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绝症暗恋对象》作者:大辟敌【完结】
晋江VIP2025-03-1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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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暖心出租屋文学】
我是一个月薪两千三的社会底层人士,我每天的乐趣是看对面公司的总裁下车,迈着让人心颤的步伐进入大厦。
我迷恋他,我每天在相同地点积攒下他的照片,带回我20平的出租屋里珍藏。
不知不觉照片攒了上万张,我偷看总裁已经成为习惯,一天不见他就像浑身爬满蚂蚁。
还好他热爱工作,我几乎天天能看见他挺直的后背、饱满的臀部、修长的双腿……哈斯。
一天下了暴雨,我亲爱的总裁异常地淋雨到桥边,我在他跳下去时拽住了他的手,爆发出毕生力气把他拖回地面。
总裁满脸歉疚,说感谢我。雨下太大,我邀请他去我的出租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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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痴汉女主×高岭之花堕泥潭男主】
梁吟在桥头遇见自己暗恋十年的男生,他正攀着桥栏要往下跳。
梁吟阻止了祸事并将他带回家。
他昔年是稳居年级第一的校草,如今是只剩下脸好看、没什么生存意志的病患,梁吟当自己捡到只患病的小猫,将他养起来。
×
顾思成跳桥那日遇见罕见暴雨,后来借住于陌生女人家中,天天都见暴雨。
他病情渐重,眼中世界畸变扭曲,多数人是『残块』和『碎片』,唯梁吟是『粘合剂』,可将一切修补。
顾思成以为自己和梁吟是正常恋爱,直到有天不小心打开角落里的箱子,里面有上万张他几乎相同地点、相同表情的照片,跨度长达十年。
顾思成:“……”吓得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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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男主有前女友,身体上有过亲密行为(包括亲吻、牵手、拥抱)但没有性行为,感情上洁。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现代架空 高岭之花 暗恋 救赎
主角视角:梁吟 顾思成 配角:魏妍
其它:清冷×清冷,《异化世界》之起
一句话简介:暖心出租屋文学
立意:坚持就是胜利
第1章
捡到暗恋对象
从狭窄的过道至脏挤的电梯有十五步路,两面墙脚堆积着破碎的墙皮和灰粉,自入楼起便有一股浸透灰败的异味,夹杂着潮湿的腥土气息一齐吞没拜访者。
电梯停在三十层,过道堪堪容两人并肩行走,墙面粉着死白白漆,直行后向左转,走到尽头是目的地。
她拿钥匙开了门,侧过身:“进吧。”
顾思成稍作停顿,朝她点头后迈入,脚步停在门后灰棕色地毯上,雨渍从他衣角、裤腿滴落到地毯,浸开大片湿迹。
她合门进入,在狭窄的玄关与他擦肩而过,到前方鞋柜弯身找出双男士拖鞋,放到地毯前。顾思成换好鞋后抬脸,正对上她漆黑如墨的眼睛。
“梁吟。”
“顾思成。”
互换完姓名,梁吟找出自己的拖鞋换鞋,换好后将湿透的白色运动鞋摆放在顾思成的黑色皮鞋旁边。
顾思成浸湿的袜子套在拖鞋里,他在地毯上站得笔直,“感谢您的帮助和收留,我不便再打扰,先离开了。”
房间一览无余,面积同他家卫生间差不多,或许还更小些,有一张宽于一米二但不足一米五的床,几个堆叠得半人高的纸箱,一张折叠的木桌,封闭阳台有橱柜和油烟机,顶部还挂着几件衣服。
虽然这里没有过道般的异味,但顾思成依然难以喘息。
梁吟掀起眼皮,脱掉外套,抬起胳膊到他眼前。苍白细瘦的胳膊上有凸起的青筋和几条赤色的红痕。顾思成看向梁吟冷淡的脸,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孩是怎么把自己一个一米八几、体重正常的成年男性从桥下拽上来。
“外面在下暴雨,你的手机和钱包都掉进江里,附近没有旅馆,你去哪里,回江里?我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还是打给110,让他们冒特大暴雨来领走你一个智力正常的成年男性?”
梁吟说着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手机往下滴着水,她按了几次开关键,手机黑屏无响应。
顾思成听见“家长”二字时肢体痉挛了一下,很快回复:“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梁吟取出内存卡,和手机一起丢在鞋柜上,转身朝屋内,取下挂在墙上的折叠椅凳置于地,示意顾思成过来,顾思成坐在小凳子上,长腿曲着,墙与床沿之间的狭窄过道被堵住,湿透的西服贴着身体,他不舒服地动了动,也想脱外衣,但见里面白色衬衣已经成了透明色显出底下肉来,便没脱。
转眼,见梁吟拿了碘伏和棉签过来,站在自己身前,顾思成道:“我自己来。”
梁吟递给他药品,顺带还递了一包纸巾。
“请问我哪里受伤了?”纸巾擦过脸上水渍,棉签沾了碘伏,顾思成才意识到不知患处在哪。
梁吟指了指自己侧额。
“多谢。”顾思成给侧额消毒。
梁吟盯着他消完毒后,撕开创可贴要贴上去,顾思成急急仰头避开,“别碰!……我生病了。”
“会传染么?”
“目前的检测结果是不会。”
梁吟将创可贴交给他,手指指阳台旁的卫生间:“把湿衣服换下来,去洗个澡。”
顾思成见梁吟亦从头湿到脚,想起暴雨中她丢掉伞、朝自己奔跑过来的模样,雨伞已随风而去,重新回到地面后,梁吟拽着他的手,顶着暴风雨带他回到破旧小区的家。
“你先去吧,不要着凉生病了。”
自杀可以,但牵连别人就不可以了。当时情况危急,暴雨倾盆,树木和电线杆都被狂风吹倒,他越过桥栏松了手,暗夜里居然有人冲过来拽着他,顾思成在雷声间隙听见骨骼作响声、牙齿咬破舌头声,梁吟在拿命救他,他不想牵连别人,也顺从地往上爬。
梁吟沉沉地望着他:“客随主便,且你才是病人。”
“好。”
顾思成先去洗澡,卫生间门外有脏衣篓,里面装有梁吟几件衣服,顾思成没有在外脱衣,房间小得避无可避,亦不想把自己湿漉漉的脏衣服放到人家女孩子的衣服上,遂穿着衣服进卫生间。
卫生间同样逼仄,除了厕坑边缘没处落脚,衣服褪下后没处放,只能堆在脚边。他这几万块还没穿过几次的高定看来是废了——在淋雨时就无可拯救了。
淋浴在冲水箱上方,喷出的水会溅到厕门上,厕门锁是坏的,无法闭合,受水冲击会向外敞开。顾思成注意着拿身体挡住水流,一次转身去挤沐浴露时,水柱撞开门,凉风刮进来,他同门外端着衣服盆的梁吟面面相觑。
“……”他爸,他妈,他家保姆,甚至他很多年前谈过的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见过他裸体。
梁吟若无其事地放下盆抵着门,消失在顾思成眼前。
顾思成加快速度洗好,见侧台两块浴巾,一粉一蓝,蓝色的带有女孩馨香气,粉色是新的,便用了粉色浴巾,擦干水迹裹住下身,推开一丝门缝,小心地扒过盆里的衣服——一件女款冬日毛毡大衣。
顾思成拿着衣服呆了三秒。
梁吟平静的声音响起:“我的衣服你穿不下,这件宽大些,你试试。”
顾思成艰涩问:“有烘干机,或者热风器么?”
他很没品地把西服上湿漉漉的内裤捡起来,幻想能用女士吹头发的东西挽救一下。
梁吟说:“都没有,如果你需要,明天我去买。”
“……再说。”
顾思成把内裤丢进垃圾桶,一条粉浴巾裹住下身,一件棕色扎皮肤的羊毛毡大衣套在外面,无扣子,系上腰带,深V领地敞大半个胸膛。他活几十年,就没这么暴露、这么不堪过。
顾思成把湿衣服放到空盆里,把卫生间让给梁吟。
梁吟已经换下湿衣服,擦干了水迹,瞧见他这幅打扮,拧眉。顾思成连忙把盆放到橱台上,转过身把衣领拉合了些。
“我167。”
顾思成不解,但还是回:“我183。”
“衣服还是小了,你小腿全露在外面。”
顾思成背着身,但感受到她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自己腿上,转过身,梁吟波澜不惊地收回视线。
“还用卫生间么?”
“不用了。”
“那我去了。”
“好。”
梁吟路过他时,目光停留在他湿漉漉的碎发上,“你可以先去床上休息。”
“好。”这里也没有其它可以休息的地方。
顾思成坐床边等着梁吟回来,回想起一天经历,整个头部跳动地疼痛。早晨他还是西装革履的总裁,坐在宽大明亮的办公室处理文件;上午董事会议后,他被亲生父亲以患病为由革去职务;下午粗略地交接完工作,永远地“下班”了,他离开公司,越过桥栏,打算去死;晚上他跟从救命恩人到破烂出租屋,受陌生女人的调戏。
厕门锁是坏的,为什么不提前提醒?
为什么送来的衣服恰好这样让人不舒服?
为什么盯着他的眼神黑沉而有侵略性?
顾思成擅长以恶意揣度别人,不相信偶然,但这人确确实实救了他的命,他应该予以报答。顾思成别的没有,就有钱。
待梁吟出来,天蓝色的家居服,湿漉漉的及肩黑直发,小狗一般直勾勾望人的圆眼睛。
顾思成说:“再次感谢您的救助和收留之恩,我现在身无分文,身上也没有什么凭证,之后必会偿还您的恩情。”
梁吟走近:“什么病?”
顾思成从善如流:“此前未见过的新病种,还在研究。”
梁吟到他旁边坐下,问:“影响做、爱么?”
第2章
发一张好人卡
“目前还不清楚,但应该各项生理机能都会受影响。”顾思成如常答。
梁吟没应声,手肘曲起,用肩上的毛巾擦着头发。
她平静得不像问出这样冒犯的问题。
“你饿么?”她起身,蹲在狭窄的过道取冒热气的热水壶,纸箱里找出纸杯,旁边水桶上的按压泵接水,混上热水、温度适宜后递给他。
顾思成接过纸杯,“谢谢,不饿。”
从上望梁吟的脸,显得她温柔柔顺似的。
温水下肚,好像有什么东西活过来,顾思成按住侧额和眼睛,忍着肢体的痉挛抽动。好一阵后,发现梁吟淡淡地看着他。
似乎是出于礼貌,梁吟问:“很疼么?”
顾思成不知怎样回复,他无法描述这种“疼痛”,因为他只有精神上的疼痛,而肢体处在一种麻木状态。
“怎样可以使你好受些?”
也许梁吟并不是出于礼貌,过亮以致于刺目的白炽灯灯光下,她的眼睛显得很真诚。
“谢谢,现在还没什么药物可以缓解。”顾思成牵动嘴角,朝她露出个笑来。
梁吟定定地望了很久,她黑色的瞳孔中,顾思成看见自己的模样——略显苍白的面颊,湿漉漉的眼睛,比他以前消瘦萎钝得多。原来梁吟眼中,他是这样一幅可怜的被遗弃的模样。
有股气力很快泄去,笑意不再,顾思成移开目光。
沐浴露淡淡的茉莉花香挨近,梁吟温热的手按住他微凉的后颈和湿润的头发,往下按的同时仰起脸,印上了他唇瓣。
这女人力气大得可怕,身上睡衣轻薄,顾思成无处下手推她。
他很多年没同人接过吻,但与前人比较,梁吟的吻生涩、莽撞,异常地主动,夹杂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顾思成尝到甜和涩,舌头触到她舌头新鲜的伤痕时,心脏猛地一抽,乱麻般的思绪一瞬热哄哄地挤上脑袋,顾思成手颤抖着,更加无法推开梁吟。
他轻和地引导梁吟放下燥动。
一吻毕,顾思成道:“抱歉。”
梁吟没有回话,转过身摊开被子,“你睡里侧。”
顾思成顺从地爬到床里侧,解开毛毡衣系带,将衣服叠放在床侧紧挨的台面上,拉过被子盖住腰腹,犹豫问:“还有被子么?”
他不抱任何期待,这里不像是有的样子。
梁吟去靠近阳台的箱子翻找,找出一床薄薄的夏凉被,抱过来放在外侧。雷声阵阵,闪电不时划破天际,虽没开窗,但房间依然透着化散不去的寒气。
梁吟铺开夏凉被,自己盖上,继续擦头发。
顾思成与她并肩坐在床头,这里凳子只有一个,枕头只有一只,不同厚度的被子也只有一床,顾思成将原本在床中间的枕头移到外侧,将自己盖着的略厚的被子拉到床沿,覆过梁吟身上的夏凉被。
梁吟扭回头,他垂着眼又说一声“抱歉”。
梁吟目光落到他带水汽的头发上:“我只有一条擦头发的毛巾。”
她能有一双多余的拖鞋、一条多余的浴巾、一个多余的洗漱杯,顾思成已经受宠若惊。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
梁吟目光落于他光裸的胸腹,顾思成忽然庆幸自己平时有锻炼的习惯,即使查出疾病也没懈怠,他身材还算可以,这让他虽然窘迫但还没这么窘迫。又想到疾病已经让自己消瘦了一些,他目光沉寂下去,也许不久后他就会像重病监护室里皮包骨头的危重症病人一样。
顾思成不排斥梁吟打量他,从欣赏的角度来说,这具壳子现在难得有人愿意看。
梁吟离开温暖的被窝,又到箱子旁边翻找,递给他一件白色的软糯毛衣。顾思成抱着衣服取暖,衣服如床榻、如这间屋子一样,带有梁吟的气息,它并不如青草地上白羊绒这般可爱,而是像松树枝头露雪般高而冷。
大雨瓢泼,雷声霹雳,透过阳台窗户可望见乌云笼罩的城市,像末日,星星点点闪着几点红光。室内白灯明亮,二人安静地坐着晾头发,不再交谈。
顾思成心里莫名平静,几小时前跨过桥栏的勇气不再,而像有新生般,渐渐重新呼吸,大脑麻钝地开始思考后事。
真那么死掉的话,等尸体被冲上岸,父亲恐怕不会有什么神情,只嫌他这种死法丢了祖宗的脸面。而活着,病情无法估量,病来如山倒,他提得起心神去做什么事呢?原来都是报应,过往几年他没有一天休假,日日奔劳在工作中,他从学生时代起就一天睡四个小时,白日能精力充沛去做其它事,那时以为天赋异禀,现在才知早亡是代价。
他想起自己名下有一些资产,等见到律师立遗嘱,可以都给旁边这位救命恩人。
顾思成渐渐有了困意。当目标分外明晰时,如何也不觉累,而那目标忽然灭去,一同带走的是顾思成的心气。以前习惯住最高星级最贵酒店的他,现在觉得跟陌生人分半张小床也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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