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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升级记——枕流【完结】

时间:2025-03-21 17:17:01  作者:枕流【完结】
「你现在是国公夫人,什么丫鬟找不到,非得盯着我身边的人不放。」
老太君不喜夫人。
夫人讪讪而去。
我得想办法去老太君身边伺候。
29
就着一盘大厨房新做的桂花糯米糕,大丫鬟弄晴很快就与我说起了闲话。
她细细地打量我。
「果真是一个好相貌的丫头。
「无怪乎主子们都喜欢。」
主子们?
除了老太君,还有谁?
我有些忐忑。
我掏出几个荷包,里面装了晒干的艾草、香料和佛经烧出来的香灰,外面绣着五毒兽,端午可以用来熏身子避虫害。
这本是老太君要弄晴做的。
她嫌麻烦,又不爱写字。
便让我帮忙抄写佛经,烧成香灰。
我为讨好她,特意把所有步骤都给做了。
不用她再费一分功夫。
弄晴脸上的笑意果然更浓。
她收下荷包,附耳过来笑道:
「你好福气,小公爷相中了你,跟老太君要过去伺候。
「不过,等得林阁老家的大小姐过了门,你才能当通房呢!」
我没有欢欣,一颗心如坠冰窖。
小公爷的喜欢,是一味毒药。
只会让夫人更想快点杀了我,免得狐媚蛊惑了她的好儿子,坏了小公爷的名声。
曾经小公爷也开口讨要过别的丫鬟。
夫人知道后。
一碗药下去。
那丫鬟浑身就起满了疹子,她又疼又痒,流着脓水死去。
小公爷嫌太脏,再也没过问。
夫人淡淡地敲着木鱼。
「遇儿年少,加冠之前不能早泄元阳。
「她也是死得其所。
「罢了,我到底心善,把她妹子要进来做丫鬟吧。」
那丫鬟的妹妹也生得极好,她在院子里喂鹦鹉,小公爷吟诗一句「谁是你的春闺梦里人啊」。
夫人听到后,用同样的法子弄死了妹妹。
「一家子的骚货。」
她不允许任何下贱的丫鬟觊觎自己儿子。
老太君可能不晓得这门道。
弄晴一个大丫鬟,不可能不懂夫人的行事逻辑——这不是福气,这是催命符。
我脸色发白,一时有些踉跄。
弄晴于心不忍。
她喜欢捧高踩低,摆大丫鬟架子,却并不是心狠的人。
「小公爷的大丫鬟叫拾月,你小心别得罪她。
「老太君几次想到你,都被她拿话岔开了。
「老太君那里,我再去提一嘴,看她老人家还记得这回事么。」
我连忙给她又是行礼又是作揖。
又笑又哭的。
「好姐姐,今儿起你就是莺儿的亲姐姐!」
弄晴抱着我,幽幽叹了一声。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我妹子若是活着,也有你这般大。她皮肤也白,像你一样,在太阳底下发光呢。」
她妹妹年幼时,只是因为被小公爷赞了一句「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第二天夫人就传唤了。
回来路上,妹妹跌入池塘,落水而死。
小公爷说这句话时,在场的只有弄晴和拾月。
拾月。
拾月?
我慢慢拧起眉头。
刚入府时,我们这一群人里有个极漂亮的丫鬟,她的死也跟拾月有关ťũ̂Ŧṻ。
拾月说她打碎了玉如意。
所以她才被夫人下令打死。
拾月的嘴。
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30
拾月是小公爷身边的大丫鬟。
她与弄晴都是老太君一手调教出来的。
弄晴貌美泼辣,最能出头;
拾月面容普通,性情却细腻温柔,最会照顾人,老太君便把她给了最疼爱的孙子——小公爷梁遇。
夫人也喜欢拾月。
夸她忠厚老实,不是狐媚子相。
小公爷素爱美人,见着面容普通的丫鬟,根本理也不理。
甚至有丫鬟因为长了一颗痘痘,被他嫌弃「丑陋可鄙、脏了眼睛」,被赶出国公府,重新发卖。
拾月如此一般,却很得他欢心。
小公爷屋里的衣裳、金银、珠宝、器具,乃至贴身服侍、外出随侍的活,都一一被拾月捏在手里。
弄晴吃完一碟子桂花糕,舒服得打了个饱嗝。
「你知道御赐雀金裘吗?
「它名贵非凡,别说上面一颗南珠,就是一根羽毛,都得花费几百两银子。
「这东西,日常也被拾月管着,旁人一点都沾不了。」
拾月。
又是拾月。
她这么小心谨慎、温柔细腻。
上辈子,怎会让那颗南珠流落到燕凤手里?
燕凤只是一个三等丫鬟,连小公爷院子都进不去,她又是如何越过重重门卡,冲进小公爷卧房,从一众丫鬟手里拿到了那颗南珠?
我小心翼翼发问。
「南珠,会容易掉吗?」
弄晴似乎越来越喜欢我。
她亲昵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小傻丫头。
「那南珠是雀金裘上的点睛之笔,被几重金线牢牢定住,雀金裘散架了,它都不会掉。」
原来如此。
这一席话。
刺耳惊心。
使我身上汗毛倒立。
拾月,燕凤,南珠,小公爷……像蜘蛛网一样黏连在一起,把我四肢都缚住。
只能死,不能活。
连见都不曾见过。
上辈子,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拾月。
只是因为我在花厅伺候时,小公爷多看了一眼吗?
31
弄晴在老太君面前提起我。
「您还记得那个小丫头黄莺儿吗?
「出落得又好看了,一手簪花小楷,佛经也抄得好,放在外头院子里,多少嬷嬷都想让她做媳妇呢!」
老太君果然起了兴趣。
「人老了,这丫头我忘了是谁。
「不过,她佛经抄得好,想必是一个心静又虔诚的孩子。」
白秀秀正如往常一样泡茶,她笑着接上。
「我也晓得莺儿姑娘,她有个妹妹,一直小孩子气,去年冬天又病了,是莺儿一直照料着,硬生生把个人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老祖宗说得是,会抄佛经的人,心也虔诚。」
两人一唱一和。
老太君当场便定下,让我来她院子里伺候。
32
我心里松了口气。
便去大厨房找周嬷嬷,把手头的活交接给她。小石头缠着我,要去喂猫。
他好几天不出屋子,快憋坏了。
我便提着几条油炸小黄鱼,带他来花丛里找大白。
「喵呜,喵呜。」
大白鼻子灵得很,一下子跳了出来,围着小黄鱼又舔又啃。
它脖子上挂了一个小金莲蓬,实心的,很沉。
「大白,这是谁给你的哦?」
我一边给它顺毛,一边同它嘀嘀咕咕。
小石头蹲在旁边,满眼都是星星。
「莺儿姑娘,原来是你把我的踏雪照顾得这么好。」
花丛后闪身出来一个红衣男子。
是小公爷。
他眼睛发亮,像水塘里两颗鹅卵石一样,清澈温凉。那身红衣越发显得他意气风发,少年风流。
我拉着小石头,起来行礼。
「奴婢这就告退,不打扰小公爷的雅兴。」
我能感到他的目光又一寸一寸地丈量我,不带狎昵之情,只有出于对美的欣赏。
正是这种赏玩,让我觉得我不是个人。
只是个木雕泥塑的大阿福娃娃。
使我心里发寒。
他没有出言阻拦。
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转过花丛后,隔着青绿的灌木,我悄悄回望一眼。
见他脸上并无生气。
只有淡淡的怅惘。
大白围着他脚边转来转去。
他弯腰捞起大白,抱在怀里。
轻言细语道:
「你的眼光倒是随我,也喜欢莺儿姑娘。
「踏雪,她这么喜欢你,怎么这么怕我呢?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这府上没有姑娘不喜欢我,她却不喜欢,真有意思。」
如弄晴所说,他是一个对美很温柔的人。
他身后铺开了大红大紫的夕阳,日头把所有绿色灌木烘烤出一种清香,淡淡的青烟里,金紫交错的少年抱着白猫,长身玉立,眉头微垂。
是一幅很美的景致。
我看他。
同他看我一样。
只有欣赏,并无爱恋。
他的靠近,对我来说确实是吃人的洪水猛兽。
33
大白叫踏雪,是小公爷散养的猫。
因为他说。
「万物天生天养,最爱自由。
「我困在这世家大族里,已是定数,何苦叫我心爱的踏雪也这般呢?
「我给它最大的祝福,就是自由。」
知道大白有人照顾后,我不再去看它。
小石头不高兴了好几天,我做了一只布偶小猫,才慢慢哄得他眉开眼笑,不再叫嚷着要出去。
周嬷嬷好像越来越忙。
我已经很久不见她。
只是收到了她送过来的一包银子。
府上让我感觉越来越危险。
唯一值得开心的是。
秀秀传来了好消息。
她阿爹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了,还带回辽东鞑子的布防图。
立下这样大的战功。
朝廷封他为镇北将军,统领辽东军事,麾下有几十万兵马。
就连赋闲在家的国公爷,都热络地派人去辽东送礼,一筐一筐的珍珠,一箱子一箱子的金条,端的是珍珠如土金如铁。
秀秀也不再是国公府上的穷亲戚。
老太君不再让她烹茶。
夫人不再说让她做贵妾。
就连宫里被贬为德嫔的大小姐,都巴巴地派小太监来送一对红玉鸳鸯佩,说一只给小公爷,一只给白家大小姐,他们是青梅竹马、佳偶天成。
唯一没变的是小公爷。
他依旧淡淡的,拱手跟秀秀道喜。
「比起朝中这些尸位素餐之材、比起我父这些空受世恩的勋贵,白家世伯实乃英雄!」
秀秀跟我说。
其他人也就罢了,尽是捧高踩低之辈。
只有小公爷梁遇让她刮目相看。
「他是个有品行的人,一如既往待我,既不曾贬低过我,也不来夸捧我。
「就好比一块璞玉,国公府上无人会雕琢,没人教他礼义廉耻,没人教他人命本贵,他跌跌撞撞长成这个样子,已实属不易。
「我放下对他的偏见了。
「他不是个坏人,但是个无用的人。」
秀秀的眉眼中有辽东白雪、苍莽林海和空天上的海东青。
她是辽东的女儿。
京城一尺围墙,困不住她。
小公爷梁遇,纵使生来富贵、容貌昳丽,但从来没有入过她的眼。
国公府对于婚事一变再变。
自以为哄住了没见过世面的白家小姐。
却不知秀秀早就想离开。
她跟我说。
「莺儿,你要跟我去辽东吗?
「我父亲的信上,提到一位黄姓小将,不知道是不是你哥哥?」
那一晚的风格外温柔,像娘的手在轻轻抚摸我的头顶,风中有茉莉花香。
香得我不敢呼吸。
生怕一呼气,就把这一刻吹散了。
信上一个「黄」字,一笔一画,我看着看着,那字像活了过来,长着手脚,一笔笔长到我眼里、心里,开出了一树繁花。
我抱着信。
哭了一夜。
34
我挎着小包袱进入上房时。
一个姑娘擦身撞过来。
柳叶眉下是一双细长的眼,薄唇有胭脂的锋利,她笑着说:
「姑娘第一次来上房吧,便是撞了我,也不打紧的,下次好好看路就是。」
这就是拾月姑娘。
她虽笑得温柔,但看我的眼神像沙地上撒满了玻璃碴子,一碰会出血。
她笑着吩咐其他小丫鬟。
「踏雪不吃饭吗?
「罢了,它跟小爷一样,都得我亲眼看着、亲手去喂才行,这两个小祖宗离了我是一刻都不消停啊!
「有些人想欲擒故纵,可别闪了腰。」
她在宣示主权。
我没有管她飞过来的眼刀,也不想管这些围绕着小公爷的争风吃醋。
人各有志。
拾月想当姨娘,这没什么可鄙的。
这世道留给女子的路又少又窄,当姨娘不失为一条坦途。
她可鄙之处在于,把别人的命当作自己往上爬的阶梯,垒成的砖墙里尽是血肉。
她是一个吃人血馒头的怪物。
她是夫人的伥鬼。
小石头紧紧贴在我身旁,张开双臂护住我。
他虽然话少。
但能敏锐地感觉到,拾月不是个好人。
拾月凉凉的眼神瞥下来。
「德嫔娘娘身边,正缺一个从小培养的小太监,叫我物色人选呢。
「七八岁的年纪,刚好。」
我紧紧拉着小石头,头也不回地进了上房。
35
燕凤和拾月,其实没什么区别。
她遇到难处时,第一件事仍是拉我挡灾。
外院管事胡二玩腻了燕凤。
他那据说十分泼辣的娘子也找上门,叫嚣着要把这小贱人卖进黑煤窑子里。
她要是闹起来。
燕凤名声扫地,一定会被国公府二次发卖。
胡二娘子再找关系一疏通,准能把燕凤卖到折磨人的地方去。
那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燕凤怕了。
她急急忙忙躲进内院,伸手拦住我,两坨胭脂上面一双心虚的眼,不敢看我脸。
「姐姐,你随我去外院二门一趟。
「咱哥哥来信了!」
我知道,她是要我去充当胡二娘子口中那个狐媚子。
光看外貌,我确实比她够格得多。
燕儿,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机会。
你真是不中用啊。
「好,我跟你去!」
36
我任由她拉扯着袖子,跌跌撞撞来到外院。
大门虚掩着。
从门缝里能瞥见一个腰身臃肿的妇人,手中提着一把雪亮的刀,正破口大骂。
「哪来的红色袄子,妖妖调调的,里面还缝着个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小娼妇,你给我出来。」
那是我送给燕凤的水红袄。
我推开门。
燕凤猛地伸手一推我,喊叫起来。
「姐姐,你的袄子怎么会在那里?
「她怎么乱翻你的东西!」
声音里充满了诧异,还有无辜。
正如上辈子她怯生生地站出来,指控我偷了雀金裘上的南珠。
她看我的眼神,又得意又同情。
胡二娘子登时提着刀,赳赳过来。
「你就是那个小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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