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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完结】

时间:2025-03-02 17:31:31  作者:岁宴君【完结】
  弥珍、姜白溯、萧灼、谢倦安……那些与云青岫相熟或曾受过其恩情的,几乎都送了。
  “尊上。”丹歌站在院门前,先行一礼,然后有条不紊汇报了近日魔宫事务,以及阴鬼蜮和仙盟共同举办仙门大比的后续安排。
  “……如果本次大比进展顺利,往后可以考虑在阴鬼蜮中也仿照着办,不设门槛,能选出不少天资出众之辈。”丹歌一口气说完,询问道,“尊上觉得如何?”
  裴宥川起身,凝视郁郁葱茏的花海,声音淡淡:“自己看着办。”
  他向院外走,与丹歌擦肩而过,魔主大印抛到她手中,“今日起,阴鬼蜮内之事,由你裁决。”
  丹歌一怔,意识到他这是要走了,急忙递出徐月给的丹药。
  “这是小月让我转交给尊上的,她说横渡归墟海,或许用得上。”
  片刻后,丹歌手中一轻,丹药被取走。
  修长身影御空而去。
  丹歌凝望片刻,攥紧大印,俯身行礼:“丹歌领命。祝愿尊上此去顺遂,得偿所愿。”
  
第74章 相逢(修)
  云青岫在某个晴日里醒来。
  眼前的石隙处生了一株紫兰, 沐浴着天光,香气幽幽。
  她下意识想触碰,刚抬起指尖, 喉咙呛出一声咳嗽, 震得胸腔如刀绞。
  灵脉尽碎,灵海枯竭,连最简单的吸纳灵气都艰难, 这副身躯像一碰就碎的琉璃,动弹都做不到。
  “系统……玄天镜?”
  沙哑的声音回荡, 没有得到应答。
  云青岫躺了整整十日。
  洞府外,青苔覆山壁, 白鹤衔枝过涧,振翅声簌簌。
  洞府内, 藤蔓垂落在风中轻晃,叶片凝着露水, 一滴一滴砸在石台上。
  她盯着洞府外的一方天空, 看日升月落,朝夕更替。
  有风、有雨、有阴有晴, 青山草木,鸟雀虫鸣。
  还活着,真好。
  云青岫开始缓慢艰难地吸纳灵气, 直到第十日朝阳初升时, 她动了动手腕, 腕骨发出“咔”一声轻响。
  “终于能动了。”
  她尝试起身, 四肢像刚拼装的劣质玩具, 各有各的想法。
  云青岫栽到地上,忍不住啧一声, 只好以肘撑地,一寸一寸挪向洞口。粗粝碎石磨破衣袖与手肘,血迹蜿蜒,她恍若未觉。
  洞外山林葱郁,鸟鸣啁啾,山涧潺潺,云青岫倚靠石壁,任由朝阳落了满身,忽然笑出声来。
  ――太上忘情道第一人,名满仙州的玄微仙尊,如今竟像婴孩般学走路。
  幸好没人看见,不然真是……丢人。
  *
  练习十日,云青岫勉强能站立时,怀中滑出一物。
  灰扑扑的银镜砸在脚边,镜面裂纹纵横,边缘镶嵌的聚灵石早已黯淡无光。
  云青岫怔怔望着镜中倒影。
  长发凌乱垂落,面色惨白如鬼,唯独一双眼眸还能看出往日的影子。
  她艰难躬身拾起银镜,掌心贴上镜面,试图注入微薄灵力。然而灵力像泥牛入海,镜中只映出她。
  “耗尽神力替我聚魂重塑身躯……值得吗?”
  无人应答。
  云青岫摇摇晃晃起身,折了根枯枝作作杖,缓缓下山。
  虽然它经常不靠谱,嘴里没句真话,又胆小怕事,可相识数百年,还为她落得这个下场。
  云青岫决定找个风水宝地将它葬了。
  风水宝地难寻,最终选在一株老梅树下。泥土混着腐叶的腥气扑面而来,她动作不利索,从上午挖到黄昏,终于刨出个坑。
  “一路走好。”云青岫叹息一声,郑重将银镜放入坑内。
  一g土簌簌落下。
  忽见镜面闪过一抹微光。
  “我、我还能抢救一下……”
  银镜微弱震颤,仿佛垂死之人的脉搏。
  “……你没死啊?”
  玄天镜努力抖身上的土,哇哇大哭:“呜呜呜……你很希望我死吗!”
  云青岫将它捡出,擦干净后又渡了一点灵力进去,“那倒没有,就是有点意外。你不是回归天道了,怎么会……”
  玄天镜哼哼唧唧:“毕竟是我骗了你……实现不了你的富婆梦想,总不能连让你重生都做不到。”然后理直气壮道,“我现在就是一面普通灵镜了,你得每日喂我一些灵力。”
  云青岫笑起来,将它收入怀中。
  “好,我养着你。”
  暮色降临,山路难行,云青岫下山途中,玄天镜为她科普了目前所在之地名为凡洲。
  这里是归墟海外的人界,灵气稀薄难以修行,修仙者都是传闻中的仙人。凡洲内有不少低阶妖物流窜,有少部分凡人因天资或机缘巧合能引气入体,他们能捉妖除祟,被尊为“天师”。
  “这里受天道规则庇护,外界修士无法入内。你之前已经渡了飞升之劫,现在算是仙躯,可我神力不足,只为你重塑了一半,可能会有很多后遗症。”
  云青岫只是笑笑,并不放在心上。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能活着就很好。”
  *
  青山脚下有座小镇,名唤栖霞。
  镇上来了一位病歪歪的怪人,一身粗布斗篷,生得好看但面容苍白,在镇口支个小摊,摆着“卜卦驱邪看病”的木牌。
  一连三日,小摊无人问津。
  玄天镜从她怀中露出一角,忍不住开口:“宿主,你真打算摆摊挣钱?”
  云青岫坦然点头。
  前两日,她问了玄天镜横渡归墟海的方法,需要炼出护体丹药。
  丹方上所需的材料,全是有市无价的稀世之宝,需要百颗大妖的妖丹,还要许多灵草为辅。且这副身体过于孱弱,光续命温养也要许多天材地宝,总而言之,都要钱。
  她现在琉璃似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摆摊是目前最轻松不累人的活。
  玄天镜叹气:“这里的凡人只信天师,你没有天师令,他们只会觉得你是江湖骗子,没人来的。”
  云青岫虚心请教:“怎么伪装成天师?”
  “伪装是行不通的!”它絮絮叨叨,“皇城内设有捉妖司,在十四州内各设有分司,想成为天师,除了资质过还得有世家推荐,然后才能得到天师令,这是天师行走世间的象征。这东西造价昂贵,还有特殊印记。”
  “天师是做不成了。”她心态良好,“再摆几天试试吧。”
  云青岫如今极度畏寒,暖春时节,她裹得密不透风。
  暮色落下,买炊饼的老汉经过时摇头嘟囔:“女娃子,年纪轻轻学人招摇撞骗……”
  “这位老伯。”云青岫忽然抬头,瞳中金光一闪而过,“您身上有狸妖的气息。”
  老汉骇然后退两步,炊饼担子哐当落地:“你、你这女娃,不要胡说八道!”
  她微微一笑:“您家最近总丢荤腥之物吧?”
  *
  当夜,月色被阴云覆盖,镇上黑沉沉一片。
  一道影子“嗖”地攀上墙头,似液体般从紧缩的灶房窗户挤入。
  石头压在土灶上,里头是没吃完的饭菜。
  黑影毫不费劲推开石头,揭开锅盖,冷饭冷菜里有半条没吃完的鱼。
  它毫不客气啃食起来。
  “咯吱咯吱”半响,它忽然凄厉嚎叫一声,脖子被灵力所化的金线束缚,困在原地。
  门被哐当推开。
  老汉与老伴匆匆赶来,提着灯笼一照,顿时“哎哟”叫唤。
  “大、大师,这真是妖啊!”
  一只单耳狸妖在灶台上翻滚,被缚住脖子仍低吼威胁,莹绿眼眸满是凶光。
  云青岫从暗处走出,指尖浮动微弱灵光,“是只有点道行的狸妖。”
  老汉连忙道:“听说妖都要吃人,大师,请快快将这畜生杀了!”
  “老伯,倒也不是所有妖……”
  被束缚的狸妖忽然膨大数倍,利爪弹出,嘶吼着朝老汉扑咬:“老东西,我现在就吃了你!”
  利爪倒映在眼中,老汉下意识护住老伴,心中直道:要见阎王了!
  “砰!”狸妖被砸入地面。
  老汉的魂在天上飘了一圈才回来,颤巍巍低头看。
  看起来病歪歪的“大师”半跪在地,一只手快如闪电扼住狸妖后颈,将其死死按在地面。
  狸妖咆哮挣扎半响,渐渐化回原型――
  一只皮毛雪白,腹部带伤的白猫。
  它“嗬嗬”喘气,刚才那一下已经用尽妖力,恶狠狠道:“臭天师,要杀就杀!”
  云青岫弹去一道灵力,狸妖彻底动弹不得,然后捏住后颈肉,将其拎起。
  老汉与老伴感恩戴德。
  “是我眼瞎,看不出大师竟有这样的本事。”他一改态度,满心敬畏,千恩万谢后给了银钱,又给了许多吃食。
  云青岫没要太多,只提了一点要求。
  希望两位老人家帮忙多多宣传。
  狸妖被拎在手上,一声不吭,莹绿眼睛里全是恨意。
  它在心里发誓,死了一定化鬼,缠着这个臭天师。
  身旁的路越来越荒僻,狸妖被拎进一座破庙,被放进茅草堆里。
  灵光点燃木堆,驱散了春夜间湿漉漉的寒意。
  它盯着云青岫的一举一动,这人看起来古怪得很,病歪歪的,身上也没有天师令的气息,灵力也微薄,偏偏出手又准又狠。
  如果不是受伤了,肯定把她咬个对穿!
  云青岫烤了一会火,僵麻刺痛的身躯渐渐回暖,然后扭头瞥了眼白猫,起身走去。
  琉璃似的眼珠映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它色厉内荏叫道:“臭天师……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狸妖听见一声温和轻笑,然后被整个翻面,露出受伤的腹部。
  糟糕!这是要取它的妖丹了!
  它绝望闭上双眼。
  忽然,温暖柔和的触感从血肉外翻的伤口处传来。
  狸妖睁开一条缝,见面容苍白温和的女子半蹲在它面前,指尖灵光流动,正为它疗伤。
  好半天,它才憋出一句:“为、为什么?你不要我的内丹?”
  伤口愈合大半时,云青岫灵力不济,只好撤去疗愈术。
  “我不滥杀无辜,你身上并无血腥气。腹部的伤,是天师留下的?”
  狸妖发现自己能动了,抖了抖仅剩的耳朵,又甩甩尾巴,嘟囔道:“你这人……真奇怪。是天师干的,他们才不分青红皂白,见妖就杀。”
  “我原本好好的在山里修行,忽然来了一群天师,杀了我的亲族,幸好我跑得快。我没吃过人,那老东西说话难听,我只是想给他点教训,吓吓他。”
  云青岫摇头浅笑:“那你为什么偷老伯家的东西吃?”
  狸妖坐得端庄,舔了舔爪子,“我受伤了,需要吃东西才能恢复,他家做鱼很香,就没忍住。”
  云青岫又笑起来。
  “你……是天师吗?”狸妖小心翼翼问。
  “不是。我不会取你性命,明日为你疗好伤,可以自行离去。”
  火光映在云青岫脸上,斗篷粗糙,庙宇破败,她神色温和平淡。
  狸妖曾经玩心中,曾背着亲族偷偷下山去城池中玩耍,曾在一间寺庙里见过被供奉的神像。它无端端觉得,眼前这幕,很像当年所见神像时。
  它忽然鼓起所有勇气:“我叫阿雪,下雪的雪,以后能不能跟着你?”
  *
  云青岫的小摊一下子生意火爆。
  镇民排着队找她算卦,鸡丢了,羊跑了,丈夫从军什么时候归家,儿子此次进京赶考能否高中……
  除了来算卦,也有找她驱邪的。
  譬如镇东李家的小公子被魇住,好几日哭闹不停,醒不过来,郎中换了四五个都不顶用。
  云青岫去了,一道驱祟符后,李家小公子茫然醒来,抱着娘哭。
  说自己被困在朋友家出不去。
  李家爹娘一头雾水,云青岫道:“魇住小公子的是只厉鬼,年纪与他相仿,想与他换命,我已将其超度了。”
  “厉、厉鬼!好好的,怎么惹上厉鬼了?”李爹大骇,忽然双目圆睁,“李天宝,你是不是背着老子又去坡上那片乱葬岗了!我看你是找死!”
  李天宝心虚地移开视线。
  云青岫抛着银钱从李家出来时,院子里孩子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阿雪乖巧跟在她脚后,用蓬松白尾卷住她的脚踝:“秀秀,我想吃鱼。”
  云青岫从善如流买了一尾鱼。
  栖霞镇的人很热心,知道云青岫没有住处,将两间空置的瓦舍打扫干净,请她入住。
  虽然简陋了些,好歹有片瓦遮身。
  阿雪蹲在灶房窗沿,目不转睛看云青岫处理活蹦乱跳的鱼。
  从处理到出锅,用了半个时辰。
  一盆浮着黑沫,汤汤水水混合的东西端到阿雪面前。它与惨白的、死不瞑目的鱼眼四目相对。
  “吃吧。”云青岫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去院子里打水净手。
  苍白纤长的手浸在木桶中,腕骨上有道乌黑掌印。
  玄天镜从衣襟里探出头,心有戚戚:“你现在连鬼怪都对付得这样狼狈。”
  灶房内传来阿雪的呕吐声,以及神志不清的叫声。
  “秀秀……秀秀!救命,鬼差来收我的魂了……”
  “总比躺着等死强。”云青岫面不改色,“明日去隔壁镇的张家,田间有鼠妖作祟,阿雪是猫,捉老鼠应该在行。”
  玄天镜沉默片刻,小声道:“我觉得,阿雪明天可能捉不了老鼠了。”
  *
  深冬第一场雪落下时,云青岫蜷在厚重被褥里,面容白得近乎透明。
  阿雪钻进冷得像冰的被窝,牙齿打架也要贴在她的心口处,努力提供一点暖意。
  玄天镜从云青岫衣襟滑出,镜面蒙着层白霜:“东南三百里火山口有地心莲,服下可以缓解寒症。”
  “不去。”她将脸埋进茸茸猫毛,“那处守着巨蟒,我现在这点灵力还不够它塞牙。”
  寒风在窗外呼啸,惨淡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纸。
  玄天镜声音很小:“仙躯一日不全,每逢寒日,寒症一定发作。宿主,你后悔吗?”
  “嘘――”云青岫打断它,闭眼听窗外纷飞大雪。
  远处传来打更声,梆子敲碎寂静长夜。
  阿雪从不询问这面银镜的由来,也不问一人一镜之间的对话。它小声咕噜,蹭了蹭云青岫的下巴。
  栖霞镇被冬雪覆盖,镇民缩在家中,极少出门。
  偶尔路过云青岫的住处,见堆满积雪,像许久无人清扫。
  大家都猜,云大师已经离开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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