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替嫁草原后和黑月光he——叙华【完结】

时间:2025-03-02 14:41:31  作者:叙华【完结】
  穆凝姝信口胡诌:“我没躲呀,只是刚好从那边过来。听到草里有动静,我以为也能跟你一样,捡只小狗小猫玩玩。呵呵,运气背,居然是条蛇。幸亏没咬着。”
  “贪心。有了小可爱还不够。该受点教训。”
  他放开她。
  月色荒原,风过,毫无人声。她意识到嘈杂背景音的重要性,后悔选在此处。
  她心虚时,忍不住话多,看向赫连煊手里的笛子,道:“没想到单于还有此才艺,吹得真好听。可以给我看看吗?这个和中原笛子不一样,我们那儿都用竹子做。”
  赫连煊递给她,“是以鸟骨制成。”
  穆凝姝想起方才的曲调,“刚才那首曲子,很好听。我在赫连从没听过,是耶律部特有的?”
  他道:“只是草原上的寻常歌谣。哄小孩儿的摇篮曲。大家更喜欢直接唱。”
  “哦,是这样啊。”穆凝姝笑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笛曲能提供点儿关于莫勒钦的线索,却只是大众童谣。
  她把玩着骨笛,凑在唇边吹奏,成不了曲调。莫勒钦只初步教过她吹响,来不及进一步教。
  赫连煊道:“你说有好东西给孤看,是什么?”
  穆凝姝攥住骨笛,冥思苦想。好东西没有,却有一个坏东西乌琪,坑死她了。
  这场约会本不属于她,临时充数,她毫无准备,全靠现挂。
  月上中天,银辉璀璨。
  穆凝姝勉强胡编圆谎:“今夜月色很美。我千挑万选,才找出这个绝佳观赏地,还无人打扰。佳节良辰,到处人山人海,想找处安静地儿,不容易。”
  她又拿着骨笛,指向天上皓月,“单于你看,这个月亮又大又圆,特别像刚出炉的馕饼呀。我们中原有个天狗食月的故事,我猜这个大月亮,吃一口应该是脆脆的,凉凉的。”
  她学着记忆里说书先生的模样,摇头晃脑讲起天狗食月。
  讲完这个,她望向他,“该你了。”
  她很会讲故事,无聊普通的东西从她口中说出来,平添几分趣味,连因语言生疏而产生的停顿,都可可爱爱。
  他却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
  事实上,他听都听得很少。为数不多还记得的草原故事,都是打打杀杀,跟中原风格相去甚远。
  月光明亮,赫连煊抬手拂去沾在她发髻上的草。
  他垂眸看她片刻,缓声道:“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穆凝姝:“嗯?什么?”
  他忽然切换汉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在说汉话吧。
  赫连煊重复念了一次,道:“是中原的诗句,公主。”
  他又另念了几句其他关于月亮的诗词。
  “哦哦,是诗啊。我当然知道是诗。”她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话,真心实意夸他,“你这诗念得真好听。”
  问题是,她听不懂。
  听到了熟悉的字,连起来却一知半解。
  她出生于一个特别穷小村子,连个教书先生都没有,全村文盲。村里死了人,刻墓碑,得专程跑去特别远的镇里请人。
  进宫后,底层粗使宫人们大多也不识字,她花钱求念过书的太监教了点儿入门,四处托人弄来儿童识字旧书,拿零碎时间苦学。笔墨她买不起,全靠捡小木棍在地上练字。
  学得七七八八后,她低价帮宫人们写家书。偶尔替太医院干抄写整理堆积药方的苦差事,换点药用,因此获益,略懂医药,记得几个宫中药方。
  学习常用字尚且不易,遑论诗词歌赋。那都是贵人们的消遣,她哪里能有机会和时间学。
  原以为草原人鲁莽,赫连煊却连异国诗词都能信手拈来。为知己知彼,他们对中原文化的了解,远超她想象。贵族教养,可见一斑,跟平民之间的壁垒,仿佛天堑。
  她当真觉得,赫连煊诗念得好听,想他再多念几句听听,却担心就此多说下去,他一时兴起要她也吟诵几句,或说道说道诗句意境,她难免露怯。
  穆凝姝不动声色,沉稳道:“虽然,你念得是很好听。但跟女孩子出来玩儿时,我们都不兴念诗。”
  赫连煊道:“是吗?依孤所知,中原人过节很喜欢吟诗作赋,讲究‘风雅’。小时候,先生是这么说的。”
  儿时学汉语,同窗们大多讨厌学诗句,嘲笑吟诗作赋酸溜溜,他说不上喜欢,但因过目不忘的本事,都能记得。比起诗句,敕加人更喜欢唱歌。歌词……非常直白,非常唐突。
  穆凝姝抿笑,“你也说了是小时候,十几年过去,变化大着呢。总是念诗,姑娘会觉得没意思。我们更流行讲故事。单于,你是不是不会讲故事呀?没关系,那我再讲一个给你听好啦。应景的,嫦娥奔月。”
  她也就记得这些个民间传说,还是小时候街头巷尾听来的存货。
  穆凝姝清清嗓子,再度摇头晃脑:“……嫦娥仙子偷了她夫君的灵药,奔月成仙后,夜夜在月宫以泪洗面,后悔寂寞。这个故事教育我们,做人要诚实,不能贪心,不能偷东西。还有……”
  她忽然噤声。
  赫连煊:“怎么不说了?”
  她轻哼一声,“讲太多,口渴,不想说了。”
  其实不是。
  讲着讲着,她发觉不对。
  今晚全场,数她最不诚实,全程没一句实话。合着讲故事全骂她自己呢。
  她低头玩骨笛,走路心不在焉,脚下一绊,朝地上栽去,慌忙拽住旁边的人。
  一拉一扯,她跌到他怀中。
  感觉十分刻意。
  连她自己都觉得非常刻意。
  今晚,她是有点霉运在身上的。
  赫连煊一定又要说她投怀送抱,再骂句登徒子。
  穆凝姝仰脸看他,叹气了然,还是得走下解释流程:“单于,或许你不信,但其实我当真没想要——唔——”
  忽感唇间温软。
  他弯腰颔首,嘴唇覆上她的,封缄住剩下的话。
第22章 22月下吻
  刹那间,她惊到呆愣,浑身僵直。
  在二人独处的时刻里,他躺在她身边入睡,她偷偷看过他无数次,对他这张脸无比熟悉。
  赫连煊的唇偏薄,跟他的个性很般配,冷冷淡淡。
  现在覆在她唇上。
  浅浅地触碰,并没有其他动作。
  她闻到熟悉的松枝清香,比过往任何一次都清晰。
  两人面对面站着,他仅仅朝她俯身低头,双臂自然垂落,没有限制她的人身。
  她却忘了这一点,忘了只要后退一步,就能轻易躲开。
  这个极浅淡的吻,或者说触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赫连煊离开她的唇,站直身躯,垂眸看她。
  她抬眼,依旧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仰脸直直望着他,眉眼怔然。
  为何赫连煊忽然有此举动,她不理解。
  注意力全在唇上,她本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
  下一秒,双唇再度被他堵住。
  不同于方才的浅淡。这次,他一手扣住她后脑,一手揽在她背脊上,不容她后退。
  在她惊异的微张中,他趁机侵入,带着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莽撞。
  他的性子里,没有莽撞这一项。
  不管做什么,不管是急是缓,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此刻却莽撞得让她陌生。
  她脑袋往后躲。
  掌在她后脑处的手朝上托举,逼迫她仰面承受。
  她这才明白,他环抱住她的姿势,另有深意,令她无路可逃。
  识时务是她的一大优点,她不再徒劳挣扎。
  这一变化取悦到他,他步调稍稍放缓了些,她得以喘息。
  今夜月明,星子稀稀疏疏。
  她睁着双眼,却觉他背后的夜幕中,星光闪烁个不停。
  晕头转向。
  脑子越来越迷糊。
  在临近缺氧昏过去的前一刻,赫连煊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轻轻吮过她的上唇,放开她。
  她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仰脸望着他,越发呆愣。
  赫连煊挑眉,声音中难掩笑意,“还渴吗?公主。”
  他唇上沾染了她的胭脂,不均匀的淡红。
  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她眼神中陡然增添几分显而易见的惊恐。
  朝后微微挪了一小步。
  她悟了。
  今晚是春月节啊。
  她大晚上约他出来,往他怀里扑,还说什么“口渴”这种一听就让人想入非非接的话……不过“口渴”真的能有暗示意义吗?
  天地良心,她随口说的,绝没其他心思。
  但一切机缘巧合凑在一块儿,落到赫连煊眼中,就成了她在蓄意索吻。
  从行为,到言语。
  穆凝姝手指抚摸嘴唇,肿了。
  敕加人的风格,这么实在吗?
  眼神再看向始作俑者唇上的残红……她迅速低头。
  卒不忍看。
  赫连煊这人,当、当当当真大方。
  平时赏赐自不用提,这种事上也亲力亲为,不惜余力。
  四周寂静得可怕。
  想找话说,却不知该说什么。
  夸他尊重传统,堪称敕加男儿典范?似乎更加落实她的不轨之心。
  向他解释全是误会,她并没有索吻的意思?人家纡尊降贵亲都亲了,你再说他纯属自作多情……她脑子里冒出个矫揉做作的奸妃形象,“是单于非要亲人家了啦,人家又不愿意啦嘤嘤嘤——”
  一阵恶寒。
  她蹙眉,被自己的脑补恶心到。
  思来想去,终是抿唇不语,低头把手中骨笛从头摸到尾,再从尾摸到头,仿佛这东西无比新奇。
  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响。
  “表哥。”
  玛茹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拖着尚未好全的脚,身残志坚朝他俩这边赶,气势磅礴。
  远处可见点点灯火。
  穆凝姝这才发现,她和赫连煊聊天时胡乱走着,绕回到王庭附近。
  她三步作两步,在敌军到达前,逃离现场。走出一段距离,回头望向远处的两人。
  今晚天赐良机,玛茹恐怕发疯似的找了赫连煊一整晚,扯着他手臂说着什么,形容激动。
  穆凝姝转身继续走,忍不住回想刚才的吻。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确切说,她不知道这到底该算作吻,还是仅仅出于惯有的习俗。
  敕加人从小就这样,刚才来的路上,有个还没到她腰高的小女孩,急吼吼追个小男孩,追得人家嗷嗷直哭,小女孩在后面兴奋大喊我爱你。
  或许于赫连煊而言,这只是极普通的举手……举嘴之劳。
  他也会以同样的方式亲吻玛茹吗?
  她一阵茫然,大脑空白片刻后,莫名转向一个十分具体的问题。
  那,这样的话,他口水够不够用啊。想想还挺渴的。
  她不自觉舔下唇,调转方向,往自己毡帐走去。
  任她素来端正淡然,今晚发生太多意料外的状况,她着实无法立刻再次面对赫连煊……跟他相聚在寝帐中探讨渴不渴的问题。
  ******
  一进毡帐,穆凝姝打眼就看到乌琪。她捧着个汤婆子,身上披着厚厚的毯子,头发凌乱,妆容脏兮兮,精细裁出的红裙破破烂烂。
  不等她开口问话,乌琪嗷呜扑上去,趴她怀里狂哭。
  乌琪今晚的遭遇,跌宕起伏。穆凝姝给她画了地图,然而这丫头方向感奇差,不辨东西,只认左右,七拐八弯迷了路,误入一处幽会圣地——朝灌木丛里扔块砖头,能砸死三对野鸳鸯。
  找路乱走之际,乌琪一脚踩上一对。
  男鸳鸯见乌琪美丽动人,当着女鸳鸯面朝她吹口哨,气得女鸳鸯火冒三丈,大骂乌琪蓄意勾引,拉着要她解释清楚。
  乌琪急着赴约,却白遭冤枉,被缠住谩骂。她一堂堂单于阏氏哪里受得了这委屈,直接拳头招呼女鸳鸯,大骂男鸳鸯猪头男,她看不上。
  二人单挑变成三人混战,打了大半宿。乌琪以一敌二,勇猛获胜,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见穆凝姝沉默不语,乌琪痛哭流涕,直言对不起她一番心血,颤抖道:“单于那边如何?我、我不是故意放他鸽子。那俩傻缺扯着不放我走。天呐,我晾着大单于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他会不会杀了我?”
  颤抖哀嚎之余,不忘关心下好友:“咦,凝姝,你嘴巴怎么肿的,你也跟人打架了?你告诉我谁干的,姑奶奶抽她丫的!”
  穆凝姝:“……”
  她略过后面的问题,选择性回答:“既然是惊喜,我没提前告诉赫连煊具体内容。他不知道是你约他,你不用担心受罚。”
  乌琪猛一顿夸赞穆凝姝做事周全,此次出征不顺,发誓待来日再战,必不会再整出幺蛾子。
  没说几句,乌琪狂打喷嚏。她一心献舞,出发时只穿了单薄舞裙,迷路打架一大宿,风寒入体,开始流涕头痛。
  穆凝姝让侍女送乌琪回去休息,安排御医看顾。
  忙完已是深夜。
  她爬进被窝里,眼睛瞥到床头矮桌上的骨笛,拿过来,握在手中把玩。
  方才只顾着逃,忘了还给他。
  怀中揣着小可爱,手里攥着骨笛。
  他在她生活中的痕迹随处可见。
  纵然知晓赫连煊全然误解了她的意思,纵然今晚去的人是乌琪,他也会有相同举动。她的心仍旧忍不住怦怦跳。
  很奇怪,她并不讨厌他的触碰。
  或许是因为他们同床共枕许久,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说不出原因来。
  骨笛过几天再去还给他吧。
  虽说不该把这个小意外当回事,但她还是需要时间,稍稍平复下心情。
  任何一个女子被人亲吻,都会这样,人之常情。
  这几日先躲躲。
  ******
  翌日得知,赫连煊外出打仗,至少一个月才能回来。
  这桩烦恼迎刃而解,却与另一桩烦恼狭路相逢。
  春月节那晚,穆凝姝在寒风中呆太久,再度头疼脑热,便去药房拿几付药吃吃,门口遇到玛茹。她肿着两只眼,显然哭过,尚未消肿。
  那晚赫连煊没大方成全下表妹的梦想吗?
  穆凝姝自问自答:看情形肯定没有,也不能有。
  玛茹对于他,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他既然不打算娶她,便绝对沾染不得。况且以玛茹的性子,成全其亲吻的梦想,只会膨胀她下一个更离谱的梦想。
  跟玛茹的旧账,上回暗算已了却,穆凝姝淡然颔首,以示礼节,朝药房里面走去。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