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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逢三春——佳熠【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3:36  作者:佳熠【完结】
  而叶南的惊人之举远不止如此,她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此刻便趁势鼓着嗓子呵斥道:“王八蛋!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她这话绝不是虚张声势。她来自星际时代,那个时代的人类大多已经经历过数次基因优化,女性的身体素质水平并不与男性相差太多。再加上她经过特殊训练,顺着骨骼的结构进行简单的“拆解”动作几乎是一眨眼就能完成的事。
  那纨绔回过神来,骂骂咧咧的朝着叶南扑过来。周围的围观者见势不对,纷纷围上前劝架。原本有序的人群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冯钰从未遭遇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心慌意乱。他伸出手臂,本能的想挡在叶南身前,然而还未等他来的及动作,忽然感觉腰上一紧,是叶南搂住了他,反向将他护在怀中。
  二人趁乱挤出人群,叶南拉着冯钰的手,飞奔向前,二人穿梭在人群中,好似两条逆流而上的鱼。
  冯钰目光一直盯在叶南身上,两旁的景色全没有了,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一个叶南。他听见她在笑,她的发梢随着跑动在要腰间摇摆,以及她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温热而柔软,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触感。
  他不知道叶南要往何处去,他脑袋里毫无杂念,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跟着叶南。仿佛依附在叶南身上的一缕游魂。叶南存在的地方,便是他的安魂之处。
  片刻后,叶南停在一处灯火阑珊的地方,旁边不远处就是玉绛河,河面上倒影着灯火与星光,远远望去是迷乱而璀璨的一大片。
  她喘着粗气回头去看冯钰。冯钰没有表情,只是目光幽沉的望着她,说不清是喜是悲。
  她笑容敛去,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双手交握在一起侧过身,她望着河面上倒影出的金色流光:“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可是这也不能怪我,谁让那人那么可恶。他骂我我能忍,可是他连带着骂了你,那我绝对是忍不了的。”说完,脑海中忽然又想到什么,唇边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我刚才趁乱又给了那人几下子,他这会儿脸上应该不显,但是到了明早绝对是要鼻青脸肿的。”
  她得意洋洋的回过头,像个恶作剧得逞的顽童。可冯钰依旧是静静的望着她,仿佛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尴尬消散,她转而感到了心虚。
  她试着猜测冯钰此刻的所思所想,片刻后,她上前半步,单手绕过冯钰的手臂,用柔软的手掌摩挲着冯钰的后背。她声
  音极致温柔,是一种哄孩子式的语气:“你是不是心里难受啊?你可千万别把那混蛋的话放心里,你还记得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要正视自己,看重自己,不管你的身体如何,你都还是你,和寻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话到此处,她深吸一口气:“你要是实在很难受,哭一鼻子也行,我不会笑话你的。”
  在她眼里,冯钰仍是那个十岁的孩童,毕竟冯钰的五年对她而言只有三天,想起冯钰,她脑袋里浮现出的还是他十岁时候的模样。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叶南抬起头。只见冯钰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睛,笑容里透着些苦涩:“你胆子太大了,下次不要跟那种莽夫起争执。”
  叶南笑容玩味:“你怕我打不过他?”
  “不是。”冯钰垂眸不远处河面上的倒影:“我是怕我打不过。”
  叶南一抬眉毛:“你?你刚才明明想要逃跑来着。”
  冯钰声音很轻:“下次不会了。”
  叶南笑着一指她:“这可是你说的。”
  冯钰一点头:“我说的,下次我……”他欲言又止。
  叶南追问:“下次你什么?”
  冯钰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叶南重新挽起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前走。
  走过一段路,冯钰忽然又想起了那盏花灯。花灯是用纸与竹骨搭的,禁不起挤压,早已损毁在刚才那场混乱的争执中。
  冯钰边走边开口道:“那盏花灯……我再去给你找一盏更漂亮的,好不好?”
  叶南仰头冲他笑了一下:“一个花灯而已,我又不是小孩,没有就算了。”
  冯钰收回目光,想起她刚才安慰自己时的神态和语气,小声嘟囔:“我也不是小孩。”
  叶南斜睨了他一眼,笑着应声:“好好好,我们阿钰已经是大人了。”
  “阿钰?”冯钰站住脚步。
  叶南仰头看着他:“你不喜欢我这么叫?”
  冯钰一摇头,很认真的答道:“不,我喜欢。”
第5章
  005离别
  夜晚,冯钰躺在床榻上,难得的失了眠。
  今天经历的一切好似一场惊天动地的冒险,他体会到了许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被亲近;第一次被爱护。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活出了人的模样,不是奴才,不是牲口,也不是某样生来就该被驱使的物件儿,而是真真正正的人,一个被给予尊重与认同的人。
  满心的柔情浸润了冯钰的胸膛。他侧躺在床榻上,手掌垫在脑袋下。他痴痴地望着窗前的月亮,直到指尖泛起一丝冰凉。抬起手回过头,一抹柔光泛进眼底,是月光倒影在他指间的泪水上。
  夜色越是寒凉,指间的温热便越是清晰。
  往后的几日,他开始观察叶南的日常喜好,她爱吃什么?爱做什么?
  他开始习惯这样的日子,习惯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更贪恋每日有人等他回家的温情。
  然而这日当他从宫里回来,推开门时,发现屋子里没有了叶南的身影。他瞬间慌了,一颗心在胸腔里颤栗不止,他怀疑叶南是不是像上次一样说没就没了?
  没了怎么办?他要去哪里找她?他找不到她了。
  他站在院子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与茫然。
  忽然门从外面被推开,冯钰倏的循声看过去,就见叶南的身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盆花。
  花是山茶花,赤红色的花朵开得正艳。
  叶南抬头对上冯钰的目光,未语先笑:“回来啦,我今天出去逛了逛,看这花开得好,忍不住就买了回来。你看你这院子一点花花草草都没有,毫无生机,现在有了这盆花做点缀,是不是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她说完,忽然察觉到冯钰神色不太对劲,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怎么了?”
  冯钰微笑着一吸鼻子:“没什么,饿了罢,我这就去做饭。”
  叶南还是像以前一样帮他拉风匣子,两人配合得越发默契。很快,两道小菜端上桌。
  叶南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着被摆在窗边的花,末了用胳膊肘捅了捅身侧的冯钰:“你说我给这花起名叫绒球好不好?你看那一朵朵的花从远处看,像不像红绒球?”
  花还用起名字?
  冯钰不理解,但看着叶南笑盈盈的脸,没说什么,只轻轻应了声:“好。”
  “那你好好照顾它,别让它死了。”
  冯钰点头。
  二人吃过饭,冯钰要去洗碗,叶南想抢没抢赢,只好由他去。她倚靠在门框上与他聊起今日在外面逛街时的所见所闻。正聊到兴头儿上时,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冯钰腾不开手,叶南见状自觉迎了出去。
  门打开,外面站着位男子。
  男子见到她,登时一脸惊诧。
  叶南瞧着他粉白的脸庞,清瘦的身形,立刻明白他是冯钰的同僚,是来找冯钰的。侧身将路让出来,她冲里面一扬下巴:“进去罢,冯钰在洗碗呢。”
  来者不是别人,是同在司礼监当差的郑椿。郑椿跨进院里,低着头站在屋檐下,没敢乱走动。他想去打量叶南,可又怕冒犯到人家,于是只能用小鸡啄米似地方式偷偷瞥一眼,再瞥一眼,瞥到冯钰现了身。
  冯钰刚洗过手,一边往出走,一边在围裙上把手擦干。
  郑椿见他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前,张口便问道:“钰哥,你屋里怎么藏着个女人啊!”
  冯钰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连忙去捂住他的嘴:“别胡说!不是。”
  郑椿将他的手扒开,笑眯眯的挑眉瞧他:“怎么不是?还害臊。”他垂眸瞟了眼冯钰腰上的围裙:“这都过起日子了,还嘴硬?我瞧她年纪比你大些,但是相貌倒是长得极美,钰哥,你好福气啊。”
  冯钰回头看了眼叶南所在的方向,只盼着她不要将郑椿这通胡言乱语听进耳朵里:“快闭嘴罢,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郑椿笑着将二钱银子塞进冯钰手里:“我来还上次借你的酒钱。”
  冯钰看着掌心里的银子,沉吟片刻又将银子赛回郑椿手里:“罢了,你前些日子打碎两个瓷瓶,上头为了警醒你,扣了你三个月的俸禄,想必你近日手头很不宽裕。这钱我不着急用,你过几个月再还我也无妨。”
  郑椿握着银子,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多了矫情。末了,他的千言万语只化作简单的四个字:“谢谢钰哥。”
  冯钰勾唇浅笑:“跟我还客气什么。若是没别的事,就快回去罢,我屋里还有事,就不送你了。”说着,抬手要去推郑椿。
  郑椿嬉皮笑脸的一拧身子:“别急,我还有事儿没说完。”
  冯钰眉头微蹙:“还有什么事儿?”
  郑椿挑眉道:“我是想提醒你,眼看着就到万寿节了,宫里事忙,咱往后这几日都得留在宫里当值,你记得提前做好安排,把该安顿好的都安顿好。”说完冲叶南所在的方向飞了个眼风。
  冯钰知道郑椿是在打趣自己,登时板起面孔,半推半赶的将人打发了出去。转身关上门,他靠在门板上,仰头叹了一口气。
  宫里每逢大日子便要守在跟前儿也是惯例,可是一想到要与叶南分离,冯钰就莫名地感到失落。及至等到情绪缓和了些,才低头回了屋。
  彼时的叶南倚在窗下的春榻上,正盯着桌上的烛火发呆。忽而听见冯钰的脚步声,她抬起头,随口闲问:“那人找你什么事?”
  冯钰坐在叶南旁边:“给我还钱来的,另外……”他顿了顿:“姑姑,往后的几天我要留在宫里当值,万寿节快到了,我怕是脱不开身。”
  万寿节。
  这三个字提醒了叶南,万寿节正是她要去执行任务的日子。
  叶南抬手揉搓着耳垂,若有所思的回应道:“正好,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冯钰心头一惊:“走?你要去哪儿?”
  叶南思索着开了口:“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该是时候离开了。”
  耳旁忽然变得安静至极。片刻后,叶南终于察觉到异样,后知后觉的回过头,她见冯钰垂着头站在那里,一张脸笼在阴影下,教人辨
  不清表情。
  忽然,冯钰的肩膀微微耸动,叶南怀疑他可能是在哭。
  试探着站起身,叶南上前两步,正当她预备仔细查看冯钰的脸色时,冯钰却忽然一拧身子,逃跑似的推开门,快步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冯钰独自一人迎着风往前走,风拂过脸颊上的泪痕,带出一片湿漉漉的凉意。
  明明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明明知道叶南是仙女。短暂的停留已是不可求的眷顾,可真到了这一日,他仍然觉得自己像是遭遇了遗弃。
  满心的委屈无处抒发,也没有立场抒发。他的感情与他的身份一样,都是见不得光,都是上不得台面。原本平整的道路被他走的深一脚浅一脚,赌气似的,他越走越快,整个人沉浸在昏天黑地的世界里难以平息。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玉绛河边,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面,心绪终于有了要平复的迹象。俯身坐在河边的一级石阶上,他望着河面发呆。石阶冰凉,他全然未觉,及至天色渐暗,明月攀升至头顶时,他才扶着膝盖站起身,缓步往回走去。
  走进小院,他看向叶南住的那间屋子。屋子里没有点灯,他起初以为对方是提早歇息了,然而下一秒他发觉两扇门间留了一道缝。
  心头倏地一沉,他快步走上前推开门,发现屋内空空荡荡,一应物品也都按照原来的样子摆放的整整齐齐,仿佛叶南从未存在过。
  人去屋空。
  她就这样走了,走的这样匆忙,甚至不肯等自己回来,与自己再多说几句话。
  是不是自己刚才的反应让她察觉到了什么?她是不是在拒绝自己?
  冯钰忘记自己后来是如何回的宫,行尸走肉似的,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去想叶南。
  然而有些事越是控制,越容易失控。
  三日后的正午,他坐在司礼监里抄公文,面前忽然出现了两个人。那两人押着他去到崔晟面前,然后用力一推他的后背,使得他的双膝重重磕在地上。
  崔晟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冯钰不知发生了何事,仰起头对着崔晟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干爹,不知儿子是哪里犯了错?”
  崔晟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两本奏折,“啪”的一声扔向地面。
  冯钰捡起奏折快速浏览,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原来是自己疏忽,把要发去给兵部的折子挂去了户部,户部的挂去了兵部。
  这可是犯忌讳的大事,尤其是户部与兵部向来不对付,这事儿一旦闹大了,上头追责下来,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冷汗唰的一下渗透整片后背,冯钰俯身磕头:“多谢干爹救儿子一命。”
  崔晟始终是皱着眉头。他身形微胖,笑起来是个慈眉善目的和气模样,可若是不笑时,便会像换了一张脸似的,神情沧桑而阴鸷。
  他端着茶杯,吹了吹杯口的茶叶沫子,沉声问道:“咱家听说你身边有了个女人?是也不是?”
  冯钰蓦地抬头:“不不……没有的。”
  崔晟是过来人,他瞥了眼冯钰,只见冯钰的心思全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嘴上却不肯承认。
  掩耳盗铃,实在是可笑的很。
  崔晟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在一边:“你不必解释,干爹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什么都懂。你这几日魂不守舍,全因这个女人而起。我听闻那女人是主动找上你的?”
  冯钰不知该如何解释,嘴唇翕动了几下,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崔晟心领神会,他双手抄进袖筒子里,仰头呼出一口长气:“糊涂啊!你可真糊涂,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个阉人,阉人是什么?那是跟牲口一样的奴才,一辈子供人驱使。你说说,哪个正经女人会把自己往奴才身边儿送?她定是另有所图!”
  冯钰有些慌乱:“不……不是的……”
  崔晟厉声打断他的话:“不是什么?”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冯钰:“人心难测,你若总是这般天真,迟早要吃大亏!”
  冯钰抿着嘴不出声。
  崔晟知道冯钰是钻了牛角尖,并不认同自己的话。冯钰是个千载难逢的宝贝,他有头脑,会读书,身上又有一层“祥瑞”的吉祥气护身,这样的人假以时日,必然会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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