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k将自己身上的信用点放在我手上让我拿着了。
身无分文,但钱只是不在k手上。
我数了数自己手上的钱,觉得这钱应该能够我们在这里修完整个星轨。
架不住假面愚者们太爱看乐子了,时不时给我们送上一波,我们修完了这条星轨,钱不仅没花完,还多了几倍,照相机都跟着换了几代了。
我都想开直播赚他们的信用点了。
真的。
阿基维利说可以,要是能逮着阿哈的话,那他们给钱都可以说是上供了。非常爽朗的微笑,使假面愚者的钱包一痛。
于是我们就成立了一个直播小组,成员有三个:正在修星轨的阿基维利、从惊喜盒子里蹦出来的阿哈和一个专门给假面愚者拍星空的我。
k们在精进命途,我精进摄影技术,末了,阿哈跟我来了一句:“阿哈也是活的,要不要研究一下阿哈,阿哈完全不介意有个妻子,哈哈哈,感觉一定会惊掉所有人下巴!”
我问k,“我要是同意了,是不是你就要全宇宙广播了?”
“当然,这么有乐子的事为什么不能分享给全宇宙?”
阿基维利一脚将k踹出了视线之外。
此次开拓之旅,毫不夸张的说,我拍到了星神大战的素材,在摄影技术上有了长足的进步――指每有一个对我贴脸的阿哈,就有一个正在蓄力的阿基维利,为了捕捉飞出去的阿哈,我需要眼疾手快的按下拍照按钮。
这两位看上去太有人性的星神,这方面展现出来的人性是一如既往的充沛。
就比如,阿哈很会学习,很懂得人类的狗血文学。
我做的最离谱的一个梦,是梦到我一睁眼阿哈就凑上来笑嘻嘻的说:“你醒了,你现在是我妻子了。”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不是梦。
欢愉星神将自己卖了不稀奇,阿基维利对此很无所谓,星神不能理解的是,我为什么会同意阿哈的乱来。
在阿哈的铁臂勒腰之下,我皮笑肉不笑的:“哈哈,这当然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让我伤心的人。”
接下来的场景我私以为是老父亲暴揍鬼火少年,无辜的女儿被迫偏心。但在阿哈的倾情演绎之下,成了集狗血文学于一体的……三角恋。
阿基维利饰演暴怒的原配。
阿哈饰演登堂入室的小三。
而我,我是无动于衷的妻子。
全剧没有一句台词,只有深深的疲惫。
这两位星神能玩到一起是真的不令人意外,两位人性看上去都蛮足的,比我这个人看上去都足。
但是阿哈似乎搞错了身份问题,依照k们的身份,扮演暴怒的原配的……应该是阿哈吧。
或者都不是?
毕竟前有不朽。
现在轮到阿哈哭了,面具都垂下来的哭,“阿哈真没面子,阿哈连小三都不是。”
好的,小一百二十五。
至于是不是真有一百二十五,二百五是有点难听的,需要委婉一点。
认真来说,撇开阿哈践行欢愉的行为,欢愉的命途对我很有帮助,我撤下了所有情绪插件,泡在欢愉的命途里感受属于自己的心情。
欢愉里当然不是只有欢笑。
有的是一切能唤醒人的情绪,死肉笑出声来也是一滩死肉,虽然这也很欢愉,但阿哈并不偏爱。
k喜欢的乐子更多的是发生在活着的生命体之间。
从这点上看,欢愉对我的乐子其实已经相当局限了,没真的让我体验所谓全部的欢愉。
又是一个乐子。
我的情绪阈值坏掉了,让阿哈都有点分寸,免得过分的欢愉又往我本来就恢复希望渺茫的阈值填了把土。
这种体验让阿哈觉得很新奇,哦,可能是发生在「妻子」这个身份上,才会重新有这样的新奇感。阿哈轻轻戳一个个体,然后哈哈哈大笑的经历肯定有,但对「妻子」身份的个体是第一次。
克制、柔软、轻飘飘的触觉,欢愉星神放开了自己对欢愉的全部感知,犹疑着怎么要递给我,最后将这份属于k的欢愉做成了特调。
「将它献给阿哈唯一的、永远的妻子!」
第67章 再婚
那是一杯清透,品尝起来又很柔和的特调,没有什么具体的可以供人细细品味的味道,从里面也不能凑出来一个平淡即是幸福的故事。
那只是欢愉星神一刻的情绪。
免不了让人喝完后露出笑容,但微笑与大笑不同,不自觉的笑和被戳到笑点后的笑不同。
都是对我而言太过遥远的情绪,在记忆浅淡得仿佛某一日无足轻重的阳光。
当然,最令人惊讶的是这杯情绪特调的提供者,欢愉星神阿哈。我入口之前已经做好了这杯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饮品在嘴里变成爆炸糖的刺激,入口之后,它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柔和。
阿哈,k能看着我意外之外的表情捧腹大笑,决心将这件事当成一个值得拉更多人下水的乐子,k无疑是正常的。
这种柔软的克制的欢愉,在k这里也是个非卖品,就算真的拖人下水,用的也是“出乎意料的情绪”,而不是“欢愉星神对妻子的感情”。
首先倒了霉的就是假面愚者,阿哈说自己是好星神有什么乐子都想着分享,对信仰欢愉的乐子人那叫一个慷慨大方。
――指有的假面愚者中了隐藏款,饮料在嘴里上演了宇宙大爆炸,还有星神飞踢这个究极无敌隐藏款。嗬,开到的愚者你就乐吧,阿基维利一脚送人上天。
意识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一口饮料整昏迷了,昏迷了多久不知道,反正昏迷了。
这就是结束吗?
当然不。
无论你昏迷多久,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无论你从这些饮料里品尝到什么样绝望,阿哈都不会放弃你……的信用点。
这世上唯有欢愉会永远不让人失望。
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给人以乐子。
所以假面愚者们都会给钱的,毕竟真的喝了,而且阿哈又不是其他星神,这家伙混在假面愚者堆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悲悼伶人赐福的事不知道干了多少次,现今不过是,给人说“不行,阿哈没有钱,阿哈会被离婚的!”
可怜的,没来得及给k信用点的假面愚者,被迫听了星神之间的家庭伦理剧。
非常有乐子,这确实不假,但作为刚入职还没太适应职场的新人,将阿哈的情书当着阿基维利的面递给k的妻子……
这位新人复述了一遍阿哈的要求:“您是要我将您写的情书务必以无比嚣张的姿态当着被您撬了墙角现在正准备撬回来的开拓星神的面儿,送到您妻子手上?”
“怎么嚣张,对阿基维利说:虽然阿哈夺走了您的妻子,但您的妻子也同意了啊!还是说:你喜欢你老婆,阿哈也喜欢你老婆,你们难道不是一边儿的吗?”
“但是――”
星神发出了欢愉的笑声,“是我的妻子哦,阿哈已经跟我的妻子结婚了!”
我旁观了一个职场新人升职失败的全场景,并对这位被阿哈荼毒的假面愚者报以深切的同情。
然后没了。
阿哈这种扩散消息的方式对k名声的打击为0,因为欢愉星神从诞生以来的所作所为里,就没有一个人会天真的觉得k会要什么名声。
唯有阿基维利收获了数吨重的同情。
因为阿哈明摆着要拖k下水。
至于我,我的身份从非人到人,从真实到谎言,从虚无到欢愉,每日更替八百个版本,还有阿哈手动营造虚假人气,一秒成千上万个新人号挤进去胡说八道,个个都能抢虚构史学家的工作。
一滩水搅得那叫一个让人头晕目眩,最博识的学者都要阿巴阿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免得被星神整出来的模因彻底污染了认知。
k这么高强度整活,一天给自己一堆剧本,故事主旨永远是k结婚了,故事内容永远是阿基维利被横刀夺爱了。
主旨是真的,内容……内容……
我看了看,信的人不多,大家更倾向于k想给阿基维利整个活儿,就跟团建带上关系好的朋友一样。
不过等我转过脸,我身后就躲了一个看上去委屈巴巴,实则能看到脸的话,脸上已经笑开了花的阿哈,前方是团建被阿哈带上的冤种朋友阿基维利。
我试了一下,完全不能给阿哈挪地方,让两位星神进行回合制对战。我能做的就是被绕的柱子,和休战后的分界线。
以及,永远不能挣脱的角色――无动于衷的妻子。
阿哈有时候会对这样混乱的场面暂时性的压下去一些热情,仅有两个存在的时候,k找的就不是阿基维利的乐子,而是转而寻求一种关系里的欢愉。
我的阈值损坏问题并不曾抹消k一星半点的乐趣,欢愉的命途让我的情绪与常人无异,而k真的想要让一个人感受到欢愉,并非是命途力量对我过多的触碰,k自然是有数不尽的方法的。
用人可以理解的形容,就是,跟欢愉星神当夫妻的感觉没那么出乎意料,就很平常的小情侣――阿哈将镜头里的所有东西都挤了出去,脸贴在了镜头上,兴高采烈的说“看我看我”――嗯,在抽象和纯爱之间徘徊的男方。
说k抽象是欢愉的常规操作,比如k现在手里就举着有毒的虫灾里的虫子,跟举着螃蟹一样,虫子还被k改了改,在保留无限复制的基础上,变成了银河一样虫子。
撒出来也是。
k说这些能当星星勉强用用。
说k纯爱吧,是这位真的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最过分的几次,是近距离让我看星神的诞生,比如记忆,比如毁灭。
k实在不想错过这种乐子,又实在不想丢下我,纠结了半天,决定把我塞身体里。
换个浪漫点的说法,欢愉星神身体里出现了一片只存在稀薄命途力量的空洞,为了安置k的「心」。
我走了几次都被欢愉封路,最后忍无可忍的:“你塞之前不会说一声吗,非要找我睡着的时间做决定,我又死不了!”
恐惧走向是,阿哈一时兴起囚禁了我。
但k觉得这非常有趣,决定让我也体验体验囚禁别人的感觉。
记忆星神浮黎刚诞生,就听到了触动k命途的“咔嚓”声,我正在拍摄k诞生的场景。
我体内的阿哈很应景的发出了笑声,笑到一半觉得这不行,k被我囚禁着呢,k就学了悲悼伶人的哭声。
浮黎:……
我:……
纳努克诞生时,阿哈被火撩了一下,k礼尚往来的给纳努克来了一下,在新生星神的追杀里抱着我跑的飞快。
哦,对,还有「繁育」陨落,我不是前不朽命途的嘛,命途被「繁育」撕裂的时候跟着痛了,k以这个为名义,笑嘻嘻的主动掺和了一脚。
琥珀王给虫皇上强度的时候,整个欢愉命途都在举着我,让我看清楚点,要是觉得哪个没有碾碎,不太解气的话,k就带我撬开琥珀王的琥珀嘻嘻嘻。
“阿哈教你怎么给繁育命途来个追击嘻嘻嘻,那一定很有乐子!”
……
“时间不对。”
我说,“忆泡里的时间不对,我们跨越的时间太多了。”
我跟不朽后裔的婚姻结束和延续之间,最长的一次也不过几百年,而忆泡里的时间跨度,等闲几个琥珀纪。
“浮黎没有带走你跟他们的记忆。”阿哈放了个礼花,愉快的说我们发现了电影里的一个新的彩蛋,奥斯瓦尔多的面孔凑近我,瞳孔里是堆叠着的面具,每一面都在微笑:
“为了表示庆祝,我们亲吻吧,庆祝我们第二十三次再婚!”
第68章 永生花
到今天为止,阿哈口中的第二十三次复婚,没有抵达。
我是在今天才知道,我甚至是被拿了两次记忆,一次阿哈领衔主演的,一次阿基维利领衔主演的。
阿哈领衔主演的在前,我丢掉这些记忆的原因是我真研究出来了东西,觉得这记忆委实没有必要,于是让浮黎取了出来。
阿基维利领衔主演的,原因还是一样,只不过隔了许多年,浮黎拿走的记忆范围更加精细,我现在还能记起我做过无名客。
忆泡里的阿基维利与我在列车上的重逢被我当做了初见,开拓星神本来以为我是浪着浪着终于想起是无名客不是假面愚者了,结果发现我缺失了作为无名客的记忆。
k当时拳头已经硬了,就差问我阿哈对我做了什么,准备给离家远游的孩子去讨个公道。
然后,就看见列车长啪嗒啪嗒走过来,“初次见面,乘客你好,这里是星穹列车,我是列车长帕姆!”
列车长跟k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没可能不记得我是第二次上车。
k的拳头没松,但是对阿哈物理上的拷问已经降到了寻常切磋的地步。
这是记忆的浮黎的手笔。
阿哈没有第一时间背上锅,后来就没机会背锅了,列车不让k上来了,可怜的阿哈急得面具都掉一地,茶不思饭不想,只想见自己被阿基维利棒打鸳鸯的妻子。
(阿哈绘声绘色演的,可信度,随便吧。)
反正忆泡里这之后就没有阿哈的正式亮相,出场全是些侧面描写:
不是在亲切友好、平易近人的阿基维利笑意不变的“抱歉,我稍微处理一些事,待会就回来。”里。
就是在我夜半突然被敲响的门、隔着门传来的阿基维利的声音“我梦到你做噩梦了,你还好吗?”里。
……
阿基维利铁了心不让阿哈见我,而阿哈抓心挠肺的想见我(?),我不确定,因为如我所说,阿哈的出场都是侧面描写。
让阿基维利暂时离开出现异常行为的,可能是列车撞上了没死透的虫子,可能是沿途发现了一颗星核,又或者是阿哈……开拓的旅途不可能一帆风顺,阻碍亦不可能只限于阿哈。
以为自己是第一次当无名客的我,混在一群无名客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对于认识我的阿基维利而言,不是一件很容易忍耐下去的事。
普通的无名客、出色的无名客,在广袤的未知里都会受伤乃至为开拓失去生命。
阿基维利会坦然的接受这样的事,对所有踏上开拓之旅的无名客献上真诚美好的祝愿。
在k主导的开拓之旅里,k也会避免出现伤亡。
所以,k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好老板。
等到这个好老板长时间凝视着我身上留下的一道伤口,凝视着那些喷上了医疗喷雾等待愈合的伤口时,我只以为这是老板的大发善心――除了「妻子」这样的工作,没有哪一个打工人会认为老板看你是看上了你,只会想到“完了,被抓到小辫子了”。
这点,就算老板是个帅哥都挽回不了,只有平时当人,才会让人勉强想到正面角度。
阿基维利选择的不是福利,是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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