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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主阴嫚——海天一线【完结】

时间:2025-03-03 14:43:04  作者:海天一线【完结】
  蒯通拗不过韩信,叹了口气。他想,韩信哪里都好,就是太执拗了。不过,尚有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在两人没注意的地方,阴嫚眼皮微动似有苏醒之状。
第56章
  不知躺了多久,阴嫚终于从长久不灭的噩梦中醒来。嘴中干涩,喉咙火烧火燎地疼。想找杯水润润喉,可全身无力连做起来都成了奢望。
  她吃力地转过头,却看到了坐在床边小憩的韩信。韩信撑着头,碎发坠在额前,头巾上印着几道影子。眼下青黑,手不离竹简,不用猜就知道他这几日公务繁忙。
  阴嫚心里明白,临淄虽破,但风波未平。楚国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面夹击的困境,依照项羽的性子,他会派人来攻齐。韩信作为汉军主将,定要在楚兵到来之前,想出应对之策。
  屋中的熏香似曾相识,她在韩信肘下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只香炉,也有些眼熟。在香炉旁是晶莹剔透的水晶碗,碗底是深色的药底。
  既然如此忙碌,又何必忙里抽闲来照顾我?阴嫚重新看向韩信心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该把所有的精力放到正事上。
  虽是想着,但不能否认当她从噩梦中醒来,第一眼看到韩信时,她的紧张不安消失了大半。
  没有棱角的光束从韩信的头顶流淌而下,落在漆制的桌子上。阳光模糊了万物的界限,韩信融入了一片暖金色中,柔软美好,令人心动。
  注视让韩信从浅眠中苏醒。他茫茫然地看向她,眸中带着初醒时的懵懂,颇为可爱。
  对视了好久,韩信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倒水。走到了床边后,他又变得犹豫起来。
  阴嫚好笑之余又感到无奈,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大将军这是要渴死我,好报仇?”
  韩信连忙揽起她,一点点地喂水。喝完后,又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做完这一切后,韩信还是没叫医师来给她复诊。这让阴嫚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她看向韩信。
  韩信迟疑半刻,试探着叫了一声:“阳滋公主?”
  阴嫚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身份总会暴露,不过早晚而已,她心中早有准备。只是她没想到汉营中最先发现她身份的人是韩信。
  “大将军眼力非凡。”
  韩信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说道:“公主你不该这么说的。”
  阴嫚笑了笑,问韩信:“那我该如何说?”
  韩信答不上来。
  “你既然说了,便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否认,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阴嫚躺在床榻上,感受着阳光落在身上的暖意。
  这世上没有戳不破的谎言,与其费尽心力去掩盖,最后难圆其说,倒不如顺其自然。她这也算是得过且过的消极心态吧。
  白色的烟雾从香炉中徐徐攀升,清淡的药香洗涤了灵魂,让人心归于永恒的宁静。
  “公主冒险入汉王帐下所求为何?”韩信语气严肃。
  阴嫚看着正襟危坐的韩信,问道:“大将军这是在审我?”
  韩信垂下眼眸不去看她:“信身为大将军,要为汉王,为汉军将士负责。”
  “大将军真是尽责。”阴嫚感叹一声后,说道,“不过知道了又如何?无论我是否有恶意,身份暴露必死无疑。”
  “不会的。”韩信斩钉截铁,“只要公主没有恶意就不会死,信保证。”
  阴嫚嗤笑一声,看向深色的床顶:“为什么?我死了的话,岂不是会省了很多麻烦?汉王不必担心项王以此为借口,号令群雄攻汉,汉营中的诸位也不必担心我包藏祸心……”
  “公主!”韩信扬声打断了她的话。
  阴嫚重新看向韩信,对方塌下了肩膀,低着头,很疲惫地说道:“别说了,你知道信不想听到这些。”
  “这是事实,不是不想听就能避免的。”阴嫚云淡风轻。
  韩信:“即便如此——公主也不应该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她想说,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可在看到韩信痛苦的眼神后,她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我好像拿他没办法了。
  阴嫚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因为旧愿才来到这的。”
  看着韩信渐渐亮起来的眼睛,她又在心底说道,我确实拿他没办法了。
  “在父皇尚未一统六国的时候,我与阿兄便许下安邦富民的愿望。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与阿兄付出了很多,但结果不尽如人意。”
  “醒来的那段日子我很迷茫,亲人仇敌都化作了一捧黄土,故乡也不再是故乡,我如一缕孤魂飘荡在这世间。”
  “我走过许多地方,见到了许多人,他们本该各不相同,但在兵荒马乱中,他们变成了一个样子。瘦骨嶙峋,衣不蔽体。死了,就暴尸荒野,为野兽所食,连全尸都留不下。”
  “当我看到老翁老妇主动要求被活埋,只为节省粮食时;当我看到父母易子相食,只为不饿肚子时,我就知道这世道彻底乱了。如果战乱再不结束,未来将是蒿里山下鬼不断,人间再无炊烟家。”
  阴嫚望向越来越明亮的太阳:“然后我想起了与兄长许下的旧愿。最后在少司命的指引下,来到了汉王帐中。”
  韩信下意识地询问:“你想过被发现的后果吗?”
  “想过。但我做了十二年的公主,享受了十二年的万民供奉,我有责任将他们从深渊中拉出来。”她望着韩信的眼睛,“此心不变,九死无悔。”
  将长久的心事吐出后,阴嫚感到畅快。见韩信怔怔地望着她,不出一言,她打趣道:“不是大将军让我说的吗?我说完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韩信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郑重其事:“公主之心,信明白。信会替公主保守秘密,直至死亡的那一天。”
  棕色的眼眸如琥珀般熠熠生辉,里面藏着无尽的温暖和善意。是了,韩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永远用最大的善意去包容他人,即使她曾令他伤心难过,他也愿意施以援手。
  阴嫚闭上了眼睛,藏住了眼中的水光,无奈地说道:“你啊,这么好说话,当心日后吃亏。”
  韩信却道:“我相信以诚待人,人亦如此待我。”
  傻小子。阴嫚腹诽。
  韩信:“公主刚醒,就劳心费神,于身体不好。”
  这都是因为谁?阴嫚瞪了韩信一眼。
  收到她谴责的目光,韩信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去叫医师,公主先休息一会儿。”说完,就欲离开。
  阴嫚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食指勾住了韩信护腕上的带子。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韩信愣愣地看向阴嫚,
  “看什么看?我刚从噩梦中醒来就被大将军抓住问东问西,勾起了不少回忆。只怕入睡又要做噩梦,让大将军来震慑梦魇不行吗?”阴嫚看似凶巴巴的,实则心虚得不得了。
  韩信立刻回答:“当然可以!”但又意识到自己太主动了,脸又不禁红了起来。
  你脸红什么?这样显得我们两个很奇怪啊!阴嫚盖上被子懊恼地想,我一定是发烧的时候把脑子烧坏了。
  又吃了几副药,阴嫚已经能够坐起来了。
  灌婴来的时候,她正一边捧着碗喝粥,一边听陈贺讲现在的局势。
  如今齐王田横皆死,只剩下将领田既领军驻守胶东。前线传来消息,龙且大军已经到了高密,整合齐楚联军,看着是打算在潍水附近作战。
  “龙且这个兔崽子鸡贼得很。”灌婴言语中满是遗憾,“大王带着傅宽他们追击楚军,结果这家伙比泥鳅还滑不溜秋,愣是被他跑了。”
  阴嫚也听过这件事,在荥阳对峙时,汉军曾在成皋南击败楚军士气大增,没想到龙且也在其中。
  “不过齐国人本就反抗情绪极高,有了楚军介入,齐国就更不好平复。”灌婴露出苦瓜脸,“啧,事情倒是越来越麻烦了。”他转过头看向阴嫚:“公主你也别光顾着吃,想想办法啊。”
  “我又不通战事,问我,是想全军覆没吗?”阴嫚把碗交给了陈贺,擦了擦嘴,“还有,我是病人,需要休养。”
  灌婴打量着她:“说实话,除了你昏迷的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病重了。”他又咂咂嘴:“还别说抛去那妇人的偷盗行为,她的医术真不错。”
  陈贺大惊,冲着灌婴疯狂眨眼,示意他别再说了。
  奈何灌婴没看懂,还问陈贺:“你眼睛进沙子了?”
  陈贺:“……”
  阴嫚一看就知道有事,她问灌婴:“偷东西?偷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棠溪宝剑呗。”灌婴耸了耸肩,“也不知道她一个妇人要剑作甚。”
  听闻兄长的遗物丢了,阴嫚有些着急:“棠溪剑丢了?”
  陈贺连忙请罪:“公主恕罪,我当时听她说她能治您的病,一高兴就忘了盘问她。结果就——”
  “这事也不能全怪陈贺,我也有失察之责。”韩信和曹参推门而入,“我听她说要棠溪剑就该让人看着棠溪剑。”
  阴嫚看向韩信:“她主动要那把剑?”
  “是。她说那把剑是她的。”韩信问道,“公主,这棠溪剑可还有别的主人?”
  阴嫚一愣,熟悉的药香味萦绕在鼻尖,唤醒了她沉睡已久的记忆。笑声从喉咙中溢出,她想,这是她醒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而屋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剑丢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公主别是气傻了吧……
第57章
  “公主?”
  听到有人在叫她,阴嫚擦了擦溢出的眼泪,问道:“怎么了?”
  灌婴:“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好端端地,突然笑起来很吓人的。”
  阴嫚:“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自然要笑的。”
  “好消息?”灌婴转过头看向韩信,“大将军你看,公主被陈贺气糊涂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韩信没理灌婴,而是看向阴嫚,用眼神询问。
  阴嫚靠在床头:“我寻此剑本就是为了物归原主,没想到原主主动上门,还救了我一命。若是有缘再遇,定是要好好感谢一番。”
  灌婴摸了摸头:“秦公子的剑还有原主?”
  韩信:“棠溪剑是棠溪氏的传家宝物,那妇人应当是棠溪氏的后人。听闻此剑在齐国,要回宝剑也合乎情理。”
  阴嫚闻言笑了一下,又看向韩信:“大将军到我这是有事交代?”
  韩信:“听闻灌婴在这,我来找他。”
  “找我作甚?”灌婴眼珠子一转,“是想到破齐楚联军的办法了?”
  韩信看了灌婴一眼:“公主尚需静养。出去再说。”
  虽说阴嫚知道韩信此战能胜,但她也挺好奇兵仙这次又想出什么法子了。她道:“既然诸君都在又何必再折腾,就在这说吧。我又不是玉做的,一碰就碎了。”她看了眼陈贺,让他去拿椅子。
  灌婴嘟囔着:“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阴嫚看了灌婴一眼,灌婴立刻接过椅子观瞻:“哎呀,这个比我上次拿的凳子精致多了。果然跟在公主身边能见到不少稀奇的玩意……”
  顾左右而言他,狡猾的家伙。阴嫚撇撇嘴。
  韩信也不推脱,在阴嫚这里向诸将讲述自己的作战方案:“信以为当因地制宜,利用潍水破联军。”
  众人面露困惑,水非人,又岂会听从人的安排?
  韩信说道:“人虽无法控制潍水的走向,但可以控制潍水的高低。先派人在潍水截住水流,诱敌深入,待到敌人渡河,再放水。联军必在河水冲击下溃散。”
  曹参:“大将军言之有理。可该如何截水?潍水虽不比黄河,但河宽水深也很难截流。若是在行动期间被楚军察觉,不仅白费力气,还有可能将自己陷入危机。”
  “河宽难截的问题倒是好解决。我练兵的时候发现潍水上游有一段窄道,只要我们动作够快,一夜之间就能截住河流。可我在意的是冬季水流不旺,真能淹死楚军吗?”灌婴另有担忧之处。
  “为什么要淹死楚军呢?”阴嫚反问。
  灌婴:“不淹死他们,我们为什么还要费力截断河流?”
  阴嫚瞧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韩信,勾起嘴角:“自然是逐一击破,攻心为上。”
  灌婴搓了搓胳膊:“公主你的表情很瘆人啊。”
  几天后,龙且看着姗姗来迟的汉军不屑地想,韩信果然是个怯弱之人,要不是被曹参等人架着,他肯定逃跑了。
  他又撇撇嘴,也不知道北方四国那几个王是怎么当的,竟然能被这样的一个人打败了。也罢,就让我龙且揭开韩信的真面目。
  “……将军!将军!”
  龙且蹙眉:“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亲兵上气不接下气:“韩信,韩信带兵来了!”
  龙且睁大眼睛:“当真?”
  “当真!他们现在已经渡河了。”
  龙且抚掌,激动地想,我龙且扬名天下的机会来了!他朗声道:“拿我的兵器来!”
  汉军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外强中干,不一会儿就被楚军打得溃散出逃。
  龙且挑起地上的头盔,冲着落荒而逃的韩信喊道:“小子,你东西掉了。”
  身后的将士们发出嘲讽的大笑,龙且笑够了后,振臂高呼:“众将士听令,渡河杀敌,能斩汉将首级者,封爵赏金!”
  欢呼声在楚军中爆发。楚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对高官厚禄,金银财宝的渴望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一个个争抢上了小船,欲做杀进汉营的第一人。
  然而,当他们驶入河心的那一刻,天空炸起一朵绚烂的火花。有人不管不顾用力划船,有人愣住观看,还有人发出惊恐尖叫。
  “是火信!”
  “那怪物又要出来了!”
  “救命!”
  当日在荥阳城外跃出的火龙成了楚兵的梦魇,那被火舌舔舐过的皮肤又开始疼痛起来,痛苦的呻/吟声从一艘船传到另一艘船,楚军的船队出现了骚乱。
  龙且极力镇压这突如其来的骚乱,然而下一秒,他看到了比火龙更加可怕的东西。
  一头狂怒的野兽从潍水上游咆哮而来,原本平缓的水面顿时变得波涛汹涌,奔腾的大浪似千军万马撞在船身,没站稳的楚兵顿时成了河神的祭品。
  呼救声,水花声交织在一起,潍水顿时成了炼狱。
  冰冷刺骨的河水让头脑发热的楚人们回过神,他们终于意识到韩信是个可怕的对手。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快上岸冲阵,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可当龙且上岸后,他感到了绝望。韩信竟然在芦苇两侧设了伏兵,上了岸的楚兵甚至连兵器都没摸到就被汉军用长矛捅死。
  龙且回头看向湍急的河流,他知道不会有援军来了。是生是死,全凭天意。他想起亲信对他的谏言,登时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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