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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断水刀

时间:2019-11-22 09:13:20  作者:断水刀
  圆真穿着一身厚实的灰布僧袍,娃娃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笑意:“韩施主,果真是你,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韩尚德没好气地说:“二月是春闱,我能不来吗?”
  “可施主你三年前……”圆真面露迟疑,上一次你落榜后不是赌咒发誓地说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京城一步吗,我为此还伤心了一阵。
  似是看穿圆真心中所想,韩尚德唉声叹气道:“哎,你当是我想来……算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走,咱俩回去说话。”
  “施主不用斋饭吗?”
  韩尚德拍了拍圆真的肩膀:“早吃过了,我是特地留下来看施粥的,见这世道上有人过得比我惨,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圆真愣了愣,还有这种道理?
  今年是科举之年,大周士子从各地州府奔赴京城,洛京客栈全部处于爆满状态,有些人索性租赁佛寺道观的屋子作为落脚处。两人在韩尚德租下的精舍中坐定,书童映川上前为二人倒上清茶。
  “韩施主,我听圆和师弟说你前两日方到寺里,可是从凉州过来的路途不顺?”圆真关切地问。虽说春闱是在下月,应试完全来得及,但这个时间才赶到京城,委实比旁人晚太多。
  科举说是凭才取士,可士子的文名往往比他们肚子里的存货重要,要不为何说世家大族的子弟占便宜呢,一是他们自幼有名师教导,打的底子就比旁人强许多,二是他们不缺为官出仕的长辈亲朋扶持。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今日你吹捧我家孩子的文章,明日我就赞叹你家孩子的诗词,一圈折腾下来,子侄们的名声就有了,主考官届时自然会多看两眼他们的文章,进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为了与世家子弟竞争,诸多家世不甚显赫的士子通常会提前数月到京,参与各类文会以博名声。为求贵人提携,他们还将素日得意的诗文整理成卷,少则三两篇,多则百五十篇,在拜谒达官显贵及当世名儒之时将行卷呈上。
  韩尚德嘿嘿一笑:“路上没遇到什么波折,只是刚搬到你们寺里而已,我本来还跟你打个招呼,知客僧说你最近忙,就没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找过来了。之前我住在别处,后来银钱花光了,想着还是你们庙里头的屋子能便宜点,就搬过来了。啧啧,洛京不愧是洛京,楼子——各处的花销皆比凉州高许多。”
  书童映川是个肤色黝黑的矮瘦少年,闻言当着二人的面翻了个大白眼:“少爷你刚才是想说楼子里姑娘的要价比凉州高许多吧,当着圆真小师父的面也不害臊。”
  “你小子是怎么说话的。”韩尚德一拍茶几站起来,嘴边的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右手高高扬起,作势要揍映川。
  映川也不躲,抢白他道:“老爷先前发过话,这科少爷若是还考不中,回去是要重罚我的。少爷倒好,整个冬天都在跟窑姐儿厮混,就差住楼子里头了,这样都能考中的话真是老天爷不开眼。我劝少爷发发慈悲,悠着点花银子,再这样下去,咱们主仆就得当衣服来攒回凉州的盘缠了。虽说回去我就要被老爷打死,但至少是死在家乡,老爷说不定还会赏我家里头棺材钱,比死在外头被人扔在乱坟岗里喂狗强太多。”
  “你个竖子!”韩尚德高举的右手在半空僵了半天,到底没挥下去,“哼,钱财的事不用你小子操心,半个月后你少爷我就有一笔进项入账。”
  圆真听呆了,待主仆交手了一回合才起身隔开对峙的二人:“阿弥陀佛,韩施主才华过人,这科必中的。映川施主莫要担心。”
  映川嘴唇抿起,没吭声。
  韩尚德倒回椅子上,饮了口清茶:“小和尚,你就别给我带高帽子了,自家人知自家事,我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若不是我家老爷子逼着,我真不想考什么进士。”
  圆真劝道:“施主何必妄自菲薄。”
  韩尚德自顾自地说下去:“不知我爹是怎么想的,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攒下点家底,安安生生享福就罢了,非要让我们兄弟里头出个官身,官是那么好做的吗,带累得我大老远地跑来受
  人冷眼。我去投卷,人家的门房一个个拿鼻孔看我。呵,也不怪他们,别人列祖列宗为官做宰,我家里头呢,三代前泥腿子出身,两代前是走街串巷卖货的。”
  这话说的,圆真虽不赞同但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地坐在一边。
  “年过而立,一事无成啊。”韩尚德摇头晃脑道,又喝了口茶,“小和尚,来,难得我教了你一场,许久不见,让我考校考校你是否有进益。”
  圆真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先生请。”三年前韩尚德借居慈恩寺的时候经常指点他,算来对他有半师之谊。
  如此一问一答,几轮下来,韩尚德啧啧感叹道:“小和尚,可以啊。看来三年来你除了念经,其余时候也没闲着。若是你投生到我家,今日被老爷子逼着上京的只怕就是你了。”
  “我胡乱读着玩的,哪里比得上韩施主的学问,”圆真脸色泛红,胡乱挥舞着手。
  对座闲谈片刻,二人间生疏感消去许多。圆真总算下定决心开口问道:“我有一事想问施主,前段时日我看了本话本,名字叫《天山风云录》,是否是施主所写呢?”
  韩尚德摸了摸下巴:“哎呦,小和尚,长进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科举制度参考唐朝时期的,没有明清那么严格。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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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孰真孰假
  “都有闲心读话本,你这个出家人当的可没那么真。”韩尚德打趣道, 凑近圆真悄声说, “说老实话, 你年岁也不小了, 别是动了春心吧, 我记得早年间, 你还向我打听过还俗的事情呢。”
  圆着垂着头, 眼神微暗:“施主休要拿话搪塞小僧,我不是胡乱揣测,是见话本中有首诗与当年施主登红叶山归来题的七律一字不差,所以有此一问。”
  “不错,是我写的。”韩尚德承认的很爽快, “里面有个和尚门派的布局还是参照你们寺里头设置的呢, 你觉得我写的如何?”
  见圆真不答话,韩尚德揣度道:“可是觉得结局不好?”他心知话本结局堪称晴天霹雳, 读完的人难免有怨气,好在小和尚脾气好, 心眼实,最多抱怨他两句, 出不了什么事。
  圆真缓缓摇头:“我并未读完全本,仅读了上册。当日我是听有位施主说其中的诗词写的不错才看的, 书也是那位施主借与的我。不过借我书的施主,似是对结局不甚满意,说来全是我的错……”
  韩尚德从圆真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妙的惭愧, 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等等,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圆真愧疚道:“我因认出了韩施主写的诗,又想着你说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洛京城,一时嘴快,将韩施主的名姓告诉了借我书的施主。呃,那位施主说无论如何都要见韩施主一面。”
  他原本想着五皇子在洛京,韩施主在凉州,两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碰面的机会,就当一桩趣事与五皇子讲了,而且他那时只是怀疑,并未得到韩施主亲口承认,五皇子为人宽厚,想必就算不喜话本结局,亦不会把韩施主如何,岂料五皇子当场变了脸色,阴恻恻地说这种事是宁肯错杀不肯放过,就算人跑到凉州去他也要把人给抓过来。
  圆真惊觉自己坑了韩施主一道,本想去信一封说明情况,谁知还没找到送信的人,韩施主就上洛京自投罗网来了……
  韩尚德两眼一黑,似要昏厥。映川幸灾乐祸道:“我记得林家大爷读完少爷写的话本子,专门跑到府上给了少爷两拳头呢。这下好了,少爷躲到京城也少不了挨揍的机会。”
  “小和尚,我真是看走了眼,你这人长得老实,背地里蔫坏蔫坏的,这种事你知道了就该咽进肚子里,能随意告诉外人吗?”韩尚德紫涨着脸,冲着圆真吼道。由于写的话本下册委实太坑,他到现在都不敢去书肆老板那里结剩下的润笔费,就怕被愤怒的读者们认出身份然后围殴。若非如此,他的日子能过的这么窘迫吗?
  圆真的肩膀颤动了两下,嗫嚅着说:“是我之过。”
  “唉,小和尚,你害苦我了。要不,你就跟那人说,说是你认错了,对,就说那首七律是我从话本里摘录的,不是我自个写的。”韩尚德是病急乱投医,连会不会担上个剽窃的罪名都不顾了,他一把扯过圆真,“我记得你说慈恩寺是有武僧的,若是有人杀进寺里揍我,他们会保护我吧?”
  圆真被他拽的左右摇摆,僧袍都快扯散架了:“韩施主莫要惊慌,这未必是件坏事。实话说,那位施主身世尊贵,我看他言行里流露的意思,对韩施主的文辞甚是喜爱。这说不定是韩施主的机遇——”
  映川眼睛一亮,也不躲在远处看热闹了,上前将圆真从自家少爷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圆真小师父,请细细说来。”
  圆真边拢着半散开的衣襟边劝韩尚德道:“韩施主才华卓越,虽说锥在囊中,总有出头之日,但有个引荐之人岂不是更好,省得多少磋磨。” 如果韩施主有志于宦途,与五皇子结交自然是件好事。
  韩尚德却不愿,谁知对方见面后是对自己大加赞赏还是唤来家仆痛殴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方要出言拒绝,却被书童抢了先。
  “见,必须见。圆真师父,少爷的前程和小人的性命全靠你了。”映川一把握住圆真的手,话说的分外深情意切。他个子小,力气倒不小,两人的手松开后,圆真发现自己的手被握得通红。
  “喂喂,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这种事你能做主吗?”
  映川拉着嘴角,阴阳怪气地说:“我是哪个名牌上的人呢,少爷当然可以不听小的,但老爷那里——哼,我可不会替少爷瞒着的!如果回凉州后,老爷知道少爷有能与洛京贵人搭上线的机会却未理睬……”
  韩尚德的身子顿时矮了半截,但他还想再挣扎一番:“圆真,你说想见我的是一位贵人,那他有多尊贵呢?是京中哪位大人,还是世家子弟?总得跟我把他的身份说个明白,我才好有所准备。”他想着圆真年纪小,眼力修炼不到家,口中贵人的身份未必过硬。若不是真正的贵人,他自然不必见了。
  圆真这下可犯了难,五皇子明面上还在寺里关禁闭呢,他的身份该如何对外解释?末了,他犹豫道:“未得贵人首肯,小僧委实不方便说,且待我将今日之事向贵人回禀。”
  “随你,又不是我着急见他。”
  …………
  若干日后。
  “裴施主来了。”圆真双手合十,向房内的主仆通报。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罪过,罪过。
  韩尚德倒履相迎:“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裴公子,请。”
  大半年过去,唐煜的头发长得差不多了,曾经的惊世骇俗之举在外表上再无一丝痕迹。他解下玄色氅衣,露出底下的月白素面缎袍,对着韩尚德点了点头:“冒昧而来,叨扰了。”
  少有富贵人家会租寺里的房舍长住,念着得给看守他的禁军几分薄面,兼不想引起外人注意,唐煜今日扮成了来慈恩寺访友的普通士子。他从宫里带出来的袍服,最素净的都绣有细密的暗纹,与普通士子的身份不符。为了扮的像些,唐煜眼下穿的是姜德善从外头店里买的成衣。
  “哪有,十二公子的大名,小生早有耳闻。”韩尚德出身商贾之家,天生一双势利眼。他的目光扫过唐煜全身,瞳孔微微睁大。这位“裴公子”眉目清朗,气度高华,如月下之清风,确有一番人上人的气势,然而衣着朴素,身上的袍子细看还有点不合身,腰间也空荡荡的,全无玉佩荷包之类佩饰,与侍郎之子、勋贵子弟的身份不甚匹配。
  唐煜见他目光停顿,知他看出不妥,出言掩饰道:“哎,家父管我管的严,我今个是偷着出来的,不得不换副打扮,若有失礼之处,请韩兄海涵。”
  “岂敢,岂敢。”韩尚德收回了打探的眼神,低头看地。
  客套完毕,既见杀机。唐煜身子向前探去,唇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韩兄,我长话短说。我的来意,想必圆真都告知于你了。请韩兄重写《天山风云录》下册,有何需要,一切好谈。我知你有大事要忙,我非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端午之前我能看到书就行。否则——”
  韩尚德猛地抬起头,面上挂着两串泪珠。
  “否则——”话说一半,唐煜卡住了,这什么情况?
  “裴公子,我心里苦啊!”韩尚德举起袖子擦脸,鼻涕眼泪全往上面招呼。“你道我为什么把苏陵写的这么惨?唉,此事说来话长。我原有一房美妾,名唤娇云,真是雪肤玉肌,花容月貌,岂知空有皮囊,内心阴毒……”
  …………
  月上中天。
  薛府内,乳娘板着一张脸道:“姑娘,你就别瞒我了,我全知道了。”
  薛琅笑道:“看妈妈这话说的,我有什么事需要瞒着妈妈呀?”
  乳娘举着帕子作拭泪状:“姑娘还跟我弄鬼。我奶了你一场,只有盼着你好的,没有盼着你不好的。”
  薛琅面上镇定,心中掀起了道道波浪,她双手一摊:“妈妈教训我,我理当受着,但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
  乳娘呜咽着说:“我且问你,你上元节那日见的男子是谁?”
  薛琅装傻充愣道:“我上元节同父亲母亲以及弟妹一道出去观灯,哪里有见外男——莫非,妈妈说的是卫家表哥?”
  乳娘冷笑道:“当日姑娘身边确实有一堆丫鬟婆子围着,可是姑娘别忘了,跟着那位公子的仆从,可是见天地往我家的铺子里跑呢。你俩先是在杂货铺子里见了一面,后来又在慈恩寺山门前见了一面,我说的对不对?”
  薛琅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是把她给抓了个正着啊。她懊恼极了,早知乳娘会跟着,应再谨慎些的,如今拿什么话搪塞呢,事情未明朗前,断不好说出五皇子的身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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