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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断水刀

时间:2019-11-22 09:13:20  作者:断水刀
  小辈们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上头的长辈,见薛琅被人引着离开,小卫氏与卫夫人的眼光对上,复又分开。
  “真是一出好戏!”小卫氏喝了一口杯中的果酒,笑对身边的妯娌道。
  “是啊。”薛大夫人嘴上附和着,心里却很是疑惑,这出《千里走单骑》唱得哪里好了,我怎么没听出来?
  台上,戏子们咿咿呀呀,唱尽世间悲欢离合。
 
 
第80章 过场时分
  一道珠帘分隔内外, 内室红罗帷帐高挂,香炉兽炭慢燃, 一股稍显甜腻的香气萦绕其间, 薛琅躺在拔步床上沉沉睡去,身上只余雪白的中衣,双颊色若海棠, 眼皮间或不安分地跳动两下。
  门外高大的合欢树下, 一位蓝衣侍女焦躁地对另一位粉衣侍女说:“孙婆子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她不领着人过来, 后面的事情根本没法子做。”
  粉衣侍女双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去?
  蓝衣侍女急得直跺脚:“不好了, 中间肯定有哪里出岔子了,得赶紧报与二夫人知晓。”
  离薛琅所处院落尚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她俩言语中提及的孙婆子在花园的假山石洞中悠悠醒转。她揉着脖子后面的皮肉,茫然环顾四周:“表少爷,表少爷?!”
  方才她与卫家表少爷一前一后走在碎石小径上,忽然感到后脖颈一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孙婆子本能地觉得不妙,但带着外男入内院是犯忌讳的事情, 她不敢招呼人帮着找。在假山附近寻摸了一圈,孙婆子连卫亨泰的衣角都没瞧见,只好原路返回,一路上东张西望,指望着卫亨泰从那棵树背后蹦出来。行至西南角的垂花门,守门的刘婆子迎上前去。
  “你看见卫家表少爷没有?”孙婆子焦急问道。
  刘婆子一拍大腿:“正要跟老姐姐说呢, 刚才表少爷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我看老姐姐没跟在身边,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就想着问他一声,结果表少爷说你老人家突然犯了羊癫疯,我倒吓了一跳,从未听说过你有这毛病啊……”
  “谁犯羊癫疯了!”孙婆子不悦地打断她的絮叨,好在知道了卫亨泰的下落,她悬着的心能放下来点。
  可惜她没并没高兴太久:“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没看见你家少爷?”
  卫亨泰的小厮脚底直打滑,哭丧着脸说:“我不是把少爷交给你了吗?你别吓我,我家少爷身边断然离不得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夫人会扒了我的皮的。”
  “担心你的皮就赶快找啊,跟我费什么话。”孙婆子双眼一黑,差点再次厥过去。
  收到下人报来的消息,小卫氏和卫夫人姑嫂俩相继离席。
  小卫氏跌足叹息道:“老天不长眼,又让她躲过去了。唉,过会儿她就该醒了。”
  卫夫人颤抖着嘴唇说:“妹妹,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儿子人不见了!”
  “不是有人看见侄儿往外院去了吗?那酒里头添了好些安神的药材,亨泰多半是喝得醉了,躲在某处睡觉呢。”小卫氏不以为然地说。孙婆子没敢对小卫氏说她被卫亨泰打晕后塞到假山洞里,只说表少爷半途琢磨出不对来,自己跑回外院去了。
  台上锣鼓滔天,台下人却一个个散去。借着大儿媳上前递戏单子的工夫,薛老夫人说:“亲戚们还在呢,老二家的两个怎么就躲出去了,不像样。”
  薛大夫人轻声道:“琅儿去更衣了,弟妹我看是被表嫂叫出去说话了。我瞧表嫂的样子挺着急的,怕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
  薛老夫人板着脸说:“我估摸着你四姑母快要告辞了,你先派人去叫玉屏回来。”
  听闻婆母召唤,小卫氏也顾不上慌得妆都花了的娘家嫂子了。卫夫人身处别人府上,且心中有鬼,亦不敢大张旗鼓搜寻儿子的下落。等到薛家婆媳三人陆陆续续送走两波宾客,黄花菜都凉了。
  眼见喝下混有迷药的解酒汤的薛琅都扶着侍女的手归来,卫夫人再坐不住了,走上前将卫亨泰不见了的事情告知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脸色一沉:“为何不早说?今日府里进进出出这么多人,那孩子边上没人看顾怎么行?”
  卫夫人又是心急又是委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小卫氏忙道:“表嫂,你别着急,我和大嫂这就安排人手去找,亨泰一定没事的。”
  薛大夫人在边上装沉默,任由弟妹张罗。
  姑娘们的席位上,画楼端了一杯茶奉与薛琅:“姑娘,你身子觉得怎样?”
  薛琅扶额道:“头晕晕的,伯母家果酒的后劲可真是大。话说回来,你之前去哪了?”
  画楼脸色微红,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可能吃到点不干净的东西,方才一直在茅房。”
  薛琅揉着额角的动作慢下来:“这样啊。”她难得醉一次酒,偏生心腹侍女也身体不适,无法守在身边,真是巧了。
  …………
  送走所有宾客后,下人们翻遍前院每一处角落,卫亨泰依旧不见踪影。这下所有人都傻了眼。
  三庆堂,薛老夫人安享晚年的居所,正堂之上,几人面面相觑。
  薛大夫人率先打破沉默:“咳,园子里能藏人的地方不少,要不叫人找找假山洞之类的地方,水里……要不也捞一捞?”
  卫夫人抹眼泪的动作一顿,惊惶地抬起头:“亨泰,亨泰他不会水啊!” 脑海里浮现出儿子沉尸湖底的悲惨场面,她的身子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
  “夫人,您振作啊,夫人!”侍女们手忙脚乱地扶住她。
  小卫氏跳了出来:“大嫂说笑了,亨泰好端端地为何会往内院的园子跑,再说,东南角和西南角两处垂花门皆是有人把守,若是守门的婆子见过他,自然会说的。”
  薛老夫人沉默了半天,此时发话道:“园子里头要找,外面……最好也找找。老大媳妇,你去问问守门的家丁。”
  一语惊醒梦中人,薛大夫人匆匆离去。稍候果有看守大门的家丁回报说见过一个容貌肖似表少爷的人往府外走,但他穿的是小厮的衣服,家丁们以为是哪家的下人,就没拦他。
  卫夫人似是想到什么,蹭地一下子站起来:“姑母,我得先回去了。”
  …………
  与此同此,卫府附近的一处巷子里。
  薛府中诸人遍寻不见的表少爷正在此处逗孩子。他半蹲着身子对一个梳着冲天辫的男童说:“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男童拼命点头,嘬着手指头看向他的右手。
  他脸露笑意,将手里攥着的一把梅子糖递给男童,再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他的小辫:“再来一遍,我的名字叫什么?”
  男童脆生生地回答:“卫亨泰!”
  “真乖!”卫亨泰摸了两下男童的头,将早就写好的书信递过去。
  跟着蹦蹦跳跳的孩子步出小巷,卫亨泰远远望向那块熟悉的匾额,接着正了正头上戴的斗笠,提着包袱头也不回地向出城的方向去了。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为家。
  …………
  稍晚时分。
  摇曳的烛火掩映下,薛琅一挑眉毛:“给我的?”
  乳娘道:“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送来的,说是一位大哥哥给了她糕饼,拜托她送信。”
 
 
第81章 曲终人散
  俗话说的好, 知子莫若母。卫夫人心有所感,出了薛府大门就给自家车夫下了死命令,命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卫府, 威胁他说若是慢了一分就要把他全家赶到庄子上。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车夫自是不敢怠慢, 使出吃奶的劲儿向驾车的良马身上挥鞭子,一路堪称风驰电掣。卫夫人在马车里头被甩得东倒西歪, 好不容易下了马车, 她是钗歪鬓松, 仿佛刚与泼妇揪着头发恶战一场。
  可怜卫夫人这么紧赶慢赶,仍是没截住儿子, 才迈进家门就收到独子奉上的临别赠礼。
  凝视着书信封皮上刚劲挺拔的笔迹,卫夫人手抖如筛糠,几次想拆开信都没成功, 有侍女想代劳, 被她呵斥着挥退。
  好不容易撕开封皮,卫夫人取出内里的信纸,恐惧又期待地读了起来。
  “儿一畸零之人,再留家中,只能带累旁人……父母恩义,唯有来世再报……母亲心意, 儿心知肚明,自认有负圣贤之言,恕不能奉行……”
  落款是不孝子亨泰敬上。
  “我的儿啊。”卫夫人惨叫一声, 直愣愣地向后栽倒。
  “夫人,夫人!赶紧去传郎中!”
  信纸飘零在地,其上言语道尽身为人子的无奈与不舍,如戏台散场时鼓瑟奏出的尾音,令人不忍聆听。
  …………
  卫亨泰递交薛琅的信就是另一套路数了。此番算计继女不成,小卫氏得连夜收拾首尾,完全不知与娘家嫂子的谋划已经白纸黑字地落于纸上,自家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岂有此理!”薛沣铁青着脸说,将手中书信揉成团扔到地上。他素来性情温和,生平头一次恼火成这样。
  薛琅蹲下身捡起信纸,沉声道:“还请父亲差人往卫家跑一趟,而今尚不能确定此信是卫家表兄所写。”
  “你说的很是,总得查清楚了,不能冤枉了好人。”薛沣摁压着眉心,喘着粗气说,心里升起一丝侥幸之心。小卫氏毕竟是他多年的枕边人,薛沣不敢相信妻子会恶毒至此。
  可是薛沣的探查并不顺利。患有癫狂之症的长子离家出走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卫府起初还想偷着寻人,指望在外人发觉前将此事圆过去。因此面对妹夫薛沣的质问,卫家夫妻俩先是声称卫亨泰旧疾复发,不便见人,后来干脆躲在府中装死。
  无奈天不遂人愿,卫家大把的人手撒出去却连卫亨泰的毫毛都没见着一根。人一多口便杂,搜寻的下人反倒将大公子走失的消息传出去。事已至此,卫家只得向亲朋好友求助,隔日,卫家长公子走失的消息就传遍洛京城。卫亨泰早年犯病期间闹出来几桩事情也被人拿出来添油加醋地传述,愣是将他说成一个发病时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原本不知道的人也全知道了,街头巷尾常有闲汉聚在一块讨论。
  “可惜了,听说他不犯病的时候人安安静静的,犯起病来连亲娘都认不出。这下可好,愣是把自己给整丢了。”
  “嘿,命是老天爷给的,有什么办法,至少他还享受过几年富贵日子,比好些人强了。”
  “说不相干的人作甚,今日醉仙楼里的说书先生要开讲《天山风云录》,迟了就听不上了……”
  眼见大公子仅存的那点名声也毁了,卫府上下为愁云惨雾所笼罩。然而卫老爷心中却没面上表露出来的那般悲伤。他虽心疼命途多舛的长子,但膝下不是仅有卫亨泰一个儿子,难受一阵就放下了,甚至生出一种摆脱了件麻烦事的释然。嫡长子不在,他日后便可专心培养次子,
  卫夫人就不行了,万般谋划终成泡影,将来得在庶子手底下讨生活,她受不住打击,病倒在床,心里既愧且怨。许多人在遇到挫折时相比于埋怨自己更倾向于怪罪他人,卫夫人即是如此。她不禁想,如果当初她不听小姑子的撺掇,是不是儿子就不会与她生分,眼下还好生生地待在家中?
  因此当薛沣再度差人问询的时候,卫夫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小姑子卖了个底掉,不仅承认她们姑嫂想让薛琅和卫亨泰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还添了许多话进去,譬如说小卫氏是如何跟她抱怨先头去了的元配徐氏的,说徐氏给自己连提鞋都不配。
  薛沣一下子炸了
  还是三庆堂,下人们全被远远地遣走,正厅只余当家的五位主子,
  拄着沉香木寿星拐杖的薛老夫人端坐于铺着柳绿锦褥的榻上,背对一幅出自名家手笔的《蓬莱仙山楼阁图》,脸色却难看得跟地狱里的夜叉似的,仿佛有人刚告诉她说薛家祖坟被人给刨了。薛沣的兄嫂坐在侧边的楠木交椅上,像是锯嘴葫芦般一言不发,脸色亦好看不到哪去。薛沣夫妻俩在堂中一跪一站。卫氏跪在地上哭,薛沣则在妻子边上咆哮。
  挥舞着皱巴巴的信纸慷慨激昂地吼了一大通,薛沣说得口干舌燥,灌了两口放温的茶水就开始做总结陈词:“总而言之,我要休妻。”
  坐着的三人眉头皆是一跳。
  小卫氏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抱住薛沣的靴子:“求夫君看在我生了琳儿和琏儿的份上,绕了妾身此遭吧。”
  薛沣额头青筋暴起,踹了她一脚:“毒妇!”
  他的长兄薛淇咳嗽了两声说:“二弟,为兄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能休了弟媳。”
  薛沣反问道:“她光七出就犯了妒忌、口舌两条,三不去她一条不沾,为何休不得?”
  薛淇苦口婆心地劝说弟弟:“卫家可是母亲的娘家,我们的舅家,你得为母亲想想。再说,这只是卫家表侄的一面之词,他如今人都不知道在哪呢!”
  小卫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伯说的是,谁不知道我娘家侄儿脑子有病,他的话如何能听,那信全是他胡乱臆想出来的。再说了,就算我犯了失心疯要坑害大姑娘,也犯不着在老宅动手啊,祖宅可是大嫂在管家。”
  见火烧到她头上,薛大夫人是有苦说不出,都过去了这么些日子二弟才发难,弟妹就算当日动了什么手脚也不好查了,况且祖宅中出了乱子,她这位宗妇怎么也得分担点罪名。于是她含糊地说:“二弟,你消消气,侄女这不是没事吗,都是一家人,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薛沣冷笑道:“卫玉屏,你也不用指望大哥大嫂为你说好话。你说你娘家侄子脑子有病,你娘家嫂子可脑子没病吧!她全跟我说了!”
  小卫氏继续推脱,说卫夫人是丢了儿子所以胡乱攀咬;薛淇夫妇继续劝;薛沣继续大骂;四个人平日里都是斯文人,此次对话愣是折腾出了四十个人的效果。
  喧闹之中,忽地听得一声暴喝。
  “都给我闭嘴!”
 
 
第82章 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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