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跪了下去;怀中的南沙滚落在地,好在整个屋子的地面都铺着柔软的羊皮地毯,她咕噜两圈,竟窝在上面舒服地蹭了起来。
炽热的火焰自丹田处汹涌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赵汉卿踉跄着站起身冲进浴室,舀起一勺冷水便从头浇了下去。
额头布满的汗珠被冷水一激,每个毛孔都像被刺入般的疼痛;顺着脸颊滑落的冰水打湿了衣物,贴在身上十分难受;他索性脱下全身衣物,露出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好霸道的药!
赵汉卿自然发觉他们的异常不是由酒引起。明明已经很谨慎了,还是被人算计了。
会是谁呢?是那个女孩吗?
思想只游离了一刻,凶猛的药力便反扑上来,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火上炙烤,全身的血液沸腾,急需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身体的燥热甚至蒸发了附着在上的水珠,在寒冷的冬日他却冒出了丝丝白气,喉咙中也发出了难以抑制的低沉喘息,无形的力量挤压着肺部,赵汉卿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他胡乱在腰上系上一条浴巾,脚步艰难地走出浴室。
南沙的小手还在贪婪地摸着地上那些柔软的皮毛,而她的衣领也被自己扯开,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绯红,和她此时艳若桃李的面色相得益彰。
“......好难受......”南沙嘤嘤呜呜的,为体内无法排解的难受而煎熬。
赵汉卿刚刚恢复的一丝神智在看到她的一刻土崩瓦解,健硕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握紧又松开。
他不再忍耐,扑过去便跪倒在南沙身边,将她的上半身拥进了自己怀中。
“热......”南沙只觉得自己被一块炙热的火炭所包围,本就热得难受,只能用虚软无力的手推着他的胸膛。
赵汉卿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几乎没有距离地扑进她的耳中,让南沙的心中愈发痒了起来。
“小乖,听话就不会再热了,好吗?”温柔的话带着浓厚的蛊惑意味,而南沙也真的乖巧如小猫,只想将自己整个人贴在那宽阔坚实的胸膛中,迷离的眼神想看清身边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张脸与自己心里的影子重合起来。
脖子上细嫩的皮肉忽然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随即便是一阵又痒又痛的吸吮感。
南沙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前不久才见到的商寿君被狼咬住脖子的画面,心中的惊惧和抗拒让她赶忙推开了情迷意乱的赵汉卿。
他平日清澈明亮的眼眸此时像是被一层薄雾所笼罩,炽热渴望的眼神如此直白,像是要将她生生拆吃入腹。
眼神交错中,汹涌澎湃的爱意无法骗人。
眼前之人爱她,不加掩饰的、直白的爱。
南沙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用力,对方便躺倒在地,一双眼睛温顺地看着她。
南沙翻身坐上了他的腰腹,附身便将唇印在了对方的唇上。
本来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双唇相交,一只大手却自后落在了南沙的后脑,强迫她更深地交换暧昧气息。
世界里只剩对方的气味――像阳光晒过的棉被,温暖、蓬松、柔和,尽管更多的酒气包裹着二人的唇齿,也掩盖不住他身上冬日暖阳般的气息。
而他的舌头霸道地侵略着,掠夺走她仅存的理智。
但是南沙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另一种气息:她曾接触过的,如木质沉香般的深沉浓郁,沉稳庄重,给过她无比的安心与踏实。
南沙手臂微微用力,短暂地分开了二人交缠的唇。
而对方显然还沉醉在方才的缠绵中,迷离的双眼眨了眨,乞求着更多的安慰。
“乔乔,别离开我......”
我靠。
先是臻臻后是乔乔,你小子到底有多少旧情人啊?
南沙这回是真的郁闷了,哪里还有一分一毫缠绵的心思。
第110章 三年我愿意的!
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南沙从未见识过迷情药的威力,如今身在其中才发觉这种传说中的神药是何等霸道。
但面对着这个将她视为她人替代的男人,南沙也不愿委身。
挣扎着从他身上站起,过程中因他的挽留和拖拽,赵汉卿腰间松松挽着的浴巾敞开,让南沙一眼便羞红了脸不敢再看。
好吧,还不错。
手中系着方才自己扯开的衣领,南沙踉跄着冲到门口取下门闩,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夜风冷冰冰的,带着冬日彻骨的寒意,稍微唤醒了几分意乱情迷的神智。
但南沙深知这样的清醒持续不了多久;眼看现下夜色已深,也不好去医修药修处叨扰。
若是被人知道她一个修仙弟子,大晚上不睡觉满世界找这种解药,合欢派本就所剩不多的老脸也要丢尽了。
夜晚的仙山宛如一只巨兽,静卧在浩瀚天地之间;而周围缭绕的云雾此时更加浓愁,缓缓流动间宛如灵动的银河,穿梭于山峦中。
月光洒在每一寸山脉上,却驱散不了周遭的云霭。
南沙哪里知道这是私人别墅区独特的防盗措施――不明所以的人误入此仙山,便会迷失在这片夜晚的仙阵中,云里雾里的找不到出路。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南沙的脸颊像是被火灼烧着,自眼下到耳根,再到脖颈,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而周身的肌肤亦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轻轻扎着,酥酥麻麻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燥热。
眼前的浓雾像是将她层层包裹住,如同有了实体,银白的绸缎缠着她的四肢,让南沙的行动更加艰难起来。
活人还能被药憋死?
南沙心中不信这个邪,但满身的汗水自毛孔中疯狂渗出,打湿的衣物摩擦着皮肤,更加加剧了体内无法排解的难耐。
又挣扎着走了几步,双腿愈发绵软无力,好在前方的回廊曲折处尚有可以休憩的座椅,南沙硬撑着靠近,却倒在了石桌旁,只能堪堪扶着凳子的边缘喘息。
意识也渐渐涣散起来,她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找不到视线的焦点;恍惚间远处一个人影慢慢走进,她努力瞪大眼睛去看,却发现那身影无比熟悉。
“甄安皓......”
南沙唤着那人,声音中却俨然已委屈的带上了哭腔。
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遇到这样孤单的窘境。
我真的好想你啊。
眼看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几乎快要碰到南沙伸出的指尖,却突然破碎开来,化成烟云般消散了。
而他的眼神又是那样悲伤,如同秋日最后一篇凋零的叶子。
南沙还想开口挽留,被灼烧到喑哑的嗓子却发出一声难以分辨的音节,连同她的思念一起掉在了地上。
“你就那么想他吗?”宛如山间溪流的声音在她上方幽幽响起,空灵中带着一丝悲悯。
琢光仙子轻如蝉翼、纯净如雪的衣袂随风飘动,即便在昏暗的环境中也透出丝丝缕缕的华光。她居高临下地坐在石桌上,交叠的双腿圆润白皙,如玉雕琢的身躯环绕着淡淡的神性。
为什么自己每一次落魄,总是她在场。
南沙实在不知道琢光仙子对自己的情感,若说是爱,她曾给自己的种种考验,看上去都像是要她不死不休;若说是恨......她又实在帮了自己很多次。
如今自己这样的失态,南沙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
首先,她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
其次,在她的清冷高洁面前,自己倒像是衬托荷花的那汪泥沼。
南沙沉默着,垂着头默默感受着身体中的风起云涌,不愿回复琢光仙子的问题。
一只穿着银白色高跟鞋的脚却挑起了她的下巴,尖锐的顶端抵在她的喉咙上,让南沙的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一丝微微的恐惧、令人面红耳赤的羞耻感、还有一点若有似无的痒。
琢光仙子俯视着她,深邃夜空般的双眸如同在看一团污糟,带着些鄙夷与恨其不争。
南沙已经失焦的眼神越过她没有
一丝瑕疵的脸庞,落在了回廊柱子上雕刻的花纹。
灵动的云纹蕴含着仙山的祥瑞,盛开的莲花则是纯净与圣洁,散发着幽光的玉石又是怎样的匠心独具呢......
“说话!”琢光仙子轻挑脚尖,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秀眉也不耐烦地微微蹙起。
南沙毫无预兆的哭了,大颗大颗的清泪如断线的珍珠,在她几乎瞬间便红了的眼眶中倾巢而出;打在琢光仙子脚面的一刻,倒像是烫到了一般,让她顿时失去了方才睥睨众生的傲气。
“我能怎么办......我只是出来喝点酒,莫名其妙的就这样了,你想要我怎么办!”南沙语无伦次地控诉着,心中的委屈无以复加,倒像是在对这个不断步步紧逼她的人撒娇似的。
琢光仙子从石桌上跳了下来,下意识便想将她搂紧怀中安慰,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情绪,只是站在原地小声说了句:“你别哭了。”
南沙充耳不闻,哭得更大声了。
抽泣间,吸入的每一口空气倒像是被加热过,层层绽开的难受与滚烫,让无力对抗的南沙变成了只会哭闹的小孩子,只能用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不适。
这没出息的!
琢光仙子心中恼怒,又知道在这种状态下两人无法沟通任何事情。
“你能帮我把甄安皓找来吗?”
南沙突然仰起头问道,在她的抽抽噎噎中,那双眼睛倒是湿润又温顺,像只小狗看着自己的主人般信任与依赖:“我现在有点需要他。”
琢光仙子最后一丝想来逗逗她的心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来是想问她些更重要的事的。
偏生赶上她着了人的算计,沦落到这种尴尬的地步,索性便揶揄她两句。
没想到她没有任何抵抗便溃不成军,这样没出息任人摆布的模样,倒真是......从未进步过!
琢光仙子伸出手,将纤长的食指抵在南沙的额间,注入了一丝神力。
清凉柔和的力量一点点抚平了南沙的燥热,方才的滚烫感觉被一层轻柔的纱幔渐渐掩盖,只留下前所未有的清爽舒适。
在五脏六腑的烧灼感平息后,晚风吹在后背湿漉漉衣物的寒意,让南沙恋恋不舍地睁开眼。
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再一次对上琢光仙子的视线,南沙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仿佛方才被折磨到迷迷糊糊的人不是自己:“嘿嘿,仙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人间转转?”
“少油嘴滑舌的。”琢光仙子斜睨了她一眼,“能走了吗?能走就快滚回合欢派,小姑娘大半夜喝什么酒。”
是,你喝得少了。
你喝完还左拥右抱呢。
南沙暗暗腹诽着,慢吞吞地扶着石桌站起身。
“仙子没别的事,小的就告辞了。”南沙笑盈盈的,仿佛在感谢自己的恩人,琢光仙子却不费吹灰之力便透过她人畜无害的伪装看穿了这个狡猾的小狐狸。
看恒我冷清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南沙便当她只是路过人间顺便发发善心,不动声色地便打算溜走。
过了今夜,她再提起这事,自己就不认账!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南沙突然被叫住。
“南沙。”
“嗯?”
“如果让你等他三年,你愿意吗?”
南沙下意识地反问,又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你知道,是不是?”南沙的每一步都带着不可置信与抑制不住的喜悦,“他在哪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努力保持着镇定:“他突然离开,是有苦衷的对吗?”
“求求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连珠炮似的追问下,南沙也一步步向前,直至几乎与琢光仙子切身相贴,甚至于急迫地拉住了她的手。
“你愿意吗?”
恒我的神态依旧那样平静,似乎是无法对世间任何爱恨共情;唯独一双眼中淡淡的心疼不假。
三年,对于修仙之人意味着什么呢?
什么也不算。
在他们数百年、数千年的修道过程中,磨砺心智,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孤独,在看不到尽头的惶惑中煎熬,亦是修道的真谛。
但对一个思念爱人的女子,三年意味着无时无刻的担心,无数个夜里翻来覆去的牵挂,还有虽不在身边却时时为他坚守的忠贞。
我愿意的!
......
我真的可以吗?
真到了抉择的当下,南沙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有勇气。
分别的时间让甄安皓的脸在她心中甚至有些模糊,但曾属于二人的美好回忆不会骗人,那些刻骨铭心的爱与痛不会骗人。
罢了,三年又如何。
没有他的日子,自己不也是这样一点点走过来的吗?
“我愿意的。”
说出口的瞬间,南沙顿觉如释重负,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卸下了压在心里许久的包袱,她如获新生。
琢光仙子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是南沙自认识她以来初次见到的纯净、不含一点算计与心思。
“玉霜华,我将永远听从你的教诲,守护你的意志。”
第111章 愿与愁他的成熟,是另一个女子用一生……
一时放纵与男人深夜对饮,又险些擦枪走火的南沙还是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当那种让人欲生欲死的药力过后,她才想到自己的玄眼丢在了赵汉卿的豪华别墅中。
造孽啊。
但相比起今夜的经历,能用灵币解决的事此时又不算什么了。
没想到三天后,一封来自衍天宗的信连同她的玄眼一起被送了回来。
打发走送信的小鬼差,南沙找了个无人的教室,独自拆开了那封信。
【南沙,展信安。】
我曾无数次想过,若我不是出身于大名鼎鼎的海神家族,我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
但这些孩子气的想法也仅限于人生的前几十年:那时候我每日晨起读书,学那些晦涩难懂的六界编年史,领悟各种灵根、技能、修为的相生相克;随后便是习武、比试,练功服换了一身又一身,就连院中的木人桩都换了不知几次。
日复一日,从无懈怠。
叶臻臻的母亲与我母亲是表姐妹,她家并算不上是海神家族的正统传人,也相对没落些。我母亲心善,又看她天赋尚佳,便将她接来府里借住,和我一同受教听训。
前两年我那位表姨母还会上门看看她,后来听说他们得了个天资更高的宝贝儿子,登门的频率就变成了
她长我十五岁,为人又细心,我自然是很喜欢这个大姐姐的。
那时她会在我遭父亲训斥时
巧妙解围,会带我翻墙出去看灯会,逛集市,甚至偷偷帮我分担一部分作业。我那时觉得她就是我枯燥无味的生活中唯一的那束光。
68/71 首页 上一页 66 67 68 69 70 7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