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大致走了一下台位,了解怎样进行拍摄。当白寒疲累的走回宿舍时,迎来的是桑水生的白毛巾,当他感激涕零的看着桑水生时,却听见他说:“赶紧去把你身上的汗臭味洗掉!”
真是一点也不感动!
都忘这货有洁癖了。
白寒重重地踏着地板走进浴室,出来后一阵清爽。站在镜子前拿吹风吹着那乌黑的短发,空气里洗发液的味道一下子发散出来。
桑水生拿起白寒扔在铺里的剧本,随手翻了翻,“你们组要排路园老师的作品啊……”
白寒脑筋一崩,劈手夺过嘴里嚷嚷着:“会长,你怎么能看我的剧本呢?我们可是竞争对手呢!”
挑眉,“是哦,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了。”
桑水生好笑地看着一脸防备着他的白寒,没想到这小子还把他当对手了,看来应该好好告诉一下他事情的真相,千万别太吃惊啊……他微微咳嗽,清了清嗓子道:“请问,表演歌剧的我和表演戏剧的你算什么竞争对手?”
歌剧?戏剧?
白寒三秒反应过来,“你不是学戏剧的吗?”
这次反应的蛮快的嘛!
“谁告诉你我是学戏剧的?”耸肩。
“那上次的《罗密欧和朱丽叶》?”
“那是我友情出演而已,毕竟接待新生这事不能马虎,我当然要亲自上场才行。”
白寒无语了,果然到现在他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自己的室友和自己不是一个专业的都不知道,难怪每次听说哪有音乐剧,桑水生都会风雨无阻地前往观看,原来如此啊。
排练进行地如火如荼,这出剧的剧情写的很感人,大家都淋漓演绎展现角色的感情,甚至音乐戏的才子们主动为《未到花深时》编曲,剧中扮演男女主角的也是戏剧系的风云人物。
他们在台上深情对望的一幕感动了台下所有人。
可偏偏在正式演出的前一周平地生波,一个意料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不知从何时起有人说《未到花深时》的故事是抄袭的,众口相传,几天下来被大家说的跟真的一样了。可琳他们忿忿不平时,桑水生实行会长的职务查出谣言最先是从另一个话剧竞争组口中传出的,而且他能拿出证据证明他没有说谎。
桑水生把书交给司秦的时候,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进来,一声不吭地盯着他们。
司秦看见他,只对他说了一句:“你先坐一会儿,我处理完这件事再跟你谈。”然后也不在乎那人在一旁听着,径自对桑水生说道:“既然这是可琳自己挑选的剧本,出了意外也该他们自己去解决,不要什么事都想到去求别人。”
在桑水生的意料之内,他早预料到司秦不会管这件事,他之所以来也不过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司秦的态度,这样他也就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的程度了。
毕竟如果事情大到不能自行处理的地步,司秦是怎样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司秦让他们自己解决,想必也知道这件事不会闹出乱子来,也是在告诉他们尽管放手去调查。
“那这本书请校长允许我暂时保管。”
司秦点头,“可以,如果还有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桑水生垂下眼,紧绷的嘴角绽开一个愉悦的笑容,把那本作为证据的书拿回来,目不斜视离开那里。门完全关上之前,桑水生听见司秦叫那个人“苏舒”。
学生会室。
桑水生把涉及这件事的所有人召集在这里开会。
还没发话,这两组人倒自顾自地先吵起来了。之前在学校散播谣言的人是另一组的组长叫沈晋,他先说路园老师的作品是抄袭来的,然后又让桑水生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
坐在首座的桑水生挑眉看着他,还没说话,可琳的组员又全体激愤对骂起来,坐在后面的白寒平静地看着,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愤怒的表情。
桑水生实在是被他们吵的头疼了,眼中蓄着狂风暴雨前的征兆,他不能忍受被这群人集体忽视于是把书大力拍在桌子上等到他们全部噤声才满意地冷笑一声。
书页翻得呼呼作响,每一张纸都染上了他的怒意,被他揉搓的惨不忍睹。他凝视着沈晋,说:“这本书和《未到花深时》没有一处语句相同,除了剧情结构上,但如果仅仅是剧情,说是巧合也很有可能吧?”
沈晋以为桑水生在帮可琳她们辩解,不满地反驳道:“说巧合太牵强了吧?会长,你不觉得这两本书的剧情完全一模一样吗。”
《未到花深时》额剧本是可琳拜托路园才写出来的,至于这本书,书名和故事居然和《未到花深时》极度相似,说巧合的确太牵强了,而且这本书的出版日期是一年前。
如果真的有抄袭,谁抄袭谁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可琳拍桌而起,愤怒地说:“路园老师不可能抄袭!他是怎样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不是吗?更何况他还是校长的朋友,你认为校长的朋友会是那么卑鄙的人吗?”
见可琳冲自己叫嚣的样子,沈晋一时被吓到了,听到可琳搬出校长下意识认为对方是拿校长在压他,冷哼道:“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可琳一噎,无言以对。
这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桑水生站起身说道:“既然没结果,那你们就给我自己去查!”
“查?”其中一个组员惊诧道。“只有一周就要演出了,现在哪还有时间去查啊?”
沈晋也不服气道:“会长,他们用的作品是抄袭的,你应该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
这沈晋还真是一门心思不想让可琳组上台啊……毕竟能少一个争竞对手也轻松不少,却未免也太难看了吧。死咬着抄袭不放,想如此“光明正大”地击退敌人也得看桑水生愿不愿随他的意啊。不过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不彻底弄明白肯定不能服众。
桑水生思索良久,才拿定主意:“白寒的戏份不多不需要再花时间排练,你和我一起去趟路老师家看看。”
坐在人群后面还在为可琳他们捏把汗的白寒愣了,不明白桑水生为什么叫他去,不过为了能顺利演出他也豁出去了。
“好。”
话音刚落,门口一个有些粗糙的男中音响起:“我和你们一起去。”
☆、奇怪的老板
他们并肩走在去往路园家的路上,白寒的左边是学生会长桑水生,右边则是苏舒。刚见到苏舒时,他大概猜到苏舒是接受司秦的邀请来学校的,果然,苏舒是司秦聘请来的作曲老师。
这是白寒第一次见到苏舒,如此近距离,即使对方脸上带着漆黑的面具,也能令人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善意。白寒不止一次叹息,这么神丰俊朗的男子居然被人毁了容貌,连同那副好嗓子也毁了,真是可惜。
真不知,这位大明星是怎么咬牙挺过来的……
不过……走了一路都没人说话,好沉闷啊!
白寒试图打破沉默,“会长,路园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一位很温和的人。”
“哦。”
“会长,你见过路园老师吗?”
“见过。”
白寒又转头问苏舒:“那你呢?”
“只是久仰大名而已。”
这俩人也太酷了,说话够干脆利落的,可是他们多说几个字会怎样?!他都快接不下去了。
就在白寒冥思苦想接下来要说什么才好时,苏舒突然问他:“初晓还好吗?”
白寒点点头,“她很好,爱花很爱粘她。”
看样子苏舒很关心初晓呢!他们明明都还在意彼此为什么还要硬逼自己和对方分离呢?如果他们能尽快和好就好了。
绕过大广场,走进一条幽静的小巷子,他们很快找到路园的家。
桑水生上前按门铃。
“嘎吱——”门开了。
“欢迎回来!路园!”门里站着一个发色纯金、穿着打扮的非常奇怪的年轻男子朝他们大声喊道。
即使他会说中文,但他的长相明摆着有法国血统,路园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他们互相一看,都明白对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桑水生还没来得及发问,都是那个一头金毛的男子先道:“咦,你们是谁啊?”
苏舒:“我们是戏剧学院的,来找路园老师,请问他在吗?”
金发男子:“他出去了。”
他请苏舒三人进里面休息等路园回来,进去之后他们立马愣住了,原本以为这里是民房没想到里面是个收藏室,里面收藏了许多奇珍异宝。
架子亮闪闪的,上面摆放了各国的名画和宝石器皿,最让他们感兴趣的是那些看似平常的风景照。看似随手拍下,实际上很不简单,每张照片都抓拍的太合时了,刚好一下子将最美的风景收进去。
“这些是你拍的?”
“嗯,我喜欢拍照,但我不是摄影师……”真没看出来这男人打扮的这么……乖张,原来这么多才多艺啊!见他们目瞪口呆,金发男子笑着告诉他们:“我叫艾睿,是旅行收藏家,这些东西都是我从各个国家收集来的。”
白寒问他:“那你和路园老师是什么关系啊?”
“我是他的表哥。”
表哥?……好年轻的表哥,这么说路园老师比他还年轻?还以为对方已经是大叔了呢!
艾睿端来三杯红茶,分别放在他们面前的装饰柜上。有一样东西吸引了白寒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屋里灯光问题,他竟然看见玻璃中的白玉隐隐发着寒光。玉最早起源于中国,后来逐渐被外国人喜爱,都说玉很神秘能养人挡灾,这也是老一辈人喜爱玉的重要原因。
这白玉做成了腰间的配饰,上面雕刻着凤凰涅槃的图案。白寒盯着它,竟一时移不开眼。
苏舒也注意到那个配饰,看着那个图案,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他们低头看着柜里的东西,四处打量的桑水生倒是注意到了架子上丑陋的玩偶娃娃,那些带着阴暗色彩的玩偶给人心理压抑。
艾睿端坐在木椅上,斯文地品尝自己亲手泡好的红茶。秋季的下午就是应该喝红茶,这样总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诗意感。
苏舒:“这个玉佩有什么来历吗?”
那双修长细白的手让艾睿好看的剑眉微微往上一挑。艾睿似笑非笑地打量了苏舒一眼,虽然苏舒戴着面具看不清样子,但是苏舒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很能让人心生好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嗓音。
不知该如何形容,苏舒的嗓音像是一把被破坏了的大提琴发出的声音,虽然很嘶哑但也不至于难听。艾睿猜想,这并不是天生如此反倒像是后天受过什么伤害才会这样。
见苏舒等他回答,艾睿把杯子放在圆桌的白瓷盘中,起身走到柜台里面取出那件东西,完全展示在他们面前。
这白玉通体生寒,离它稍稍近些的苏舒和白寒都感受到了这股寒意。
“据说这是传家宝呢,值上亿美元。”
上亿美元!
白寒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一小块玉佩居然值这么多钱?!真没看出来啊……
桑水生指着布偶,问艾睿:“这个应该不值钱吧?”
其他俩人看见布偶都一头黑线,一时找不到词去形容那个布偶,实在丑的无法直视。谁知艾睿却一下子扑过去拿下布偶,用很夸张疼惜的目光看着手中的布偶,极其开心地说:“这个最值钱了,这是我亲手做的,怎么样,漂亮吧?”
一点也不漂亮!
更加一点也不值钱!
难怪进来的时候总觉得那有点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很不协调……还是细致入微的桑水生厉害,一眼就发现了。白寒在想,这个艾瑞的手艺真不是一般的糟糕,亏他能把那么丑的布偶说成漂亮。
大概也是爱屋及乌吧。
白寒干笑,“漂亮、漂亮。”
说完才发现除一脸自豪满足地炫耀着那个丑布偶的艾睿,桑水生和苏舒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他看。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是在怀疑他欣赏水平有问题,或许还认为他该去看眼科。
……难道他们就看不出来他是在哄艾睿吗?!
白寒心中郁结,不想再跟他们讨论什么了。抬起搁在柜上的手肘正想起身四处走动参观一下,肌肤却碰到一个冰凉光滑的东西,来不及停手,拿东西顺着手的力道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撞向背后的金属柜上。
叮——
轻碎的声音划过所有人的耳膜,似乎还听见了细微的破碎声。
糟糕了!有那种触感的东西是——玉佩!这个时候白寒还心存侥幸,想是自己猜错了,等到看清地上已有损坏的东西时他早已变成了一座化石。
说化石是有些夸张,应该更准确说是白寒一想到要赔钱,就恨不得整个人风化掉。他已经害怕、紧张到肌肉僵硬,不能动弹了,连苏舒碰他都没感觉。
这次艾瑞飞扑的动作比刚才更快,只见他心如刀割从地上双手捧起那伤痕累累的玉佩,哭天抢地。“我的传家宝啊!”随着他每说一次“传家宝”,白寒脸上的血色逐渐消失一点。
艾睿扯着嗓子朝白寒大吼:“赔钱!”
闯大祸了!
此刻白寒慌张愧疚的表情跟桑水生、苏舒他们淡定自若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此,在他们面前哭天抢地心疼那传家宝的艾睿,除了干嚎一滴泪水都没挤出来,躺在地上的零星碎玉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点点微弱的橙色光芒,看上去本是有了些温度的样子,不过映照在白寒眼中却显得更加冷寒。
其实桑水生并没有表面那么淡然,他此时头疼的紧,他没想到白寒会如此不小心,看见那个高大壮硕的男人嚷着要他们赔钱,他就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轻易就过去的。
听他之前讲的那个价钱,恐怕把他们仨拿去卖了也凑不齐吧……
苏舒戴着面具所以看不见表情,不过他的声音比起之前倒是弱了几分,也许是因为错在他们所以口气也冷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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