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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文中的发妻觉醒后——云深处见月【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6 14:40:38  作者:云深处见月【完结+番外】
  远处水车吱呀呀的转着,山风裹着水汽萦绕在侧,枝叶窸窣声中带来阵阵凉意,荷香弥漫,让她这一觉睡得极为舒适。
  一觉醒来,日头已经落向了西边。
  若是在城中,这会儿日头仍然灿烂,晒人耀眼的很,只是在这山林之中,有树木遮挡,倒是没那么晃眼,林荫蔽日,绿意幽幽,给人一种通体清凉之感。
  离了宋家,阮荣安只觉处处舒坦。
  她去了鞋袜,坐在水榭边戏水,掀起阵阵水花,不由笑开了眉眼。
  “夫人,长公主那边递了帖子来。”见她醒了,一月才将一散发着幽香的洒金帖子递上。
  “午时长公主别院就来人问过了,知道您来了之后便回去复命,不多时这帖子就送了来。”一月边解释。
  阮荣安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写的正是长公主邀她明日前去赴宴。
  “没写什么宴,这是没想好由头吗?”她看了就忍不住笑。
  几个时候的丫鬟听了也笑。
  说来人的缘分实在难测的紧,长公主和阮荣安明明相差一个辈分,但却投趣的紧,两人常常能玩到一起去。
  这也是宋遂辰不满阮荣安的地方之一,两人不止一次为之争吵。盖因永乐长公主名声不太好听,她早年守寡,而后没有再嫁,并且开始蓄养面首,纵情享乐,奢侈无度,还频频插手前朝之事。
  朝臣们不止一次的参奏,但因为永乐长公主是当今一母所出的嫡亲姐姐,陛下偏爱非常,所以也只能不了了之。
  “备笔墨,殿下相邀,我自然要去的。”
  阮荣安笑道,准备回帖。
  一月早就命人准备好了。
  阮荣安脚下戏着水,倚在朱红廊柱上,信手写下回帖。
  “二月你亲自去,免得公主说我怠慢。”她叮嘱。
  二月领命,立即动身。
  阮荣安转身看向眼前的山涧溪流,甫自出神。
  永乐长公主的来信让她不由的再次想起那个昏迷中看到过的话本子。
  每一出脍炙人口的话本子,除了男女主角以及配角外,还有为他们制造重重困难的坏人,和那些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无关紧要之人。
  阮荣安是后者,而永乐长公主毫无疑问是前者。
  那个话本子走到后面时,王朝倾颓,各地接连有造反称王的势力出现,宗室惶惶,眼看着王氏江山将要落幕。这时,永乐长公主伸手扶了一把。
  她聪明狠辣,险些将宋家人留在京都,只可惜棋差一招,后来更是依仗那些她提拔的人才拦住了宋遂辰的大军势力。
  阮荣安至今也无法忘记当时看到此处时的心潮澎湃。
  女子立世,当如此。
  但这样的一个人,最后竟失败在她的亲人手中。
  宗室们慑于宋遂辰的威势,再加上他许诺的荣华地位,背叛了永乐长公主,为这个岌岌可危的王朝添上了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把柴火。
  【永乐长公主横刀吻颈,自刎于含元殿,年四十八岁。】
  阮荣安不知道写下这个话本子的存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句话,但她知道,永乐长公主名瑞君,王瑞君。
  若真要有个人做皇帝,她宁愿是她。
  从回忆中抽神,阮荣安失笑。
  群雄逐鹿,谁能笑到最后岂是她能做主的。乱世将至,能保全自身已经很不易了。
  晚膳早就备好,厨子是阮荣安带来的,做出了一桌吃食都是她喜欢的。
  用罢之后,夕阳已经渐渐沉下,阮荣安换好衣服,打理了一下妆发,慢悠悠不急不缓的往外走去,转了一圈后,直奔那火红的花墙。
  这样一墙开的热闹又繁盛的火红色蔷薇,远看时就已经足够惹眼,等到靠近,更是夺目。
  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阮荣安不由的轻摇团扇,试图驱散一些。
  沿着花墙走出几步,悠悠的琴声便萦绕在了耳畔。
  阮荣安一抬眼,就从花墙的间隙中看到了那道坐在凉亭中的白衣身影,她不由驻足。
  近身的护卫看来一眼,低声几句后公冶皓随之抬眼。
  “见过丞相。”
  “夫人不必多礼。”
  公冶皓起身往这边走过来,阮荣安微微颔首见礼。
  之后短暂的安静了一段时间。
  阮荣安是在想该怎么说,之前她因缘巧合救下过病发晕厥的公冶皓,得了他一个允诺,可以请他为她做一件事。
  当时的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她不管是母家,还是未来的夫家都不需要她为大多数的事情操心,彼时还天真的她自觉没有什么地方会需要公冶皓帮忙。但恍然几载,如今她主动请见公冶皓,为的正是对付她曾经视为依靠的夫君。
  至于公冶皓——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情怯二字说来简单,可谁也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包括曾经的他自己。
  “相爷近来身体可还好?”阮荣安没察觉到对方隐藏在云淡风轻外表下的迟疑,随意找了句话说。
  一句话就将两人见略有些生疏的氛围拉回了从前。
  公冶皓无奈轻笑,“又打趣我。”
  “我有那么老?”明知不必计较,但他还是不由的说。
  丞相的确常常被人称作相爷,但那是因为当上丞相的人往往都已经五十多岁,上了年纪,便称一句相爷。
  但公冶皓还年轻,也不过二十余岁,这个称呼按理来说是在是落不到他头上。阮荣安如此,一开始是同他闹别扭,存了打趣的心思,后来就是蓄意闹他了。
  “不老不老,”阮荣安看一眼他清瘦却依旧俊美的脸,实在是不能违心说出他老的话,只是团扇半遮面,笑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气势吗?”
  公冶皓无奈。
  “好了好了,不要计较这个,你总在意年龄做甚。”阮荣安嬉笑一句,转而放下团扇,认真又问,“最近身体还好吗?我寻来的药你用着如何?”
  阮荣安的商队走遍大江南北,南下江南,北出边塞,甚至前些年她还组织了商队出海,很是寻了些罕见的药,因着和公冶皓的交情,都送来些去。
  “还好。”公冶皓温声道,话音刚落,就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阮荣安不由一笑,抬眼看着公冶皓,笑道,“相爷还是这样逞强。”
  隔着一堵火红的蔷薇花墙,两人言笑晏晏。
  十四岁那年,阮荣安正是情绪起伏最大的年岁,总是对各种事情充斥着不满,还和宋遂辰闹了别扭,她不喜欢那种失控的状态,就到了个偏僻的庄子里躲清静。
  也是那个时候,她在爬山的时候看到倒在地上的公冶皓,当时他发了病,身边一片乱糟糟的,她就搭了把手,将人带回庄子,又出了药。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公冶皓一直养到病好才走。
  不得不说,这人实在是一个再好相处不过的人,从容自若,雅致却又不失风趣,说起话来不疾不徐,便是当时整日跟炮仗一样的阮荣安在和他相处的时候,都会安静下来。
  阮荣安很喜欢这个朋友。
  只是后来一个安于后宅,及笄后就嫁做人妇,一个在前朝搅弄风云,挥斥方遒,那份往来的情意就渐渐被掩埋在了记忆里。
  其间也偶有几次遇见,便包括阮荣安拿下这座别院之时,事后她想来,应是公冶皓暗中相助才这样顺利。
  “习惯了而已。”公冶皓并不在意,始终淡定。
  阮荣安眼中倏地柔软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实在没必要怜惜这样一个手握大权,可以随意决定自己生死的存在,但人类的感情就是这样奇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偏偏就是忍不住。
  “相爷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为好。”阮荣安的声音不觉的柔和平静下来,说,“世道越来越乱,仰仗相爷,才有如今的局面,若是你有个什么万一,这个天下,怕是彻底要乱了。”
  闻言,公冶皓的目光不觉的凝了片刻,看了眼阮荣安。
  但入目之处女子行止自然,正低头侧首看着身边一枝开的正好的蔷薇,仿佛只是随意一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中都蕴含着什么样的深意。
  “夫人过誉了,天下之事,哪里是我一个人就能左右的。”公冶皓一时间拿不准阮荣安的意思,笑着推辞了句。
  阮荣安勾了勾嘴角。
  若是从前,她也不信一个人竟然能左右天下局势,可那本话本子里写的清楚明白,天下乱势,自公冶皓病亡而起。
  但她听出了公冶皓话中的推拒之一,便没有再说,转而突兀的提起了自己此次的目的。
  “我今日请见相爷,是有事相求,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问一句,六年前您的允诺可还作数?”阮荣安抬头,看向公冶皓,肃了音容。
  蔷薇有很多中颜色,红的粉的黄的,但公冶皓最爱这热烈秾艳的红。
  阮荣安抬起头,这片秾艳就绽放在了她的脸颊上。他的目光微动,有些出神,却又小心而悄然的藏在眼底深处,不为人所知。
  世人盛赞阮荣安容资华美明艳,雍容若牡丹,这一点公冶皓十分赞成,可若要说起她的性格,他却觉得更似蔷薇。开的明艳张扬,肆无忌惮,带着勃勃的生机。
  牡丹难免要更端方些,难免有些拘束,少了些恣意洒脱的味道。
  “自然作数。”他声音微沉,郑重且诚恳。
  阮荣安心底微松,面上随之笑开。
  她持着团扇拨开挡在面前的繁花,看向公冶皓,道,“我欲与宋遂辰和离,但他执意不肯。我不想与他继续纠缠,所以想请相爷相助。”
第11章
  她的眼眸明亮,满是坚定,不带丝毫迟疑犹豫。
  竟然真的走到和离这一步了。
  公冶皓这次真的走了神。
  阮荣安做好了被询问为何和离的准备,或者是劝说,或者是推拒,唯独没料到,公冶皓竟然走起了神。
  所有的准备落了空,她无奈一笑。
  “相爷?”她唤道。
  心中不可遏制的冒出了名为喜悦的情绪,公冶皓艰难的按了下去,整了整神情认真起来,关切开口,“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阮荣安眼波微动,这又是超出她预料的一句话。
  “相爷为何这样问?”她笑盈盈道,暗衬难道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不应该啊。
  “若非如此,你怎么会想和离。”公冶皓答得理所应当。
  阮荣安忽然有些怅惘。
  “若世人都如相爷您这样想就好了。”但她知道不是,若外人知道了她想要和离的原因,说的最多的怕是觉得她矫情,无事找事。
  “若在外人看来,他对我不错。”阮荣安收回团扇,一下一下的扇着。
  “不纳妾,后宅只我一人,敬重也不少。”
  因为公冶皓的话,阮荣安难得的有了些倾诉的心思,口中一一列举,越说越觉得似乎是她太过不识抬举了,不由轻嘲的笑了笑。
  “这也不算什么,稍微有些良知的男子都能做到。”
  这时,公冶皓不轻不淡道。
  阮荣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相爷别哄我了。”她轻笑,活的清楚明白,“若照您这样说,怕是没几个有良知之人。”
  人有了权,有了势,就会想要更多。
  钱财,美色,更多的权势,更高的地位,君不见那土里刨食的百姓人家,有了余钱还想去沾染一二美色,更何况别人呢。
  “可这些我都不稀罕。”不等公冶皓继续说,阮荣安口中一转,声音冷淡下来道,“我只求一心人,求他事事都第一个惦念着我,而不是将我放在其它事之后。”
  “他做不到,我便不要他了。”
  阮荣安停了不急不缓扇动的团扇,复又看向公冶皓,一句话说的平静极了。
  “相爷意下如何?”阮荣安微微一笑,问道。
  “三个月。”公冶皓沉吟片刻,给出一个时间。
  阮荣安眼波微动。
  “最迟三个月时间,你会看到你想要的和离书。”公冶皓一席话说的平静但笃定。
  阮荣安团扇抵住下颌,不觉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一松,眼睛染上晶亮的光芒,莞尔笑开。
  “那我就提前多谢相爷的相助了。”她道。
  公冶皓抬手,折去一枝遮住阮荣安眉梢的蔷薇,想更清晰的看到她的欢喜。
  “都是小事,不值当一谢。”他眉眼温和,轻声道。
  “难得出来,你只管放开了玩就好,有事就来寻我,我虽不在这儿常住,但也留了人,传句话还是可以的。”他殷殷叮嘱。
  “哪儿能总劳烦相爷。”心里一块大石放下,阮荣安神态又轻快起来,盈盈笑道。
  公冶皓如此神情,让她想起了当初在庄子上那段相处的时日,公冶皓行事,惯来不疾不徐,行的是春风化雨的手段,很得阮荣安的胃口,也能听进去他的话。
  甚至可以说,她如今的性情,受了公冶皓不少影响。
  他告诉阮荣安不要急躁,徐徐图之,做事在达到目的之前,要静,不能急,多则生变。
  阮荣安认真记下,遇事总会想起他说起这些时从容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回头再看,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是何等的要紧。
  那些本该是长辈教导她的事情,但阮荣安与生父感情疏淡,与继母更是寻常,两人一个说她听不进去,一个不会说,她跌跌撞撞磕磕碰碰长到十四岁,才总算遇到一个肯抽丝剥茧,想尽办法将这些掰碎了揉烂了说给她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公冶皓代替了她长辈的存在。
  “不过是小事罢了,还是你觉得我的救命之恩,只值当这点小事?”公冶皓说着话,将手中折下的那支蔷薇递给阮荣安。
  阮荣安随手接过,闻言不由又笑。
  “人家都怕挟恩以报,怎么到相爷这儿,反倒怕别人不挟了?”
  “我的命,自然是金贵的。”
  “是是是。”
  两人一番说笑,阮荣安最后离去时,眉眼都带着笑。
  晚风习习,她踩着最后一抹橘色的夕阳回了别庄,思绪短暂的飘飞了刹那,想不知广平侯府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想来宋遂辰上午出宫时就该知道她已经走了,院里那两个妾室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美人环绕在侧,宋遂辰会怎么做呢?
  阮荣安收回神思,扯了扯嘴角。
  没事想他做什么,晦气。
  “我最近都做了什么衣服和首饰?”转念一想,阮荣安让自己的心思飞扬起来,左右问道。
  “明日去赴长公主的宴,我可得好好打扮打扮,免得被长公主笑话了去。”
  永乐长公主有着皇室娇女的嚣张和倨傲,但在阮荣安面前,却很好说话,两人性情是在相投,几乎是平辈相较,像这样玩笑打趣,是常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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