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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野——四日寸

时间:2018-10-09 09:52:56  作者:四日寸
  人周奶奶不是傻的,单位有事没事给发奖金让老人家察觉了,给他们打了电话反映情况。初衍不用想就知道跟江致脱不开关系,主动把这事儿揽了下来。
  他们在家里睡了一天,优哉游哉吃过晚饭到酒吧时已经九点过了。迟野给酒吧带来了那么好的收益,江致到后来几乎不限制他的上班时间,爱啥时候来啥时候来,只要人到了就行。
  谁知初衍到了酒吧,老板没找到,第一个见着的是正在收拾吧台的吴茜倩。
  吴茜倩正在整理,看见初衍和迟野一起出现也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一时傻了。
  迟野到后面房间换衣服去了,初衍便顺势坐到吧台旁,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小姑娘,“你来这儿打工?”
  “是……是啊。”吴茜倩点点头,不自觉地看了眼迟野离开的方向,然后又看向初衍,“你、你们……”
  初衍笑眯眯,毫不介怀,“别想了,我男朋友。”
  她这话说的直接,似乎压根不知道对面站着的是迟野的“前女友”。
  吴茜倩垂下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初衍知道她心里不是味儿,主动另起话题:“你来这里打工,你爸妈知道吗?”
  吴茜倩摇头,很快又自嘲地笑:“反正他们也不怎么在意我了。”
  她在这里工作的第一天,晚上回去将近凌晨,家里一片黑暗,父母似乎早已入睡,自然也没有过问为什么女儿晚归。
  第二天吃早饭时,吴茜倩才说了个开头,母亲就起身进了厨房,父亲则拎起公文包走了。出门前,他对呆坐在桌边的女儿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都行。”
  普通孩子听到这句话可能会觉得自由,终于不用再受父母的束缚,但吴茜倩没有,她只觉得悲凉。
  这话落在她耳里,只有一个意思,你自己去吧,我们不想管了。
  吴雪的死是他们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尤其是在得知这还跟大女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后。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虽然不能就此斩断关系,但的确无法轻易放下。
  初衍要了杯酒,和她手里正在擦拭的玻璃杯碰了下,发出一声脆响。
  “那就努力长大吧。”她笑笑,说。
  吴茜倩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半晌,轻声问:“长大了,一切就都会好吗?”
  初衍笑容微凝。
  “不会。”良久,她低声:“但至少没那么在意了。”
  吴茜倩苦笑,“你不懂我的感受,他们毕竟是我的爸妈,是养我长大的人,不可能不在意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呢?”
  初衍淡淡反问,话落不等吴茜倩再说什么,转身迎上正从门口进来的江致:“等你半天了。”
  江致正跟蒋眠打电话呢,闻言对她比了个手势,意思是等会儿再说。
  恋爱了?
  初衍有点意外。
  等江致一通电话结束,迟野也上台了。
  吧台边上人多,谈事不方便,江致便开了瓶酒跟初衍到场内的一处卡座坐下。
  初衍挑着眉:“蒋眠?”
  江致吊儿郎当地倚进沙发,懒洋洋地一哼,初衍就知道他俩这事儿成了。
  “蒋眠动作挺快。”初衍发表总结。
  江致送个白眼给她,不阴不阳地说:“多亏你了。”
  “不客气。”
  话落,她从手机里调出一个录音文件,是当时和周奶奶的通话记录。江致知道她过来没好事儿,所以早有预备了,听完后淡淡叹出一口气。
  “那我该怎么做?”
  初衍摇头:“什么都别做了。”
  江致摇头:“那不行,她们那么困难,我……”
  初衍揉眉心:“那你就光明正大地去周家,先道歉,再告诉她们你的好心。成吗?”
  “……那不行。”江致立刻缩回沙发。
  擂台上不断传来喝彩声,初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声问:“江致,你给人家送钱,到底是真的为她们好,还是只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
  “都有点吧。”江致仰头灌酒,“你别跟我说这些……我说过了,除了送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周谣今年五岁了,很快她需要上小学、中学……但周奶奶不可能陪她走一辈子,周谣以后很可能因为无法保证生活而提前结束学业。我在想,你要是不想出面,但依旧想帮助他们……设立基金会怎么样?”
  江致一顿,“基金?”
  初衍点头:“周谣目前只剩下奶奶,她们属于绝对的弱势群体,经济来源也无法保证。而从历年海城的犯罪记录来看,各类案件的受害者类型也集中在女性与儿童。”
  “所以你的意思是……”
  初衍:“海城十岁以下失去父母的儿童不在少数,但不是每一个都会被送到孤儿院,而且这些儿童在孤儿院被领养的比例很低。”
  更多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脱离儿童正常的生长轨迹,早早地来到社会上,历经种种头破血流、刮骨抽筋的时刻,靠自己慢慢长大。比如宋崇宋澈两兄弟,也比如迟野。
  而那些被领养带到新家庭的孩子,其实也并不见得幸福,比如吴茜倩。
  初衍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之前找过蒋眠,设立基金会这件事,他似乎还挺有兴趣的。”
  江致沉默下来。
  良久,他倏地扯了扯唇,“他都没跟我提过这些,”
  初衍耸耸肩:“好的恋人都会让你自己做决定。”
  江致皱眉:“你什么时候成他那边的了?”
  初衍翻个白眼。
  意思是关你屁事。
  而一边的擂台上,迟野撩起背心下摆,擦了擦额角的汗。
  明黄的灯光落在他愈发健硕精壮的身躯上,透出独属于力量的美感。
  突然,他擦汗的动作停住,眸光在某一处凝滞,而后深深地沉了下去,好似月光下暗涌的深海。
  围观的喧闹人群不明所以。
  迟野视线的落点处。
  一个男人缓步走上擂台。
  他不瘦,双颊却凹陷下去,一双眼睛压抑着血腥和暴戾,如同他浑身的气质。而让旁观者惊悸的是,这人脸上有一道极可怖的长疤,从右眉起,直到左脸下颌,贯穿鼻梁,似将脸分成两半。
  他一上台,所有人不由自主静了下来。
  迟野微微侧眸。
  “小野,见到爸爸不开心吗?”
  刀疤男笑起来,笑意油滑,却透出一股令人颤栗的阴寒。
  不远处的卡座上,初衍意识到异状,微微蹙起眉。
 
 
第35章 
  全场人目光聚焦的擂台上。
  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刀疤脸的男人猛地出手, 他力劲极大, 瞬间掐住迟野脖颈,同时出腿踹向迟野腿骨。后者也迅速反应,格住他猛烈的攻势, 却不知为何动作间总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迟疑。
  但这一点破绽很快就被刀疤抓到。
  空气中传来一声骨裂的脆响!
  迟野顿时跪倒在地。
  而他过去在这擂台上从未倒下。
  众人哗然, 无数声音响起。
  刀疤脸轻蔑一笑,眸光嗜血。他俯身, 手掌抵住迟野左肩, 与他对视, 迟野哑黑的眼里清晰地映出男人狰狞的刀疤。
  “起来打啊!怎么?这就认输了?”
  迟野眉眼裹藏着尖锐的戾气, 但都他被强行压下。
  少年微垂着头,黑发汗湿, 姿态像是认输。
  刀疤用力踩碾着他的腿骨, 狂傲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里,“啧,五年了,我还以为咱们小野长大点儿了呢,没想到还是个孬货!”
  刀疤身上血腥暴力的气息甚重, 围观者都被他怵得说不出话来, 整个WUBar莫名其妙静下。
  初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她脸色极冷,暗哑的眸直直注视着擂台。
  江致也没有预料到今晚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但他并没有让人上台阻拦, 一同跟初衍旁观。
  迟野的沉默让刀疤愈发张狂,变了调的笑声从他牙缝里挤出,让人不自觉就毛骨悚然。他绕着迟野缓缓踱步,走了一圈停下,伸手轻轻抚摸迟野的头发,“这才乖嘛,这才是爸爸的好儿子——啊!!!”
  谁都没看见迟野是怎么出手的,尖利的惨叫声划破空气,紧接着是肉体重重摔倒的声音。
  前一刻还张扬狂傲的刀疤这时被迟野狠狠压制在身下,他眸色带血,死死压着男人的身体,扣住刀疤脖子的手背青筋迭起,可见力道之大。
  此时的他就像一团冷而烈的野火,以怒为燃料,熊熊燃烧。
  刀疤脸色开始泛出青紫之色,破碎肮脏的词语从他嘴里挤出。
  迟野凑近他,一字一句寒声道:“想当我爸,你配吗?”
  刀疤闻言,倏地不屑地笑起来,然后反问:“那……你、呢?”
  迟野唇线紧绷。
  刀疤笑得更大声,他脸完全成了紫色,显得愈发恐怖:“你弄死我……就、再也不可能……找到你亲爹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响,加之刀疤语音模糊,周围人都没听清。
  但迟野听清楚了。
  他脸色猛变,手下不由松了一瞬。
  可就这么一瞬间,就让刀疤找到了反攻之机!
  战局又一次逆转——
  有人倒吸冷气,有人面露怖色,却再没有人敢叫出声。
  因为他们都渐渐意识到,这擂台上的男人和少年,并不是普通搏斗。这是真正的,拿命做赌注的战斗。
  可不知为何,之前还占优势、满身戾气的少年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灵魂,他很快又一次被刀疤制服。
  但这次,他显得更为狼狈。
  迟野浑身是血,腿骨折裂,他想站起来,却一次次被踢翻在地。刀疤拥有力量上的绝对优势,迟野失去了之前的时机,此时几乎不可能再反败为胜。
  而刀疤下手愈发狠戾。
  到最后,迟野倒在擂台上。
  苍白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他脸上、身上都是血,黑眸宛如一潭死水。
  刀疤狞笑着,抬脚,用力踏踩在少年脖子上。
  他耳根的蓝痣染了血,化为浓郁的暗色。
  刀疤哈哈大笑:“再起来啊!打我啊!哈哈哈!狗就是狗!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
  不远处,江致深深皱眉。
  他没想到事况会发展成这样。
  他转头跟初衍说:“我现在叫人去——”
  “随便。”
  谁知初衍的脸色冷得比台上的迟野更吓人,她漠漠打断江致的话,丢下这两字转身就走了。
  背影冷漠而决绝。
  好像她根本不认识台上那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也忘了他们几个小时前还厮磨缠绵,爱意缱绻。
  江致傻了:什么情况?
  没有人发现,擂台上满身血色的少年在这时突然抬眼,深深凝向酒吧门口——初衍离去的方向。
  他眸底闪过无数情绪,最终化为一抹深刻的自嘲和悲凉。
  身上有更多的血溢出,却比不上心口那股陌生却尖锐无比的疼痛。
  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耳里响起巨大的轰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冲上来把刀疤拉开,客人纷乱嘈杂,整个酒吧乱作一团。
  世界和灯光一样惨白。
  擂台上的少年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
  **
  深静的午夜。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床上的女人睡得无声无息。
  忽然,一道残影在墙上掠过。
  只是“它”动作拖沓,似极艰难的模样。
  迟野额上全是冷汗,他低低喘了口气,把门关上,扶着墙走进浴室。
  狭小明亮的浴室里,镜子清晰地照出少年狼狈的模样。他仍穿着那件黑色背心,身上脸上草草收拾过,没有之前那么吓人血腥。他右腿骨折才痊愈,经过今晚又重新带上了夹板。
  是江致把他带到了医院,顺带还把傅紫叫了过来。迟野身上大小伤不少,可固定完夹板就走了,傅紫拦都拦不住。
  迟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拖着这满身的伤,开门时还生怕吵醒她。
  迟野脱下背心,靠着洗手台站着。
  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伤口狰狞可怖。
  他全身都火辣辣地疼。
  站了不知多久,迟野摸出烟盒,点了根烟咬进嘴里。
  青白的雾升腾。
  迟野微微垂下眼睫,神色莫辨。
  忽然,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初衍站在门边。
  等到一根烟燃尽,都没有人说话。
  终于,初衍呼出一口气,后退两步抵住墙,一字一顿缓声道:“你怎么总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事不关己的语气,却带着质问和嘲讽。
  迟野侧眸,淡淡恩了声。
  他直起身,扶着洗手台朝她走了两步,“医药箱,在哪里?”
  初衍摇头:“你去医院吧。”
  迟野脚下一顿。
  初衍却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心软,她以一种极为冷静克制的语调说:“我虽然不问你,但也不代表我每次都能接受这样的你。你走吧。”
  迟野一言不发地望住她。
  初衍没有回视,她轻叹口气,“我说过,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但你现在让我觉得有点累。”
  “小野,我耐心不多。这样的次数多了——”
  迟野蓦地开口:“你想分手吗?”
  初衍话音一顿,然后淡淡点头,“差不多吧。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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