪。”陈楚卿说罢,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怅然。
  “如今,我的女儿都已经和当年的我一般大了,可是……可是,他们居然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将她带走……莞莞啊,我的莞莞,她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楼徽宁狐疑道:“你不是那京中第一富商――陈若虚的侧室吗?为何过得如此凄苦,连想要护住女儿都求助无门?陈若虚对你们母女俩不好吗?”
  陈楚卿咬着下唇,热泪盈眶地摇摇头:“先生他不爱我……我如今的身份,不过是先生他看我可怜,施舍于我的罢了……”
  “即便是没有感情,那也不能放任你受人欺负呀,那陈若虚这般不作为,难道是他那正室妇夫人处处刁难打压你?”
  陈楚卿闻言沉吟片刻,随即垂下眼睑,神色有些飘忽:“……先生他未曾娶妻,正室夫人的位置至今无人……可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没有先生当年出手相救,我早已死在十六年前的浔安城……”
  一旁的楼徽和默默听着二人的对话,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一瞬。
  脑海中浮现起几个月前霍铮加急送回的军信内容,其中不止一次提到过一个叫做陈若虚的人……难不成,此陈若虚就是彼陈若虚?
  “臣私下广为搜罗,终于找到了前些年江湖上有名的刺客组织“乱鹰”。臣与那乱鹰头目商议交谈,此人名为陈若虚,为人谨慎,神秘至极。臣本欲以金钱收买招安,不曾想那陈若虚知晓臣的身份后,竟愿意归顺朝廷,不惜委身二把手……只为刺杀北邙大臣,为南胥扭转多年来的劣势……
  想来,此人虽心狠手辣,却也知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天道”有了陈若虚这个得力助手的加入,定会蒸蒸日上……”
  越想越觉得有些巧合。他转过头,和楼徽宁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罢了,想来这么多年俩你都愿意留在他身边,必定是有你自己的道理,我们局外人也不好多做干涉。我也只能劝诫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早已是糟粕,千万莫要委屈了自己。”
  陈楚卿咬着唇,极其轻缓而坚定地摇了摇头:“多谢姑娘关心……我心里有分寸的。”
  她说着抬起眼,上下打量着面前二人,神色有些恍然:“不过……两位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此言一簇,楼徽宁脑海里蓦地浮现起京中盛传的有关她和楼徽和的传言:皇帝丹青,公主文墨,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楼徽宁瞬间局促起来:“我们……我们……”
  楼徽宁双颊悄然攀上两抹淡淡红霞,她别开眼去,顾左右而言他:“陈姨娘,如今天色已晚,不若我们二人送你回住处吧。”
  听闻此言的楼徽和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身侧之人,映入眼帘的是楼徽宁绯红的脸颊和脖颈。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楼徽宁居然没有否认陈楚卿的话……
  陈楚卿闻言却拱手俯身,朝楼徽宁低头作揖:“多谢姑娘好意了,可惜……我已经没有归处了。他们带走了我的女儿,我心难安,无处为家。”
  楼徽宁眉头紧皱,长叹一声,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罢了,你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她说着反手取下头上的一只金钗,轻轻递给狼狈至极的陈楚卿:“毕竟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好过多干涉。这只簪子你收下,寻个好住处先安身,后面的日子慢慢来,切莫再依附于他人,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过活。”
  一双明澈水灵的眸子盈盈抬起,似有万千愁绪交织于眼中,她看向楼徽宁的目光感激又诚恳:“姑娘……姑娘菩萨心肠,此生必定平安喜乐,顺遂长宁。两位在此,受楚卿一拜――”
  楼徽宁无声轻叹,扶着她的手臂起身:“举手之劳,莫要言谢。”
  陈楚卿热泪盈眶,竟出言感慨起来:“我这一生遇见过许多心地良善的好人……可惜我没用,连他们的下落都找不到,更别提报恩了……想当初在浔安城,若不是楚姐姐一直以来的庇佑,我恐怕早就惨遭那些富甲的毒手……只可惜建平二十年,她却突然消失不见,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姑娘,若是有朝一日你遇见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名为楚问均的女子,一定记得替我问候一声。一定要告诉楚姐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她,我从未忘记过她……”
  与陈楚卿道过别后,夜色已深。二人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万寿节没有宵禁,整个元京城喧嚣不停,烟火辉煌。
  见楼徽宁从刚才开始就眉头紧锁,楼徽和探了探头:“怎么?还在想那陈楚卿的事情?”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阿青曾跟我提起过一嘴,说那陈楚卿的女儿陈莞莞前去定北侯府寻过霍少将军,难不成他们二人间有什么关系?”
  “霍爱卿常年在外征战,留在京中的日子少之又少,除了入宫伴读那段时日几乎都远在边疆,他们二人能有什么联系?倒是那陈楚卿……”
  楼徽和话音一顿,转眼瞥向沉思的楼徽宁:“关于陈楚卿和陈若虚两人的关系,昌宁觉得如何?”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旁人又能多说什么?”
  “我虽没能见过这位陈姨娘的女儿,但是阿青曾与她们有过一面之缘。听阿青的描述,那陈莞莞应当也是个惹人怜惜的美人儿。陈楚卿口中带走陈莞莞的‘他们’到底是谁,她不愿意说,我们也无从得知。”
  她撇撇嘴,长舒一口气:“至于陈楚卿与陈若虚的关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让他们自己纠缠拉扯去吧。”
  毕竟――她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也就一面之缘。若不是看她比较合眼缘,又觉着实在是可怜,她是万万不该插手的。
  人各有命,她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第72章 真身现幻妖伴君侧⑤ “国之将亡,必有……
  万寿佳节, 数九寒天。
  夜幕如墨,群星隐匿。泠泠如玉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宫中斑驳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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