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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给我当情郎——乃【完结】

时间:2025-03-01 23:10:17  作者:乃【完结】
  她信手抽出棠袖发间木簪,拿白玉篦子给她通头发。
  一下一下,轻柔又舒缓。
  大约是母亲的气息太过熟悉,动作也太温柔,棠袖躺了没多会儿,困意愈发上涌,居然真的睡着了。
  直到冯镜嫆把她叫醒,棠袖恍惚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次好像没做梦,难怪能睡这么踏实。
  她打个哈欠,拾掇一番随冯镜嫆去正堂。
  到的时候,三房一家已经在了。
  棠袖跟三房妹妹棠褋打招呼。棠褋说了句姐姐好,随即小意地问姐姐夜里是不是没休息好,精神头瞧着没昨日的高。
  话音才落,就听对面响起一声笑。
  抬眼望去,瑜三爷笑容有些莫名:“可别是想某人想的。那什么,相思成疾。”
  闻言,棠袖还没给出反应,韵夫人已经一胳膊肘重重捣过去。
  瑜三爷顿时嗷一声。
  事没完,韵夫人又拿眼刀剜瑜三爷,疾什么疾,就你长着嘴能说是吧,要疾也是你疾!
  韵夫人快恨死瑜三爷这张嘴。
  天天就知道胡谈乱侃没个把门,也不怕哪天说错话得罪人,这张破嘴迟早要被撕了。
  注意到韵夫人眼神,正皱着脸揉胸口的瑜三爷下意识一抖,飞快闭嘴。
  我可不是怕她。
  瑜三爷理不直气不壮地想,我这是给她面子,谁叫她是我老婆。
  看瑜三爷还算有眼力见,韵夫人最后警告地剜他一下,转而抱歉地对棠袖道:“藏藏别理你三叔,他大清早喝多了酒还没醒。”
  瑜三爷刚要辩驳谁大清早的喝酒啊,却见韵夫人若有所觉地望过来,他顿时脖子一缩,乖乖当鹌鹑。
  韵夫人视线在他嘴上转了一圈,又绕回棠袖身上:“千万别听你三叔的话。”
  棠袖笑着点头。
  说来三婶以前其实不这样。
  在棠袖的记忆中,那时韵夫人和瑜三爷刚成亲,新婚燕尔蜜里调油,韵夫人脸上是成天带着笑的,对人对事都非常和气,偶尔瑜三爷在人前同她说些甜言蜜语,她也只是羞红着脸让他别说了,两人感情非常要好。
  后来有次出了意外,瑜三爷受伤,大夫诊断说恐无子嗣,瑜三爷从此性情大变,辞了官开始流连花丛沉溺女色。韵夫人也渐渐变得暴躁,甚而敢跟瑜三爷动手,门都不让他进。
  如今除去韵夫人这位正室,瑜三爷院里还有一堆姨娘,外头巷子养了外室,连着教坊司也有几个相好。幸而韵夫人早将瑜三爷当空气,带着养女棠褋自顾自过自己的,平时只要瑜三爷不随便开口,韵夫人待他就还算平和,可一旦他开了口,那就是眼下这种情形,真逼急了,韵夫人当着孩子们的面高低也要给他几脚。
  棠袖问过冯镜嫆,三叔都这样对三婶了,怎么三婶还没放弃他,难道是失望得不够彻底,冯镜嫆却说那不是失望,是无奈。
  具体怎么个无奈法,冯镜嫆没解释,棠袖想可能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吧,否则三婶要走早带小褋走了,哪会在棠府留到现在。
  俗话说得好,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提韵夫人和瑜三爷,单棠袖自己身上的事都还没掰扯清楚,棠袖收敛思绪,指尖摩挲纸扇扇面,想晚上该怎么办。
  难道要熬着不睡,等到天亮再去静心院找母亲?
  毕竟同样是通头发,流彩之前也给她通过,但她愣是没睡着,今天是第一次。
  可不能往后天天都如此吧?
  还是得考虑考虑找……
  “……小褋是不是该说亲了?”
  冯镜嫆这话一出,被提到名字的棠褋紧张抬头,棠袖也看过来。
  装鹌鹑的瑜三爷同样看向棠褋。
  什么什么,他女儿才多大,怎么突然就要说亲了?
  瑜三爷震撼,他这么快就要有第二个女婿了?
  韵夫人道:“嗯,小褋今年满十三,是差不多该说亲了。”
  十三岁看起来有点小,但京城的贵女基本上都是这个时候就开始说亲,所以其实也不算太小。
  冯镜嫆道:“你有跟小褋提过吗?”
  韵夫人颔首:“上月就提了。”
  冯镜嫆:“正好,前儿有几位太太找我打听小褋,我跟你说……”
  听大伯母和养母三言两语间便敲定给自己说亲的事,棠褋白皙的脸一下变得通红。
  她欲要低头,却听大伯母又发话了。
  “藏藏,”好在这次不是对她,而是对她姐姐,“赶明儿去我那拣个帖子,带小褋出去玩去。你见识得多,多替她掌掌眼。”
  这意思是让棠袖带棠褋相看。
  听棠袖应好,棠褋脑袋堪堪要埋进衣领。
  棠袖看着好笑,干脆也别赶明儿了,拉着棠褋就去了静心院,姐妹俩挨一块儿坐着看棠府近期收的帖子。
  阳春三月,天气慢慢转暖,正是郊游踏青、娱乐玩耍的好时候,因此即便棠府目前只棠褋一个勉强算得上适龄的姑娘,收到的帖子却也非常多,品茗的闻香的作诗的写文的,棠褋光粗粗看几眼就觉眼花缭乱选不过来,她只好强忍羞涩,小声说请姐姐替她挑。
  棠袖随意翻着各式各样的帖子,口中同样随意道:“你也不怕我挑不好,届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结果到地方一看,全是油头粉面的纨绔,那可怎么办?”
  “不会的。”
  棠褋摇头。
  她看棠袖的目光满是亲昵和崇拜,甚而要变成孺慕,语气也很坚定:“我相信姐姐的眼光。”
  被妹妹如此信任,棠袖立时生出种深孚众望之感。当即也不逗人了,棠袖迅速把帖子全过了一遍,边挑合适的边给棠褋说相看宴的大致流程。
  棠褋听着,时不时发问。
  待问到姐姐以前也参加过相看宴吗,棠袖止住话,若有所思。
  忽而拊掌一笑,笑容灿烂。
  “好妹妹,你提醒我了。”
  “什么?”
  “既是相看,那我也可以啊。”
  ……诶?
第5章 纸扇 改嫁。
  无视棠褋茫然的小表情,棠袖细细寻思,觉得这主意是真不错。
  所谓相看,要求是没有婚配,或鳏居寡居,或义绝、出妻、和离后孑然一身的人——
  她已经和离,是独身,怎么不能去相看呢?
  再说她年纪也不大,她下月才过二十岁生日,她赴宴完全没问题。
  至于她和棠褋一起相看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太好的状况,譬如姐妹二人同抢一男之类的,这倒没多少可能。她们一个是尚未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一个是已对情爱腻味的离异少妇,年龄不同,经历不同,自然思想眼界也不同,她俩相看男人铁定不会撞。
  估摸着棠褋看上的,她嫌稚嫩;她看上的,棠褋反而要觉得太成熟魁梧呢。
  棠袖越想越通透。
  完了把想法统统跟棠褋讲了,棠褋听后先是了然,原来姐姐是这个意思,随即不仅完全没担心姐姐口中兴许会发生的状况,还使劲点着小脑袋,嗯嗯应道:“姐姐怎么安排都行,我都听姐姐的。”
  她几乎全身心地信赖着棠袖。
  看她还跟小时候一样,自己叫她往东她就绝不会往西,对自己比对韵夫人瑜三爷还要亲近,棠袖不由拿扇子一点小姑娘额头。
  纸扇落下的力道不重,棠褋弯起眼,丝毫没躲。
  棠袖再点了下,也跟着笑了。
  然后沿方才中止的地方继续讲,让棠褋从挑出来的那几张帖子里选一个。
  “这几家都可以,你想选哪个就选哪个。”
  棠袖说完,一手撑着下颌,另一手玩纸扇。洒金的扇面时开时合,在纤长指间上下翻飞如金蝶穿花,几乎要转出残影。
  这无疑吸引了棠褋的注意力。
  眼看扇子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好几次都要从棠袖手里掉出去,棠褋心高高提起,都做好拾捡的准备了,可偏偏扇子始终没掉,哪怕被抛到空中再接住也是如此,稳得很,棠褋心里无端生出一种膜拜,姐姐连扇子都玩这么好。
  她就不会玩。
  “发什么呆。”
  忽然扇面合拢,金丝楠木的扇骨在眼前逐渐放大,这回棠褋第一反应终于知道躲了。
  不过那扇骨也没真敲上她脑袋,只稍晃了晃就撤走。扇面重新展开,棠袖以巧劲在掌中一转,道:“赶紧选,选完得给你试衣服试妆,忙着呢。”
  棠褋道:“姐姐不试吗?”
  棠袖心说我还用得着试,我道袍光风霁月去哪不能穿。嘴上却回:“你别管我,主要是你,你第一次亮相,必须得好好打扮。”
  棠褋哦了声,垂头选帖子。
  选完拿起来给棠袖,棠袖一看,是张名为赏春宴的请帖,日期定在明天上午。
  时间有点紧。
  不过没关系,她搞得定。
  久违的身为长姐的责任感令棠袖立即吩咐流彩把帖子收好,她则带棠褋出静心院,往三房去。
  她准备看看棠褋的衣服首饰怎么样,可有适合穿去那赏春宴的。
  棠褋虽是抱来的养女,但也正经上了棠府的族谱,对外从来都说如亲女儿一般。韵夫人平时就经常带棠褋出门赴宴,给棠褋置办的行头不算少,然由于那时的棠褋只需要在宴上认人喊人就行,所以她衣裙头面的款式、颜色、风格等都显得乖顺老实,并不怎么出彩,棠袖选来选去也就选出那么几件,余下的都不太行。
  “回头我得跟三婶说一声,该给你打点新首饰,这些都不衬你了。”
  棠袖说着,越瞧越觉得手头矮子里拔将军拣出来的缠花颜色委实老气,根本没法戴到小姑娘的头上。
  可现在出门买成品,时间恐怕来不及,棠袖索性一拍桌子,拉棠褋去她的至简居,就不信她装了大几辆车的行头里没有合适的。
  好赖她只是习惯用木簪,并非真的一年四季都只用木簪只穿道袍。她行头样式还是挺多的,好些到现在都没动过,仍是新的,给棠褋用完全没问题。
  棠褋起初还想婉拒,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奈何棠袖不听。
  长姐绝不允许赏春宴的主角不是自家妹妹。
  随着棠袖一声令下,整个至简居即刻动作起来。丫鬟们训练有素地一一离开又一一回来,捧着各式各色不重样的衣衫珠宝等候在棠袖身边,以便棠袖伸手就能够到她想要的东西。
  被这么多人围着,棠褋有点害羞。她努力正襟危坐,任由姐姐捯饬。
  这一捯饬就捯饬到了天色擦黑。
  灯台被点亮,棠袖直起身,以极挑剔的态度上下打量一番,终于点头:“不错。”
  棠褋舒口气,总算要结束了。
  还没多看几眼镜子里堪称改头换面的自己,棠袖就让丫鬟给她卸妆更衣。这么漂亮的打扮还是留着明天的赏春宴上惊艳别人吧,她们该去复命了。
  果然,冯镜嫆问棠袖给小褋准备得如何。
  棠袖回道放心,明天肯定能叫那些人嘴都合不拢。
  冯镜嫆听罢没有追问,她生的女儿她了解,棠袖审美一贯不俗,可以预想明日过后会有多少太太问她小褋是否定了婚约。
  韵夫人也很期待,同时又很感慨,女儿要长大了。
  之后棠袖问冯镜嫆要衣服。
  “衣服?”
  “嗯,我怕我今晚睡不着,那样就没精神带小褋玩了。”
  冯镜嫆想也是,让青黛去拿件她的上衫。
  青黛心细,特意拿了那种冯镜嫆穿过不少次,洗过不少次,料子已经变得非常柔软的旧衣,这样就算搂着抱着也不会硌得慌。
  棠袖接过上衫嗅了嗅,有清清淡淡的肥皂香气,以及她熟悉的熏香味。
  这下应该能睡着了。
  青黛又向流彩递出个盒子,说里面是大夫人常用的熏香,小姐如果还睡不好,就点了试试。
  流彩记下。
  多亏这盒熏香,晚间伺候棠袖睡下后,见小姐即使搂着大夫人的衣服也仍眉头微皱,并不像白日在静心院那样睡得沉,随时都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流彩忙点燃熏香,放在靠近床榻的地方,这回守了没多久就见小姐眉头慢慢松开,没醒。
  流彩松口气,能睡着就好。
  回头得再找青黛姑姑拿些熏香。流彩想,这段时间她们至简居用这种香应该会非常频繁。
  这夜棠袖睡得还算尚可,翌日清晨她醒来,简单吃点东西便去找棠褋。
  棠褋已复刻好昨天定下的妆扮,正和韵夫人一起在门口等着。
  见棠袖过来,韵夫人抓紧同棠褋最后嘱咐几句,对棠袖道:“小褋就交给你了。”
  棠袖点头,牵着棠褋的手上了马车。
  鉴于从未参加过男女相看的宴会,打从上车起,棠褋就坐得很直很端正,手里帕子攥得死紧。等到了地方,见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几乎全京城的未婚的公子贵女们都来了,棠褋不由更加紧张,亦步亦趋地跟在棠袖身后,低着头,半丝眼风都不敢乱瞟。
  相比之下,哪怕一下车就有无数目光投射过来,公子贵女们或明或暗地不断打量,窃窃私语地说棠袖居然真的来了,棠袖也仍显得散漫,表情都没变上一变。
  她捏着扇子,轻车熟路地同迎来的宴会发起人见礼问好。
  待流彩递出帖子,她们准备进去了,棠袖才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看了眼周围。
  原本今日不少人都抱着种别样的预期等棠袖到场,概因赴宴的都是未出阁的妙龄少女,这突然来个少妇……
  不,不是少妇,棠袖她梳的分明是未婚女子的发式。
  众人惊讶,原来和离是真的!
  紧接着又想,原来她想相看也是真的。
  虽说宫中太后信佛,还被当今封为九莲菩萨,但当今反受祖父嘉靖皇帝的影响崇尚道教,对讲究伦理道德的程朱理学之说十分嗤之以鼻,更甚抱以一种批判的态度。
  存天理、灭人欲,人都不当了谁还管天。
  可当今毕竟是皇帝,任何言行举止都为世人所关注,他无法直截了当地下旨表示朕就是讨厌某某言论,因此人们只能从发行的政令里慢慢品出点皇帝的态度,再加以推广,这就使得这些年南边改嫁之风逐渐盛行,女子没以前那么严格地被要求守贞了。
  这改嫁的风气传到京师,棠袖和离后相看也不显得多离奇。
  大家现在盯着棠袖,也只是出于想看热闹的心思而已,看完想看的便会散了。陈樾都写和离书同意棠袖婚嫁自由了,他们这些外人难道还能指着棠袖鼻子让她不要改嫁?他们又不是棠袖的前夫。
  好比先前和离的消息传得飞快,这棠袖当真接下帖子去了名曰赏春宴,实为相看宴的消息也是迅速传开,许多人听后都是一震,这才几天,她这么快就要找第二春?
  更有甚者和瑜三爷想的一样,陈樾究竟有多不行啊,棠袖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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