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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负君意——瀛洲玉羽【完结】

时间:2025-03-12 14:37:59  作者:瀛洲玉羽【完结】
  姑姑说他母亲死了,是……被他父亲杀死的吗?
  原来皇后和太子,也很难在这里活下去吗……
  张格正在沉思,二斤突然揉着眼睛跑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王妃?”
  “你醒了,火塘上有温水,去洗漱吧,顺便把茶炉的火生上。再淘些米煮个粥,把点心热一热,待会儿吃过朝饭咱们就要出门了。”
  “好的。”
  二斤动作麻利地跑去洗漱生火,张格这里一边加紧动作处理君衡的伤口,一边盘算之后的事。虽然刚才君衡的眼睛只睁开一会儿,但有反应就是好事,说明他正在好转,昨晚上的药是有用的!
  张格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好转不再恶化,就有康复的希望。不过总这样晕着也不是办法,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喂他吃下一些固体食物,一直这么喝米汤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先把肉菜剁碎了,煮个肉糜粥?碳水和蛋白肯定要补充的。
  张格脑子里乱七八糟转着许多事,换完药后连饭也顾不上吃,先去堂屋翻看起昨晚他们从膳房带回来的东西,翻完后眉头却不免皱了起来——昨天太晚也来不及细看,现在看来这些东西数量虽多,但还是食物为主,里面其实缺了很多必需品,也不知今天能不能找到......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随着启程时间的临近,丽池院的气氛不受控制的凝重起来。
  君衡这几天虽然断断续续醒过几次,也进过水米,看起来像是在好转,但他一直没有彻底清醒,也没有说过话。
  有一次张格见他醒来后睁着眼睛发呆,很久没有再睡过去,试着与他说了说现在的情况,希望他能赶紧振作起来。结果不管是“太子之位被废,他们即将发配幽州”,还是“他莫名其妙多了个媳妇儿”,都没能换来他半分反应,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听觉出了问题。
  而这种状况无疑给几人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云,也让他们的前景变得更加不妙。
  因为不管是张格还是二斤司巧,对这座宫廷和君衡身上发生的事都一头雾水。
  君衡不醒,不能给他们提供信息,他们就没法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清楚这中间都牵涉到哪些人和事;不知道现在应该忌讳什么、防备什么,也不知道能倚靠什么、相信什么,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皇帝真的会放一个废太子远走幽州吗?万一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就这样关着他们,或者干脆杀了他们怎么办?
  如果真的放他们走,怎么走,跟谁走?是他们自己上路还是被看押着上路?
  一国太子,不会没有敌人。哪怕他被废了,这天下也肯定有无数人想要他的命。就算他们顺利出了长安,万一路上来个毒杀刺杀,他们三个这小身板,哪个都走不过三招。
  一个个问题像铁秤砣一样沉坠在张格心头,压得她喘不上气来——这种命运不为自己掌控,死都不知道因何而死的感觉,实在令人暴躁!
  二斤司巧虽然想不了那么多,但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何况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感知状况了。
  司巧小心翼翼端详张格的神色:“王妃?咱们现在该干点什么呀?”
  明天就是旨意里启程的日子,但已经快亥时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睡得着,自从吃完哺食就一直在堂屋干坐着。
  起先还东拉西扯聊聊天,可随着张格的话越来越少,不知怎的,屋里气氛就越来越沉闷了。
  张格回神,看两个孩子都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望着她,突然反应过来——这样不行。她现在是这家里的主心骨,要是连她都恐惧不知所措,他们就更无路可走了。
  张格连忙打起精神:“咱们……咱们再把手里的东西清点一遍吧,东西虽多,但许多用不上的带着也是累赘。而且也不知车马是怎么安排的,万一最后需要我们自己背包袱步行,那除了必需品其他的就只能舍弃。所以我们最好把东西按照轻重缓急进行分装,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视情况进行取舍。”
  ——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说不定他们的待遇比流放犯好不了多少。
  两个孩子见她有主意都松了一口气:“好啊好啊,咱们来分装。”
  他们现在手里的东西着实不少,一部分是张格嫁进来当晚从北边的宫人膳房运回来的。一部分是第二天他们在附近宫室找到的一些生活用品。之后就没能再出去了,毕竟刘治只需要保证他们这三天不死,后面又不归他管,没必要再冒险放她出去。
  不过东宫的宫人离开得十分突然,之后东宫四门就被封了,所以膳房和屋子里留下了大量的食物库存和日用品。
  当时张格其实并不确定三天后他们的命运会如何,万一继续被关在这儿呢?所以她打定主意能拿多少拿多少,几乎将膳房搬空了。
  这里面占大头的是炭薪米面。做饭用的白炭,取暖用的木炭,每样都搬了十筐。白米十袋,细面粉少说也有百来斤。若是一直被关在丽池院,自然不愁放不下,可现在要启程,就不能都带上了。
  司巧和二斤都是穷苦出身,一盘算竟然要扔下这么多东西,心疼坏了。
  司巧为难道:“王妃,别的不带还好说,米和面也不带吗?路上要走一两个月呀。”
  而且这一路说不定并不止他们四个。因为一个亲王,名下的番户杂户应该是很多的,虽然这里只有二斤和司巧两个,但司农寺到底给幽王划拨了多少番户,其实他们并不清楚。
  如果还有别人,这一路的衣食住行照理说应该都由幽王府自己的家产供养。但‘幽王府’现在有个毛家产啊!幽王的财产早已经被充公了,眼前就是他们的全部身家了。
  张格:“……”裸婚好难。
  再难也离不了婚,只好继续凑合过。张格捏捏眉心:“炭肯定是带不了多少,米和面……先理到一边,明天看看具体情况再决定带不带。”
  带米面就必须带柴炭,可带柴炭就要把做饭那一套家伙事全带上,至少得占一辆马车。
  张格觉得不大现实:“咱们要做好没法做饭的准备,所以食物还是优先带轻便的干粮。胡饼、干饼、米糗、干菜咸菜、腊肉腌肉风干肉,各色果干,这些每个人的包袱里都要带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还有盐巴糖块和茶团,这三样包袱里能塞多少就塞多少,剩下的也都装箱,优先带。羊皮水袋一共找到了几个?”
  司巧翻了翻:“五个,还有七八个葫芦。”
  张格:“都装满,每人随身揣一个。”
  火折子、烧水壶、小釜、刀具、食器、洗漱用品、备用衣服、漉水囊、纸笔……如果沿路这一两个月真的还像在丽池院这样,什么都不给他们,那需要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张格将几人的包袱都整理好,又将其他的按照舍弃次序分了个类。最好的情况当然是能有几辆车,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但如果带不走,就要一批一批舍弃。
  三人忙碌到半夜,终于将一切收拾妥帖。最后张格打开了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对精致小巧的鸳鸯匕首。
  这是她在一座宫苑的抽屉里意外翻到的,当时她第一反应就是迅速将它藏进了衣服里。张格摸着刀柄上纯净的红蓝宝石沉思片刻,将红色匕首贴身收起,蓝色匕首则塞进了君衡的腰间——但愿都用不上吧。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张格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都睡不着,不知不觉就盯着床榻里侧静静睡着的君衡出起神来。
  为什么他这几天明明醒了却不说话呢?是在忌惮揣测他们吗?张格想起之前姑姑说她这个王妃对幽王来说意味着羞辱,纵使幽王活下来也会厌恶她,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愿搭理他们?
  张格再一想,又觉得不大像,因为幽王从始至终的神情都很淡漠,别说厌恶了,他脸上根本就没有过表情,整个人透着一种淡淡的死感。
  难道说……他受的打击太大,伤心太过,已经心灰意冷,没有了求生欲望,决定放弃了吗?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张格便像生吞了一个铁疙瘩一般,心腔沉坠坠的,阴寒冰凉。
  三天前,她平静安逸的生活莫名其妙被打破,命运被迫和这个不认识的男人纠缠在一起,生死相依。这三天她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适应陌生的环境和关系。
  她没办法将他看作丈夫,但可以将他看作未来要并肩作战的伙伴,看成一份责任。她一直在尽心照顾他、救他,希望他能早日康复,振作起来。
  可如果,如果他自己放弃挣扎、放弃希望,放弃走下去了,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这个人偏又是他们三人唯一的出路,哪怕他厌恶她,都比一死了之要好。因为如果他放弃了,他们就真的再也没有活路了。
  ……
  ·
  “头儿,殿下今天真的会被遣送幽州吗?”
  丽池院门外,眼见内侍省的人就要来了,李三终于忍不住问刘治。
  幽王可是陛下倚重宠爱了二十年的嫡长子,虽然帝后不和,但陛下对殿下这个太子一直还是很满意的,怎么也不该如此儿戏就废了吧?当时怒气攻心一时冲动就罢了,这么多天还没消火?
  刘治皱眉:“圣旨岂可儿戏?这些事也不是我们该议论的。”
  李三:“我只是觉得可惜,殿下分明是无辜受累。”
  幽王为储十年,既不结党,也不弄权,文成武就,任人唯贤。母家谢氏乃开国元勋,满门忠烈,且从未以外戚骄人。听说殿下之前随谢家军戍边,也是从校尉开始做起,凭军功才获封的宣威将军。
  这样的储君,对于只想安稳做官的中立派来说,真的是个再好不过接班人了。何况,他还这样年轻,能带给人们许多关于未来的美好希望。
  李三眼里带着三分探究看向刘治——听说将军之前曾做过殿下的武师傅,难道真的没什么想法吗?
  刘治沉默片刻:“……宫墙里,最天真的就是无辜二字。”
  清白无辜又如何?耐不住奸人作祟,帝心猜疑。
  两人都不说话了,恰在此时,内侍省来接人的队伍到了。刘治远远看到陈士良,一推李三:“快去通传王妃。”
  “是。”
第7章
  拦路 路遇变态怎么办!
  “幽王妃,请吧?”
  内侍省带来的两驾马车令张格很意外。这车既高且宽,车厢以四柱支撑,板饰红漆,厢门对开,四面有窗,每辆车以四匹马牵引,看起来很结实,待遇远超张格心理预期。
  陈士良见张格不动,眼珠一转:“怎么?王妃莫不是看不上这大马辇,还想借东宫的金辂一用?”
  ——亲王出行,本该由太仆寺供以象辂,卫尉寺供以戎器,太常寺供以鼓吹,卤簿价值不菲,远非两辆辇车可比。
  陈士良上次就发现,这张氏冲动鲁莽,心机浅薄,闹起来根本不分轻重。上次是时机不对,但这次可是陛下的旨意,所以陈士良巴不得她闹,闹得越大越好!
  结果张格根本没理他,她绕着两辆车转了一圈,打开车门——果然只有空车,生活用品一概没有。她想了想,估量一番容积承重后,让二斤司巧将昨天分好的第一批行李搬上车。
  至于阴阳怪气的陈士良?不好意思,她现在看这人一眼都犯恶心,无视无视。
  陈士良:“……”
  张格三人旁若无人地忙进忙出,李三左右看看,觉得让幽王妃被一群奴婢围观干粗活,实在有失幽王的身份体面,便想上前帮忙,结果却被刘治拉住了。
  刘治摇头,之前冒险放幽王妃出去已是仁至义尽,不要再节外生枝,金吾卫本不该与废太子有任何交集。
  李三沉默,到底还是忍住了。
  好在因为要留下坐人的空间,还要顾惜马力,能带的东西也不是很多,来回几趟便搬完了。三人最后合力将仍在昏睡的君衡抬出来,安顿在车里躺好,大功告成。
  张格搬东西时其实一直在提防陈士良发难,毕竟这些东西原本并不是丽池院里的,但意外地,陈士良全程竟一言未发,就这么默不作声看着他们搬完了。
  “陛下有令,巳正前便要出宫门,王妃还请尽快上车吧。”
  张格没说话,把二斤司巧都叫进了第一辆马车,四个人守在一起,关上了车门。
  两辆辇车终于启程,内侍省在前开路,金吾卫在旁护卫。‘吱哑’的车轮声沿着东宫的宫道一路向南,自嘉福门驶出东宫,不多时便来到了皇城东门,延喜门的门楼之下。
  张格推开车窗望向眼前这座门楼。它不是一扇门,而是一座建在高耸台基上的雄伟宫殿。厚重的城门城墙,幽长深邃的门洞,将宫里宫外彻底隔成了两个世界。
  监门卫核完鱼符,正要开启宫门,身后的宫道拐角处却突然闪出来一队人马。当首一人骑着一匹大行马,头戴金冠,身着朱红锦袍,腰悬玉带,脚踏云靴,气势不凡。
  张格正疑惑,一直护卫在马车旁的李三突然低声道:“王妃当心,是康王。”
  张格顿时心头一紧,这人原身记忆中是听说过的。
  康王乃是当今陛下的二皇子,生母出自四大家族之一的卢氏,出身显贵不下君衡。本该备受宠爱,但当时帝后恩爱正浓,皇帝的一颗心都放在心爱的嫡长子身上,根本无暇理会康王。
  偏偏君衡自进学起文采武功就很出众,一直死死压在康王头上,康王心下不爽,便屡屡找君衡麻烦,不免又给皇帝留下了性情顽劣、不敬兄长的印象。久而久之,不知怎的就养成了一副目中无人的暴虐性情,名声也愈发坏了起来。
  这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若想针对废太子,都要再三再四筹划顾虑,康王却恨不能把‘兄弟不和’直接顶在脑袋上招摇过市,根本无所顾忌。
  果然,康王近前后连场面话都懒得说,直接下令侍卫把两辆马车给围起来:“本王接到密报,有人私窃东宫财物,给我搜!”
  李三等人万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连忙抽刀出鞘护住马车,刘治更是赶紧上前一步拦道:“住手!”
  他转向康王行礼道:“下官刘治,参见康王。下官奉陛下御令,今日巳正前要护送幽王车驾出皇城,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康王拿马鞭指着他冷道:“你若让开,这事就与你无干。你若不让,待会儿可别怪本王不留情面。金吾卫奉命看守东宫,竟在眼皮子底下让贼掏了家,刘治,不如你与本王说说,你该当何罪?”
  刘治心里一沉,扫了一眼身后的金吾卫和陈士良,没说话。
  康王冷冷一笑,又对监门卫值守的王将军道:“王茂,东宫失窃,如今贼人近在眼前,你管是不管?”
  王茂自然能看出康王是冲着幽王来的,但他不知内情,更不知道他所言东宫失窃是指什么,一时有些踟蹰。恰在此时,张格推开车门,和二斤司巧一起跳了下来。
  李三想拦:“王妃,还是交给将军处置吧。”幽王没醒,你不是康王对手啊!
  张格摆摆手没接话,这事刘治肯定不会管的。他虽对幽王有善意,但很明显持明哲保身的态度。如若今日发难的是陈士良,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惧。但康王却不一样,他一个三品将军,怎么也不会和亲王对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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