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发火,看到来人后惊疑万分,直接呵斥出声,
“大胆!竟敢擅闯本宫寝殿,脑袋不想要了?”
月见翻了个白眼,直接和另外两人一个用力,架起贵妃榻上的人就往外走。
而夏落凝自从胎心不稳流产后,身子就一直病恹恹的。
如今根本就无力挣开来人的钳制,当着轻云宫所有下人的面,就这样被架了出去。
阮观南正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轻云宫的布置。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折池水绕阁流淌,倒是颇为精致雅观。
“空青,这环境看的本宫头疼,肚子也很是不舒服,去给纯昭容换个布置。”
阮观南抬起手轻抚额心,好似真的被影响了一般。
夏落凝一出来就听到阮观南这番离谱的说辞,简直怒上心头,高声呵斥出声,
“明惠妃!即使您位分比本宫高,也断没有私闯本宫寝殿的资格,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阮观南眉头皱的更紧。
空青看主子这架势,二话不说直接一挥手,一群人上去就是一通打砸。
“咣咣铛铛”的巨响声直接传出轻云宫。
离的近的小嫔妃在阮观南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早早躲回了自己的宫殿,听到这动静更是吓的连门也不敢出。
没一会儿,原本还精致雅观的殿宇,眨眼间就狼藉一片。
石桌石椅、花木游鱼更是遍地都是,几乎要无处下脚。
即使殿中再怎么杂乱,阮观南四周还是干干净净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夏落凝看着他们如此羞辱自己,脸色本就青紫交加,现在更是连身体都开始摇摇欲坠。
阮观南平静开口道:
“听说,你的那个丫鬟宁春给了四殿下一盒子糕点,还让他与凌儿一起吃。
本宫倒是想问问她,哪里来的胆子敢把手伸向朝阳宫?
还是说,是受了主人的指使?”
夏落凝一愣,陡然间,她想到了阮观南可能发疯的原因,表情瞬间好转。
甚至还好心情的大笑出声。
成了,那个贱种肯定没了!
她抬手抚了抚鬓发,轻笑出声,
“一个丫鬟做了什么事,主子怎么知道?
再说,宁春向来不服管教,今早骂了她一通,到现在赌气还没回来,你想找人,自己去找啊。”
阮观南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睛里的冰寒顷刻而出,冷冷的刮向那边形似癫狂的人。
她幽幽地站起身,朝着那人慢慢走去。
边走,手腕边转动。
银鞭也随即一圈圈的缠绕而下,在阳光下泛起冷寒的光泽。
没等她笑完,阮观南直接抬手狠狠的一甩,鞭子就像是一条灵活的银蛇,朝着夏落凝直扑而去。
“啪”的一声,夏落凝陡然惨叫出声。
身上的裙子也瞬间裂开一道大口子,隐隐血痕从缝隙中暴露出来。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本宫用刑,本宫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声音咬牙切齿,眼睛更是阴毒无比。
“啪,啪!”
两鞭子下去,夏落凝的裙子就被抽成了一块块的碎布,血痕也越来越多。
夏落凝更是破口大骂,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和你那个野种都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和你那个短命儿子,通通下地狱!”
阮观南呼吸一滞,眼神瞬间阴沉万分。
手里的鞭子陡然加重,一鞭鞭狠厉的往她身上抽,空气都被这强悍的鞭子带出一道道破空声!
直到地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阮观南最后又猛的一使劲儿,把晕过去的人又硬生生的抽醒,这才停了手。
她走到夏落凝面前,用脚抬起她滴着血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我儿活的好好的,你那个野种儿子,就不一定了。”
话音刚落,阮观南就感觉到夏落凝的身子陡然僵硬了一下。
那恨毒惊惧的眼睛里,竟然划过了一丝心虚。
因为她咒骂自己的儿子是野种,阮观南随口回击而已。
但看夏落凝的反应,难道其中真有些什么隐情?
不容她多想,下朝后匆匆赶来的萧鸿一进殿门,就被殿里的狼藉惊了片刻。
回过神后,萧鸿简直是暴怒异常,直接大吼出声,
“明惠妃你放肆!”
他几步走到近前,让人把已经昏过去的夏落凝抬进了殿里,命人赶紧去请太医。
转身面向阮观南,眼睛里的恼怒几乎毫不掩饰,他声音满是肃穆和冰冷,沉声道:
“明惠妃阮氏,目无宫规,戕害妃嫔,德行有亏,着降为婕妤,剥夺封号,禁足两个月,皇五子和肚中皇嗣后暂居皇子殿。”
话落,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即使是愤怒也美的惊人的女人。
眼中的不忍强行压了下去,愤而转身回了盘龙殿。
阮观南眉心紧拧,她敢做就知道会受罚。
可没想到竟会罚的如此狠,甚至连她还怀着孕都顾不上了。
阮观南略一沉凝,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转身回去禁足去了。
等空青打听完消息回来后,阮观南才知道,为什么萧鸿会气成这样。
原来今日早朝之上,大臣们再度提起了立储一事。
一是因为皇帝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二是根据形势好早早站队。、
最主要的是,皇帝的身体是真的亏空久病,立储势在必行。
可萧鸿一再拖延,每次提起都要动怒。
他觉得自己还健在,儿子和大臣们就急着惦记他的皇位,简直罪该万死。
今日早朝上,大臣们因为立储一事更是吵的不可开交,势必让皇帝早早定下继承人。
其中,承王和五皇子的呼声最高。
承王已经长成,五皇子背后有阮家撑腰。
但前者膝下至今无嗣,后者年龄还尚小。
反正是各有各的争论点。
龙椅上的萧鸿看着下方的局势,眼里的忌惮和冰冷几乎要喷薄而出。
争论到最后,他一怒之下,直接撤了承王的职,让他滚回家反省。
更是把阮父一个堂堂镇国将军派去了剿匪!
下完旨后,他就抛下一众大臣怒而下朝。
刚下朝,就听说阮观南杀去了轻云宫中。
即使知道是因为五皇子差点被害一事,但他正在气头上,才管不了那么多,一气之下重罚了阮观南。
了解前因后果,阮观南眼睛里的冷意更甚。
她当即给父亲写了一封密信,动用萧淮逸的人秘密送出了宫。
稍晚的时候,扶桑脚步急促的走了进来,脸上很是凝重。
她凑到阮观南耳边轻声说道:
“主子,刚刚有人给奴婢悄悄塞了张字条,说是侍卫统领魏严要求交给主子您的。”
说完,就把字条递给了阮观南。
“魏严?”
阮观南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哪一号人。
说起来,刚进宫之时,还曾有过一面之缘。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个魏严想告诉自己什么?
她打开字条一看,眼眸瞬间瞪圆。
片刻后,她忽地轻笑出声,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133章 阴郁宦官与高门妃子(36)
最近一个月内,京中突然流言四起,说皇帝不顾人伦,父夺子妻。
当初夺位之所以那般顺利,都是因为和西坞国勾结在一起的缘故。
而且自他登基以来,各地灾祸不断,朝廷并没有做出什么举措,每次大灾都要死不少人。
这些流言越传越广,但很多人持怀疑的态度。
直到承王殿下突然起兵,众人这才相信,那些流言多半是真的。
承王府中,萧承在书房静坐良久,目光盯着不远处的铠甲,很是晦涩复杂。
他等这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久到差点因为旁的事而差点误了大计。
他缓慢的站起身,下人迅速的为他披上战甲。
拿上陪他征战多年的长剑后,萧承浑身杀气凌然,脚步坚定的朝着皇宫而去。
盘龙殿内,一太监急匆匆的跌了进来,惊声喊道:
“陛下,承王殿下造反了!”
萧鸿听后顿了片刻,眼睛惊骇异常,高声怒道:
“速去调御林军和巡城司的人来。”
宫门处,萧承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因刚杀过人而凌厉不敢直视。
剑上的血一滴滴滑落,在宫砖上溅起斑驳血花。
半晌,他抬起手高举,大喝道:
“杀!”
顿时,身后呼声震天,齐齐朝着紧闭的宫门撞去。
少顷,宫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在预示着一场血腥风暴的来临。
萧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率先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
萧承身先士卒,毫不畏惧地冲入敌阵,他的身手矫健,每一次挥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手起刀落之间,只见一颗颗头颅应声而落,鲜血四溅。
他的勇猛表现激励着周围的士兵们,他们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
整个场面变得混乱而激烈,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原本巍峨庄严的皇宫,短短数年间经历了两次大规模的入侵和血洗,巍峨间更添了几分萧瑟和凄清。
随着御林军的一步步退守,萧承这边的局势一片大好。
正当萧鸿惊惧之际,宫门处陡然又杀进来一大批人,人数之多竟直接将萧承的军队包围在宫内。
萧承脸色陡然一沉,静静的站立在原地等着对方的动作。
不一会儿,从中间分开一道间隙,两位俊美非凡的男子从中走了出来。
“阮温言?你竟然没走?”萧承沉声问道。
早前父皇命阮齐宗去剿匪,他明明让阮齐宗把阮家军顺势带走了,难道只是个幌子?
看着萧承沉冷的表情,阮温言比他更冷漠,淡淡道:
“这些不是阮家军。”
萧承一顿,视线转移到了他旁边的男子身上,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李晓安,你囤积私兵?”
萧淮逸缓缓抚了下衣摆,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幽声说道:
“同为了萧氏江山,怎能叫私兵?”
都是聪明人,萧承几乎瞬间就觉察到他话语里面的不对劲。
只有萧氏子孙,才有资格谈什么萧氏江山!
好一个太监,好一个李晓安!
萧承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脸色沉凝一片,平静道:
“那就看看,究竟鹿死谁手吧。”
说完,就冲杀了出去。
顿时,刚沉静了不到半刻的皇宫大殿,顿时再次杀声震天。
漫天的血迹顺着宫道蜿蜒而下,径直流向了宫外。
等声音消弭之际,局势已经基本定形。
锋利的长剑如今已是破碎不堪,正被主人狠狠的插在地上,支撑着他已然极限的身躯。
萧承全身血迹斑驳,原本锃亮的铠甲也已千疮百孔。
血迹正顺着铠甲的刀缝不停的渗出,在他站立的地上聚成了一摊小溪。
他抬手艰难的抹去嘴角的血迹,刚抹完又流出,仿佛要流尽才甘心。
他抬起头,看向朝阳宫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视线,盯着萧淮逸轻声问道:
“她呢?”
萧淮逸脸色一沉,眼睛如饿狼一般幽森可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萧承垂头艰难的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罢了,不问了。我这般大的动静,怕是吓到她了。”
想到女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笑。
他慢慢站直身体,用力拔出长剑。
没等旁边的小兵动作,萧承就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最后看了一眼朝阳宫的方向,就毫不留恋的挥剑而下,壮烈的结束了他这波澜壮阔半生……
而皇帝远远的站在高台之上,对于萧承的死并没有半分悲伤。
反而庆幸自己的皇位保住了。
他颤颤巍巍的回了盘龙殿,终于提笔写下了立储的诏书。
可还没等他颁布圣旨,就被陡然走进盘龙殿的萧淮逸堵在了殿里。
萧鸿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看在他刚刚救驾有功的份上,并没有斥责出声,而是让他去召集六宫之人到庆元殿中。
想起阮观南的叮嘱,萧淮逸也没有反驳他,径直出了大殿。
把事情吩咐下去后,他直接回了朝阳宫去接娇娇儿。
她如今怀着两个孩子,如果不是宫变,他是半刻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尤其他刚从床上醒来没几天,真是时时刻刻都想贴着她。
萧淮逸摇了摇头,加快速度朝朝阳宫里走去。
除了贤妃,后宫众人尽数到场。
如今也没人关心贤妃到底来不来了,承王造反失败,她这个母妃也活不了多久。
夏落凝也撑着病弱的身体来了。
她脸上遮的严严实实的,但仍能隐隐窥见面巾底下纵横交错的鞭痕。
她真是恨毒了阮观南,恨不得上去剁碎了她。
但一想到萧鸿上次对自己说的话,她就硬生生的咽下那一口恶气。
反正那个贱人也得意不了几天了。
收回视线之际,突然和夏长乐对上了视线。
那人眼底的窃喜和深意让她莫名有些不安,遂低头不再看。
萧鸿被人扶着在上首坐了下来,视线扫视到阮观南的时候,眼里的复杂一闪而逝。
刚刚经历宫变,宫门如今紧闭,他没法第一时间召集宗室和大臣颁布旨意。
他犹如惊弓之鸟,阮温言还在宫中打扫战场,他必须尽快把圣旨传扬出去才能安心。
萧鸿收回视线,沉声道:
“朕承萧氏基业,夙夜兢兢,o承祖统。兹有皇六……”
“报!”
一道高亢的禀报声打断了萧鸿的口谕,魏严快步跪在地上,恭声道:
“陛下,臣有事要报。”
萧鸿脸色很是不好看,冷声道:
“何事?”
“臣奉陛下之命,担任御林军统帅一职,自上任以来,一直严于律己,规范下属。
可近些年,臣麾下已有两名副统领莫名毙命。
臣一直在调查,直到前几天才有了一些苗头。”
萧鸿直接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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