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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的自我修养—— 梦境失火【完结】

时间:2025-03-23 14:47:51  作者: 梦境失火【完结】
  《贵妃的自我修养》作者: 梦境失火
第1章 .
  我是他结发十年的太子妃,他登基后却只封我为贵妃,我是他的白月光,而今他却是有了朱砂痣了。
  在封后圣旨传遍六宫的前一天,齐昭握着我的手问:「云儿,你不会怨我的,对吗?」
  齐昭眉目疏朗,我看着他的脸,突然有些晃神。
  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虽然他掌心温热,可我的指尖还是泛起了凉意。
  「不怨。」我压下心底的疼意,含笑说:「皇上想做什么,云儿就陪着皇上做什么。」
  这是我十五岁那年嫁入东宫时,新婚当夜同他说的话。
  那天齐昭拉着我的手,兴致冲冲地避开旁人,踏着一地月色,带我去看了他为我种下的百棵杏花。
  在东宫南苑的满苑杏花中,齐昭说他要同我濡沫白首,将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我面前来,那时我便说:「日后殿下想做什么,云儿就陪着殿下做什么。」
  当时齐昭还是太子,自挑开我的红盖头起,他的眼中就只剩了我一个人。
  我是征西大将军的幼女,他是皇后嫡出的独子,他为了我不纳姬妾,与我许下白首之约,同我举案齐眉。
  这般羡煞旁人的好光景持续良久,直到第四年才骤然碎裂。
  那年我的父兄相继战死沙场,惊闻噩耗的我从东宫的阶石上径直摔了下去。
  这一摔摔没了我腹中五个月大的胎儿,也让太医断言我此生无法再有孕。
  齐昭为我请遍名医,也怕我被接二连三的伤心事击垮,所以日日抱着我颤声安慰,说只要有他在,旁人就欺负不了我。
  我知晓齐昭话里的意思,也知晓皇后娘娘已经隐约有了要太子废弃我的念头。
  一个身后没有家族支撑,日后也无法有孕的女子,担不起太子正妃的位置,更担不起将来的皇后之位。
  曾经光耀京都的征西将军府一朝落败,齐昭为了我从中斡旋,心力交瘁,最终保全了我的正妃之位。
  而为了皇家子嗣,由皇后亲自挑选的美人也流水似的送进了东宫,我看着那些俏生生的面孔,惊觉自己也才十九岁而已。
  她们都是千挑万选的,言情书网里出来的女儿家,每次见了都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礼,晨昏定省一次不落,让我省了不少心。
  齐昭说,美人再多,他心尖上放的也仍旧是我。
  我亦明白他身为太子,不可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实在不能强求太多。
  我还是齐昭的妻,他一如往常陪我对弈,为我描眉,我亦强撑着身体替他打点好东宫上下。
  在那条通向九五至尊的路上,我已经帮不了他了,我能做的,就只有珍藏好我与齐昭的情分,做一个让人挑不出错处的太子妃。
  南苑的杏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年复一年。
  东宫里的美人们就像春日里的繁花,有人开了一阵子就落败了,也有人结出了果,在东宫站稳了脚跟。
  自膝下有了孩子后,齐昭就愈发稳重了,他在朝堂之上挥斥方遒,与二皇子齐晔论政相争。
  齐晔的事务越来越繁忙,许多次,他都是直接宿在了书房里。
  后来皇后薨逝,皇帝病重,太子领旨主政,那一年齐昭离皇位就只剩下半步的距离,也是那一年,他遇见了孟丹卿。
  ——太子太傅的小侄女,父亲刚调任进京做了尚书,而她也在进京的第一天,就在太傅府中遇见了齐昭。
  孟丹卿像是一滴朱砂,突然滴进了黑白水墨中,让齐昭那双因权利倾轧勾心斗角而日渐沉郁的眼睛又明亮了起来。
  我听着齐晔无数次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比他小八岁,比我小六岁的孟丹卿,说她是如何鲜活,如何与这京都的高门贵女不一样。
  说起这些时,齐昭眼神清亮,全然不似年近而立,反而像一个冒冒失失的少年。
  只有在提及孟丹卿时,他才会这样。
  孟丹卿喜着红衣,像三月里艳丽的桃花。
  孟丹卿会骑马,马术不逊于男儿。
  孟丹卿还精通箭术,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像是话本子里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一样。
  这些都是我不会的,也是东宫里形形色色的美人们不会的。
  纵然我的父兄都是驰骋疆场的将军,可我自幼被娇宠着养在深闺,在及笄不久后就嫁给了齐昭。
  我这一生好似都是顺遂的,前有父兄庇佑,后有齐昭爱护,我像是一颗被人放在匣中,一直妥善保存着的珠子。
  可孟丹卿不一样。
  哪怕我没有亲眼见过她,也从齐昭的口中知道了她不是京都里扶风的弱柳,而是旷野中生出的鲜妍明丽的花,让人瞧一眼就再忘不掉了。
  齐昭的心在须臾间就被孟丹卿占满了。
  他带着孟丹卿去马场纵马,亲自为她描摹作画,赠她举世难寻的珍宝,甚至还在登基后,选择册封她为皇后。
  孟氏根基深厚,出了数位大儒,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甚有名望,于皇权无威胁,又能压住其他世家。
  这般门第中出一个皇后,是常事。
  孟太傅是齐昭的老师,更于他有恩,皇子党争时,先皇与皇后离心,偏宠二皇子齐晔,齐昭能坐稳太子的位置,多亏了孟太傅从中处处周旋维护。
  如今孟太傅孑然一身没有妻儿,最偏爱的就是自己这个侄女。
  而孟丹卿的父亲时任刑部尚书,兄长也在去年高中榜眼,前途无量。
  更何况,齐昭爱她。
  至于我,曾经的太子嫡妻庄书云,只是一个家道中落,膝下无所出,于新帝也没有助益的东宫旧人罢了。
  说来也有趣,我身为将门之女,却净学了些琴棋书画,而孟家世代书香,偏生养出了一个孟丹卿。
  齐昭顾念情谊,封我做了贵妃,满后宫里除了帝后,我便是地位最尊崇的那个人了。
  行皇后册封大礼那天,我本应去观礼,可我不慎崴了脚,从筑兰宫的台阶上摔了下去,直接磕破了额头。
  齐昭抛下一切急急忙忙来看我,看着我额上刚上完药的伤口,说起当年我也是如此,跌下台阶,失去了腹中胎儿。
  提及旧事时齐昭的眉头紧锁在一起,目光中也溢上了一缕悲楚。
  那是我与他的第一个的孩子,也是我与他的最后一个孩子。
  我同他也曾在深夜兴致勃勃地替孩子取名,在画纸上小心翼翼地描画孩子的模样。
  齐昭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让我安心歇息,封后大典就不必去了。
  我垂下眼睑谢了恩,在齐昭的准许下没有起身行礼,只躺在床榻之上目送他离开。
  没过多久,封后大典的礼乐声就漫过层层宫墙,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怔怔听了许久,最后忍不住挣扎着起身,走出了内殿。
  周遭的宫人对着我行礼,复又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说话,只安安静静盯着地面,仿佛要把砖地盯出一个洞。
  我看着红墙飞檐,听着鼓乐喧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阶前。
  「娘娘当心脚下。」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是一道清越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后知后觉地低头,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阶边,而刚刚出声提醒我的人是个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面生小内侍,就跪在我的左手边。
  我低头看他时,他也正抬头看着我。
  我看着眼前这张清秀干净的脸,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是我宫里的谁。
  「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才方其安,是刚被调进筑兰宫,负责外殿杂物的。」
  方其安,这个名字我倒是耳熟,我的贴身婢女青蕴前几天就常提起这个名字,说是宫里新来了个小太监,叫方其安,平日里大家都叫他小安子。
  清蕴说他会刻木人,再枯朽的木头到了他手里,刻出来的东西也都是栩栩如生的。
  那时清蕴说起方其安,我只当听了个闲话,左耳进右耳出,未曾放在心上,如今见到人才算对上了名字。
  方其安是个胆子大的,见我没说话,竟然再度出声提醒我这台阶太滑,请我再向后一步。
  难得遇见这般胆大的内侍,我轻笑了一声,想着这礼乐听多了也是无趣,便打算转身回内殿了。
  一旁的清蕴见我转身,便麻利地起身扶住了我。
  我与方其安目光相接又错开,在跨进殿门前我突然止住了脚步,垂首望向方其安,说:
  「日后你就进内殿伺候吧。」
第2章 .
  我这次摔得不轻,太医说额上的伤一定要好生养着,日日涂药,一点辛辣的也不能吃,否则日后是会留疤的。
  听了太医的话,青蕴生怕我脸上落疤,日日不忘给我上药,还总念念叨叨地数落我总是这般不小心,伤了自己,也惹得她心疼。
  青隐比我大一岁,同我一起长大,我八岁的时候她就进了我的院子,这些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唯有青蕴始终陪着我。
  她念叨我,我也不气,只仰起头任她轻手轻脚地给我上药。
  那天我随口将方其安刚调进内殿后,他就不似一开始那么大胆了,处处都显得拘束了许多,青蕴给我涂药时,他就微弓着腰站在旁边,帮青蕴端着药盘。
  这伤我是不觉着有多疼,只是看起来吓人了些。
  但也因为这伤,齐昭免去了我的问安,让我先不必去皇后的宁阳宫了,一切都待养好伤了再说,倒让我落了个清闲。
  其他的妃嫔不能废礼,去向皇后请完安后,偶尔会来我的筑兰宫坐坐,但也都不敢提及皇后二字。
  在东宫时,她们就个顶个的乖觉,如今成了后妃,竟更加谨小慎微了。
  在她们之中,我与仪妃相识最早,因着她生下了大皇子,所以齐昭也都是厚待着她。
  如今大皇子仲珏已经五岁了,和齐昭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子也聪明伶俐,我实在喜欢他。
  仪妃来我宫中的次数最多,她曾悄悄和我说,这后宫比东宫还要憋闷许多,之前好歹还能偶尔见皇上一面,如今皇后的册封大典都过去小半个月了,皇上日日宿在宁阳宫,除了来过我这里陪我用了几次膳,其他的宫门,他是正眼也没赏一个。
  帝后恩爱,该是一桩佳话才是。
  我压住心里翻涌而上的酸涩,差人去取了些精巧的木雕给仪妃,让她带回去给仲珏玩儿。
  仪妃看着木雕,颇有些惊艳地问我是从哪儿寻来的这些东西。
  「这双巧手刻的。」我笑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方其安:「之前我答应仲珏要送他一些别出心裁的机巧玩具,总不好食言。」
  方其安这双手实在太巧,前两天我看他在刻鸽子,不到一刻钟他就刻好了,活灵活现的,叫我赞叹了好一会儿。
  仪妃收下了木雕,谢过我后就也离开了。
  我见仪妃离了筑兰宫,才勾了勾手,示意方其安过来。
  「你帮了本宫的忙,可想要什么赏赐?」我看着走近了的方其安,问道。
  我本以为他会要些赏银,不曾想他直接扑通跪了下去,求我替他找一个人。
  「在宫里找人?」
  「是。」方其安冲我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与砖石相撞,激起一声闷响。
  我被他这郑重的模样惊了一下,叫他先起身再说。
  方其安利落地站了起来,将他所寻之人的名字告诉了我。
  是个女子,说是宫女。
  后宫里宫女众多,但好歹都是记录在册的,若想找,于我而言也不算难事。
  我爽快地答应了方其安,换来他感激一笑。
  我望着方其安就要从眼里溢出来的欢喜和额头上的红痕,忽觉这人也忒实在了些。
  「日后磕头可别嗑得这么重了,跟击鼓似的。」
  方其安似乎有些赧然,这下子就不止额头红了,而是整张脸都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这般枯燥的日子,似乎也有了些趣味儿。
  我让人按着方其安说的名字去查宫女名录,可新帝刚登基不久,宫内本就事务冗杂,各种名册堆积在一起,所以好几天过去了也没个准信儿。
  但有了期冀总是好的,方其安盼着不久后就能找到人,最近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青蕴身为筑兰宫的掌事大宫女,见了免不得要说他几句,让他稳重些。
  方其安垂着头被青蕴低声训斥时,我就坐在旁边自顾自地饮茶,却不料下一刻青蕴就转身盯上了我。
  「娘娘,太医说过多少次了,您额上有伤,不能喝浓茶……」青蕴苦口婆心地劝我放下茶杯。
  看着青蕴语重心长的模样,我乖乖将茶杯放回了桌上,随后指了指自己的额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只剩了淡淡的印记,若是敷上脂粉,就看也看不出来了。
  青蕴瞧了一眼我的额头,忽地一拍掌,叫方其安去赶紧将药膏取过来,已是正午,该涂药了。
  方其安愣愣抬头,我同他对视一眼,竟一时没憋住,同时无奈地笑了起来。
  有青蕴在,当真是一点疤痕也不会留下了。
  只是我同青蕴也清楚,既然伤好了,就该去拜见皇后了。
  第二日去宁阳宫前,青蕴照旧替我梳妆,只是她心里似乎憋了一口气,恨不得将妆台上的珠翠都替我戴上,好让我去宁阳宫里艳压群芳。
  青蕴熟稔地替我挽发,人却沉默不语。
  我知道她在为了我而难过。
  「好青蕴,你若再给我簪上几个簪子,我这头可就压得抬不起来了。」我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人影,脑袋上就跟开了个首饰铺似的。
  去见正宫皇后,总不好太过张扬的。
  青蕴抿了抿嘴,还是听了我的话,替我卸下了许多珠钗,最后又跟着我一同去了宁阳宫。
第3章 .
  孟丹卿无疑是绝美的,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坐在那儿不言不语,也占尽了这世间大半风流。
  我看着她的脸,竟是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向她行礼。
  我错开与孟丹卿相撞的互相审视的目光,转而垂首盯向了自己的足尖。
  她比我想象中还要耀眼几分,繁复厚重的皇后常服也盖不住她骨子里透出来的明媚。
  只是她似乎在极力收敛着,在四面宫墙与众人的目光中,一点点敛去自己的自在。
  左右没什么事,大家也只是来行个礼问个安,闲谈上几句也就散了。
  孟丹卿坐在主位上,话不多,旁人你来我往地说话时,她只笑着听。
  我端着茶盏消磨时间,在青蕴的注视下我也不敢多饮,只想着待会儿回了筑兰宫一定要好好和青蕴说一下,总不能因为一小块伤,便让我一辈子不饮茶不吃辣了吧。
  只是我没想到,在众人散去打算各回各宫时,孟丹卿竟开口将我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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