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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娇姝——连理芝芝【完结】

时间:2025-03-21 14:48:39  作者:连理芝芝【完结】
  齐王体型毕竟比夔王大。这下谢承铎再也按不住谢绍舟,眨眼间,谢绍舟已经拔刀冲向朱宏。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桌案被踢飞,上菜的宦官宫女被撞倒,酒液洒一地,场面乱作一团。直到谢绍舟被自己踢飞的桌案绊倒都没追上朱宏,还是后来进了羽林军才把朱宏反剪了双手摁倒在地。
  谢檀弈却淡淡地笑了,并十分好心地提醒道:“人言可畏,还请娘娘和齐王三思。此举容易被曲解成恼羞成怒,欲盖弥彰啊。”
  “够了,妙仪是朕的女儿,是周皇后的女儿,现在无关人等都退下!”一直沉默的皇帝终于发话,撤退了羽林军又让宫人来把弄乱的东西收拾干净。
  但他似乎并没有停止宴席的打算,烦躁地喊道:“曲子怎么都停了?接着奏乐。还有跳舞的,接着上来跳。”
  他自顾自的喝酒赏乐,思索着是不是分给王贵妃太多权力。之前总担心外戚干政所以围剿了周氏一族又赐死了周皇后。王贵妃原本是他用来压制周皇后的筹码,可现在贵妃却有点得寸进尺。尉迟无晦果然说得不错,当初不再立后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是时候要冷落下贵妃,削削她的权力了,如此她才会听话。
  齐王性格冲动,戾气不掩,难当大任。夔王表现稳重且对他这个父亲足够敬畏,令他满意。
  太子佛口蛇心,身虽病心却未病,始终是个威胁。
  当年能废太子的时候没废成,现在想废也废不了了。他只要一提这件事,就有一堆大臣上奏折反对,御史台更是骂他废立太子太过随意是置江山社稷于不稳。
  现在他只希望自己在位期间,太子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威胁到他的皇位。等驾鹤仙去后,便留遗旨称太子因病体弱,恐短折而死不宜登基,改立夔王为太子。他享受完该享受的,夔王能不能登基就看他自己本事了。
  若皇位不能给最喜爱的儿子,传给谢檀弈,对大周江山子民也算负责。
  至于妙仪,多半是沈美人的女儿,因为周皇后生产那日他宿在王贵妃宫中,皇后宫里的人有足够多的机会偷梁换柱。朱宏不过是太子放出来搅混水的东西。
  这件事曝光对皇室来说并不光彩,他决定压下去,到此为止。女儿太多,有没有妙仪公主于他而言都毫无影响。但既然太子想要这个妹妹,就让他拿去罢。
  虽是家宴,但作为父亲的皇帝依旧拥有绝对的权力。
  有古文言,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是以,众人察言观色,感觉到皇帝显露出的一丁点怒气后,便又毕恭毕敬地聚在一起,举杯高呼陛下万岁,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王贵妃和两位皇子如坐针毡,现下又无法脱身,只能僵着脸赔笑。
  闹剧结束,剩下的一地鸡毛被辉煌的灯火掩盖。
  谢静姝还被困在闹剧中,呆滞的神情显得有些恍惚。她揪下一颗圆润的葡萄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后咽下去,既没剥皮也没吐籽。翠禾见公主这般也不敢上前打扰,扭头想求助太子,却见太子的目光正落在公主身上。那是温柔的关心和担忧。
  但这样温情的目光很快就收回,谢檀弈平静地看向皇帝,“妙仪方才情绪过激,身体不适。行缜病气缠身,如今天气渐冷亦不能受寒,还恳请父皇恩准行缜带着妹妹先行退席。”
  说的虽是恳请,语气却没半分哀求的意思,仿佛只是在做简单的陈述告知。
  皇帝瞬间拧眉。明明才说了接着奏乐接着舞,现在太子就要带公主离开,这分明是在打他脸。可方才的闹剧那样猛烈,中心主角又是妙仪,太子因病体弱不能受寒也是实话,如果执意要留人就成了他的不对。他是夺权上位的皇帝,一定要演好孝子慈父的形象。
  不如就放他们走,他们走后,场面会好控制许多。
  是以,皇帝大手一挥,“准了。”
  这时,他看着蠢蠢欲动的其他人又沉声道:“其他人不准走,都在这给朕坐着,好好反省。”
  --
  薄雾冥冥,夜凉如水,转眼间已经子时了。
  谢静姝今夜没回绮萝殿,而是跟谢檀弈回东宫,宿在内殿里。从宴席回来她就没说过一句话。她不说话,谢檀弈也没刻意开导,只是洗漱后替她盖上被子叮嘱好好休息。
  窗外风呼呼地吹,屋内的烛火轻轻摇曳 ,谢静姝缓缓闭目。
  床沿边忽的一轻,她意识到这是皇兄走了。
  压抑在心中思绪突然如盛夏的狂风暴雨骤然迸发,鼻尖酸软,喉头哽咽,她猛然掀开盖被,趁着皇兄还没走远,伸手揪住他的衣袖。
  谢檀弈回头时,只见少女仰望着他,双眸中已噙满泪水,仿佛再不说一句安慰她的话,珍珠便会连成线从眼眶中掉落。
  他只得转身坐回床沿,轻柔地抚摸少女微微发肿的眼睛,“想哭的话就哭出来。”
  此话一出,一颗圆润的珍珠便立刻从谢静姝眼眶中掉落,滴在他的虎口处。
  谢静姝呜咽着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连珠的泪水滚落,他的肩头很快湿了一大片。
  哭到抽咽,眼泪都流尽,谢檀弈轻轻拍她的背。
  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这样长时间抱着皇兄脖子哭,会把人脖子压得很酸。刚才她哭了那么久,皇兄脖子肯定不好受,可皇兄却什么都没说。谢静姝吸了吸鼻子,赶紧松开,让两人间留出一段距离。
  又在心里做了很长时间准备后,她才大着胆子问:“皇兄,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双手轻轻捏住她的胳膊,谢檀弈将两人距离拉近,神情坚定道:“你是母后是女儿,这毋庸置疑。”
  “可是……”
  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呢?
  皇兄的目光太过灼热坚定,她心有迟疑,不敢与之对视,只敢垂着头盯住丝绸被上的朵花纹路看。
  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傻瑛瑛,方才宴席上的话,不过是用来挑拨你我兄妹关系的刀,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对呀,挑拨离间,这样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谢静姝眸中一亮,缓缓抬头,“皇兄,如果,我是说假如,打个比方……”
  “嗯,假如,然后呢?”谢檀弈笑着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
  “假如我真的是沈美人的女儿,你还会当瑛瑛的兄长吗?”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哪怕是只生在山林的小狐狸,我们都是宫里彼此唯一的亲人。”谢檀弈手拖着她的后脑勺,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谢静姝闭上眼睛,她的额头有些凉,静静地感受着从阿兄那里传来的温度。周围弥漫着淡淡地檀香,嗅着香气,焦躁的心也逐渐平静。
  “但是瑛瑛,你并非生在山林的小狐狸,也不是沈美人的女儿,而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只要坚信不移,旁人说再多都是无用的。他们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让你在宫里孤立无援,同时让我失去唯一的亲人。”
  已经得到答案了,她就是母亲的女儿,那场宴会是鸿门宴,不过是有心人用来挑拨离间的手段。
  待分开时,她眸色认真地望向青年,“瑛瑛记下了。”
  青年展颜一笑,“你会一直陪着皇兄对吗?”
  “嗯,一直陪着皇兄。”她十分坚定地点点头。
第17章 “是个很健康的妹妹。”……
  徽乾六年,季夏末,太液池的荷花已谢尽,只剩下几株干枯的莲蓬。
  蓬莱殿的情况更糟糕,本该在春夏秋盛放的月季也奄奄一息,无论怎么浇水施肥,甚至还埋了块羊肉进去,蔫巴的月季都不见好转。粉红的花瓣一片片凋零,恰如这蓬莱殿的主人一般。
  “母后情况如何?”
  “娘娘情况一切都好。”
  “高妈妈,你瞒不住的。我迟早会知道,你提前说,我才能提前想办法。”
  这年谢檀弈五岁,分明是连狗都嫌的年纪,却显得比许多成年人还要沉稳。
  高妈妈有些迟疑。
  她知晓太子早慧,两岁识字,三岁便能作诗,但也没曾想过,太子竟然这般不像个孩子。那眼神,那神情,已经跟龙座上的帝王亳无差别。
  见她久久不答,谢檀弈也不追问,只是淡淡道:“不说算了。要是母后生产出事,我就说是高妈妈在母后喝的安胎药里放了别的东西。五岁的孩子在父皇母后眼里不会撒谎,而且他们失掉新生儿,正好需要一个出气筒。”
  “小殿下,你……哎。”高妈妈瞬间吓得满脸惨白,看小太子神色认真,不似玩笑,这才长长叹息道:“之前不告诉小殿下,是怕你年纪太小承受不住。”
  “高妈妈还是担心下自己罢。”谢檀弈目光冰冷,似是耐心已到极限。
  高妈妈再也不敢把他当孩子看,如实道:“郭太医说皇后腹中胎儿气息不稳,大概率会难产,即使生下来,婴儿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即使用最好的安胎药,也不能保证婴儿百分百存活,郭太医让皇后做好心理准备。”
  “嗯,孤知道了。”
  见谢檀弈脸上表情没怎么变,高妈妈心里莫名发慌,只好又试探性地问:“那小殿下还会不会……”
  这时谢檀弈却忽然冲她笑了,“高妈妈这么听话,孤自然是舍不得你受罚。”
  母后身体欠佳,若生出的孩子再夭折恐怕会受不小刺激。届时病情加重,他可能在失去一个弟弟或妹妹后又会失去母亲。这是年仅五岁的太子所畏惧的东西。
  那日阳光很好,谢檀弈在御花园里碰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
  宫里已经快四年没有孩子出生了,近来宫里怀孕的女人只有两个,所以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女人是谁。
  “你就是父皇新封的沈美人吗?”
  来者身着华服,粉雕玉琢的娃娃脸,眉目却生得龙章凤姿。年纪加装扮,方才又称呼皇帝为父皇,身份显露无疑。
  沈清鹂很快站起身行礼道:“是的,太子殿下。”
  “我能不能摸摸它?”小殿下的目光落在沈清鹂隆起的肚子上。
  沈清鹂有些惊喜,宫中人皆知她位份低微,加上这腹中孩子身份敏感,几乎没人会主动来与她交好。
  小太子虽看着像个小大人,但到底是个五岁的孩子,单纯善良。
  她当即欢喜地捉住太子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肚皮上,然后紧张地观察小殿下的神情。
  小殿下最开始还是沉默平静的,但很快,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忽然闪现出一丝光亮,像是被某种东西震撼而露出的惊奇。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粉色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提在胸口的气终于放松,沈清鹂笑道:“它刚才是踢你了么?”
  谢檀弈颔首,收回按在沈美人肚子上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眸中霎时多出几分对生命的敬畏。
  一来二去,沈清鹂瞬间喜欢上这个安静懂事的孩子,一时高兴得忘乎所以,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腹中胎儿的事。
  “已经六个多月了,算下来跟皇后娘娘是同一产期。”她抚摸着自己的孕肚,露出慈爱的神情。
  “六个月?可你明明五个月前才入宫。”
  这句话直接把她从天堂拉进地狱。
  原来小殿下只是不知道。
  抚摸着孕肚的手顿住,她垂着头,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空气凝滞,像是一块化不开的冰。
  “父皇还常来看你么?”谢檀弈冷不丁地问,显然对六个月还是五个月并没有太大兴趣。
  沈清鹂暂时松口气,“前段日子来得少,最近一段日子都没来过。”
  “那他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去看你,就像他已经很久都没来过蓬莱殿。”
  “小殿下还想再摸摸它吗?”
  谢檀弈点点头。
  沈清鹂微微笑着放开抚摸着孕肚的手,小殿下便慢慢走过来,小手轻轻覆上。
  咚——一个小拳头轻轻锤了下他的手心。
  “是个很健康的妹妹。”谢檀弈嘴角浮现出淡淡地笑意,母后腹中的孩子就从来没这样打过他,甚至感受不到胎动。
  “小殿下觉得是妹妹吗?我也觉得像是个女儿。不过她最近越来越闹腾了,等长到两三岁的时候,说不定让人追得满地跑。”见小太子喜欢这个孩子,沈清鹂的话也免不得变多。
  谢檀弈只是听着,心里却在规划一件大事。
  等郭太医再到蓬莱殿为皇后诊脉时,谢檀弈便提前将他拦住。
  “孤希望你能告诉母后,她腹中的孩子很健康。”
  郭太医蹙着眉,看上去十分为难,“小殿下,臣身为太夫理应告知实情。虽然前几次诊脉结果都不乐观,但若是这回状况好转,臣一定会实话实说。”
  “不管这次情况如何,孤都希望你能告诉母后,她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不仅要告诉母后,还要告知父皇,告知后宫里的所有人。”
  “这……”
  “郭太医当真死板,竟然连一个善意的谎言都不愿意撒。近日母后因为你的话成天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若生产时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郭太医瞬间急道:“小殿下,这你怎么能怪臣呢?臣也是实话实说,让娘娘提前做好准备,也不至于到生产时希望落空,受更大的刺激。”
  “孤不是怪你,而是在提点你。现在说些鼓励母后的话她还能有所好转,若是一意孤行,恐怕当真会导向最糟糕的结果。到时候你难免被父皇母后迁怒,毕竟母后是听了你的话才郁郁寡欢。两个选择,一个尚且有希望,一个希望几乎为零,郭太医这样聪明的人当真不知道该怎么选吗?还是说,你故意在母后跟前说这些话,就是想要她难产?你背后之人是谁?”
  一席话逻辑缜密,吓得郭太医满头大汗,他俨然已经忘记小殿下的年纪。思来想去,此话不无道理,于是赶紧行礼道:“臣,谢太子殿下提点。”
  这回郭太医前来诊脉后,周皇后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连同蓬莱殿那几株快要枯萎的月季也迸发出勃勃生机。
  她面上笑意逐日增多,甚至还亲自为腹中孩子做衣裳。一边做一边自言自语,“她这么安静,一定是个女儿。”
  她时常将谢檀弈拉到身边,“快帮母后听听,妹妹有没有在动。”
  即使什么都没听见,小太子依旧会点头道:“她在动,只是动静很小,要仔细听。”
  这时周皇后就会更开心,容光焕发地等待着腹中孩子的到来。
  隆冬,这夜大雪纷飞。
  谢檀弈想,兴许老天也在帮忙,母后跟沈美人竟然是同一夜生产。他提前让高妈妈以皇后的名义买通了沈美人身边的宫人,又切断了传递给父皇的消息。就让父皇宿在王昭仪宫里罢,明日他会多出两个或者一个婴孩。
  蓬莱殿来来往往都是端着血水的宫人,高妈妈更是忙得焦头烂额。
  直到子时,殿内才传出微弱的婴儿哭声。
  周皇后虚弱地躺在床上,她嘴唇苍白,满头冷汗,虽还没来得及看清孩子面容,但听到哭声已是满足。正要阖眼,那阵微弱的婴儿哭声却戛然而止,然后是一阵焦急的拍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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