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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7:15:21  作者: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小丫鬟剑兰对此自然是巴不得的,于是对祝允的态度也日渐好转起来。
  “你把药给阿允吧。我也许久没见母亲了,去看的时候正好带上。”不过在很多事情上,贺长情还是习惯性地依靠祝允,这一点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阁中下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贺夫人素喜安静,小阁主凡事都要亲力亲为,除了那个她亲自带回来的金玉奴,旁人一般无法近身。因而在鸣筝阁中做事,是最轻省不过的。
  正如此刻,剑兰身上的担子又松了不少:“那婢子就下去做事了。”
  要走到溪泠居颇费些脚力。贺夫人一向喜静,专挑僻静清冷之处,因而当初将鸣筝阁总部搬来这里时,贺长情便将最东边的院子给了母亲,以便她做第一个看到日出的人。
  但却不想,这反倒成了一桩麻烦事。一个好静,一个又总是抽不开身,一来二去,本就算不得多么深厚的母女情更是不见增长。
  廊下,贺长情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探向了溪泠居里紧闭的房门。
  说来好笑,她一个不怕痛不怕死,十几岁就做了小阁主的人,每每面对自己的母亲时,这心中总是没底,慌得要命。
  “母亲,是我,长情。剑兰把药煎好了,能进来吗?”别看只是一句平淡无奇的问话,可贺长情的声线都在不由自主地发颤。她和祝允对了个视线,在对方的眼神里汲取到了安心的力量。
  这个时候,贺长情才依稀觉得,有些时候是自己离不开祝允,而不是祝允需要她这个主人的庇护。
  还好这种煎熬总不会太久。贺夫人恬淡的嗓音慢悠悠地响在里侧:“进来吧。”
  祝允替贺长情推开房门,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窗棂之下一片夺目的红,比那款胭脂雪里红还要惊艳动人。它像一片轻柔的云彩,又像天边铺排的晚霞,飘逸又柔软,轻而易举地就攫取了所有人的视线。
  贺夫人正在用金线为那件大红喜服缝制着颗颗珍珠,见他们进来也不抬头,眉目间满是贺长情从未见过的柔情。
  不知那秦先望究竟有何好的,便是她这发誓与其老死不相往来的母亲,嘴上说着再无关系,可心底不还是记挂着人家?放着总也好不利落的身子骨不管,满心满眼扑在过往的回忆里,也不知缅怀个什么劲。
  许是有母亲这个先例在,贺长情对儿女之情早早没了期许,甚至觉得孤独终老也算是一种上天的垂怜。只要心肠比石头还硬,便不会轻易被贱男人骗了心,依旧是那个潇洒度日的自己。
  那红越看越是刺眼,贺长情的面色渐渐转冷,好在她克制力一向可以,并未暴露出心中的不满:“母亲先喝药吧,凉了功效就不好了。”
  祝允听话地将药碗呈了上前,期间只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却不想贺夫人还是将话题对准了他。
  “小允这孩子,又回来了啊。”那声音还算平和,似乎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在阐述着一件既定的事实而已。
  但贺夫人在意他金玉奴的身份,一向不喜自己,他是知道的。夫人会不会,要驱逐他?祝允心慌地瞥了一眼贺长情,如果这是贺夫人的意思,主人还会坚持吗?
  贺长情并不知祝允的恐慌与担忧。她只是极力地不让自己去注意到那件未完成的喜服,将话题扯了开来:“已经开春了,就让剑兰陪您多出去走走吧,总闷在屋里也不是回事。”
  “听你的。”贺夫人的针线活总算是停了,她细细打量着贺长情的神色,半晌才又斟酌着开口,“能不能让你这金玉奴先出去,我们母女二人说些体己话?”
  虽说祝允是她信任的人,他们之间堪比夜晚的月与星,但到底还是血浓于水的母亲更为重要。贺长情并未多想,于是转头吩咐道:“阿允你先出去吧,但别走远了。”
  果然主人还是很听贺夫人的话的,她对自己的信任始于他一朝一夕的忠诚与陪伴,可是对她母亲的信任却是无条件和与生俱来的。
  祝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依言退守在了外面。贺夫人支开他,是要和主人单独说些什么吗?
  一个金玉奴在她心里的分量,实在过了。贺夫人不甚明显地皱了皱眉:“既然已经把他给了秦知行,就应该当做泼出去的水,你现在还留在身边做甚?”
  很多时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落在贺长情的耳朵里,俨然变了味道:“您是不是觉得,我们拿了些屋舍田产,就合该以秦家为先?倘若他们来要鸣筝阁,为了体面与外人的看法,我也应该拱手相让?本来想另寻时机再说的,既然如此,我得告知您一声,我与安定侯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
  这孩子,也不知怎的,对她有很深的误解。或许是她这当娘的该反省反省了,但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断了就断了。母亲同你说这些不是在向着他们说话。你只扪心自问一点,你抛弃过祝允一次,就真的能保证他不会因此心生嫌隙吗?倘若日后就因为这一点嫌隙,引来了杀身之祸该当如何?暗箭难防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啊。”
  贺长情愤怒的火焰因为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语而熄灭了,她是真的有在思考母亲话中的深意。诚然,母亲的顾虑不是没有可能,甚至是有几分必然的。
  但她相信当年在谷中的亲身所感,旁人都会,但祝允不是那样的人。一个人究竟如何,是要用心感受的。
  末了,贺长情坚定地摇了摇头:“他不会。”
  贺长情就是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劲,可当娘的总是要为子女计之深远:“长情啊,母亲的嘴巴有些发苦,你去把剑兰放在小厨房的蜜饯给拿来吧。”
  一段关系总要靠两人的维持,既然说不动她,那就只能从祝允这头下手了。
第13章 请求
  廊下,祝允正眼巴巴地望着这个方向,贺长情一出来便和他对上了视线。
  “主上……”
  她原本没有必要告诉祝允自己的一言一行,可奈何祝允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上去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我去拿蜜饯,你就在这里等我。”
  这句话无疑给祝允吃下了颗定心丸,他忙不迭地点点头,缓慢又悠长地呼出口气。
  “祝允,你进来。”可惜好景不长,该来的还是会来。
  那张金丝楠木雕花的拔步床上,面色略显苍白的贺夫人尽管精神不济,但还是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
  旁人都道安定侯的外室不过是个出身平平有着几分姿色的女子,但贺夫人的谈吐和眼界又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样子。祝允总觉得,这位贺夫人隐瞒了什么,是连主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夫人。”对上那双眼睛时,祝允总有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这让他倍感不安,于是索性就在一进门的位置处顿了下来。
  可惜贺夫人并不打算就此饶过他,而是冲着他招了招手:“你到近前来,我问你几句话。”
  彼时的阳光正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渗透进屋内,明明温度也算不得高,但还是烘烤着一切物什都在发热。祝允鼻尖冒出了些许汗意。
  贺夫人拖着病体正在审视他:“既然当时给了你机会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那是一双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眼睛,绝对称得上是慈眉善目,可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女儿,也会变得凌厉起来。
  这话一出口,祝允便明白,贺夫人绝对不像主人以为的那样,对她冷淡寡情。
  他喉头滚了一滚,如实回道:“在北梧,鸣筝阁之外,金玉奴就是下等的奴隶,可以被随意打骂欺辱,只有待在主人的身边我才能透口气,才感觉自己像是活着。更何况,更何况寒约盟没解,就此离开只会毒发身亡。”
  原来是担心寒约盟发作要了他的小命。的确,牧心者就是靠着这种特制的毒药用以牵制金玉奴,是以这么些年,很少听说有金玉奴反害其主的情况。
  但即便还有一丝风险,她都不希望有人能威胁到贺长情:“长情当时把你说给人就给人,你心中就没有怨言?”
  “祝允不敢。主人待我,是很好很好的。”如果说对把他带离落星谷的贺长情都有怨言,那他岂不是狼心狗肺吗?只是从前在没有离开鸣筝阁的时候,他只兢兢业业地做着一个奴隶该做的事,直到现在才懂得了珍惜。
  希望现在表忠心也为时不晚。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该如何信你?”就算祝允真的表里如一,也不如将他趁早打发了来得一劳永逸。
  贺夫人这是铁了心地要赶走他。祝允不知该当如何,只觉得光是想想他和贺长情的分离,五脏六腑便都拧在了一处:“请夫人相信祝允,我对主人绝不会生二心,更不会伤害她。请您让我留下吧……让我做什么都好,就是别赶我走。”
  说这话时,他的眼睫都变得湿漉漉一片,水汪汪的两双眼里好像一方蓄满了的池子。如此情态,倒是让贺夫人这个早已年过不惑的人都为之一愣,他这般,倒像极了从前的自己,那个被秦先望骗得团团转,随后又被弃如敝履的样子。
  贺夫人沉吟良久,只叹道:“你先起来。长情快回来了,让她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她一个妇人又深居简出惯了,对牧心者和金玉奴的那些事情其实并不了解,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祝允对长情的信任与依赖,似是过了:“让你留下也不是不行,但……”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是两声短促的叩门声响起,贺长情已经端着盛有蜜饯的盘子回来了。
  她甫一进门,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蹙眉看了看面色各异的二人:“你们在聊什么?”
  贺夫人的面色有一瞬的仓惶,正愁着该怎么将方才的事情给圆过去,就听祝允接过了话茬:“刚刚夫人问我,主人在外可有受伤。”
  “那你是怎么答的?”贺长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祝允,试图从他的状似镇定的面部表情中观察出某种错漏。
  没有人会比她还了解祝允,如果他撒谎势必会心虚,心虚之下就会做出许多无意识的小动作。
  “母亲就是想知道你在外的时候有没有危险,可你也不主动提起,就只能问他了。”贺夫人被迫和祝允站到了同一阵营,替他遮掩开来。
  贺长情并没有听墙角的习惯,方才也不曾听到任何内容,但是二人眉目之间的神色却已经出卖了他们。她心里清楚,母亲找祝允的谈话决计不会是这些。
  不过,既然从未有人将话摆到明面上说破,她也便懒得追究:“母亲只管保重好自己的身子。院子外面我已加派人手,他们昼夜巡逻,断然不会有人来打搅您的清净。”
  贺夫人:“人都撤了吧,我与安定侯一家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找上门。你让守卫日夜轮值,反倒搅得我心烦意乱。”
  的确,秦家人不会大费周章地上门骚扰,他们只会绞尽脑汁地夺走鸣筝阁。她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使得鸣筝阁上下早已变成铁板一块,只母亲是跳出鸣筝阁外唯一的软肋,这叫她如何能放心得下呢。
  “那就听母亲的。”白费唇舌的事情,贺长情从来不做,很多事情阳奉阴违才是最有效果的。
  离了溪泠居,贺长情回身张望了一眼才朝祝允招了招手:“这段日子你多上心,守卫虽撤了,但母亲这里不能缺人。”
  以往还顾及着那层父女的事实关系在,如今被她率先撕破脸皮,秦先望颜面扫地,只会愈发地变本加厉。若说鸣筝阁哪里最好入手,想都不用想,必然是被她看重又毫无自保之力的母亲。
  做子女的,万事都可依父母之言,独独只有这一件,她不能听贺夫人的。
  看着面前总是乖顺听话的少年,贺长情心念一转,抬手替祝允整了整衣襟,用语重心长的口吻道:“整个鸣筝阁里,阿允,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帮我盯着溪泠居,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告知于我。”
  用人之道,总在张弛之间。至于如何让祝允心甘情愿并且乐在其中,贺长情自问还是颇有心得的。
  祝允这边听了她的一番言辞,只觉得自己深受器重,果然满腔欢喜,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石拱桥的一头,有个毛茸茸的脑袋瓜从余光中一闪而过,立时被贺长情逮了个正着:“左清清,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好事?”
  “主上,有有人给你送了封请柬。”左清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惊了一跳,心虚更甚。
  这可是奇了。左清清性子一向跳脱,不拘凡礼,在她面前都很是没大没小,怎么今日忽然换上了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约莫着,是那请柬背后之人来者不善。
  本来还在犹豫,但抓包来得好巧不巧,左清清这回是真得硬着头皮上了。他磨磨蹭蹭地从桥上走下,脖子缩了一缩,双手始终背在身后,说什么都不肯拿出来。
  贺长情最是见不得这种拖泥带水的温吞性格,索性一把夺了过来,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胳膊没了。”
  朱红色的请柬上排布着几个娟秀的蝇头小楷,一看便是出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之手。贺长情快被左清清蠢死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眼就和针鼻儿一样大?琼华郡主的生辰礼,能让你为难成这个样子吗?”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可左清清依然畏畏缩缩,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今日就要上花轿的新嫁娘。
  看来,这事情另有玄机:“阿允,搜他的身!”
  “停停停,我掏出来就是,但主上您得答应我,绝不发火也不能迁怒!”大庭广众的,被个男人摸遍全身叫个什么事儿啊。
  此刻对于祝允的嫌弃,完全盖过了对风雨欲来的恐惧,左清清从前襟里摸出了被他捂得带上体温的信件。
  贺长情都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打眼那么一瞧,方才的所有疑虑便都瞬间明了。狗爬式的字体,哄得了别人哄不了她,秦知行当真是字如其人,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
  “从前怎么不知,我那好哥哥原来竟是一个大孝子。”
  “额……主上,您别这样,我有点体寒,这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左清清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体寒是吧?我正好有个以毒攻毒的法子。”贺长情勾唇笑笑,“阿允,今晚上溪泠居就安排他值夜吧。”
  “保证完成任务。”去守夜,总好过被怒火的余威灼烧。这场旷日持久的兄妹大战,看来他是有望躲过去了。
  左清清的心思,贺长情能猜透几分,不过是懒得计较。既然母亲那里不能缺人,安排个身手好脑袋灵光,自己还信得过的手下,总是好的。
  不过,郡主的生辰宴和秦知行有何关系?为何会和请柬一道送来?
  待拆开信笺,一目十行地扫过其上内容,贺长情的思绪不禁被带回了那日:“原来是为了傅念卿。”
  傅家老爷子是当世大儒,有着桃李满天下的美誉,这么些年,无论是寒门学子还是世家子弟,谁人不想与傅家结交。
  得益于耳濡目染的家世门风,傅念卿的才名也在京中一骑绝尘。贺长情曾有幸远远地见过其人一面,那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可京中却很少有关于她样貌的言论传出。可想而知,这位傅姑娘的才学该是何等风采,才能盖过女儿家一向被人所津津乐道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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