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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国公主府二三事——花生酱【完结】

时间:2025-03-21 14:37:26  作者:花生酱【完结】
「那我们怎么帮他?」
宫季卿摇摇头,接着他放下水瓢,蹲下身去脱掉我湿了的鞋袜。
他将我抱回寝殿,用干净的帕子擦掉脚背的水。
我觉得他不太高兴,用脚戳了戳他的腿窝,他微不可觉地叹气。
「到底怎么了,你和宣韦在别扭什么?」
「他想上战场。」
「可他们家五代都是文官啊。」
「那条路现在被堵住了,他不愿意等,他要尽快获得高位,不然……」
宫季卿话没说完,但我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
以宣韦和宫季卿的本事,他们一定有办法打破现在的僵局然后掌权,宣韦一开始就奔着三公之位,现在的挫折不至于让曾经经历过那么多风波的他们乱了心神。
但他们可以等,奉国公主府不能等。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朝堂上重臣的支持。
三公之位一时半会儿得不到,所以宣韦同意娶尤烁儿,先借驸马的身份搅浑京城的水,再去战场上搏一搏泼天功劳,让朝中再也无人压着他崛起。
他兵行险着,只为与奉国府互为砥柱!
我低下头不敢看宫季卿的眼睛,「是我的错,我太无能。」
握紧了拳头,我狠狠地锤了一下床。
接着,寝殿里同时响起我和宫季卿的声音。
「我去找皇上让嫡位。」「我去求皇上去边疆。」
「不行!」「不行!」
我和宫季卿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一瞬,然后同时伸手抱住了对方。
「小春,我怎么教你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是奉国公主,就必须往上走,我们不能退,不许认输,有我呢。」
我把头埋在他肩窝,想说些什么却哽住了,不论说什么都显得我太软弱,配不上他们对我的好。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会没事,就一定没事。」
我平复了很久,强迫自己说:「好,你不许出事。」
「我一定好好的。」
……
之后,宫季卿求父皇去边疆,父皇不喜欢他的过去,但又知道他在战场上会很有用,于是爽快地答应。
宣韦作天作地闹了许久,最后啥都没干成,盛怒之下……缠尤烁儿缠得更紧了。
他是真的疯,一点面子不要,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尤烁儿,尤烁儿连与亲信见面都不能够。
他还找我借了几个斩阎罗,怕尤烁儿哪天受不了了,睡着睡着把他给掐死。
据说这对夫妻连一起喝个茶都要试毒,俩人都挺有自我保护意识的。
宫季卿走后,我忙得一刻也停不下来,只有这样才不会一直想他。
搭粥棚救济贫民,培养信使连通岭南,梳理产业管理钱财,举办宴会缓和贵胄关系,还有学习乌禅语。
成婚九年,这是第一个我没与宫季卿一同过的元宵。
颂清和颂雅两个,捣鼓了几个时辰滚了一大碗元宵,吃完之后又备好马车带我出门赏灯,他们想让我高兴,我便努力装出开心的样子,让他们放心。
可马车刚出门,巷子里灯油的味道飘进车上,我没来由的干呕起来。
急急忙忙回府请了大夫,我才知道,我怀孕了。
34
怀孕三个月,吐了一个月。
秦羡不放心炎炎离开我,岭南那边又的确人手不够,写信信里说要煦燕去帮忙。
这……帮的什么忙,我也不敢问。
毕竟她俩以前是那种关系……
秦羡是极潇洒的人,信里说煦燕要是心里有气,给她机会也抽自己一顿。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煦燕去,煦燕反倒先来劝我,「夫人除了打我一次,也并未为难过我。那些事怪不得她,要说都是将军的错。」
我莫名开始期待镇远将军发现自己前妻与前妾和睦相处时的模样了……
炎炎还没见过哪个妇人孕吐这么严重,眼见我一天天地瘦下去,她担心得上蹿下跳,去宫里抢了两个御医回来给我看诊。
可惜她抢人的时候没先问一句,抢了两个专攻后妃美容养颜的大夫,对于孕妇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我怀颂清的时候年纪小,一开始不觉得多难熬,等到月份大了就开始浮肿失眠,下面出血都出了好几次,大夫说我是小时候没吃饱,身子亏了,所以生产艰难。
宫季卿怕我出事,几次要流掉孩子,最后勉勉强强生下颂清,他冲进产房里,一个大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再也不要孩子了。
然而马上就有了颂雅。
我们也不想的,可谁让那时候太穷了,连避子汤都喝不起,又年轻气盛……
到了怀颂雅的时候,连着旱了两年,地里收成不好,外面兵荒马乱,没吃没喝的,那年冬天冷得骇人,我们村里都冻死了三个。
宫季卿冒着风雪出去找吃喝药材,伤腿遭了大罪,现在稍微下点雨他都疼得整夜睡不着。
生完颂雅我去了半条命,这次不用我们赌咒发誓了,大夫下了诊断,说我这身子再不能生。
也不知道是村里的大夫本事不足,还是京里的锦衣玉食太养人,我竟又有了孩子。
父皇知道了太医被抢走给我诊治孕吐的事儿后,破天荒地关心起我来,派了宫使来府里看我。
京中推崇贵妇姿态娴雅,即使怀孕也要维持端庄雍容,但我显然不属于那一类贵妇,明明才怀孕三个月,肚子却已经挺了起来,加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对比起来就像别人怀了五六个月似的。
宫使带着父皇的一大波赏赐给我,然后浩浩汤汤地回去,不知道他们怎么复命的,父皇专门派了个太医到奉国公主府来为我调养。
此时刚过完年,街上的残雪还没消,朝堂上的斗争似乎都歇了下来,众人对于父皇这突如其来的父爱也很能理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关心关心女儿也应该的。
可没几天,一道不大不小的雷就劈在京城上空。
姚若准流产了。
不是简单的流产,据炎炎在宫里打听到的一手消息,说是萧家在她怀孕后,答应把萧琛的宠妾都遣走,可萧琛偷摸留了一个养作外室,被姚若准知道了,带着人打上门去,争执之中流的产。
个中曲折自有千百种解读,但这件事的结果就是,皇帝的女儿因为驸马的外室流产了。
父皇勃然大怒,当天将萧琛下狱,连着三道诏令申斥萧家,萧家家主去政事堂外面跪着,父皇出去就是一脚,给人当场踹昏过去。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萧家一门战战兢兢,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刺激皇帝劝上一劝。
姚若准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苦头,被姚若凌接到自己的府里,不许萧家任何一个人见她。
这种时候,就连嘉妱和宣韦都不敢闹事了——一个丧子的女人和一个女儿受苦的父亲的怒火,能不撩拨就最好不要撩拨。
不想父皇竟来了奉国公主府。
看见他的时候我刚吐完早饭,忍着恶心吃了点酸橘子,无精打采地抚着肚子检视我菜地里的小菜长势。
父皇从月洞门走出来,见到我的样子立刻斥了一句:「胡闹!怎么没人跟着,摔了怎么办!」
我捏着橘子都放到嘴边了,不知道要不要吃进去。
等他走近了,我瞧见他靴子勾了金丝,像是下朝后临时起意来的,只换了常服,没来得及换鞋。
「您怎么来了?」
「看看你。不是给了你太医调养吗,怎么还瘦成这个样子!」
「老是吐嘛。」
在一个女儿流产后,再看见我也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想到两个女婿各有各的讨厌,女儿儿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父皇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又不好对我一个孕妇生气,就问:「颂清颂雅呢,跑哪里野去了!」
「颂清出门办些事情,颂雅昨晚陪我熬到快天亮,在睡觉呢。」
「这么大个人了,不懂照顾自己!」
虽然句句都在说我,但我听得出他话里的关心,莫名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主动递了瓣橘子给他。
「父皇也吃点吧,这个时节少有新鲜的橘子。」
他吃了一口,酸到脸色都变了。
「你搬进宫来。」
「啊?」
「明日就搬来,牡丹阁已经修缮好了,你去了正好静养。」
「这不好吧,几个妹妹都搬出宫里了,何况建御她……」
提到姚若准,父皇的眼中怒意更甚,可见这次萧家令他多么生气。
「你不要学若准,为一个男子要死要活!」
啊,这也能误伤我?
萧琛和宫季卿又不一样。
算了,估计在父皇心里都是一样的,都是让他气得牙痒痒的倒霉女婿。
「父皇,我身子不方便,也没能去看望建御,不知道她可还好?」
「和你一样,瘦得没个人样。」
父皇一面说,一面将他身上的斗篷脱下来披到我肩上。
可这举动一点也不能让我开心。
若不是亲眼见过,怎么知道姚若准瘦得和我一样?
姚若准小产后一直在鄄御公主府,不可能进宫。
所以父皇这次出宫,是先去看姚若准,再来看我。
或许他只是为了姚若准出宫,出来后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怀着孕……
一旦想明白了这些,方才片刻的温馨就变了味道,我又开始觉得胃里绞痛了。
「父皇,建御伤心是真,萧家拥护您入京也是真,还请父皇不要伤了这份情谊。」
「你说什么?」
我本来想意思意思给他跪下,来个仗义劝谏的,奈何身体不允许,于是只能有气无力地继续说:
「父皇,我不懂朝堂上的大事,却听了许多街头巷尾的传言,如今众人都觉得您会灭了萧家给建御出气。我觉得这样不好。」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不好?」
35
「当年父皇入京,永信侯府和萧家都是出了力的,萧家甚至因为上表请您称帝,仙溪本家三百族人被前朝旧部屠戮,这是何等牺牲。我想这也是您将若准嫁给他们的原因。
「如今呢,永信侯虎父无犬子,亓剑铮在兵部做得很好,而萧家自嫡长子死于仙溪后,这一代没有撑得起门面的当家人,子孙平平,如今在朝堂的门生故旧虽多,姓萧的却少了。
「父皇或许觉得,我一个妇人关心这些是僭越。」
父皇的脸上写着:哟,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僭越。
「如果今天是亓剑铮伤了鄄御,我多的一句话不说,父皇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正因为是萧琛,所以才要请父皇网开一面。
「因为萧家现在不好了,经不起天子之怒了,若就此一蹶不振,天下人该如何看您呢?」
我住了嘴,后面的话是不适合说出口的,特别是对着一个帝王。
狡兔死,走狗烹。
他凌厉的目光看向我,「那你妹妹的苦,你觉得又该如何?」
我轻笑,「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就让他们分开也好。萧琛伺候不好公主,贬为白身,一辈子不得入朝。
「若准是公主,是安朝最尊贵的女儿,想要什么男人不行,父皇再给她寻个更好的就是。
「若凌还不是再嫁之人,我看亓剑铮就好得很,绝不会比前头那个千夫长差。
「如此一来,萧家只是失了一个驸马,没有伤筋动骨,若准也离了那脑子不醒事的蠢货,自有她的良人。
「哪怕田地里的农人听了,也要夸赞父皇您处事公道,顾念旧情呢。」
父皇的肩膀轻微地下沉了一点儿,要不是肩头的龙鳞在光下的色泽变化,我也发现不了。
这代表他放下了对我的戒备。
「你很会为妹妹打算。」
我在他面前不打算装模作样,虽然说几句「我爱惜弟弟妹妹们」的假话,能够很好地表忠心,提升我在皇室的声名,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的。
特别是父皇,他从庶民到皇帝,走的是世间最艰难的通天路,谁要是把他当个傻子,谁就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父皇的子女是皇子公主,每一个都代表了皇室,百年千年后,安朝的栋梁中依然会有人流淌着我们传下的血脉,所以若凌和亓剑铮不和,我会劝,若准和萧琛闹到这个地步,我也想管上一管。父皇的家事,也是国事,出不得岔子。」
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落下时抓了一下,不算重,碰到我瘦得挂不住礼服的肩头,他的怒气终于减弱了些。
「你的心意朕明白了。你太瘦了,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都没这么……明日大监来接你,你和孩子们在宫里住着,朕也放心。」
这是少有的温情时刻,他是真的想把我放在身边看着,我没理由拒绝。
毕竟这是我亲爹。
「是,谢谢父皇。」
父皇走后不久,颂清带着一个男子回来了。
那男子穿着灰衣,料子普通,面目平平,看脸既像是三十多岁,又像是十八九岁,浑身有种混沌的说不明的气质,要不是颂清带着他回来,我一定不会多看他一眼。
因为他就跟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区别,看着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奉国府不时就要招待这样的人,也就是颂清的「朋友」。颂清很有分寸,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是细细谋划过的,所以我一向不过问这些。
让侍女带那人下去安置了,颂清才问我:「娘亲还记得刚才那人的长相吗?」
我张口欲说,却滞住了。
我只记得他毫无特色,但那张脸具体什么模样,真是记不得。
「天下第一刺客金枭枭。」
「他?」
颂清点头。
「不奇怪,那张脸就是当街杀人说不定也能全身而退。」
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娘亲不问我带他回来是做什么?」
「和我有关吗?」
颂清摇摇头,罕见地露出促狭模样,显出几分符合他年龄的稚气,「他之前接了笔买卖,暗杀月家女公子,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被斩阎罗发现差点杀死,在京城躲了几个月才养好伤。」
我一惊,扶着肚子站起来,「那炎炎……」
颂清嘴角都翘起来了,「他说,自己中了相思毒,爱慕月姨。」
「别是为了刺杀想出的借口。」
颂清告诉我:「为了见月姨,我给他服了软骨散,他现在如同废人,你都杀得死。」
「这是什么孽缘?」
「我也想问月姨呢。」
我放下担忧,不由得和颂清对视一眼,然后发现自己的嘴角也不由得往上翘。
看看,炎炎以前还说自己没人要,结果呢,人家天下第一刺客就是一个照面,就一见钟情啦!
虽然这个人不太行,但是咱们要先帮炎炎树立信心,以后找更好的呀!
小插曲之后说回正事,颂清告诉我,他的朋友查清楚了,萧琛和姚若准这事儿,还真不是尤烁儿干的。
因为尤烁儿的阴私手段太多了,所以现在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下意识怀疑她,哪怕我花园里的小白菜被老鼠咬了,我都会想是不是她放的,目的就是通过伤害我的小白菜,从而让我伤心。
所以建御流产,我第一时间让颂清去找炎炎,查尤烁儿。
炎炎和颂清分头行动,一个进宫,一个去萧家外室,终于查清了事情真相。
可这真相确实太简单了。
就是萧琛喜欢自小服侍自己的丫头,媳妇儿怀孕了,家里让把妾侍都送走,萧琛舍不得,给小丫头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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