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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主阴嫚——海天一线【完结】

时间:2025-03-03 14:43:04  作者:海天一线【完结】
  疼痛,窒息,血腥将阴嫚包裹,死亡的阴霾笼罩着她。对死的厌弃,对生的渴望迫使她向一个方向爬去。
  她想,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阳光下。
  终于,在力竭的前一秒,她被人扶着肩膀拉了出去。寒意令她打起了冷战,与此同时,感觉到有人把自己翻了过来并拍着自己的后背。
  她想说,遇到出车祸的伤者不应该是维持原样等待救援吗?为什么要拍我?这不符合流程吧。
  可当阴嫚开口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嘴里流了出去,婴儿的哭声让她茫然。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声音?我记得出车祸的时候没有小孩子……
  渐渐地,她发现那婴儿的哭声是自己发出来的,而且她还发现自己听不懂“救援人员”的话!
  种种怪异的状况让阴嫚更加不安,她的脑子里想到了许多可怕的传闻。
  尤其是在被人放进温水后,她惊恐到了极致,猛地睁开眼睛,大喊:“吃人犯法!”可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只会哭。
  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后,阴嫚愣住了。她发现自己好像到了大人国,视角里的人不但穿着奇怪,而且也变大了。
  这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妇人,在看到她睁开眼睛后笑了起来,让她身边的年轻女人看她。这一看,年轻的女人顿时喜笑颜开,冲着身后喊着什么。
  直到被人用布包起来,阴嫚才弄明白,不是别人变大了,而是她变小了,准确地说她变成了一个婴儿。而且当她看清围着她转的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后,她猜测自己有可能穿越到古代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阴嫚顿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什么鬼!就算我被撞死了需要投胎重来,那也不应该给我一个现代人丢到古代啊!我不喜欢封建社会!
  然而还没等她震惊完,屋里就炸了锅。所有人变得紧张,有的人慌不择路,甚至还撞翻刚刚给她洗澡的木盆。污水洒了一地,木盆在地上旋转……
  后来,阴嫚才知道那日众人那么惊恐是因为母亲出血了。但好在血很快被止住了,母亲才得以保全性命。
  雨滴落入地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一阵风吹过,绵密的雨脚就会化作雾气,落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哒哒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阴嫚叹了口气又来了。
  “公主您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母亲的贴身侍女妙人把她拉了回来,一边替她擦脸上的水,一边数落,“受凉感染风寒可怎么办?您……”
  经过一年半的适应,阴嫚已经完全适应现在的环境,也能听懂古语。
  又来了,妙人总是大惊小怪。不就是玩水嘛。她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不以为意地想。
  “好了,夫人还等着和您一起用膳呢。我们快走吧。”妙人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您可不要再惹夫人担忧了。”
  阴嫚温顺地点了点头。
  说起母亲,饶是她这个自诩无拘无束的皮猴在见到母亲后都不禁老实规矩起来。这倒不是因为母亲是个不苟言笑,能夜止儿啼的悍妇,相反母亲很温柔和善,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她之所以在母亲面前乖巧安分,是因为母亲在生自己的时候伤了底子,身体总是不见好。她不想再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多费心力,透支自己的生命。
  没错,她是用可怜二字来形容她的母亲。
  这一年来,阴嫚从仆从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此时应当是春秋战国,而这里是一处冷宫。
  她听说是因为母亲的族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惹得大王震怒。他不但发落了母亲全族,还褫夺了母亲的封号,将母亲迁至冷宫,从此不问不闻。
  阴嫚还听说当年母亲是怀着她离宫的。也正是因为一路颠簸,母亲动了胎气,以致提前生产,这才伤了身体。
  就算生气也该让母亲坐完月子再走吧。如果真的恨之入骨,直接杀了便是,何必让人家遭这份罪。阴嫚咋舌,真是应了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1]”啊。
  进了屋,母亲已然在了。见到她来了,拍着手唤她的乳名:“欢儿来,到阿母这来。”
  见母亲满脸期待,阴嫚努力忽视自己的羞耻心,学着一岁半的稚子的模样,踉踉跄跄地走向母亲,扑进母亲的怀中。眨巴着大眼睛,甜甜地叫了声阿母。
  母亲果然是因为自己这一声阿母而心花怒放,用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阴嫚一愣,她记得妙人已经给自己擦了脸,怎么还被母亲发现?
  母亲大约是猜到了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韈湿了。”
  阴嫚低头一看,她的袜子确实湿了。她嘟着嘴:“热。”
  “热也不能临雨啊,当心感了风寒,阿母会心疼的。”母亲声音柔柔。
  阴嫚见状只好噘着嘴承诺下次不会了。
  母亲这才放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
  妙人看着乖巧地喝羊奶的阴嫚,摇了摇头:“我看啊,天底下也就夫人您能治得住小公主,我们这些仆从啊,怕是不行。”
  哼,臭妙人又说我坏话。阴嫚靠在母亲的胸口愤愤地想。
  母亲:“怎么会?欢儿是个好孩子,只要跟她讲明白了,她会听的。”
  阴嫚认真点头,就是就是。
  妙人却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
  阴嫚不满,臭妙人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看起来很像混世魔王吗!
  母亲见状笑了起来:“好啦,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了。再说了,你不还给欢儿带回来稀奇的小物件了吗?”
  阴嫚一听,眨着星星眼看向妙人。作为一个感受过现代多种娱乐方式的人,冷不丁失去了习以为常的娱乐方式,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但好在妙人在宫外有认识的人,每次出门都会给她带来些有趣的小玩意。
  妙人被她的变脸弄得哭笑不得:“公主您真是……能屈能伸。”
  那当然,阴嫚心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这一次妙人带回来的是一辆小型青铜制的鸠车。它看起来有些像现代的小黄鸭托车玩具,但眼前的鸠车显然比小黄鸭更亮,更加耀眼,远远看去像金子。阴嫚觉得比起娱乐,这东西更具观赏价值。
  天气放晴,盘踞已久的乌云终于碎成了白色的棉花糖,在金色的阳光下融进了蔚蓝色的天空中。
  阴嫚坐在地上,拉着鸠车上的绳子,看着青铜制的斑鸠在地上跑着。她摩挲下颌心道,要不要求妙人再带回一只斑鸠,感觉成双成对的寓意更好一点。
  母亲:“他怎么样了?”
  有情况!阴嫚支楞起耳朵,偷听母亲和妙人的谈话。那个他是谁啊?男的还是女的?
  妙人:“一切都好。夫人放心。”
  “那就好。”母亲叹了口气后就不再说了。
  “阿母,他是谁啊?”阴嫚是个直爽的性子,有问题当面解决,从不拖到第二天。
  母亲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把两人的聊天听进去。
  妙人试探地询问母亲:“夫人,既然公主已经知道了,那不如就告诉公主吧。”
  咦?跟我有关。阴嫚心道,不会是我那个大王爹吧。虽说有个国君老子很拉风,但仔细想想,古代的公主都是巩固皇权的牺牲品。与其被人拿去当工具,我倒是更倾向于跑去哪个山头隐居种地,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要不改天劝劝母亲,跟我一起逃出去算了。反正在这鸟不拉屎的冷宫里丢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
  她都想好了,等跑出去后,她就包一个山头,雇几个人耕地。然后,她开始“发明创造”,到时候钱生钱,成为一代小富婆不是梦!
  “乐什么?”母亲笑着抱起她,说道,“那个他自然是你的阿兄啊。”
  阿兄?哥哥!阴嫚十分震惊,我还有个哥哥?老妈你也太能藏了吧!
  看到她这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后,妙人笑了起来:“夫人,你瞧瞧,仆还是第一次见到公主露出这副表情。”
  母亲虽然没有妙人笑得那么夸张,但双眸含笑显然也是在笑她。母亲生得美,在阳光下更是有一种秋波荡漾的美感。阴嫚砸吧着嘴,好吧,能博美人娘亲一笑也不是不行。
  但她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她这一年多来从没见过她这个哥哥?难道是因为他是个白眼狼?
  不不不,阴嫚连忙打消了自己的负面推测。她想,母亲这样好的人教出来的孩子应该是顶好的。哥哥应该跟我的年纪差不多,想来是年龄太小不便出宫,所以才没来看望母亲。
  真好奇呢,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哥哥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能不能撺掇他一起逃出王宫,到时候他们一家找个山头,去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去。
  但让阴嫚没想到的是,她没见到哥哥,反倒先见到了她这辈子的仇敌。
第52章
  清澈的水好似神话传说中的生命之泉,流入铜盘中,让青铜制的小鱼活了过来,自由地游动。
  金灿灿的盘中装着波光粼粼的水,波光粼粼的水中又游着金灿灿的鱼。无论见到多少次,阴嫚依旧会感到惊讶。明明是技术落后的古代,却能做出这样巧夺天工的礼器。
  “公主,当心着凉,我们回去吧。”宫人提醒道。
  阴嫚叹了口气心道,又来了,每次都是正玩得尽兴就被叫停,实在是太扫兴了。不过谁让她现在只是个小豆丁,只能乖乖地听话。她撇撇嘴:“哦,那我们回去吧。”
  相较一岁半时的自己,两岁的她不仅能跑能跳,还能讲讲笑话哄人开心。
  旁人见了她,都夸她天资聪慧,将来必声名远扬。其实只有阴嫚自己知道,她这是托了孟婆汤掺水的福。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挺在意的,每当妙人夸她聪明的时候,母亲的眼神总是会变得很复杂。她无法准确地描述出那是怎样的眼神,但直觉告诉她,母亲或许不希望自己太聪明。
  为什么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聪明呢?阴嫚想不明白。
  快进屋的时候,她将跟在身后的仆从打发走了。自己悄咪咪地来到母亲的房前,打算做一场恶作剧。她来到一扇窗前,踮着脚尖偷偷地探出头观察屋里的情况。
  母亲正坐在书案前读书,目光低垂,将自己的身心都投入到了书中的世界。母亲是极美的,眉如远黛,目若秋水,我见犹怜。金色的薄纱无声地披在母亲的身上,衬得她莹润如玉。
  阴嫚想,若世上真有神女,大概就是母亲这样的吧。
  妙人端着茶点走进屋,或许是表情太复杂了,引起了母亲的注意。
  “怎么了?”母亲合上竹简。
  妙人犹豫了许久,但在看到母亲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对母亲说道:“夫人,大王在祭拜先王后,会巡幸栎阳旧都。”
  母亲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和忧虑。
  大王?就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爹?阴嫚摸了摸脸,他来干什么?良心发现接我们娘俩回去了?
  啧,我可不想回去。一回去,我这种田剧本非得变成宫斗剧本。像我这种脑子不好使的,还不是回去没几天就噶了。
  不行!阴嫚重重地拍在木框上,我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然而下一秒,她一脚踩空,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
  妙人一把掀起窗户,在看到她的狼狈模样后,忍俊不禁:“还敢不敢调皮了?”
  阴嫚身心饱受打击,看着母亲委屈巴巴道:“阿母,妙人笑我。”
  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日后,阴嫚心里始终担着一层心事,让她坐立不安。她不想回去,想离开却无力自保。实在闹心,她便一个人偷偷出去了。
  秋季将至,阳光也越发毒辣,晒得枝叶发黄发卷。
  阴嫚伸出手遮挡太阳,向远处眺望。但话又说回来,到了农历十月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年,那她就正式进入三岁小孩的行列了。
  三岁,距离十八岁还有十五年。她叹了口气,我算是体会到灵魂与肉/体不匹配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了。
  在宫门外的一个小黑点引起了阴嫚的注意,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才发现那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他穿着内侍穿的衣服,顶着毒辣的日头抱着花盆疾行。满头大汗,后背更是湿了一大片。
  许是暑气太重,让他花了眼,竟一不小心踩在自己的衣摆上,摔了个大马趴,手里的花盆也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这下,小内侍的脸都白了。他不顾手上的伤,连忙去查看花盆,想看看是否还有挽救之法。
  可他运气实在太差劲。前脚摔了花盆,后脚就被人发现了。
  “你这贱奴,竟然摔了母亲的花!”
  阴嫚转过头看去,只见距离“事发地”的几里外站着一个小娃娃。瞧着粉雕玉琢,浓眉大眼,是个讨喜的长相,但一听到对方盛气凌人的话后,讨喜的娃娃顿时变成了讨厌鬼。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仆不是有意的!”小内侍跪在地上全身发抖,拼命求饶,不一会儿,地上就有了血迹。
  作为一个受到过文明教育的现代人,阴嫚当然看不惯封建社会的阶级压迫,她忍不住开口:“不过是摔了一个花盆而已,换一个就是了,何必难为人?”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阴嫚:“……”我可真不想万众瞩目。
  但她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抬起下巴看向对面的讨厌鬼:“看什么看?我说得不对吗?”
  胡亥轻蔑地打量阴嫚一眼:“你又是哪个宫的贱婢?本公子的事情也敢管,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公子?那就是王侯将相的儿子了。阴嫚琢磨了一下,那我这个公主压得住。有了底气后,她掐着腰,怒斥:“放肆!我乃王女,岂容尔等冒犯!”
  胡亥:“王女?”
  阴嫚斩钉截铁:“对,就是王女。我乃一国公主,你敢冒犯我,你死定了!”
  “你是公主又如何?到了我秦国就是我秦国的奴隶。只要是奴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着,胡亥一脚踹在小内侍的肩上,嚣张地看着阴嫚。
  “你——”阴嫚气结。这小子已经不仅仅是讨厌那么简单了,他简直就是个恶童!
  “啊!”小内侍发出一声惨叫。
  胡亥用力的踩在小内侍的手上,洋洋得意道:“你现在跪下求饶,本公子说不定还能放了你。”
  “我求你大爷!”阴嫚一把推开了胡亥,将小内侍拉了起来,又指着胡亥的鼻子啐了口唾沫,“呸,我凭什么跪你?我是秦国的公主,还奴隶,我看你才是奴隶!”
  胡亥头一次被人推得踉跄,登时勃然大怒:“放肆!你个下贱货色生的小杂种——”
  没等胡亥把话说完,阴嫚已经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她阴沉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满脸惊讶的胡亥。
  骂她多狠,她都能一笑而过。但是骂母亲是绝对不行的。母亲生我时就吃了不少苦,但她非但没有憎恶我,厌弃我,反而还悉心照顾,关怀备至,给予我最温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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